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叫Nancy
? 姜媛看到徐栩一步一步走到如生身邊,雖然當年她不知道如生和他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如今回國後的如生她能感覺到如生一點也不快樂。
如果這樣能讓如生快樂一點,那麽她不會打擾他們。
姜媛回頭最後再看了舞臺中央的兩人一眼,如同幾年前一樣,他們永遠是那樣的耀眼奪目,自成一個世界,她拎起包轉身出了酒吧。
“嗨!美女,我送你一程。”董齊突然出現攔住了姜媛的去路。
姜媛眨眨眼俏皮的說:“好啊!”
原本以為會遭到拒絕的董齊有片刻的錯愕,不會很快反應過來,大步一邁向前帶路。
她未必如Nancy說的那樣單純吧!
舞臺上音樂已經停下,如生緩緩睜開眼睛與徐栩四目相對,眼裏浮現出彼此的倒影。
“帶我回家好嗎?這幾年我早已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這一刻的如生沒有僞裝,她的脆弱終于可以在一個人面前毫不掩飾的展現。
徐栩向如生伸出手,他說:“好!我帶你回家。”
安靜的車廂裏,徐栩單手開着車,另一只手一直握住如生的手,牢牢的,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一個嗜酒的人酒量不會差到哪裏去,如生一直都很清醒,但是這一刻她想醉了,于是她醉了。
原本需要三十分鐘的路程,二十分鐘不到車就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徐栩的公寓樓下。
将車停到後,徐栩深呼吸一口氣後才将視線緩緩的轉到如生身上,沒有能體會他此刻的小心翼翼,他怕回過頭來一切都只是幻境。是的,他怕,害怕的怕,運籌帷幄、淡定自若的他也會有怕的一天。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如生的臉頰上有着淡淡的紅暈,微卷的長睫毛此刻正覆蓋在眼簾上,溫順的絲毫不見重逢後的犀利與攻擊,這個時候的她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時的她也是這樣乖巧的倒在他的懷裏,滿身心的信任于他。
一縷頭發悄然落在她的臉頰上,随着窗口吹進來的微風一搖一擺的,像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口拂過,留下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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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小火苗轟的一聲在腦海中炸開,記憶中的柔滑白皙緊致翻湧而來,空氣莫名變得燥熱,正升起陣陣漣漪的徐栩突然感覺嘴唇上有涼涼的感覺傳來,她的嬌顏近在咫尺。
下一秒被動換為主動,原本克制的雙手撫上她的細腰,将她牢牢的嵌進懷裏,壓抑的情感噴湧而出,這幾年的相思在這一刻如數告知。
火辣的擁吻,灼熱的體溫,急促的氣息,在這一刻只表明一個意思,他想要她。
狹窄的空間讓徐栩有片刻的清明回歸,他和她的美好不應該是在這個地方,于是雙手下移托起她的臀部,一個用力便将副駕駛位置上的她帶到駕駛室裏,下車、鎖車、進入電梯,一氣呵成。
不願監控室的人看到如生此刻嬌豔的模樣,他将她扣進懷裏,側身擋過一切視線。
如生就是不願看到他這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于是纖細的手指趁機劃入他的胸口,觸及那凸出的地方,在指腹間揉了揉,果然身旁的人渾身一顫,那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用力,似要折斷她的腰。
如生張大嘴巴剛要痛呼,然而下一刻卻直接咬上了手指撫摸的地方,呼聲直接順着撕咬吞咽下腹。
徐栩倒吸一口冷氣,他從沒有像這一刻那樣抱怨,當初買房時為什麽要買在十八樓,一份鐘不到卻讓他如此煎熬。
終于到了公寓門前,徐栩拿鑰匙的手突然頓住,妹妹在家!他随後轉身走兩步,打開了對面的這扇門,除了他沒人知道對面這間公寓也已被他買下。
這間公寓一直都有人打掃所以不用擔心衛生問題,現在他們也沒空擔心這個問題。
開門進去後,徐栩伸腳将門重重的關上,然後彎腰屈膝将懷裏的人攔腰抱起,擡步快走目的地十分明确。
随着門打開一片紅色闖入眼簾,這間新房他已精心準備很久,今天終于可以用上,徐栩擡手将她身上礙事的衣服,一件一件除下,然後扔棄在地板上,她雪白的肌膚在紅色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耀眼,紅床、雪肌、黑發,每一樣都挑戰着他的神經,不過現在的他不再是幾年前的毛頭小子,相對與幾年前的不得其法,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青澀,這個場景早已在心裏演練很多遍只剩游刃有餘,他挑上她的敏感點,感覺她在身-下一點點軟化,他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
那雙一看就讓人想架在腰上的大長腿,此刻正挂在他的腰上,磨蹭着他的神經。
如生極盡的舒展身體,雖然經驗少得可憐,但如今的她知道怎樣取悅一個男人,嘴邊的嬌-喘放肆的吶喊着,盡管他把前-戲做得很足,身下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入侵,可許久未經人事的她再次體驗了一次疼痛的侵襲,但是與第一次不同,身-上的男人感覺到她的不适放慢了速度,再次想盡辦法取悅她。
他已不是那個不得其門而不受控制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如生。
徐栩感覺到如生的分神,加快了速度,沒有男人喜歡做這種事的時候對方分神。
“想我嗎?”
“想我就叫出來,這幾年我快被你逼瘋了。”
回應他的只有無邊的喘息。
徐栩不是一個重欲之人,過去的這幾年中,即使有女人脫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平靜的打開門将人請出去,成熟男人有時也會有需要,他一直都能自給自足,然而今晚他卻失控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空缺的這幾年一次性的補償回來,身-下的婉轉祈求,更是催化了這種感覺。
直到累到極致,簡單為兩人做了清洗後,他終于滿足的将人擁在懷裏然後沉沉睡去,那揚起的嘴角一直不曾放下過。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他睡去後,懷裏原本閉上眼睛昏睡的人睜開了眼睛,那雙帶笑的眼睛中那還有一絲□□,分明清澈如水。
将嵌在腰間的手輕輕挪開,如生坐起身看了一眼地上已不能再穿的長裙,只好彎腰撈起地上的襯衣穿在身上,然後擡起酸澀的雙腿下床,走出房間後,在客廳裏找到被遺棄在沙發上的手提包,熟練的取出煙,打開打火機點上。
一根事後煙,快活似神仙!這句話看來只适合男人。
十八樓不算太高,卻也能将看到無邊的景色,此刻是淩晨四點,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萬家燈火早已熄滅,人們正在沉睡之中。
黑暗中她從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柔順的頭發顯得有些淩亂,白皙的脖頸上是清晰的吻痕,襯衣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放浪形骸!
雙眼在煙霧中只剩迷惘,這個人連她自己都覺陌生。
既然他們都不甘心做陌生人,那就彼此傷害吧!
不知何時倒影中出現一個人影,他已穿上睡衣,絲毫不見之前失控的樣子,他又恢複那幅儒雅模樣。
看吧!他還是高貴的王子,而你自己卻早已跌入泥污。如生突然覺得之前的行為很可笑,一切都沒有意思。
如生吸煙的動作沒變,靜靜的那人影對視着,只是眼裏多了一絲嘲諷,不知是自嘲還是嘲諷他人。
在如生手中的這根煙快要抽完時,鏡中的人影終于有了動作,他走上前來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嘴邊似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将如生手中的煙抽掉,掐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很顯然垃圾桶裏已經不止一個煙頭。
“如生!如生!……”徐栩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喚着她的名字來感受她的真實存在,就在剛才他醒來時,摸着身邊空空如也,他以為又是一場可笑的春夢。
但是目光觸及地上的狼藉時,他才清楚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夢,然而當他從房間走出來,在陽臺上發現如生時,那種不确定再次浮上心頭,她又是那樣的陌生與遙不可及。
如生沒有抗拒他的舉動,嘴唇輕啓,只聽她說:“這樣的夜晚,就如無邊的黑洞,明明應該害怕,我卻對這樣的黑夜無比心安。”
她的話讓徐栩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就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手下環住她腰的手漸漸用力,但是她不由他控制。
“幾年前是我第一次睜着眼睛看着黑夜一點點來臨,然後再一點點消失,那時我多麽希望能挽留住黑夜,可惜陽光無情的照射進來,它驅趕走了黑夜帶來溫暖,可那溫暖暖和不了我冰冷的心。”
如生突然轉過身來,直直的看入徐栩的眼睛裏,她說:“那一刻我無比憎恨陽光,就如我此刻無比的憎恨你。”
她眼裏的恨意毫不掩飾,徐栩臉上的表情僵在那裏,他無法相信前一刻還與他抵死纏綿的人,此刻卻說恨。
“呵!”如生突然冷笑一聲,她伸出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使他被迫與自己對視,嘴邊繼續說着極盡嘲諷的話語,“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突然翻臉了,明明上一刻還跟你上-床了。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是故意的,憑什麽多年以後我一身狼狽,而你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是高貴嗎?不是光彩照人嗎?我偏要撕開你這層僞裝,被我這樣的人玷污……嗚嗚!”
若是可以他想永遠堵住這張嘴巴!
舌頭被糾纏,如生重重咬下,血腥味瞬間在口中蔓延。
徐栩捂着嘴後退兩步,看向如生的眼裏帶着哀求,求她不要說那種傷人的話。
然而如生卻是上前兩步,嘴角上揚,她繼續說:“你以為我還愛你嗎?錯!我的愛早已随着那黑夜的消失漸漸被恨意代替,你說過你會回來,可我等了你一天一夜等來了一場空,愛?曾經我有多愛你,現在的我就有多恨你。明白嗎?”
“不!不是那樣的,那天我是……”徐栩下意識的低喃,想要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如生打斷他的話,“不要解釋,不管你有什麽理由,都代替不了我曾經受過的傷害,所以此生我絕不會原諒你,你記住那個傻乎乎的如生早已在那個冰冷的夜裏消失,現在的我叫Nancy。”
随着如生的話落下,門鈴适時的響起,如生将手收回,從他旁邊跨過,然後直接走到門口将門打開,穿着工作服的銷售人員臉上帶着标準的笑容,禮貌的将手裏的服飾遞上,臉上絲毫沒有半夜被人叫起的不耐。
如生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轉身進入旁邊的洗手間裏。
等她收拾好出來時,又是那個妩媚動人的Nancy,拿起沙發上的包,沒有看那個還保持着之前姿勢的人,走出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大門,同時關掉腦中殘餘的溫情。
“這就是你回國的目的嗎?”在她離開前他如是問到。
然而她說:“放心,盡管恨你,但你在我心中還沒有那麽重要。”
當你不再期待被關心,不再期待被愛,不再期待被呵護,那就不會失落,不會吃醋,不會去斤斤計較,同樣也不會難過,不會哭泣。
她早已練就鋼筋鐵骨。
黑夜裏匆匆離去的她根本沒有好好看看這間公寓,如果她有認真看一眼,便知道這明顯是一間婚房,這公寓裏的每一件擺設都與她曾經筆下的畫稿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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