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除病拔根
寒冬臘月,昨晚上狂風呼嘯了一整夜,臨近天亮風才停下,卻又開始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
如斯美景,柳玉軒內的奴仆們卻無人欣賞,只因——公子在發脾氣。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主子黴頭啊!
柳玉軒主屋
周翊君一揮手将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随着清脆的噼裏啪啦聲響,顯得周翊君的低吼格外壓抑;
“又訂上了!居然又訂上了!難道在他們眼中,我就只是一個聯姻工具嗎!”
他難受極了,腰背不如往日挺括,就連眼珠都漫上了一層血色。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我高不高興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的威嚴,父親的臉面,以及周家需要的聯姻工具!”
“他們需要的只是個提線木偶,哪裏是活生生的人!”
聲聲壓抑,句句絕望,直喊的旁邊宋玉青心內發酸,差點落下淚來。
“公子——”他壓抑着情緒試圖安慰公子;
“你冷靜一下,別那麽激動,咱們再想想其它辦法,或許……”
“沒有辦法了!”周翊君低吼,神情都帶上了濃濃痛苦;
“這樁婚事退了,還會有下樁,下樁退了還會有下下樁,周家不會允許我毫無價值——”
想起今早父親召他前去時說的話,他突然神經質的笑了笑,眼中漫上濃濃痛苦;
“父親說的對,他們培養我本就是為了換取利益,現如今到了摘取果實的時候,他們怎麽可能允許我毫無價值。”
Advertisement
“我若賣不出高價,那便将價格壓低,若将價格壓低還賣不出去,那便廉價甩賣,總之,貨物既成,就絕不可能砸手裏腐爛!”
“怪我以前太天真,總以為父母會是後盾,現在才知——都是利益!利益!”
看看公子痛苦的樣子,宋玉青心中密密麻麻泛起疼痛,眼眶也是一片通紅。
到了這會兒,他徹底将玉書曾對他的告誡抛之腦後,沖動的緊緊抱住公子,啞着嗓子一遍遍承諾;
“公子別傷心,你還有我,我還在你身邊,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永遠都陪着你,永遠不會和你分開,永遠……”
擁抱安撫起了作用,周翊君的心神終于從極致悲憤中回過神來,他緊緊擁住宋玉青,如同抱住海面上最後一塊浮木,紅着眼一遍遍确認;
“阿青,你喜歡我對不對?”
“對,阿青很喜歡公子。”
“你不會丢下我對不對?”
“對,阿青絕不丢下公子,阿青喜歡公子。”
“你會永遠待在我身邊,永遠……”
“會的,阿青永遠……”
“……”
玉書站在門口,頭垂的很低,看似恪守規矩,實者眼角餘光一直都注意着屋中兩人。
他看着公子絕望暴怒,袒露脆弱,看着玉青抛卻告誡,傾吐愛意,看着他們緊緊相擁,愛意滋長,看着他們……
他在心裏深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愁的不行。
瞧這兩人難分難解的樣子,劇情真能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嗎?
公子真能老老實實成婚,然後新鮮感褪盡,放阿青自由嗎?
還有阿青,他真能在公子成婚後,灑脫接受,回歸平常嗎?
玉書又用餘光往那裏瞟了一眼,心裏如此深深的懷疑着。
而三天後,玉書的懷疑終究成了真。
主屋內,玉書震驚的瞪大眼睛,嗓音都因驚恐有些顫抖;
“公子,你……你說什麽?”
周翊君端正坐于軟榻上,嗓音清淡,用最冷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瘋狂的話;
“我說,讓你使銀子雇批打手,埋伏在香山附近,過兩日我會帶少量奴仆前去進香,到時讓她們瞅準馬車,一擁而上……”
他停頓一瞬,用下巴點了點桌上的東西;
“這裏有一千兩銀票和我的畫像,讓他們瞧準點兒,別傷其他人,盡量将我的衣服撕爛些……”
“公子——”玉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聲音比剛剛還要尖利,滿臉崩潰;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男子名聲何等重要,更遑論還是在如此人流密集的地方,公子你……”
他臉色憋的脹紅,一字一句,甚至帶了點咬牙切齒;
“公子以後,如何見人!”
周翊君沉默。
玉書心中氣的不行,也懶得顧及上下尊卑了,一句接一句的訓斥接連而出,怒意磅礴;
“公子可想過以後!名聲毀了,嫁不出去了,以後該如何?一輩子住在周家不挪窩?還是收拾行囊,搬去別院,潦草一生?”
“公子受得了城中閑人的流言,自家府內的蜚語嗎!”
“公子難道要自毀前程,一輩子寄人籬下嗎!”
“公子——”
周翊君唇抿的死緊,聽着玉書的聲聲質問,他有些隐忍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眸內卻是堅決之極;
“行了,我意己訣!”
他将桌上的東西往前推了推,聲音帶着股執拗;
“我既下了決心,就己做好迎接後果的準備,你也莫要再勸,趕緊拿着東西去辦吧。”
他一揮手,卻是已将這件事情鐵板釘釘,再無猶豫。
玉書腦子被氣得轟隆亂響,有對公子能做到這般地步的震驚,但更多的卻是驚恐。
他是真沒想到,公子為了不嫁人竟能夠這麽瘋!
大庭廣衆之下被流竄歹徒撕破衣裳?那是真沒打算給自己留後路啊。
縱觀雲州城,其實鬧出醜聞來的大戶兒郎真不少,有的表弟戀上表姐,私自下藥,妄圖上位。有的少爺瞧上窮秀才,夜裏私奔,被人逮住。有的……
樁樁件件,哪件都能讓人嘴角一撇,小聲唾罵。可唾罵歸唾罵,這些事情終歸只是小範圍流傳,沒有鬧大到人盡皆知,他們被家裏人送外面幾年,再接回來後依然可以找個低些的門戶,正常成婚生子。
只要醜聞範圍不大,再經過幾年時間的稀釋,那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而公子呢?
他居然想在人來人往的香山路上動手,大庭廣衆,賊人□□,衣衫破碎……
玉書敢保證,這件事情一旦做下,第二日雲州城就會傳遍公子的恥辱事跡,哪怕周家反應再快,也是于事無補。
畢竟,有那麽多百姓香客在場,怎麽封口?壓根就封不過來!
公子的名聲,将會毀的徹徹底底。
玉書眉眼垂下,沉默着将桌上的東西收進袖中,躬身退了出去,然後,一個人在池塘邊坐了很久。
久到他胸中憤恨消散,面頰手掌冰冷,腦中走馬觀花的想起了公子恩情。
他想起自己八歲被撥到公子身邊伺候,那時公子才六歲,粉雕玉琢的糯米團子,天天板着一張臉裝成熟,心腸卻很軟,有好吃的會想着他,看他冷了會故意将暖爐遞給他讓他抱,還會在他想家難受時,板着臉安慰他,還會……
他一度将心偏向阿青那邊,是因為公子身份高,當這件事戳破,受傷害的只會是阿青,上下尊卑,主仆有別,高高在上的人又怎會受委屈呢?
可現在——
玉書怔怔盯着面前結了薄冰的池塘,腦中畫面幀幀閃過,恍惚一陣,猛的站起身往回走。
他不能讓公子陷入到那等難堪境地。
——他不能!
他勸不管用,那就找宋玉青,拔根!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