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遲來的性別教育

還沒等林河找到機會打聽林衫的想法，某天睡前突然接到了她的視頻申請。

接通後，林衫笑嘻嘻地問，“你在家嗎？還沒睡嗎？”

“我不在家在哪……馬上準備睡了，你呢？怎麽還這麽熱鬧？”

林衫向旁邊打了個招呼，随後另一個女生擠進鏡頭。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室友，我的好朋友，葉末～”

葉末熱情地打招呼，“哥哥你好！”

“你好。”

林河不知道林衫這是打算要幹什麽，為什麽突然介紹室友給他認識。

林衫又對林河說，“過一陣是清明節放假，我想回去一趟好嗎？”

“好啊，你想回來随時可以，方便的話我去車站接你。”

“嗯，那我能不能帶葉末一起啊？讓她跟我住一個房間……”

林河聽到這句猶豫了一下。

“就住兩天！她人很好的～”

“……她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

又聊了兩句，互道晚安後挂斷通話。

林河心想，林衫有親密的同性朋友是好事，都是小女孩，在家裏住更安全。如果到時候不方便，還可以把房間讓給她們，他自己出去住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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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葉末正在笑話林衫，“你想什麽呢，那是你哥不是你男朋友，你以為随便打個電話就能捉到對方‘出軌’證據嗎。”

“……”林衫略顯尴尬，原先确實有過這種案例。

“再說他都有車有房了，可以直接帶人回家，不可能再花錢出去住好吧？現在家裏到底有沒有別人你也根本不知道。”

“确實。”

“除非你出其不意突然襲擊，哈哈哈咳……”葉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行，太變态了，我受不了。”

其實打擾林河戀愛約會的事林衫做過不止一次。

第一次之後林河沉寂了很長時間。

後來就是在母親離開後，林衫也高中畢業，林河終于放下了心理壓力，鼓起勇氣想再次嘗試。

那時林衫搬去姥姥家住，原來的家離林河當時的工作單位比較近，就換成了他在住。

有一天林衫不知道怎麽，突然想去找一點東西，就拿着自己的鑰匙跑了過去。

于是她看到了玄關處陌生的鞋子、背包和外套，也聽到了半掩房門的卧室裏傳來的聲響，然後臉色通紅地落荒而逃。

屋內人聽到關門聲均是一愣。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林河起身出去查看，沒發現什麽痕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來過。

女伴穿好衣服問他，“你老實說，有沒有隐瞞婚史？”

“怎麽可能。”

“可你家裏有很多女人生活過得痕跡。”

林河走向玄關處，想要打開門查看一下，卻發現了櫃子上的鑰匙。這鑰匙鏈……還是他買的。

幹澀地聲音從喉中發出，“我說過……我有個妹妹。”

遭了……

這比上一次還要麻煩的多，她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會不會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黑暗陰影，他還能不能挽救回來。

女伴也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你趕緊出去找找吧，她肯定受到了驚吓，一個人在馬路上很危險的！”她一邊整理着自己的物品說道，“我也受到了驚吓，得先走了……”

“對不起……”林河也準備出門，“有機會再正式道歉或是補償你。”

“不用了～這是意外不能怪你。”分開之前，女伴又親了他一下，“拜拜～找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林衫出來後就在街頭亂走，還好她拿着手機，但是林河打來的電話并沒有接。

林河打不通電話，只好發信息。

林衫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發了一串什麽字符過去。

這反應把林河吓壞了，發信息說她再不接電話就要報警。

終于接通電話時，第一句就問她現在在哪，讓她最好站在原地不要動。

林河嚴肅地說，“不管你剛才看到什麽，這都是正常的，不要胡思亂想。”

按理說以她的年紀，早就該懂事了，但是前些年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教育她的，如果一直都很嚴格地限制她，卻又不講清楚的話，有這種反應也合理，但是這樣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危險的。

林衫并未走遠，繞了一圈又回到家裏，她想起鑰匙沒拿，想找的東西也還沒找。

林河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跑回來，終于在家門口看到她，直接開門把她拉進去。

“我先去洗個澡，你……你在這兒等着哪都不許去。”

“……”

“答應我好嗎？”

“好。”

林衫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突然看到他又回想起來，一陣臉紅心跳地感到不安。

林河洗澡的時候順便理了理思路，一方面是需要了解一下她的性別生理教育進行到了哪一步，另一方面是讓她消除親身經歷的羞恥感。其實換成任何人，直面此事都會尴尬，他小時候還見過母輩的夫妻生活，那時候不太懂事所以還好，現在完全長大了也還好，怕的就是林衫這種正處于青春期懵懂時的年紀。

林河很快洗好澡，生怕她再逃。

換好一身幹淨的衣服，倒了杯茶，坐在林衫遠一點的位置，緩緩開口。

“你現在把我當成是姐姐吧。”

“啊？”林衫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不知這是什麽展開。

林河解釋道，“假如我們是姐妹，你是不是感覺好點？”

“……”

林衫還在沉思，林河又問，“你知道我多少歲吧？”

林衫想了想回答了他。

“我這個年紀做那種事……奇怪嗎？”

“不奇怪。”林衫想了想又說道，“我這個年紀也不奇怪。”

這是林河最擔心的問題，“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不行……你別沖動。”

“我知道，我答應過媽媽。”

林河有點好奇，“你們怎麽說的？”

“她說大學畢業之前不行。”林衫看他點頭，又繼續說，“我跟她說我這輩子都不做。”

“……？！”林河很震驚，她這樣說難道不是在賭氣嗎，這話誰會相信。

“你不信嗎？”林衫看出他的态度，“我可以發毒誓，我唔唔……”

林河趕緊過去捂住她的嘴，“不至于不至于，沒這麽嚴重。”

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使林衫變成一只驚弓之鳥，臉色又騰地變紅。

林河感受到她的掙紮，“你別亂說話了好嗎？”

林衫無聲點頭，林河才放開了她又坐回去。

各自沉默了一會兒，林河再次艱難地開口，“你應該沒有男朋友吧？”

林衫很快回答，“當然，我答應她大學畢業之前絕對不談。我這輩子都……”

“嘶……”林河忍不住站起來，“你別亂說！也別動不動就說一輩子，一輩子那麽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林衫有點失落，“一輩子明明很短，很快就過去了。”

“……”林河把話題拉回來，“如果你以後有了男朋友，一定要記住，男人都很狡猾，所以你……所以我們女生……”

林衫的表情十分糾結。

林河無視她的态度，繼續說，“不要順着他們的想法做事，因為要承擔所有後果的人是你，所以你要主導整段關系，如何發展必須是你說了算。”

林衫皺眉思考，“他會聽我的話嗎？”

林河毫不客氣，“不聽話就換一個。”

“我要是舍不得呢？”

“舍不得他，就只能犧牲自己。”

林河沒太在意，主要是覺得他這妹妹看起來并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何況她都能堅持一輩子獨身，不大可能再因此失身。

最後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息。

林河覺得讨論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只要找一些資料讓她自己學習就行，一直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其實他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上次就被她打亂了計劃，怎麽這次又這麽巧，這個妹妹是上天派來監督他守戒的嗎？

“剛才那個人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是。”林河睜開眼，看到她眼中的不解，“你知道有種關系……不涉及感情麽？”怕她誤會又補充了句，“也不涉及到金錢。”

“哦……”

這不是正确的示範，但是林河沒法騙她，“你不要學我，我不用承擔後果，而且也已經……”

“什麽後果？”

林河皺眉，難道剛才說的太隐晦她一直都沒聽懂，“我不會生寶寶。”

……

“你不是我姐姐嗎？”

林河心想，她入戲還挺深，便配合地說，“絕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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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态度是只談情不說愛，妹妹：斷情絕愛（氣話）。其實一輩子不做也很正常（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