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狗糧不是人吃的東西

蘇正一回家看到一堆禮物，雖然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也都符合心意，尤其是那些給小孩子的，看得他心動不已。

弟弟臉上蔓延羞答答的神色，蘇姐姐一陣惡寒，還以為真能誤打誤撞猜對答案，卻聽他說，“現在就給你小侄兒買禮物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姐姐疑惑片刻，瞠目結舌，怪不得他害羞！

蘇正一翻了翻，衣服袋子裏還放着票據，最上面的是一個內衣牌子，不過倒是沒看到實物在裏面。

這東西買來私藏？

考慮到姐姐的确偶爾會金屋藏嬌，多備幾條也有道理，但是對他毫不避諱，真不把他當男人看啊。

蘇正一在家提前慶祝了一番，等到他生日當天，又趕着夜幕降臨時來到葉末學校找她。

他原本想和葉末獨處，但是葉末卻自顧帶上林衫赴約，幽靜的燭光晚餐因第三人的到來，顯得亮堂了許多。

蘇正一準備了紅酒，還是特地從家裏拿的，一看就價值不菲。葉末卻說最近胃不舒服，不能喝。林衫看蘇正一露出失望神色，大手一揮說，“我跟你喝！”

蘇正一給她倒了一杯，“誰要和你拼酒啊，這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嘗出獨特的味道。”

用餐期間，蘇正一不止一次覺得，以後結了婚千萬不能早早要孩子，不然一點浪漫體驗都沒了。

“吃飽了嗎？”

林衫點了點頭，“飽了。”

蘇正一低聲說，“那你還不走？”

“……”林衫擦着嘴，看了一眼葉末。

葉末說道，“待會兒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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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一詫異地問，“你不留下陪我嗎？”

葉末瞪他一眼，“明天還要上課呢。”原本她也讓蘇正一不要來，可他不聽。

蘇正一又小聲征求，“什麽都不做只是一起過夜不行嗎？我都定好房間了。”

“這樣會耽誤我上課的，”葉末仍然嚴詞拒絕，“快期末了，我不能和你一樣請假曠課，我們教授很嚴格，丢了學分沒法補。”

林衫在一旁作證，“是的是的。”

蘇正一嘆了口氣，“那我送你們回去。”

送到宿舍區外就要分別了，林衫喝了點酒，葉末不太放心，讓她在一旁等待，和蘇正一再說幾句話就和她一起回去。

林衫自恃酒量還可以，但是看着不遠處兩人激吻畫面，突然腦袋一陣犯暈，當即扶額面壁，避開這刺眼的場景。

空下來，她開始翻手機，剛才聽到幾聲信息鈴音，還沒來得及處理，此時一看，好幾條是方良發來的。

林衫一條一條地回複。

“剛吃完。”

“還沒睡。”

“在外面。”

方良于是問她吃的啥，得到回複出乎意料。

“狗糧。”

方良愣了一秒，“好吃嗎？”

林衫回了個嘔吐彩虹的表情包。

“下次別再亂吃東西了。”

“你以為我想？”

今天葉末非要拉她過來，說是不這樣就更難全身而退。她一邊沉醉于蘇正一單純依戀，一邊又不滿他過分粘人，最後還勸林衫多積攢幾次戀愛經驗，別吊在一棵樹上，萬一以後對方變心，也不會為此太過糾結。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行為比平時大意，林衫心裏想什麽就打字說出來，絲毫忘了矜持和客氣。還好葉末過來叫她時，只講完了故事背景，被葉末打斷先一同回了寝室，簡單收拾過後直接睡着，這件事情便沒再繼續。

“你以後應該和她們兩個保持點距離。”

方良鼓起了很大勇氣才在第二天下午說出這句話，林衫昨日的狀态看起來不太好，發信息錯別字一大堆，标點符號還不對，大概率是喝了酒，且很有可能是在借酒消愁。

林衫再次澄清，“我也不想。”

她們似乎真把她看成‘女兒’，葉末還說這家裏沒有她不完整。可她一點都不想做維護她們關系的工具人……即便對于她們兩個交往認識，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從媒婆變成女兒也實在離譜。

雖說如此，‘保持距離’這種用詞還是誇張了點，單獨相處時基本上沒什麽問題，只要兩人別在她面前太放肆親密就好。

林衫繼續回他，“可是我朋友比較少……”

“我可以做你朋友。”

林衫眨眨眼，他不本來就是麽？但是也有區別，“我們離得太遠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發出這條，林衫看着其中的‘親’字，感覺不大對，但是方良并不關注這些細枝末節，而是略帶不滿地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怎麽啦？”

“你說過想考我這所學校的。”

“是嗎？”

之後一整天，方良對林衫再不理會。雖然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承認有過這回事，但是因為道歉誠意不足，沒能成功取得諒解。

方良再次覺得自己被她耍弄，認真堅守了許多年，甚至也因此放棄其他更好的機會，到頭來竟只能聽得一句‘随口之言’……

她現在說的也都是随口之言，沒一句真心。

親情、友情和愛情都出現裂痕，林衫如今頗有種‘衆叛親離’的感受，好在正值期末，她很快把精力投入學習上，暫時不管那些紛亂的感情問題。

葉末依照約定在後來的周末去找蘇正一，彌補前幾日未能滿足他的生日願望。林衫歡快送走她，一個人到圖書館自習。

翻開書冊，看到她原本打算送出去的書簽，又想起了和方良的矛盾還沒解決。

思緒飄飛了一會兒，她又振作起來，提醒自己現在的主要任務不是談情說愛，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在未來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包括有閑情雅致去和不錯的對象交往。至于這個人是不是她現在心中所想，就只能看緣分了。

被冷落了一陣，方良也更确定林衫對他沒幾分真心，想想也是，若非有那兩次偶遇，她應該早已放下這段感情，對她來說，那些故事反而都是痛苦的回憶，如今自己仍糾纏不放，還能有什麽好結果。

天氣日漸炎熱，人心浮躁，暑假馬上就要到來，學生們終于結束一期課業，興奮地策劃有了空閑要去哪兒玩。

林衫把門門功課全優的期末成績發給林河看，證明她真的是在好好學習。林河看着滿意，把新收到的獎金分了一半給她，以表鼓勵。

這筆錢剛好可以用來付暑期繪畫班的學費，她興沖沖地去和方良報喜，方良也通知她具體的入學時間。

林衫到畫室報道時，方良已經提前入職連續工作了幾日。因為他長得好，被安排在門面崗位上，林衫來了一眼就瞧到他。

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問他學費在哪裏交。

因為給她的優惠比較特別，所以方良把她叫到一邊單獨辦理，并叮囑她不要和別人說。

林衫也明白這些，非常配合。

辦完手續，林衫又問，在這兒用不用隐藏她們倆的關系。

“不用，”方良語氣有點冷漠，“反正我們也沒什麽特殊關系。”

林衫剛承了他的人情，只能在內心暗暗反駁，表面順從他說，“是的是的。”

“……”

兩人各自藏着心事，遇見別的同事問這是不是他的朋友，方良昧着良心說不熟。

林衫也不太想被人知道她們的過往，以免被好事者多問。

林衫難得有機會正經學畫畫，為了使這學費花得更值，她每次都來得最早走得最晚，有一次方良過來開門，發現她已經到了。

畫室裏只有她們兩個。

林衫旁若無人地進行作畫前的準備，方良沒什麽事做，假裝矜持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走到她身邊。

“吃早飯了嗎？”

“……吃了。”林衫只顧着收拾東西頭也不擡。

“最近休息地好嗎？”

“挺好的。”

“每天畫畫累不累？”

林衫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看他，不多時表情痛苦地回道，“累……”

她還想順勢訴個苦，沒想到方良卻輕笑了一聲，說道，“累吧？我那三年就是這麽過來的。”

林衫咽下想說的話，皺起了眉，還以為是關心，原來是怨她沒遵守約定留他獨自受苦。

林衫于是安慰，“付出總有回報，你現在畫得這麽好，還能當老師賺錢，多虧了一直堅持啊。”

“你一直堅持下去未必會比我差。”

“我……”

正說着，有其他人進來了，對方先和方良打了聲招呼，面對林衫時，只是淺淺笑了一下。

這人是之前來的‘招生專員’，和方良一樣，形象氣質俱佳，性情溫和，面對異性學員時比較羞澀，這方面反而是方良顯得更加游刃有餘。

方良看到林衫目光追随他人飄走，心情更不好，對着她之前沒畫完的畫，突然開始了不走心的差評。

他現在是老師，有專業權威，林衫只能默默聽着，同事感覺氣氛不對過來調解，一邊挑着畫中優點講，一邊悄悄提醒方良，注意多用鼓勵方式，以免學員受不了批評産生厭學情緒。

方良總會因為嫉妒做出不理智的舉動，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然而林衫卻對于他和別的女同學相處視若無睹，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心态失衡。

方良一直情緒不好，林衫是能感覺到的，自己失了約确實理虧，卻不知道這種事應該怎麽補償。大概只能更刻苦用心學畫……

林衫在繪畫方面有一定天賦，也有些野路子的基礎，學了一段時間進步飛速，她把作品獻寶似的呈給方良看，期待他的鼓勵。

“很不錯，我就說你只要堅持，說不定比我還厲害。”

林衫說道，“你太謙虛了。”

方良反駁，“你更謙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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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有心，但都用在正道上了，在戀愛方面騰不出太多精力應付。可能從那場大雨之後，她的戀愛腦就傳染給男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