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牢房審問

衛小樂跟着監獄長一路往裏走，在經過狹長而又幽暗的通道時衛小樂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這地方除了他跟監獄長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監獄長聽衛小樂在後頭的腳步聲越走越慢，于是停下來等他：“走快點，克洛德長官可不喜歡等人。”

“克洛德？”衛小樂在腦袋裏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發現對這個名字的主人一無所知，頓時有些喪氣道：“他是誰？”

“赫赫有名的克洛德将軍都不知道，你是怎麽考進帝國軍校的？”監獄長說完又察覺到不對，小聲嘀咕道：“我差點忘了，克洛德将軍因為犯錯被調派進了中央城的警衛隊。”

衛小樂湊近了問道：“犯了什麽錯？”

監獄長瞥了衛小樂一眼，繼續往前走：“這個你就別多問了，總之等會見了克洛德将軍後別亂說話，要不然出什麽事我可不管。”

“那個什麽克洛德将軍很吓人麽？”

“你見了就知道了。”

“塔圖長官，我能問個問題麽？”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拉卡爾說的。”

“又是他，改天我一定得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子，省得他到處說人長短。”監獄長嘀咕完後朝衛小樂擺擺手：“想問什麽？”

衛小樂小跑着跟上監獄長，狗腿道：“塔圖長官，我就想跟您商量個事兒，您看我還在發育的年紀，下回送飯能給個雞腿麽？”

監獄長用随身攜帶的警棍支開衛小樂湊上來的臉：“你都是個死囚了還浪費糧食幹什麽？”

“死囚？不不不，我下個月才滿十八歲，按照帝國法律，無論我做錯什麽都不該判死刑的”

“你小子倒挺熟悉法律。”

“那雞腿？”

“雞腿你是別想了，至于死刑嘛，那也是遲早的事，畢竟你謀害了密特朗大人全家，皇太子殿下震怒，帝國法律……你是享受不到了。”

衛小樂詫異，愣了一會之後又趕緊跟上：“密特朗大人的案子真不是我做的，要不您讓我見一見皇太子殿下，我當面跟他解釋清楚？”

“省省吧。”監獄長在一間門房前停下，伸手敲門：“克洛德将……先生，人帶來了。”鐵門打開，頓時吹過一陣冷風。

衛小樂轉身要跑。

“站住。”監獄長叫住衛小樂：“你幹什麽去？”

“我尿急。”

“憋着。”

“我還小呢，憋壞了可不好。”

監獄長将警棍在鐵門上敲得哐哐響。

衛小樂垂下腦袋，喪氣地走了回去，在監獄長的催促下慢吞吞地進了門房裏，緊接着背後就傳來了‘嘭’地關門聲，把衛小樂吓得渾身一抖。

“N7889，衛小樂。”

驀地，黑黢黢地房間裏傳來一道铿锵有力的聲音。

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又很快被故意僞裝出來的慌張和害怕所取代，衛小樂瑟縮着轉過身，看向長桌前坐着的那個人影。

‘啪——，

桌上的臺燈被打開，黑暗中的人影很快就清晰了起來。

克洛德伸手向衛小樂示意對面的椅子：“坐吧。”

借着燈光，衛小樂看清了克洛德的長相，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絡腮胡，有點不修邊幅的意思，但出衆的五官是遮掩不住的，透着股軍人的英氣和利落……慢慢地，衛小樂挪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在衛小樂打量克洛德的同時，克洛德也在打量衛小樂，明明擺出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可一雙明眸裏卻透着股狡黠的味道，果然是大将軍衛昔的兒子，虎父無犬子。

“密特朗大人一家的命案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事發當晚我也只是代替格瓦送了份論文而已。”

“這我也知道。”

“所以……你能放了我麽？”

“不行。”

衛小樂一臉沮喪地望着克洛德。

克洛德笑，從帶來的公文包裏取出一沓照片推到衛小樂面前。

“這是什麽？”衛小樂一眼就出最上面那張照片上的人是密特朗，但還是裝了糊塗，故作好奇地睜大眸子詢問克洛德。

“你先看一下，有什麽不明白的再問我。”克洛德耐心地指引他。

衛小樂聽話的點點頭，伸手拿過桌上的照片一張張地翻看起來，等看完所有的照片之後又放回原位，擡頭發現克洛德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并且沒有絲毫要避嫌的意思。

“看完了？”克洛德笑着問衛小樂。

衛小樂繼續裝糊塗：“這都是誰的照片？”

“你是帝國軍校大二的學生，難道沒見過密特朗大人？”

“我只聽說過，沒見過。”

“也是，密特朗大人近年來已經很少出現在學校了，你沒見過也正常。”克洛德依舊十分耐心地跟衛小樂交談：“剛才的照片除了有密特朗大人之外，還有他的夫人，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對了，還有三位不滿十歲的小孫子。”

衛小樂微微皺眉：“有關于密特朗大人一家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策劃的，我只是去送東西而已。”

“除了密特朗大人一家之外，還有十餘位當值的仆人，當晚也一并在爆炸中喪生。

“現場只搜到了密特朗大人兩位小孫子的屍體，其他都已經面目全非。”

“我在等待跟密特朗大人見面的時候見過五個舉止怪異的人。”

“繼續往下說。”

“一個Alpha，化僵屍妝穿黑色鬥篷，三個Beta，其中兩個戴了防毒面罩看不清樣子，另外一個寸頭，穿短皮衣和馬甲。”衛小樂擡眼看向克洛德，眸子裏已經沒了進門時故意裝出的害怕之色，正視克洛德道：“最後跟着的是個女的，紅色皮背心，短發……我跟她打了個照面，她應該也看見我了。”

克洛德将衛小樂所說的一一記下，又問道：“你記得那五個人的長相，為什麽不早說？”“早說也得有機會，在這裏根本沒人願意聽我說話。”

“那我怎麽知道你沒有說謊？”

“你可以去查附近的監控記錄，應該有他們五個人出入的證據。”

“記錄都被人給抹了。”

抹了？

衛小樂心下一怔，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那五個人是異能者，又謀害了皇太子殿下的導師一家，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獵殺隊的人找上他們……想到這裏，衛小樂問克洛德道：“這麽說是沒辦法證明我的清白了？”

克洛德笑，盯住衛小樂的眼睛道：“我要知道，你是怎麽從爆炸中活下來的。”

衛小樂頓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