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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木茶被林小戲翻身的動靜骨碌到被子上了,林小戲支起身子,想要坐直,但夏木茶動作迅速,爬過去躺平然後撒潑,“我不管,你把我壓了就要對我負責。”

林小戲:???

“你做夢!”林小戲不想搭理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但沒想到夏木茶立刻甜甜的接了一句,“夢夢好!”

我……

不能生氣。

生氣就給這個家夥機會。

林小戲痛定思痛,認真反思,然後站起來抻夏木茶身下的被子。

“小戲你幹嘛啊?”夏木茶被被子兜着滾到了床的另一邊,爬起來不解的問。

林小戲不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春卷,趴下躺倒,扭了扭,找好位置枕在枕頭上,看樣子是今天不打算和夏木茶睡了。

夏木茶:委屈,持續委屈,可憐巴巴。

林小戲:看不見,我已經閉上眼睛了,略略略。

夏木茶:rua(捏)!

林小戲睜開眼睛,眼神十分不妙,她想起來今天夏木茶彈她的事情了。

林小戲:超兇!

“哇!”林小戲張口咬夏木茶的手指頭。

但咬了個空,沒咬到。

夏木茶嘴角彎起,好像找到了什麽樂趣,拿自己手指逗小戲。似乎把林小戲當成了包括貓貓狗狗但不限于貓貓狗狗的某些動物。

林小戲:……她就被這麽個玩意兒搶到了?突然心累。

夏木茶看林小戲又開始不搭理她了,點子咕咚咕咚冒了出來,伸手去拽被子邊,想要蹭進被窩。

林小戲對之施以死亡凝視。

她就對手指說,“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說完,眨眼睛賣萌。

林小戲:“……可拉倒吧你。”

林小戲對夏木茶戲精本精的事情已經了解的非常清楚了,決定不要理她。

夏木茶見林小戲又開始不理自己,坐在林小戲面前開始哭訴,“你怎麽又不搭理我?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啊。”

林小戲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瞥了她一眼,看她是假哭裝的,又默默地閉上眼睛,把快要滑落的被子扯緊了,繼續躺着。

夏木茶不開心了,嘴裏開始不編好詞,“林小戲你個負心漢,你一定是在外面有別的狗子了,是不是,對不對!哇……家花沒有野花香。你在成親之前花言巧語說的多好聽,可成親之後呢?哼!全都變心了哇!”

林小戲從被窩裏鑽出來,目光呆滞,頭發被靜電帶的亂糟糟,一臉被夏木茶摧殘的滄桑,揪頭發,“真令人頭大。”

“小戲!”夏木茶見被窩空出來了,也不控訴林小戲的“罪狀”了,美滋滋的一抻被子,把她們兩個蓋住,擠在一起,問她,“是不是現在該吹燈了?”

林小戲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說,“我餓了……我還沒有吃飯。”

“诶诶?我這就去給你做飯。”夏木茶立刻就下床穿上鞋子去廚房了。

林小戲保持着那個滄桑的造型,目送夏木茶出房間,然後……

——她終于走了啊!!!!

林小戲翻身蒙上被子躺下就閉眼,根本不管夏木茶去幹啥了。

然後……

“突然安靜了,好不适應。”林小戲目光憂郁的又把被子掀開,肚子咕嚕咕嚕的叫着也餓的睡不着,只能下床去找夏木茶。

夏木茶正在廚房裏忙活,擡眼看到了林小戲,“小戲你來了啊。”

“嗯啊。”林小戲看了一下廚具,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靠近它們。

身為一名星際人,廚具這種東西在幾百年前漸漸被取代。她們的主流食物都是工廠生産的速食罐頭。十分方便,只要打開就會自動加熱,吃到熱氣騰騰的可口食物,簡單方便有營養。

但有人給她親手做飯的話,那她也是很開心的。

“好香啊。”

“還沒有熟不要偷吃。”

“我沒有偷吃,我只是幫你嘗嘗有沒有熟。”

“吃半生不熟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那我吃壞了肚子疼,你會幫我揉肚子嗎?”

“不僅會,我還要說你,打你的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動爪子。”

“哼,小氣。我現在吃一口怎麽不行了,鍋裏碗裏的不都是我的嗎?”

“不行,不可以。”

“我的筷子!”

“沒收了。”

“哇……”

“不準用手去抓。”

“茶茶你欺hu(負)我。”

“……”

夏木茶把林小戲推出廚房,指了指廚房裏面,“某人與狗不得入內。”

“哇……”林小戲慘兮兮的看着夏木茶,“我都要餓死了你不讓我進廚房,你肯定存心想餓死我。”

夏木茶手裏拿着鏟子,冷漠的看着林小戲,然後回去繼續炒菜。

過了一會兒,林小戲在廚房的那條線左右試探,還是慫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切!不給嘗就不給嘗。”林小戲撇撇嘴,離開了。

夏木茶把飯菜端出來,放在桌上,推了一下專注看論壇的林小戲,“飯好了吃吧。”

林小戲退出論壇,視線落在自己面前的飯上。

她有一只雞腿,夏木茶也有一只。

盯——

“你看我幹什麽,”夏木茶不自在的放下筷子,“你碗裏有肉。”

嗯……

林小戲拿起筷子把夏木茶碗裏的雞腿挑走放到了自己碗裏,“嘻嘻嘻,肉肉都是我的。”

夏木茶:……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多吃一點也好,該長的地方也确實該長長了。”

林小戲:夏木茶信不信我打爆你狗頭?!

三分鐘後,林小戲嫌棄的把雞腿放回去,“本姑娘該有的地方都有,十分完美,不需要長!哼!”

夏木茶:随你說吧,我雞腿回來了。

林小戲:……

吃過飯後,林小戲打了個哈欠。

“吃了就睡。”夏木茶剛說了四個字。

“今天你是睡外面還是裏面。”林小戲微笑。

“年輕人不能總想着吃完了就去工作,也要到外面多做做運動,不想出去的話,在床上也能運動。”看着林小戲的笑容逐漸危險,夏木茶立刻正色,“我是說睡覺,沒有運動。”

“今晚你還是外面睡吧。”

“不!”

林小戲:冷漠。

最後厚臉皮的夏木茶還是在吹燈後鑽進了林小戲的被窩。

“小戲,要啾啾。”

“噫。不啾。”

“真的不啾嗎?”

“真的。”

“那有有麽麽嗎?”

“沒有麽麽。”

“唔……那有什麽啊……”

“有啵啵。”“啵~”

“欸!”

黑暗中有什麽柔軟香香的東西印上了夏木茶的臉頰,然後一觸即離,不知去向何方。

這是什麽感覺呢?

夏木茶有聽過人說動心的時候心裏會有小鹿亂撞,那說的應該是心跳,可她沒感覺到有什麽小鹿在撞她的心。

一種麻酥感從臉頰處像一個點擴散到四肢百骸,撓的人心裏癢癢的,不撓不快,想要再來一次。

“咚咚咚……”

“小戲你心跳的這麽快,是不是臉紅了?”

“屁!那明明是你的心跳聲!”黑暗裏,臉已經紅了的林小戲矢口否認,可是她有些變調的聲音出賣了她。

林小戲沒覺得一個吻會有這麽大威力,但她親完之後臉徹底燒了起來。

理論上的知識知道的再多,但實踐總是不一樣的感覺。

“啵啵完了之後還有親親嗎?”

“沒有了!”林小戲抄起枕頭向夏木茶丢過去。

“小戲~”夏木茶被枕頭擊中後,乖乖的又把枕頭遞回給林小戲,笑嘻嘻的湊過去。

林小戲接過枕頭放到自己頭底下,威脅這個鬧騰着不睡覺的女人,“成親第二天,你是不是想搓衣板了解一下?”

“我錯惹。”夏木茶立刻認錯。

“哼!”林小戲冷哼一聲。

夏木茶認錯之後就立刻賣乖。

“那我認錯态度這麽好,是不是要給一個獎勵呢?”

夏木茶沒說下一句,林小戲就知道她肚子裏買的是什麽藥,堅決不接這個話茬,“切,那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麽要彈我腦崩?”

“我沒有!”夏木茶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誰彈的?”林小戲冷笑。

“小狗彈的!”夏木茶往自己頭上猛扣一頂小狗的帽子。

林小戲無語,“噫,你這家夥還學會狡辯和甩鍋了,你起來。”

“為什麽?”夏木茶扣着被子不知所措。

林小戲十分冷漠,“我的被窩不歡迎你了。”

“哇!為什麽!”夏木茶不幹。

林小戲持續冷漠,“沒有為什麽。”

“好冷哇,我要凍死了……”夏木茶在外面抽抽泣泣,直到林小戲把被子掀開了一個小縫,她立馬就鑽進去了,“小戲還是疼我的嘻嘻嘻。”

林小戲: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拜個早年,新年萬事如意w

新的一年裏,茶茶繼續作繼續皮,不定那天就把自己老婆皮沒了x

☆、章二十五

天才微微亮, 夏木茶已經醒了, 光明正大的盯着林小戲, 意圖偷香。

在夏木茶就要親上的時候, 林小戲睜開眼睛,眼睛十分清澈看不到一絲困意, 看樣子是醒了一會兒了。

夏木茶見此打消了偷香的想法,絲毫不生硬尴尬的問, “早醒了啊。”

“你醒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哦……”原來她這點動作都在林小戲的眼皮子底下啊。

想想就真刺激。

林小戲:……

吃早飯的時候, 林小戲把小菌的留言跟夏木茶講了。

“對了茶茶, 昨天小菌去地圖上标記的地方看了。小紅原本對那裏施加了防護,但因為她元氣大傷的緣故, 已經漸漸失效了。”

“好, 那咱們吃完飯就盡快動身吧。”夏木茶說。

“嗯嗯,現在那個防護還有效,但遲了怕是藏不住書生了。昨天就有玩家動用偵察類道具在找書生了, 還有人租用了獵人的獵犬搜查。”

“好。”夏木茶點點頭。

“早點過去還可以打書生一頓!”林小戲說。

林小戲和夏木茶有地圖在手,很快到了地方, 看見了小菌。

小菌向着她們招手, “這邊。”

最後這段路, 在小菌的帶領下,她們到了一個山洞附近。

山洞前面有一層無色的防護罩。

小菌在夜裏一直小心的保護這裏,沒有試圖破壞防護罩,也不讓別人靠近這裏。

現在人到齊了。林小戲看一眼夏木茶,夏木茶微微颌首, 小紅施加的防護已經微弱到她不用拔劍就能破除的地步了。

夏木茶僅僅是放出自己劍勢,使之指向防護罩,那防護罩就破了。

陽光斜斜落在山洞裏,能夠窺見裏面的樣子,但陽光之外的空間就是徹底的黑暗了。

林小戲從包裹裏取出火把點燃,橘黃色的光和熱驅散了黑暗和陰冷,随後她們走進山洞。

山洞裏并沒有什麽陷阱,她們一直走,走到裏面就是被捆的死死的書生,還陷入在迷夢中。

就算自己的母親死了,就算小紅元氣大傷,很多法術無力維持,他還是沉浸在這夢中,在夢中,他擁有一切。他可能或許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但他還是不想離開。

他在自欺欺人。

看到他的樣子,林小戲不禁嘆息一聲,“如果小紅不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妖怪,恐怕現在我們都見不到活着的他了。”

迷失在夢境中的人會失去自己在現實的一切,也就是被夢境所吞噬。

可現在的書生除了一天兩夜沒有進食而顯得有些虛弱外,并沒有什麽別的事情。

還真是好命啊。

但可惜,到此為止了。

林小戲嘴角微微彎起,現在她可算是有時間能對付他了。

“小菌。”

“在!”小菌早已撸起袖子摩拳擦掌了。

“扁他!”

“好!”小菌知道書生等級低,特意卸下了一些裝備,确保自己能把書生揍得長久一些。

小菌那邊拳拳到肉,夏木茶沒心思去看,湊到林小戲耳邊輕聲說,“之後呢?還要把他送下山嗎?”

“送,不送怎麽能繼續整他呢。他不回去,小紅背的就是兩條人命。而且……”林小戲笑了笑,“書生回去了,他的那些親戚到底要不要把東西還回去呢?他們的處境有些微妙的尴尬,書生只要在一天,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們,從齊家得來的那些東西名不正言不順。”

“奪人錢財勝過殺人父母。”夏木茶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書生是肯定要死的。問題是怎麽死,死成什麽樣?死後會不會對她們造成麻煩,如果可以林小戲還要拿書生的死賺錢。

林小戲一開始沒想這樣整書生的,但是她一直想卻一直沒整成,惦記的時間長了,她就越發的想來票大的。

小菌甩甩手,停手,他拿捏的分寸剛剛好,既沒有弄傷自己,也把書生打的夠嗆,生生從迷夢中脫離。

小菌換上一副忠厚的表情,關切的搖着書生的肩,“書生,書生,你醒醒。”

噫。小菌你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叛變革命了。林小戲心裏鄙視了一下小菌換臉之快後,然後用手捂住嘴,做作的驚呼一聲,“哇,這不是書生嗎?他母親找他找了好久,惦記着他回去成親呢!”

夏木茶:……倆戲精。

林小戲: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倆。

書生終于醒來,先看到了小菌,嫌棄的撇了他一眼,似乎在怪是個男的在扶着他。小菌見狀也很嫌棄,默默松手,把書生磕回到石頭上。

“你這個家夥怎麽突然松手啊!”書生揉着自己的後背,低聲埋怨着小菌。

小菌:冷漠。

書生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了小菌一筆,然後擡起頭來,看見小菌,臉上頓時笑的變成了一朵花,“美女,心悅君否?”

林小戲都驚呆了,她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見到好看的小姐姐就問對方喜不喜歡自己,好歹有點自知之明再說這句話啊,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什麽場合就随便說這句話!

書生見林小戲不說話,以為她害羞了,笑了一聲,繼續大言不慚的說,“男未婚女未嫁,你會看上我這個風流倜傥的人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要害羞……”

“锵——”長劍拔出,驚豔的劍光從衆人的眼中掠過,這是極快又極危險的一劍,淡淡涼意從人們的心底蔓延開。

書生還在大放厥詞,被劍光晃了眼,頸部突如其來的刺痛感刺的他不再說話,他低頭伸手一摸,手上都是血。

血!

書生害怕了,他尖叫着張牙舞爪,捂着自己的脖子,幻想那裏正在噴湧着流失鮮血。他哭天抹淚,說自已要死了活不成了,要讓林小戲償命。

卧槽!

林小戲都要被書生吓死了。

叫你嘴花花撩撥,不知道她身邊跟着一醋王,一撩就炸嗎?不一劍把你捅死決不罷休!

不過看書生叫的聲音這麽嘹亮,看樣子是挂不掉,連氣管都好好的,估計只是破了點毛細血管。

林小戲有點方,小心翼翼的瞄了夏木茶一眼……面無表情。

這肯定是氣大了!但又礙着她剛剛說的計劃不好動手,所以只是這樣壓着火小施懲罰警告書生。

一想到這裏,林小戲就心疼不已,其實茶茶一劍出氣的把書生捅死,她都不會在意的。

哇,心疼死了。

一劍捅死多好。

小菌嫌書生太吵了,又給了他幾下,威脅了幾句。

書生哼哼唧唧了幾句,估計是發現自己還好好的,又擦幹眼淚不嚎了。

小菌嫌棄的看着書生,這也太沒骨氣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怎麽着他了。

林小戲見書生吃了這麽個教訓,應該是能正常交流了,帶着莫大的惡意說,“你母親委托我們督促你回去完婚。”

“啊?”書生仔細的思索了一下,終于想起他好像是今天要成親的。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前天的夜裏,因而以為今天是昨天。而林小戲知道他會這樣以為,看破不說破,故意引導他這樣想,就等他回家看到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一刻,那真是太精彩了。

書生反應了一會兒,他的記憶裏還大量的充斥着迷夢裏的記憶,一時間無法被真實的記憶替換,“等等,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小紅姑娘?”

書生不提這個,林小戲還忘了這茬了。

小紅施加的迷夢法術,是基于人類的思維構建出來的迷夢。她沒有那個能力構建,能夠讓書生沉浸的迷夢當然是他的臆想。

結和店小二的詞,書生這是做了一天兩夜的小黃夢啊!

對象還是小紅。

哇。簡直不敢想白蘭知道這件事會怎麽樣。

林小戲開始佩服起書生惹事的本領了,怪不得玩家進駐《晉江》之前就能把自己作死了。

“什麽?是狐妖嗎?”

“對的。是狐妖擄走了你。現在你随我們下山吧。”林小戲以為書生多少是怕鬼怪的,但沒想到……

“不愧是我,都有狐妖對我投懷送抱了。”書生沾沾自喜道,“借着狐妖的妖力,大概之後就能高中了吧。高中之後我就亂棍把那個妖孽打死,自此平步青雲,仕途順利……”

林小戲:腦子可真是個好東西。

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夏木茶的手按在劍柄上,随時可以拔劍。

林小戲按下夏木茶,跟她說悄悄話,“可能是剛才書生大嚷大叫招來的,到時候把這個家夥丢給他們,讓他們帶下去。”

林小戲撇撇嘴,“我可不想帶着書生下山,和他待在一起幾分鐘我都覺得短壽。”

夏木茶不知是因為書生可以丢給別人,還是林小戲湊過來貼着她說悄悄話,她臉上的表情豐富了一些。

“這裏有個山洞!怎麽之前沒發現過?什麽時候刷新出來的?”随着這樣的聲音,有人走進了山洞。

“大概八個人,三個前衛,三個中衛,兩個後衛,重甲輕甲布甲職業全有。”夏木茶一聽就給出了信息。

“嗯……差不多。”林小戲點點頭,這個數量完全可以對她們起歹意。

“這個山洞是你們發現的嗎?”

一個隊伍的斥候擔當,身形纖瘦身穿黑衣的男子,游戲職業為盜賊,看到林小戲和夏木茶兩位小姐姐很有禮貌地詢問。

“裏面那誰?是書生!”

另一個說話語速很快,聲音微微尖銳的男人指着後面的書生和小菌說。

書生的頭頂頂着他的名字,名字顏色屬于npc。

夏木茶頭頂也有——【林小戲的夫君】這樣的頭銜。

但和林小戲站在一起後,有些玩家就會把她當成玩家。

和npc在一起的玩家,全服就那麽一個,哪兒那麽巧就是他們面前的這個,肯定是玩家啦。頭銜顏色和npc一樣,這大概又是氪金大佬的迷之審美之類的吧。

“書生嗎?”

後面的幾個人也都走過來,正好八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們互相之間遞了好幾個眼色,其實背地裏隊伍頻道裏正在刷屏讨論要不要搶任務。

搶,那是肯定是要搶的。

但是小姐姐要不要砍呢?

他們讨論了三秒鐘,決定還是不要砍小姐姐了,拿到任務就好。

統一了之後,隊長對林小戲她們說,“你們把書生讓出來吧。”話不用多少,他認為林小戲如果是聰明人會審時度勢就會乖乖把書生交出來的。因為她們之間的力量對比十分明顯。

但很可惜,林小戲遇到這種場合特別喜歡裝無理取鬧作天作地。

“為什麽!你們這是強盜行為!憑什麽我們辛辛苦苦找到的npc要讓給你們!你們有本事自己找去,幹什麽來欺負我們!”

一個壯漢把身後背着的兩把大錘放到地上,震得地面顫了幾顫,甕聲甕氣的說,“就憑這個!你們是找到了npc,你們保護的了npc嗎?游戲,從來都是勝者為王。不愛玩就退游啊!”

林小戲在壯漢放錘的時候,就“瑟瑟發抖”的躲在夏木茶身後,捏着腔調嬌滴滴的說,“诶呀,我就那麽一說,你那麽兇幹什麽!讨厭。”

在後面看着書生的小菌:噫!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令小菌目瞪口呆的是,那肌肉增生的壯漢明顯還吃林小戲這一套,“嘿嘿嘿,你要是識擡舉,就乖乖把npc讓出來。咱們和和氣氣的玩游戲,之後再交換名片做個朋友。“

“哼!讓給你啦。“林小戲從夏木茶背後探出頭,瞪了壯漢一眼,”不過交換名片就算了吧。“

“小菌,把書生踹過去吧。“

那八個人眉飛色舞的接收了書生,走的特別快,生怕林小戲反悔了。

看她們确實是走了,林小戲一秒收功,“鵝鵝鵝“的笑抽了,裝作迫于形勢無奈不情願的樣子把書生丢給了別的玩家,讓別人以為自己占大便宜了。但其實誰沾上誰知道誰倒黴。

夏木茶看着憋了一肚子壞水的林小戲在那裏笑開了,嘴角微微勾起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那現在呢?“

“嘻嘻嘻,當然是也跟着回去吃瓜了。”

她們走到半路上,論壇上突然冒出一個新帖。

——草泥馬,這書生也太賤了吧!我已經把他砍回新手村了!

帖子裏有人回帖詢問他是在哪裏發現的書生,還有人問書生到底做了什麽,氣的他獎勵都不要把npc砍回新手村了。

樓主只回複了一句:一言難盡。

林小戲看完後,幸災樂禍的對夏木茶,“哇,他們還真的挺能忍的,咱們可是一照面就差點把他砍了啊。“

夏木茶沒說什麽,不置可否的樣子,但嘴角似乎彎了一下。

“欸,“小菌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麽是砍死書生讓他回村啊?“

“你是不是傻,“林小戲小小的鄙視了他一下,”你忘了齊母已經死了嗎?任務其實早就斷了,并沒有送書生回去的任務。所以書生現在是不死身,被玩家砍死就會在村子裏複活。不過砍了書生,他們的善惡值肯定是掉了。“

“哦。“小菌點點頭。

另一邊稍微往前推一點的時間點

書生耍賤正耍的開心的時候,冷不丁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壯漢往地上啐了一口,罵了聲“晦氣!“,把鐵錘收回來,而書生已經被他砸成了半成品的肉泥。

他的同伴沒有什麽意見,而是以感激的眼神看着壯漢,謝天謝地他,出手把這個賤人弄死了。

《晉江》裏面怎麽還有這麽賤的npc啊?他們都絕望了。

書生死的毫無痛苦感,卻丢給殺人的壯漢扣除4點善惡值的懲罰,然後手腳齊全美滋滋的在自家門口複活了。

“欸?”書生疑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麽一步到家了。

但是不用走那麽多路到家也是好啊。

咦!但是奇怪,為什麽他家有點破了呢?書生正疑惑着,一陣風吹過,齊家的門“吱呀”着不堪負重轟然倒下。

書生目瞪口呆,指着門裏面,“怎麽、怎麽都被搬空了?”他有些慌了,他只是去喝花酒,然後被狐貍拐走做了嘿嘿嘿的美夢,正開心着呢,怎麽家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到底是誰幹的?!”他怒吼,想要找出搬空他家的人。

他發出的聲音吸引了不遠處村民的注意力,他們看到了書生,驚了,然後奔走把書生回來的消息傳遍全村。

“你們!”書生真的很生氣,他只是一夜不歸,怎麽村民這麽聒噪用得着奔走相告嗎?還有他家是怎麽回事?他們跑是不是參與了搬空他家的事心裏有愧?

想到這裏,書生又氣又急,直跳腳罵娘。

一提起娘,書生心裏突然涼透了:他娘呢?他怎麽沒看見他娘啊?

“娘?娘?”書生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小小的叫了幾聲,原本他這個音量,齊母早就會應他走出來了。于是他慌了,換為高聲呼喊,“娘——”

齊母沒有從他家走出來。

書生慢慢地也不叫了,走進了被搬的家徒四壁的齊家,看看每一個房間,空的連牆上掉下來的皮都搬走了……

他失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腦袋:怎麽會這樣?只是一夜而已。難道說,黃粱一夢三十年,他以為的一夢,現世已是三十年過去了?但這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異鄉人(玩家)為什麽還會找他呢?

書生的臉突然刷白,難道說他娘一直等他回家,等到死,委托異鄉人一直尋找他回家嗎?

兔死狐悲,沒了給他為虎作伥的齊母,書生不禁悲從中來,流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他幹嚎了幾聲,悲傷之情消失,他擦了擦眼淚,迅速振作起來。

他還有一門親事呢!

雖然他失蹤了三十年(他以為),但婚約畢竟是婚約,背着他撕掉婚約就是不行!三十年過去,白蘭肯定早就改嫁了!不定生了多少孩子,也許都抱了孫子了!正好,她也家大業大了,正合适他去訛他們!

訛他們一個不忠不孝不守婦道不肯為他一直守着,痛失獲得貞潔牌坊的機會!

他可是一個體面的讀書人,如果白蘭不肯給贖身費封口費安家費的話,他就寫狀子到城裏去告她們!想來她們都是些愚昧的村民,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還不任他捏圓捏扁!乖乖被他吸血一輩子哈哈哈哈哈!

沒了齊母,他還是可以繼續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

書生仔細推敲了一遍,覺得自己真的是聰明絕頂,邏輯無可挑剔,一定可以順利完成,拿到錢去逍遙而不是被白蘭的兒子孫子打死。

書生出了門,吓了一跳,怎麽他家外面來了這麽多村民。

“你們來幹什麽?”書生站在門檻上居高臨下俯視着村民。

村民們嘀嘀咕咕,不時用很微妙的眼神瞥一眼書生。

“嗯?”書生皺起眉頭,眼看就要發怒。沒有文化的泥腿子居然敢這麽無視他!

還是村長拄着拐杖走了出來主持局面,“書生,你那天晚上喝酒之後就失蹤了,你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啊,”書生倨傲的微微仰頭,“當然是我的才氣吸引了狐妖,去她家做客了一段時間,現在才回村,怎麽了?”

村民小聲議論的聲音突然增大,一種迷之興奮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擴散開。

村長畢竟是村長,見得多,此時臉上沒有一點尴尬之色,“書生,齊母在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被狐妖殺了。”

“什麽?!”書生急了,沖上去揪住了村長的衣領,對着他吼,“反了她個小浪蹄子了!憑什麽殺我老母!”

村民們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友善了一些。

村長被書生噴了一臉吐沫星子還保持着和善的态度,“狐妖已經被抓到燒成灰了。”

“哼!”書生仍是怒不可遏,但松手把村長放下來了。

村長才不會對這個爛人生氣呢,他來不過是為了若無其事的跟書生說一句,“啊對了,書生,齊母死的時候,你家的親戚以為你家絕戶了,就把東西都拿走了。”

消息傳達到了,村長不待書生再次抓住他對他置氣,已經和書生保持了一段距離,臉上仍是和善的笑容,但此時在書生眼中卻是十分的刺眼。

如果說新手村裏面的npc除了任伊寧和楚之外還能有誰了解更改的歷史,那個人就是村長了。

可是他一直不說,沒有表現,但他的心是欣慰的。

書生的遭遇是他樂見其成的。

他會推波助瀾,也絕對會過來輕飄飄的落井下石的。

書生對村長出不了氣,在村長走後氣的啃指甲,啃到肉了都不自知。他急紅了眼,他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翻身。

碰瓷白蘭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他的那些親戚是必須要拖出來鞭打一遍,讓他們知道什麽東西該拿什麽不該拿。

是他的東西,他們一個子都別想揣到自己兜裏!

那該怎麽做呢?

書生的臉色由陰郁到陰險,最後他得意的笑了笑:他畢竟是他,總會想出辦法的。

——異鄉人(玩家)不都是些傻子嗎?只要委托一下,他們就都會屁颠屁颠的去做。既然如此那他們當槍使不就好了嗎?

林小戲、夏木茶和小菌還在下山,論壇上就出現了第二個帖子,書生發布了讓玩家幫他讨回家財的任務。

和前一個指責書生是賤人的帖子放在一起,就有一些玩家開始陰謀論了:這是不是那個開貼的玩家想要霸占書生的任務,所以先潑髒水。

把一開始上論壇吐槽的壯漢氣的,立刻發一貼——我要是去接書生這個任務,我就去删號!

有些玩家馬上酸了起來:你上自證啊,嘴皮子一碰就能颠倒黑白了。這肯定是反向洗,書生的任務一定是好任務。我一定要去接。

論壇上一片腥風血雨,撕得死去活來。

殊不知,林小戲在路上抱着論壇都快笑瘋了,書生那個極品誰沾上誰知道誰倒黴哈哈哈哈哈。

就讓那群傻子去接任務吧!不定被書生坑成什麽狗樣子!

林小戲越想越想笑,越笑越抽抽,走個路都走不好了,捂着腰哭訴,“哇!茶茶,我腰疼,笑的腰疼,骨頭也疼。”

“該!叫你幸災樂禍。”夏木茶絲毫不心疼林小戲。

“哇!茶茶你好過分!昨天晚上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今天就對我如此冷淡。”

小菌聽了一耳朵,覺得這個時候,他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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