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如釋重負

蘇爾塔集鎮。

“兩千。”

“不行，這摩托車太舊了，頂多五百。”

“兩千，一分不能少。”采恩對集鎮上的買主豎了兩根手指：“你不要我可以賣給別人，肯花這點錢的多了去了。”

買主猶豫片刻，又壓價道：“一千五，真的不能再多了。”

采恩作勢要把摩托車推走。

那人見采恩真不賣了，趕緊将他攔下：“兩千就兩千，賣給我！”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給！”

收了錢，采恩點了下數目确定沒問題之後才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衛小樂面前，将賣摩托車換來的錢在他眼前晃了晃：“有飯錢和路費了。”

衛小樂将多叫的一碗面推到采恩面前：“這些錢夠咱們回到帝都麽？”

“節省一點沒問題。”采恩将鈔票塞進衛小樂手裏，從筷筒裏抽了雙筷子埋頭吃面。衛小樂将錢推回到采恩面前：“這錢是你換的，你存着。”

“還是你留着吧。”采恩繼續埋頭吸溜着面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還能不信你？”衛小樂嚼了嚼嘴裏的面條，沒再跟采恩客氣，收了錢塞進口袋後繼續低頭吃面。

“小樂。”

“嗯？”

“你在帝國軍校念書，那你老家在哪呢？”

“帝都。”

采恩吃面的動作一頓，擡起頭看向衛小樂：“那他們知道你的事麽？”

“應該不知道。”衛小樂低頭吃面頭也沒擡：“這樣也好，省得他們替我擔心。”

采恩點點頭，繼續吃面。

“采恩，你剛才就不怕那個人不買車？”

“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了？”

“讀心術。”衛小樂說着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将吃完的面碗放下，擡頭看向采恩：“問你個事，這個世上有沒有能遠程操控的讀心術，就是直接不見面，在哪兒都能讀到你腦子裏的想法。”

采恩聞言心下一怔，隔了數秒後擡頭問衛小樂：“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将采恩的神色看在眼裏，衛小樂湊近了道：“這麽說，還真有這類人的存在了？”

采恩面露猶疑，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終于回答衛小樂的問題：“有是有，不過這種人百年一遇，可能整個斯克爾星球都找不出來一個。”

“這麽稀奇？”

“是稀奇，擁有這類異能的人遠比其他同類強大百倍、千倍。這麽說吧，這世上每個活着的人都有個會思考的腦子，而每個腦子都會向外發出不同的腦電波，這些腦電波我們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但他們能。不過異能還未真正覺醒又或者是覺醒後沒善加利用的，或許會因為本身擁有這種能力而苦惱，甚至于瘋掉。”

“為什麽？”

“想象一下你走到哪兒都能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意志力薄弱的話不瘋才怪。”

衛小樂點點頭，又問：“那如果他還能憑借對你大腦的感知而找到你？”

采恩聞言面色稍稍一變：“你遇到了？”

衛小樂伸手揣進口袋裏，又摸到了那顆突然出現在他身上的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講出來，朝采恩搖搖頭：“我就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真遇上了……”

“是遇上了，不過能力還沒到你說的那個程度。”

“誰？”

“抓我的人裏面有個女孩，她就有這個能力。”

衛小樂擡手點了點太陽穴，示意采恩對方也懂得如何控制人的大腦。

采恩驚訝：“是那個短頭發的女孩？”

“恩。”衛小樂倒了杯水遞給采恩：“我聽那幫人喊她莫莉，你在獵殺隊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沒有，斯克爾星球有很多潛藏在普通人中的異能者，有的人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會選擇跟個普通人一樣活着，但有的人覺得自己的異能是上天賜予的，必須得有機會施展才行，這樣就增加了斯克爾星球的犯罪率。因為後者的無知，獵殺隊這種組織才會應運而生……至于你說的那個女孩，我之前在獵殺隊任職的時候并未聽說過。”

“她是五個人裏年紀最小的，但我發現另外四個很尊重她的意見，或者說是一直在看她的眼色行事。”

“照你這麽說，那女孩是他們的頭兒？”

“有可能。”衛小樂湊近采恩的耳邊低聲道：“我那件案子就跟他們五個人有關系，因為我怡好在現場，所以就被他們甩了鍋。”

采恩喝水的動作一頓，停了幾秒後小聲問衛小樂：“你确定是他們幾個？”

衛小樂點頭：“确定，我跟那個叫莫莉的女孩在事發現場打過照面，她記得我，所以才聯合其他幾個人一起把我抓走。”

“她想殺人滅口？”

“這是唯一的解釋，畢竟我一死，沒人會知道那起案子是他們幾個人做的，獵殺隊也不會查到他們頭上。”

“這麽說，他們幾個還會來找你。”

“要不咱們分開走？”

“這倒不用，我正想會會那個叫莫莉的女孩子，或許還能幫你點小忙，查出他們犯案的真實目的。”

衛小樂聽了采恩的話後如釋重負，朝他笑了笑之後起身把兩碗面的錢給付了，之後兩個人穿過熱鬧擁擠的人群，趕在天黑之前離開蘇爾塔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