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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江恺察覺到了一點異常,伸手摸在了淩川的腰上,輕輕地搖了一下。
“幹嘛?”淩川此刻非常想要轉身求抱抱,但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就跟定住了一樣就是不想動,想看看江恺接下去會怎麽做。
江恺皺了一下眉,換了平常這種時候淩川早一個轉身紮進他懷裏頭了,這會居然身如磐石愣是沒動。
江恺起身湊過去,伏在淩川的肩頭小聲問:“你生氣了?”
“沒啊,”淩川偏過頭的時候對上了江恺略帶憂慮的目光,心裏暗爽不已,“我生個毛線氣。”
“那你為什麽不對着我睡。”江恺摟着他的肩膀向下一壓。
淩川翻了個九十度的身,瞪着江恺的眼睛,心跳不由地提了速。
江恺垂下目光,盯着他那兩片緊抿的嘴唇勾起了唇角,“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淩川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我吃個雞毛撣子的醋啊,我是那麽小心眼……”
話還沒說完呢,江恺就一個翻身,低頭含住了他的嘴唇,與此同時一條長腿跨過了淩川的身體,下半身的重量一點兒沒控制地全部壓了下去。
主要是他渾身肌肉都因為高燒酸疼得厲害,要不是怕再壓到淩川的胳膊他都準備整個人都癱着了。
活動活動嘴唇跟舌頭就行。
原本還在犟嘴的淩川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就這麽被牢牢地鉗制住了,瞪圓了眼睛只看見一團糊了的燈光。
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浪把淩川心裏頭的那些小委屈小別扭燒得灰飛煙滅,渣都不剩。
淩川仰了仰下巴,有些興奮地回應着江恺的挑逗。
在舌尖掃蕩和追逐的過程中,淩川的腦海中莫名的就浮現出了上回在床上接吻後那些不要臉的畫面。
他擡手摸到了江恺因為手肘支撐着床墊而聳起的肩胛骨,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态,指尖就順着凹陷的區域狠狠地掐了一把。
江恺的呼吸猛地頓了頓,一只手緩緩地向下移動,摸進了淩川衣服裏。
淩川整個人立馬跟被點着了似的,渾身燥熱難耐,啃,咬,揉,捏都帶着力度。
江恺的掌心從他的小腹滑向後腰時,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身。
沒兩分鐘,江恺的額頭上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種發汗的方式真是無與倫比了。
“狗子,”江恺仰起腦袋的時候,吞咽了一下,“你再這麽蹭下去,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淩川身子一僵,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腦子裏就跟過年放鞭炮似的瞬間就炸開了,還是一萬響的那種,噼裏啪啦地停不下來。
扛不住了然後呢?
然後呢?
呢!
江恺的手肘一軟,腦袋往淩川的耳根處貼了上去,“等我燒退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淩川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頭饑渴的小狼狗,居然差點兒就忘記小江大夫還病着呢!
臉頰頓時燒得慌,趕緊把江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與此同時心裏頭又泛起了一絲小小的失落。
哎喲。
真不要臉啊。
江恺一倒下去就跟沒了知覺似的閉上了眼睛,一句話都沒說。
淩川看着他的睡顏整個人都愣住了。
鑒于某個部位太過精神無法入眠,他只得爬出被窩沖向浴室自行解決。
什麽人啊這是。
撩完就睡是幾個意思!
下回他一定也要這麽報複一次。
淩川沖完澡後一頭紮進被窩,伸手摟了摟江恺的後背結果摸到了一手的汗珠。
“晚安爸爸。”淩川捏着他的下巴親了一口。
江恺沒應聲,呼吸聲很沉,這會估計都在做夢了。
淩川還是不死心地伸手圈住了江恺的腰,腦門抵在了他的肩窩處,“我跟你說,就你這樣的莺莺燕燕都給你熏跑了,也就我了才不嫌棄你,多念着點兒我的好吧。”
江恺睡醒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
五點一刻。
胳膊被淩川壓在腦袋底下不知道多久,已經徹底僵硬動彈不了。
他等了好幾分鐘,那如同螞蟻啃噬般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江恺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淩川的呼吸聲均勻平緩沒有被打斷。
空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關掉的,淩川的鼻尖跟額頭都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江恺抽了張濕巾幫他擦了擦,然後打開了空調。
起身前輕輕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出了一晚上的汗之後感覺渾身都黏糊糊的,江恺抓了條內褲走進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
洗漱過後量了量體溫,基本上已經恢複正常了。
肌肉的酸脹感消失的同時,胃裏感覺空空如也,就想吃點東西。
江恺在廚房繞了一圈,把冰箱裏剩下的十來個餃子都給煮了。
昨晚上味覺失靈都沒嘗出什麽味兒來,今天才發現原來裏頭不止豬肉餡兒一種味道,還有牛肉的和荠菜豬肉。
奶奶的手藝很不錯,餃子個個都捏得有模有樣,形狀像小魚,不知道淩川究竟是運用了怎樣神奇的步驟,将它們給煮得分崩離析的。
吃完餃子精神立馬就恢複了,感覺能一口氣跑三公裏都不帶喘的。
離上班時間還早,江恺又給淩川做了點吃的,想換床單被套但又怕吵醒淩川,就靠坐在床頭看書。
淩川的睡相相當霸道,整張床就沒有他占不到的地方,能從豎向變成橫向,再從橫向變成豎向,整個人就倒過去了。
眼看着淩川的腳丫子即将甩向自己,江恺笑了一聲,反手握住了他的腳踝,慢慢地往自己跟前拽。
在被拖拽的過程中,淩川猛地驚醒,“呃啊”了一聲,跟條剛被釣上來的大魚似的拼命地掙紮了起來,
江恺笑得虎牙尖尖都冒了出來。
“哎?”淩川從床上坐起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操,我怎麽睡這面來了。”
“你的睡相精彩絕倫,” 江恺松開了他的腳踝,“要不在我卧室按個監控得了,醒來以後你可以品品你自己的睡相。”
一提到監控,淩川就又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腦袋紮進了枕頭裏。
傻呵呵地笑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江恺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他搬過來一起住?
“快去刷牙洗臉,”江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爸爸給你做了N層夾心三明治。”
淩川忍不住樂了,“N層夾心就不叫三明治了叫N明治。”
“那就N明治。”江恺也笑了。
“都夾什麽了啊?是肉麽?雞排還是培根?”淩川撲向江恺的肚子,仰着腦袋問。
“不告訴你,”江恺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噢喲,又不是大片,還放預告。”淩川扭動了一下腰肢跟游泳似的往床沿邊劃拉,背心下擺往上卷起了一小截,露出一片白皙又光滑的皮膚。
江恺伸手在他的後背摸了一把,又輕輕地拍了拍,“你最好趕緊行動起來,要不然就幹脆趴好了別動。”
淩川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向浴室。
江恺做的N明治果真名不虛傳,光賣相就感覺起碼是20塊錢朝上一份的那種。
一層雞蛋一層蔬菜一層火腿一層雞排還有一層是芝士,淩川把它擱微波爐裏叮了半分鐘,跟吃烤地瓜似的捧在手裏樂呵呵地啃着。
芝士拉絲老長一條,吃起來就跟拔河一樣,江恺拎着床單被罩路過客廳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吃嗎?”
“以後這種問題你可以不用問,你就算是給我吃粑粑我也會說好吃的。”淩川說。
“哎喲,”江恺無奈地扶了一下額,“你怎麽吃得下去。”
“為什麽吃不下去,我又沒在吃粑粑,只是打個比方。”淩川說得理直氣壯,低頭咬了一口,再次拔河。
江恺想說你可以不用打這麽惡心的比方,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恺哥,你等下送我回家拿下電腦吧,”淩川擦了擦嘴,“我們老板催着我上班。”
“今天就去上班了啊?”江恺晾好床單走向沙發,“你胳膊好利索了麽?”
淩川擡起胳膊在空中扭動了兩下, “就動動鼠标又不是抗大炮,沒事的。”
“那行吧。”江恺回屋換了身衣服。
“前段時間我一個朋友讓我跳槽到他那工作。”淩川伸手拽過安全帶。
“嗯?”江恺看了他一眼,笑着發動了車子,“你在你們設計圈都這麽出名了啊。”
“不是,是那個開攝影工作室的,我之前周末經常在他那兼職,他想把我拉過去幫他。”淩川說。
“你都這麽問我了,那心裏肯定是有那個打算想跳槽了吧。”江恺笑了笑。
“诶……江醫生果然聰明人啊,”淩川搓了搓大腿,“但是我有點糾結,畢竟一畢業就在設計公司呆着了,學到的東西不少,同事關系也都很融洽,換了新的環境,一切都得推翻重來了。”
“換工作的事情的确該好好考慮清楚,”江恺不緊不慢地說着,“這就好比一列正在運行中的火車,中途轉個彎改變一下運行軌跡,很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那你覺得呢?”淩川偏過頭看着江恺,“我是繼續做小設計師好呢,還是去學攝影啊?我朋友那接的很多都是異地的訂單,經常要出差,很麻煩,特別是外景,夏天曬死冬天凍死……而且我估計到時候忙得都沒時間陪你了。”
江恺看了他一眼,“你是一直打算住那豬圈啊?”
“啊?”淩川沒想到話題會一下子從換工作跳到這個問題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接什麽。
雖然他很想跟江恺每天都黏一起,但又怕太膩歪了就沒新鮮感了,一下蹦入老夫老夫的生活模式,他怕自己适應不過來。
還有一點就是,家裏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兩談戀愛這事兒,進度條拉得越快,他心裏就越覺得憋悶。
老感覺有塊石頭重重地壓在胸口,壓得他都快喘不上氣兒了。
江恺見他又是一臉呆滞,擔心他想太多,趕緊轉了個話題,“萬事有利有弊,不管選哪行想要有回報就必須得付出,看你更願意為哪份工作付出了。”
“哎,愁死我了。”淩川仰着腦袋一下一下地磕着頸枕。
“選你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吧,”等紅燈的時候江恺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爽了大不了就辭職,你還有我呢。”
淩川怔怔地看着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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