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3 誰還沒個老婆

第二天兩人都起的很晚，尤其林河還有工作，和蘇總說好要早點去，結果最後一個到的，而且工作狀态也不好，頻頻出神，還好沒出什麽差錯。

陪客戶吃完飯，趁着午休的時間，林河想再找林衫談談，确認她的真實想法，雖然已經知道她的新室友具體是誰，可她們關系匪淺，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喬玉說中，該早點為她準備嫁妝。

“我哥要來找我了！怎麽辦怎麽辦？”林衫對身旁早已嚴陣以待的方良說，“要不你還是回避一下吧，他狀态看起來不對勁。”

“那我更不能走，萬一他對你……”

“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你就不一定了。”

猶豫的時間，林河已經找上門來。

“你好。”方良這次先聲奪人，介紹完自己，又主動請林河坐下喝茶。

有他在，林河比起單獨面對林衫時反而客氣了很多，不能嚴厲質問，只能溫和調查。

“住一起多久了？”

方良如實相告。

林河得知才幾天，感嘆發現不算太晚。但是林衫一向倔強，如此她更不會聽勸搬走，沒辦法只能問她們以後的打算。

林衫說沒想那麽多，只打算先住着。

方良看到林河表情不滿，解釋道，“我們現在其實相當于合租，各自有房間，主要是為了工作方便。”

林河點了點頭，但表情嚴峻未改，這個說法在他看來沒什麽意義，就算不住一起也随時都能……

林衫卻故意說道，“我都大學畢業兩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早就能獨立生活，你別擔心我了。你無聊的話就多找你朋友去家裏玩呗。”

林河皺眉瞪她，兩人眼神交戰了一會兒，方良輕咳一聲将話題拉回，承諾道，“我會對她很好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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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欲言又止，最後在林衫的緊張注視下，和方良交換了聯系方式。

送走了林河，方良心情依然忐忑。林衫卻已經悠然自得，“我就說他不會對我怎麽樣，他自己跟別人關系不清不楚，哪好意思管我～”

方良知道探聽別人隐私不好，但仍有些好奇問道，“你哥比你大幾歲？他一直是一個人嗎？”

林衫回答了年齡又說，“怎麽可能，光我見過的就有兩次……”

她的表情一言難盡，方良不太明白，問她見到什麽。

林衫突然捂臉，發出悶悶地聲音，“三次了……”想想就覺得難受……尤其是中間那次。

方良自以為是地總結，“他有過三個女朋友？”

“……不是，她們不談感情。”

方良終于反應過來，表情驚異。

林衫繼續說，“所以他沒資格批判我，我至少是認真戀愛的，不像他……只顧享樂不願負責。”

“其實……”方良仔細想了想，如果沒有特別深愛的對象，這種選擇也無可厚非，他在國外遇到很多，大家雖然也談感情，但不會把這當做是最重要的事，彼此不拘束，似乎更輕松一些。于是他總結道，“那樣也挺好的。”

“好？你不覺得這樣很随便嗎，那你為什麽要約束我？”

“你不一樣，你哥肯定也不希望你和他一樣。”

幾日後，林衫突然得知他們二人私下又約見了一次，似乎還達成了某種約定，于是好奇打探，“你們都說什麽了？”

方良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卻神神秘秘不肯和她說明詳情。

林衫沒在他身上費心思，轉頭去問林河。

“你是不是把我賣了？”

“你胡說什麽？”

“還是你倆結拜兄弟了？他稱呼都變了，管你叫哥。”

“妹夫喊我哥這不是很正常嗎？”

“……”

沒得到什麽有用信息，但是林衫想他們應該已經互相了解和認可，開心地和方良一起慶祝。

“我們現在已經得到了家人的祝福，美夢成真！”

方良接受了她的擁抱，猶豫着提起，是不是也該見一見她的親生父親。

林衫冷淡回複，“他和我早就沒關系了，見他幹嘛？還不如見我姥姥。”

“也行，”方良又來了精神，“什麽時候？”

“真要見啊……”林衫不理解他為什麽如此積極，她就完全不想接觸對方家長，哪怕已經被接受。“還是算了吧，她住我小姨家，不太方便。”

方良自覺遺憾，想了想說，“要不我們改天再去看望你媽媽？她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

林衫看着某個方向出神，她肯定知道，不然怎麽會剛好托夢讓林河來關心自己，但這個反應，難道是不同意嗎？不管了，真有意見應該直接來找她說。

“不用什麽事都通知，你是和我在一起，和她們有什麽關系？不要本末倒置。”

“可是……”

“別說了，你有時間不如學學做飯，你猜我媽當初為什麽離婚？”

這話讓方良如臨大敵，馬上自證，“我真的會，只是不熟練……”

林衫笑了笑，“她前夫也會啊，只是不願做而已。”

“我願意！你明天想吃什麽？”

林衫得寸進尺，繼續說道，“她們結婚前，對方也很殷勤，婚後就像變了個人。”

“……”

發現對方表情不對，林衫及時調整語氣，“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樣。”

方良有些挫敗感，她表面這麽說，實際內心未必也是這麽想的。他記起母親曾說過，單親家庭的孩子通常會更敏感多疑，擔心她們以後相處會很辛苦。

“你沒事吧？”

方良閉口不言，獨自默然哀傷，林衫湊過去為自己不察之言道歉。但她剛一接近，就被對方突然覆上來親吻，愣了一會兒才想到要回應。

惆悵和低落被另一種情緒代替，方良暫時忘記了別的事，專心享受當下這一刻的甜蜜。

林衫背部陷入沙發墊的柔軟海綿時，忽然驚醒，手上推拒着同時側頭躲了一下，卻剛好被吻在脖頸處，叫出了聲。

方良啞着聲問，“怎麽了？”

“你不是說……道歉不能用這種方式嗎？”

方良看了她一會兒，将她扶起才說，“有些矛盾需要溝通，但有的時候……語言可能溝通不了。”

林衫不解地問，“難道這樣就能溝通了？”

“也許……”方良不敢說出他還幻想過更離譜的溝通方式。

不過至少這樣可以轉換心情，停止無謂的争吵。

既然最棘手的問題已經解決，林衫也不再故意瞞着葉末，等她們度假回來，專門請到家裏接風洗塵，順便官宣進度。

席間方良堅持拒絕蘇正一的勸酒，倒是林衫沒忍住喝了幾杯。

葉末要走時，林衫有些舍不得，問她能不能住下來陪她。蘇正一把人攬過來說，“她現在是我老婆，怎麽能陪你睡。”

林衫不滿地看着他，“就你有老婆？我也有！”

身旁方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蘇正一挑眉笑道，“那不正好，讓你老婆陪你睡。”

葉末推開了他，看林衫狀态不太好，考慮要不要留下。

方良說道，“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吧。”

葉末還在猶豫，蘇正一附和道，“那你們早點休息，我們不打擾了，走吧老婆～”

葉末不太放心地随之離開，今日沒做太多準備，剛回來有一堆事需要處理，林衫的‘老婆’看起來還算靠譜，托付他應該沒錯。

方良把客人送走，回來關心林衫，“你還好嗎？”

“有點頭暈……胸悶。”

他想應該是剛才和蘇正一吵架被氣得，那人現在越發嚣張，天天把‘老婆’挂在嘴邊，也不顧其他人聽到的感受，以後可不能再讓他來了。

洗漱後林衫攔住要回屋的方良。

“你不陪我睡嗎？”

“你認真的？”方良問出來又覺得沒意義，不管她怎麽想，第一夜都不可能是這種時候。但他剛承諾要照顧她，也不能言而無信放任不管。“那你先進去，我去倒杯水。”

林衫回自己房間床上坐了會兒，等他進來發現手裏真的只有水。

“別的呢？”

方良把水杯放好，起身問道，“你還要什麽？我去拿。”

“你說呢？”

收到她眼神示意，方良嘆了口氣，“我只答應要照顧你，沒說可以一起睡。”

林衫無辜解釋，“你別想多了，單純睡覺而已。”

“……那也不行。”

“為什麽？你已經是我老婆了啊。”

方良說道，“我們還沒結婚，你別随意稱呼。”

“蘇正一也沒領證，他就能這樣說，我們現在住一起，和平常夫妻有什麽區別？”

果然又是因為他的挑撥……

方良認真問道，“在你心裏，我們和夫妻沒有分別嗎？”

林衫點了點頭。

他又問，“那一開始你怎麽不直接說要和我住一個房間？”

林衫理所當然道，“夫妻也要有獨立空間啊，哪能天天一起睡？！”

方良愣了下，突然想起她家母父是分開的，大概從小受到影響，形成了這樣的認識。

她都這樣說了，方良內心也有些動搖，若有所思地走出去，不知不覺将自己枕頭和鋪蓋都抱了進來。

林衫很滿意，騰出位置給他放下。

方良不太放心地問，“你确定只是睡覺，不做別的？”

“不确定。”林衫說完就見他慌忙把剛放下的東西拾起，馬上改口說，“确定！喝了酒不能做會傷身體。”

“你上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拒絕我的？”

“上回？”林衫想了想，“不是啊，我們當時還只是普通朋友，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一時沖動，再說了，你喝酒傷身，對我又沒什麽影響……”

“你……”方良一時氣結，她喝完酒倒是肯說真話了，但也更氣人了。

“怎麽樣，你到底要不要留下？”

既然給出選擇，方良還是決定離開，無論是一時沖動還是深思熟慮，結局都是一樣，在同一個屋檐下尚且難以克制，遑論同睡一床。

這日之後，方良更加勤懇工作，想要離自己的目标更近一些，查看存款的時候，看到房租打款的明細，想了想，把錢原路退了回去，并對林衫說，

“以後這就是你家，不用再給我錢了。”

林衫還沒說什麽，他又補充，“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在房産證上加你名字。”

林衫馬上拒絕，不交房租可以接受，加名字就太草率了。

方良沒多糾結，“那就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