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劉妮妮來的第一天就纏上了陸深,下課去他的教室找他,吃飯偏要跟着他一起吃,陸深點外賣去校門口拿,被她截胡,說以後都想和陸深一起點外賣。
陸深發了信息給紀青蟬後邊走邊無奈地對劉妮妮道:
“我回宿舍吃,女生進不了男生宿舍。”
劉妮妮不以為意的眨了眨眼:
“那就不去宿舍吃,咱們可以去教室、或者操場,哪都行。”
陸深搖了下頭:
“不是我一個人吃。”
“我知道,紀青蟬嘛,讓他跟着一起不就行了麽。”
劉妮妮死纏着陸深不放,她的性格就是那樣,大膽果斷,面子這些東西對于她來說都是不存在的。
紀青蟬恰好走到宿舍樓,看到遠遠走過來的陸深和他邊上不停在說話的劉妮妮,頭發是染回來了,昨天剛被老師發現她的一條花臂,勒令她以後都不準穿短袖。成績巨差,數學個位數的分,語文只會說不會寫,字完全不能看,只有英語稍微好一點。
陸深那天一回去就跟紀青蟬坦白了他和劉妮妮以前的關系,紀青蟬昨天沒忍住問,你過去到底看上了這個女孩哪一點。
陸深想了半天,歸結為自己那時候什麽都不懂,恰好認識熱情的劉妮妮,就和她談戀愛了。
說完陸深立刻追加:
“我只和她親過一次,後來不習慣所以什麽都沒做。”
紀青蟬眼神閃了閃,站起身去衣櫃裏拿衣服,說了聲關我屁事。
紀青蟬看着漸漸走近的兩人眼神眯了眯,轉身走進宿舍樓,進了宿舍之後不知怎麽回事頻頻看時間,短短三分鐘過得莫名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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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輸密碼的聲音才佯裝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看書,陸深進來後重重的松了口氣,把外賣拿到桌上放好,喊紀青蟬吃,紀青蟬轉身過來一起拆盒子,眼神透着莫名的看了眼陸深。
陸深頓了頓:
“我臉上有東西?”
紀青蟬搖頭,坐下來安靜的吃飯。不多時陸深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來電顯示之後無奈的皺了下眉,接了起來。
“Leo你吃完了嗎?我在你樓下等你噢!”
劉妮妮活躍高亢的聲音隔着電話傳到紀青蟬眼裏,他假裝什麽都沒聽見一樣繼續吃飯,陸深抿了下嘴:
“沒有,你回教室吧,我早呢。”
“不想回,教室裏都是和紀青蟬一樣的死人臉,都覺得我蠢。”
紀青蟬擡了擡眼,盯着陸深,陸深下意識看了一眼紀青蟬,語氣終于帶了些許冷意:
“随便你做什麽,不要等我。”
紀青蟬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心道劉妮妮還挺會裝可憐,他在教室從沒理過她,倒是劉妮妮每天搞點小動作,趁紀青蟬出去的時候在他桌上椅子上畫畫、紀青蟬值日的時候故意把教室弄得很亂;而教室裏的其他學生對她還不錯,甚至有的因為她叛逆十足的粉發和花臂都很崇拜她。
這是在跟陸深撒嬌呢。
劉妮妮又在電話裏跟陸深抱怨什麽,三句不到提了兩次紀青蟬的名字,拖了又拖才把電話挂掉。
紀青蟬若無其事的吃飯,陸深表情透了點錯愕,他不知道劉妮妮和紀青蟬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目前看來,兩人之間似乎矛盾很大。
“你和劉妮妮…什麽情況?”
紀青蟬撇了下嘴,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她視我為眼中釘的情況。”
陸深小心翼翼的打量紀青蟬的神色,發現他沒有惱火的情緒才開口:
“你和她有矛盾?”
紀青蟬把湯放在了桌上,盯着看起來确實還沒明白狀況的陸深,挑了下眉:
“她想追你,是嗎?”
陸深猶豫片刻,點了下頭:
“但我不喜歡她。”
紀青蟬嗯了一聲:
“那你喜歡誰呢?”
紀青蟬問完,表情變得有些不自在,他問完之後才發現這個問題的暧昧和敏感,陸深也愣了下,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紀青蟬,輕聲道:
“你說呢?”
紀青蟬抿了抿嘴,不再看陸深:
“所以你知道問題了嗎?”
陸深聯系了這幾天的事想了一下,終于明白了過來:
“她怎麽會知道我?那個?你?”
紀青蟬不想回答有關自己和陸深的怪異的問題,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
“你去問她。”
說完就走進了洗手間。
陸深坐在那裏心情有點複雜,劉妮妮讨厭紀青蟬這件事自己是不願意它發生的,可是剛剛紀青蟬整個人的反應和語言,都和平時不太一樣,不是特別冷漠的說關誰屁事,也不是翻個白眼高高挂起,而是有些回避,但卻又耐着心思分析,甚至語氣裏還有一些怨氣。
這一連串的反應讓陸深有些受寵若驚,這是不是就代表其實紀青蟬在偷偷在意自己的事,或者說在意劉妮妮在追求自己這件事?
陸深心情突然大好,他沒忍住勾了勾嘴角,盯着洗手間的門,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十二月之前外國語和F大附中有一場足球友誼賽,外國語有好幾個足球特訓生這陣子被選去海市最大的足球俱樂部的青訓營訓練了,球隊的人還夠,但是剛剛好十一人,沒有多餘,足球教練過來籃球隊找替補,把個子高的幾個都挑過去了,目前隊裏不缺前鋒,只差中場和後衛替補。
陸深他們被挑過去緊急訓練一個星期,等白天氣溫都快降到零度,友誼賽終于拉開了序幕。
比賽這天下午全校停課,讓大家去球場看球為外國語加油,算學分。
紀青蟬一個星期之前就知道這件事,陸深幾乎每天一大早去訓練,下午上完課又大晚上的去操場跑,回宿舍的時候一身疲憊,渾身沾滿了綠草和黑泥。
紀青蟬坐在觀衆席角落的位置百無聊賴地看着球場,球賽還沒開始,現在場邊是兩個高中的啦啦隊在跳舞,外國語啦啦隊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這陣子三百六十度跟陸深打游擊熱情絲毫不減的劉妮妮。
運動員上場替補是不用上的,首發上場的都是足球隊的成員,外國語足球隊裏有位前鋒很惹眼,在外國語一直很出名,他初一那年就被海市最有名的足球俱樂部招到麾下成為B隊成員,剛上場觀衆席就一陣歡呼。
除了外國語的女生和部分球迷,還有他自己本身的球迷,都是買了票進來看的。
“陸深呢?!不是說陸深也踢的嗎?”
“就是,陸校草應該首發上場,讓附中那群人見見世面,我們學校除了秦屹還有陸校草!”
秦屹就是那位少年前鋒,紀青蟬耳邊過風一般聽着女生們叽叽喳喳讨論,或羞澀或驕傲,還有部分懷着八卦。
坐在紀青蟬前面的高三女生一臉微妙道:
“那個,你們知道高二新來的劉妮妮嗎?”
另一個女生冷哼了一聲:
“她巨不要臉啊,整天纏着陸深,上次不還在男廁所門口堵他的嗎?把褲子還沒拉好的關明勳吓個半死。”
……
紀青蟬把視線放在球場上,随着一聲哨響,兩校友誼賽終于開始了。秦屹是真的厲害,開場不過五分鐘,直接在中場遠射拿分,觀衆席上他的球迷們幾乎瘋了一樣尖叫。
紀青蟬的目光也鎖住了秦屹,無論是對足球多不感興趣的人,被現場氛圍帶進去之後,總會不自覺鎖定那個最耀眼的人。
三十分鐘後場上比分二比零,外國語暫時領先兩分,不過外國語有個中場和對方的前鋒碰撞,兩人都大大小小受了點傷,外國語的教練安全起見,把中場換了下去。
陸深穿着二十號球衣上場的時候外國語這邊觀衆席上的人又開始歡呼,叫得對面附中來應援的學生一臉懵逼,遠遠的看不清陸深的臉,都在想不就是個替補麽,叫得怎麽比秦屹上場還歡,而且還都是女生的尖叫居多。
陸深上場後和隊員挨個擊掌打招呼,秦屹直接用肩膀撞了撞他:
“對面兩個動作不幹淨,你拿球第一時間傳給我。”
陸深點頭,嚴陣以待的站在中場位置。
紀青蟬前面坐的女生們又開始了。
“卧槽卧槽陸深好帥啊!”
“他的籃球賽什麽時候開始啊!我想去啦啦隊了!”
“那大長腿......陸深是不是比關明勳還要高一點?”
……
紀青蟬輕輕嘆了口氣,忽略耳邊叽叽喳喳的讨論聲,把注意力投入到比賽之中。
陸深腿長,跑得快,紀青蟬看到的是他已經拿到過兩次球,表情都非常冷靜自然,帶着平時不會有的淩厲。
他拿球之前就會觀察場上局勢,找到秦屹之後帶球找準最好的傳球位置去傳,中場控制的甚至比剛剛足球隊的球員還要有序。
不知不覺陸深就掌控了中場的秩序,紀青蟬看到他長着嘴呼吸,眼神卻犀利專注,甚至帶了點殺氣。
陸深沒有進過球,他這一個多星期只訓練控球傳球,在場上的職責也是負責中場傳控,可是在上半場還剩五分鐘的時候,秦屹被對方兩個後衛死死控住,估計是他們教練出的馊主意,就算輸了,也不要讓秦屹再進球,那樣輸的太難看。
陸深想帶球傳給另外一個前鋒,結果發現另外一個前鋒也被對方一個球員控住脫不開身,陸深咬了咬牙,給了一起的中場一個眼神,帶着球就往對方球門沖。
在觀衆席的紀青蟬愣了愣,其他看得懂球的觀衆也都愣了一兩秒,然後大家開始瘋狂起哄,歡呼的歡呼、噓聲的噓聲。
陸深想直接進球,他前面雖說有五個對方球員,但也有三個外國語球員,秦屹現在已經被三個人包圍住,根本動不了,他仰着脖子大喊:
“陸深,左邊!”
陸深帶着球徑直朝左邊跑,對方球員想上來攔他,被陸深一記非常漂亮的過人晃過,陸深已經沖進禁區,觀衆席的叫聲愈發響亮。
對方守門員近在咫尺,陸深擡起左腿射門,守門員即将朝前撲的瞬間,陸深迅速将左腿放下,用右腳重重将球踢進守門員撲出方向的另一邊,角度非常刁鑽,球擦過橫杠,滑進球門。
觀衆席的呼聲一時間要掀翻球場,外國語的球員們紛紛跑過來和陸深擁抱,陸深滿腦袋滿身的汗,喘着粗氣地朝對方守門員明晃晃地笑。
秦屹過來又撞了撞他的肩膀,聲音洪亮道:
“牛`逼!”
紀青蟬耳邊都是女生的尖叫聲,他眸子裏也帶上了些許的喜色,看到陸深在場邊仰起頭喝水,幾秒的時間一瓶水喝光,下巴和脖頸上被汗液和水潤濕,顯得活力而性`感。
這個形容詞不是紀青蟬想到的,是前面兩個女生互相拉扯對方的衣服,激動四射地喊:
“陸深好性`感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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