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差不多吧
? 你、堕、過、胎、嗎?
幾個字再結合之前那個問題,衆人看如生的眼神不一樣了,如夢琪所說,越美好的東西越怕被破壞。
眼前的篝火搖曳晃眼,只聽她說:“堕過。”
“Nancy姐!”肯米擔憂的握住如生的手。
肯米的關心讓如生眼裏的冷意淡上幾分,她說:“那又怎樣!”
夢琪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視線下意識看向栩律。
然而那人已快速走出暗處,牢牢抓住如生的手背上青筋盡顯,“那年暑假你打電話的原因是因為……懷孕?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
如生将手抽回,“你……”
“你何不告訴他你是幾月堕的胎。”夢琪尖銳的聲音打斷如生的話。
“夢大律師,我們Nancy姐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肯米再次護在如生面前,說完後站起身拉着如生就要往住所走。
如生安撫的拍拍肯米的手背,輕輕對她搖了搖頭,也好,今天就做一個了斷吧!
“夢琪,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反正你不是已經調查過我了嗎?”她看向夢琪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夢琪被她的眼神激怒,也不顧什麽循循善誘,直接站在徐栩面前然後擡手指着如生說:“徐栩,我知道這麽多年我做的都打動不了你,但是,即使你要恨我,我也要揭穿這個女人的面目。”
“知道她大學的入學時間是在06年嗎?因為她之前讀的根本不是UY,她是被之前的學校強制退學後,才轉到UY。知道她為什麽會被勸退嗎?她在寝室裏玩***,據她室友說因為當時的她懷孕被抛棄,然後肚子裏的孩子卻被男友親手拿掉,才在寝室裏發瘋,而剛好那段時間是大一下學期,中間隔了将近七個月,徐栩,你還認為那會是你的孩子嗎?”
徐栩握住如生的手徒然放開,身子不由晃了一下,聲音裏帶着顫抖,“她說的是真的?”
如生将眼前飛舞的頭發歸于耳後,即使曾經的傷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那看向徐栩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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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
這是她的答案。
“那你憑什麽恨我!”要恨也是他恨才對,半年時間她就另結新歡,而他用了七年都擺脫不了她的夢魇。
如生嘴邊抽笑一聲“恨,也是可以沒有理由的。”她突然上前一步湊到他的耳邊“我樂意。”
憤怒與嫉妒襲上徐栩的腦海,側在身旁的手,瞬間出擊一把捏住眼前纖細的脖子,真想一把捏死眼前的人。
“栩律!Nancy姐!”肯米與夢琪都沖了上來,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掰如生脖子上的那只手。
其餘的人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分開這兩人,奈何怎麽也分不開這兩人。
如生嘴角的笑容沒有淡下去反而越揚越高,最後大笑出聲。
這個時候她還笑得出來!
就是這個笑容,過去的幾年裏閉上眼睛就會出現,明明那麽的讨厭,卻想要去撫摸,她就是一個罂粟,而他早已中毒已深。
徐栩仿佛卸下了全身力量,手臂緩緩垂落,最終轉身大步離去。
而夢琪見目的已達到,便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沒有了支撐如生跌倒在地上,黝黑的頭發遮蓋住臉頰讓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笑聲還在繼續,笑得猖狂又大聲。
肯米想要去扶她起來,卻被袁立擡手阻止,他的角度正好看到那黑發掩蓋下有一顆顆晶瑩砸向地面。
袁立第一次覺得看不懂這世間的感情了。
第二天上午兩個事務所的人集合準備返程,昨晚看了那樣一場戲,大家愉快的心情都沒了,一個個上車後都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如生與肯米上車的時候,大家默契的睜開眼看了一下,又默契的閉上眼偏過頭去,什麽都沒有說。
肯米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上車的時候就更如生說了,栩律與夢琪兩人昨天晚上已經連夜回了城。
如生聽了這話之後,只是将視線移向窗外,來時沒有好好看看風景,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看看。
回去之後兩家事務所合并一事正式提上議程,旭升這邊的東西陸陸續續的搬往南柯,新氣象讓大家漸漸淡忘之前的不快。
兩個律師事務所合并,就不能再接同一個案子成為原被告雙方律師,但是在正式宣布合并落下之前,如生卻接了一個官司。
陳晟銘知道這件事之後直接推開了如生辦公室的門,“為什麽要接這個案子?”
“被告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要降低賠償數額而已,這種輕松的案子,為什麽不接?”如生很無辜的看向他。
距離從農家樂回來已經一個星期,陳晟銘早已從肯米那裏知道在農家樂發生的事,所以這個時候他怎麽會相信如生接這個案子是因為輕松。
“跟栩律直接對上沒什麽好處,更何況這案子的被告律師不适合女律師做,換個律師?”
如生搖搖頭,直接彎腰打開抽屜将合同抽出來遞給了他,“已經簽了合同。”
陳晟銘看到合同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眉頭皺成了一團,随後還是說:“不行,這個案子已經引起公衆的注意,輿論已經站在弱者的那一方,這個時候誰接手成為被告方的律師,都會背上罵名,對你以後的形象不好,換一個吧!”
這個案子之前就有遞上來,當時他便直接拒絕了,他們事務所不缺官司打,所以沒必要接這種負面案子。
如生将雙手往外一攤,卻是堅持,她說:“我不在乎名聲不名聲,律師這個職業注定要接觸形形□□的人,誰規定律師只能站在正義的那一方,而且這個案子的被告他又沒有真正觸及法律,不是跟公訴方搶人。”
“可是……”
對上如生堅定的眼神,陳晟銘只好将嘴裏的話都吞了下去,有一個固執的小師妹,究竟算不算好事呢!
見說服不了她,陳晟銘只得叮囑她小心應對。
其實這個案子是一場簡單的民事糾紛案,被告張某與原告陳某同居五年,然而半年前張某出軌被揭露兩人感情破裂分手,在這期間陳某做過人流。開始新生活陳某決定與現任男友結婚,卻在做婚前檢查時被發現陳某有不孕不育症,而造成不孕不育症的原因與陳某之前做的人流有關。陳某的現任男友得知這個結果後,直接與陳某解除了婚約,陳某的家人氣憤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後來陳某的家人認為這件事張某應該負主要責任,便一直訴狀将張某告上法庭,要求張某賠償陳某五年的青春損失費以及身體傷害賠償費共計五十萬元整。
這個案子若是私下沒有鬧到公衆面前,接下來沒有關系,畢竟誰都有接受辯護的權利。但難就難在,這個案子被攤開在公衆面前。
陳某家人最初并沒有想到告上法院,私下裏找張某賠償,但是張某得知陳某家人的意圖後一直拒絕見面,陳某家人沒法便找上某電視的公益援助平臺。
公益援助平臺将這件事分兩期播報出來,這個年頭八卦的人無處不在,張某這個典型渣男形象出現之後,引起群衆的強烈反響,紛紛指責張某的不負責任。
張某的生活被打亂,不得已只好接受陳某家人的索賠,但是他不願賠這麽多錢,他也沒有這麽多錢來賠。
于是便有了接下來的官司。
這樣一個以保護女性題材的案子瞬間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注,陳某站在弱者的一方,輿論已經偏向一邊倒,這樣一個案子如果被告方是一個男律師,可能罵聲會小一點,但如果換做女律師……
陳晟銘的擔憂沒有錯,三天後當關注這件事的民衆知道被告方的代理律師是一個女的時,網上一片針對如生的罵聲,甚至有一些人還聚集說要到律師所看看,究竟是什麽女人這麽愛錢,揖讓幫這種嚴重傷害女人的人渣打官司,害得最近旭升事務所的人進進出出的時候都特別小心,深怕不小心哪裏就蹿出一個火氣大的民衆。
反而反觀陷入其中的當事人,就像沒事人一樣,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
事實真是這樣嗎?如生苦笑,她已經收到十個裝有惡作劇的包裹,害得現在她看到包裹條件反射就是離它遠一點。
唯一感到慶幸的是網上好事的人并沒有扒出她的家庭住址,也沒有曝光她的照片,不然每次出門恐怕都要帶帽子口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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