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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嘆了口氣,暴怒便這樣被澆熄,只剩下滿腔不舍得。

不舍得她難受,不舍得她隐忍,一遇到這個人,怒火便随着原則一起無影無蹤了。

趙獻垂下頭來吻她,糾纏之中扯斷了龍袍上的盤扣,他啧了一聲,狠狠将她按在身下。

“怎麽?等不及了?”他問。

“要……”

段靈兒呢喃着,小動物似的全心交付,炙熱的肌膚相貼,把熱氣噴到他耳廓裏。全無勾引之意,竟是自成一番魅惑姿态,只是吻,天子引以為豪的自制力便潰不成軍。

“獻哥……給我,啊……”

衣物來不及褪盡,獻帝便将自己送進她身體裏,熟悉的炙熱濕軟貼合包裹,無一絲縫隙地緊密匝實,讓他無法控制。

怕她疼痛,他極力收斂力道,卻在極樂之中聽見她喚自己,“獻哥,快些,再快些……”

“好舒服,還要,獻哥……”

床笫之間,她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獻帝甚至有幾分感激那下藥之人,竟激出他的皇後如此可人的一面,轉念想想還是生氣,若是這一面當真被旁人看去,他恐怕要控制不住,行那暴君挖人雙目之舉。

“獻哥,難受,”她不住蹭他,“用力些。”

“好,”他便不再收斂,着力疼愛,弄得她有些疼了,卻還是要,讓他為難,給或不給都舍不得。

“還想要朕如何?”他喘息着問,“想要朕的命麽?”

她迷蒙地睜眼,茫然看他,看着看着又湊過來索吻,“喜歡……”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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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最喜歡……”她說,“喜歡死了,獻哥。”

要性命也肯給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全部給了她,此生,此身,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不許說死,”他全情投入,汗水劃過俊朗的側臉,極其性感惑人,段靈兒眼前忽明忽暗,看見趙獻胸口有一道疤。

那是為她放心頭血時所刺,足寸深,結痂不易,足見當時下手多重。

“不說,不說,”酥麻攀升,她不住擺頭呻吟,“愛你,心悅你,心裏滿滿的……全是你……”

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心髒像是被揉捏成型的瓷器,打模、拉坯、上釉,滿滿遍布着一個人的指紋,再容不得其他。

愛你,心悅你,心裏滿滿的全是你,原來這句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也有這樣動人的力量,獻帝抱緊她,一起攀上情欲的巅峰。

廊檐上的冰淩化了,滴滴答答朝下滴水,浸潤了皇宮中一方土地,春草破土,成為萬紅之中一點新綠。

在此之時,陳忠帶領一隊禦林軍,圍了冷宮院牆。

“娘娘,”小柔将茶吹好,遞給瘋瘋癫癫的若妃,“歇歇嗓子,喝口茶罷。”

若妃發髻淩亂,抱着枚枕頭,雙目空洞,口中喃喃唱搖籃曲。

“奴婢走後,娘娘務必要好生照拂自己,”小柔摘去她頭發上一根蓬草,溫聲細語,“茶要放得七分溫再喝,冷宮裏吃食不精細,娘娘挑揀些軟的吃,仔細傷了腸胃,夜裏沒有地龍,要生上炭火再睡。”

“噓……”若妃突然用食指抵着唇,小聲道,“孩子睡了,小聲些。”

“好,”小柔溫柔地将她的鬓發掖在耳後,“奴婢沒能幫上娘娘,死了也沒什麽不甘心,只是日後留娘娘一個人,我有些放心不下……”

“讓奴婢,再為娘娘穿一次鞋罷。”

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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