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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暑假後第一次聚餐,所以大家吃得熱熱鬧鬧,除了陸深,他看着紀青蟬和其他學生熟絡的聊天互動,臉上是在茶館裏從未出現過的乖乖甜甜的笑,那個一開始喊他小可愛的女生一直這麽喊他,他也不生氣。

吃到最後陸深的臉已經黑得差不多了,大家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紀青蟬裝作無事地看了一眼陸深,恰好和陸深的眸子對上,他的目光頓了頓,撇開,轉身看向關明勳:

“明勳,你說教我打籃球什麽時候啊?”

關明勳點着下巴想了想:

“等我們籃球隊開始訓練吧,第一次是這周六下午,你兩點去體育館找我。”

紀青蟬眼睛亮亮的點頭:

“好!”

關明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轉向陸深,問:

“陸深你打籃球嗎?新學期籃球隊正好招新。”

陸深感覺到一束目光忽然緊緊盯住自己,他動了動目光,就看到紀青蟬皺着眉緊張兮兮地盯着自己,像是不願意讓自己加入。

陸深嘴角掠起,看向關明勳:

“打啊,需要報名嗎?”

陸深如願以償地看到紀青蟬眼裏迸了點小火星出來,心裏産生了些許報複的快感,關明勳走過去勾住陸深的肩膀:

“不用,我跟我們教練說一聲就行,你的水平我知道的。”

紀青蟬低着頭跟在後面,已經把陸深當成了眼中釘。本來交陸深這個朋友他是挺樂意的,僅限在茶館,不僅年齡相仿,陸深還經常點貴的給他拿提成。

當初他說他讀外國語紀青蟬就擔心被發現,誰能想到這人一來就往他們圈子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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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住校的同學回學校,走讀的都回了家。外國語的大多數同學都走讀,只有家住得遠的才會住校。

陸深不想麻煩司機,便打算先住一陣子校。

大家陸陸續續的走,最後走到校門口的只有四人,關明勳和紀書晴牽着手,陸深走在他們後面,紀青蟬一個人走在前面。

“陸深你住校嗎?”

關明勳冷不丁的問,陸深嗯了一聲,關明勳便停了步子:

“那你和青蟬一起進去吧,我們倆去看電影了。”

陸深看向前面被迫站定的紀青蟬,道了聲好,紀書晴囑咐紀青蟬周末記得回家,紀青蟬甜甜的答應了。

兩人隔着半米的距離,目送關明勳和紀書晴往地鐵站走。

等到那兩人的身影已經看不見,紀青蟬才轉過身,仿若邊上沒有人一樣往學校裏走,陸深也不和他說話,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頭。

九月的校園大道有涼涼的風,吹起紀青蟬襯衫的衣角,陸深跟了他五分鐘,眼神沉沉的盯着紀青蟬的後腦勺,紀青蟬不可能沒有知覺,但他依然泰然自若的朝寝室走,這讓陸深覺得自己很沒有存在感。

到了寝室樓,紀青蟬坐電梯上樓,陸深跟在他後面按住電梯,擋住紀青蟬想要關閉電梯的動作,垂眼瞟了他一下,兩人靜靜地站在電梯裏,誰也不理誰。

紀青蟬按了五,陸深也不動,電梯上升的過程中紀青蟬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要跟我到宿舍?”

陸深眨了眨眼,看着反光的電梯牆裏的紀青蟬,聲音涼涼地回答:

“我住五樓。”

紀青蟬淺褐色的眸子顫了顫,電梯一到樓層就率先出去了,像是在躲什麽,陸深跟在後面出來,盯着他紀青蟬朝自己寝室的方向走。

陸深挑了下眉,慢悠悠的朝自己的寝室走,用密碼開門,開完門和坐在床上正在換褲子的紀青蟬四目相對。

紀青蟬整個人都愣住了,光裸白嫩的腿暴露在陸深眼下,讓陸深有些晃眼,兩人默然相對了半分鐘,紀青蟬才憤憤罵了句媽的,拎着自己的褲子和衣服,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着腳鑽進洗手間,把洗手間門咣當一聲砸上。

陸深抿了抿嘴走過去,他把行李搬過來的時候另一張床的主人還沒來,現在那張床上鋪着白色床單,放着淡綠色枕頭,床頭擺着一本筆記本,書桌上放着一個鵝黃色的臺燈,幾本高二的習題本。

紀青蟬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表情不是很好看,陸深倚靠在自己的床頭玩手機,偏頭看了一下他,沒說話。

紀青蟬此刻也不掩飾了,什麽乖巧可愛善解人意,通通和他不相關,他擡腳踢了踢陸深的腳踝:

“喂。”

陸深擡起頭看他,紀青蟬表情冷冷的:

“你搬出去。”

陸深放下手機,站起來,直接貼到紀青蟬面前,他低着頭,兩人鼻尖距離不超過五公分。紀青蟬淺色的眸子此時充滿涼薄,還帶着些許警告。

“不搬。”

陸深道,他朝紀青蟬笑了一下,眼神裏透着挑釁,紀青蟬的皮膚是通透的白,此刻陸深可以看到他眼周的皮膚下細細的青色血管。

陸深頓了一秒,朝自己的衣櫃走去,一開始猜不透紀青蟬的性格、現在是猜不透他整個人,完全颠覆陸深對他的印象。

陸深有些憤怒有些好奇,甚至還帶着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被欺騙的委屈。

他拿了自己的居家服走回床邊,當着紀青蟬冷冷的眼神就脫了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紀青蟬緊抿着嘴唇盯着他,陸深看向紀青蟬,剛準備往身上套衣服的手停住了,他把衣服往椅子上随性地一扔,全身只穿了條平角褲地就躺上床:

“我習慣裸睡,沒意見吧?”

紀青蟬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到自己桌邊,沉默地看起了書。

陸深午睡醒來的時候紀青蟬還在睡,但當他剛起身紀青蟬就醒了,被捉到自己盯着人看,陸深有些不自在,紀青蟬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啞,躺着直視他,問:

“你看什麽?”

陸深撇過眼神,紀青蟬剛睡醒的瞬間眼神有些迷茫,整個人傻傻的,陸深沒知覺的就對他放下了偏見和防備,他邊往洗手間走邊心虛道:

“看你口水流一地。”

陸深關上洗手間的門,紀青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幹幹的什麽都沒有,下一秒,他眼神沉下來,罵了句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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