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紀青蟬轉過身看着陸深,把手放到陸深摟着自己腰的手上,主動鑽進陸深的懷裏,清淺的呼吸打在陸深胸膛上,陸深一低頭便看見紀青蟬卷翹的眼睫毛,他吻了吻紀青蟬的額頭:

“晚安。”

紀青蟬的心理幹預治療每周兩次,每次陸深就在外面等着,紀青蟬面對醫生的态度比陸深想的還要積極,他以飛快的速度恢複着,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幻覺已經不像過去那麽頻繁,整個人的心理狀态也比之前好了許多,最顯著的是,陸深發現紀青蟬現在慢慢會對他笑了。

因為紀青蟬的情況嚴重,很多心理問題疊加在一起,所以醫生會給他用大量的藥物,但他說從沒見過紀青蟬這種恢複速度的,而且一般這樣的患者都不太配合,但不知紀青蟬是因為什麽,醫生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抵觸,但他在逼着自己配合治療,雖然每次都會很累,但他很積極很積極。

陸深問過紀青蟬,紀青蟬只笑笑不說話。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陸深失望,他不想以一種悲觀的狀态呆在陸深身邊,他想陽光起來,每次幹預治療完之後紀青蟬都會難受一陣子,但他從沒有放棄過,他從陸深的眼睛裏看到了希望,他再難受也要熬過去。

“藥還是要按時按量吃,他最近似乎在減少服藥的劑量。”

醫生單獨對陸深道,陸深皺了下眉,醫生繼續道:

“雖然這些藥部分會上瘾,但都是良性的,我們的時間很充裕,不急着很快治好,慢慢來的效果會更好。他個性很犟,這個需要你來盯着。”

陸深朝醫生點頭,起身道了謝離開醫生的辦公室,護士正在給紀青蟬說這一周藥的用法用量,陸深走過去牽住了紀青蟬。

紀青蟬的手冰涼,陸深牽着他去了地下停車場,到了車裏陸深沒有立刻開車,而是轉過身捏着紀青蟬的下巴,沉聲道:

“張嘴。”

紀青蟬頓了兩秒,張開嘴。嘴巴裏沒有血跡、舌頭上也沒有傷口,陸深怕紀青蟬為了忍而再次傷害自己,所以沒有再咬自己就是好的。

陸深點點頭松開紀青蟬的下巴,陸深繼續道:

“醫生說你沒有按量吃藥。”

紀青蟬這次眉間閃過一絲無奈,現在大量用藥、幾個醫生輪番上陣,他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那些藥強行讓自己興奮,他最近已經有點依賴,紀青蟬的感覺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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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好了很多。”

紀青蟬道,陸深目光裏透着不贊同:

“我們不求快,穩一點治好,不着急的。”

紀青蟬看到陸深的臉繃着,眸眼如炬地盯着自己,紀青蟬轉開視線盯着車窗外,無奈妥協道:

“知道了,我會吃的。”

陸深這才開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保姆做好了菜已經離開,陸深把飯菜都熱了一遍兩人才開始吃晚餐。紀青蟬胃口一直不好,飯量是陸深的一小半。陸深便開始讓阿姨做滋補的飯菜,既然吃得不多,那就在那一點點的吃食裏能補多少是多少。

五分鐘後紀青蟬就擱下筷子說吃飽了,陸深也跟着他放下筷子,語氣追債般:

“吃藥。”

紀青蟬看了眼陸深,目光裏含着無奈,走去卧室拿藥。紀青蟬的藥有很多,陸深跟着他走進卧室,看紀青蟬一粒一粒藥撚在手心,一顆一顆就着白開水吃下去。

“這種是吃三粒,我記得沒錯吧?”

陸深目光敏銳地抓住偷工減料的紀青蟬,紀青蟬面不改色的朝他點頭:

“前面一板的最後兩粒加上這上面的一粒,一共三粒,我吃了。”

陸深狐疑地盯着紀青蟬,他又指了指另一盒藥:

“這個沒看見你吃。”

紀青蟬語氣透着淡哂:

“這種每天吃一次,我早上吃過了。”

……

陸深的每一個疑問都被紀青蟬駁了回去,紀青蟬眼角透着不常出現的小得意,把藥都收了起來,站起身走向浴室:

“我去洗澡了。”

紀青蟬洗到一半陸深突然闖進來,手裏還拿着什麽東西,水霧濛濛,紀青蟬看不太清楚,他看到陸深把手裏的東西放到邊上的洗漱臺上,氣勢洶洶地朝紀青蟬走。

紀青蟬還沒看清陸深的臉就被他一把按進懷裏,陸深目光裏透着怒,聲音被嘩嘩的水聲渲染地朦胧:

“你騙我。”

紀青蟬赤裸着身體,滿臉的水珠,就這麽濕漉漉地靠在陸深身上,他睜大眼睛看眉頭擰得很緊的陸深,陸深很快被淋濕,聲音激動:

“紀青蟬你又騙我,你今天少吃了一大半的藥!”

紀青蟬愣了愣,陸深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像是在哭。陸深死死扣着他,擡手将淋浴關了。兩人無聲地在浴室裏對視,陸深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怒意:

“你以後再騙我、再騙我的話……”

他想說點懲罰紀青蟬的話,但醞釀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只能臉色不悅地盯着紀青蟬,懷裏一絲`不挂的人突然笑了,淡褐色的眸子裏帶着一絲狡黠:

“再騙你怎麽樣?要把我關起來嗎?”

紀青蟬伸手摟住陸深的脖子,陸深雙手扣着紀青蟬的腰,手裏滑膩的觸感尤其吸引人。

紀青蟬擡起頭湊近陸深,兩人鼻息相交,陸深的呼吸有些不穩,紀青蟬因為洗澡,眼尾還帶着粉紅,眼中水汽朦胧,和陸深湊得極近,他聲音輕着透着旖旎:

“要懲罰我嗎?陸總?”

紀青蟬話音剛落,陸深就一把将人抱起,他雙手扣着紀青蟬的兩條大腿,将紀青蟬抱得高于自己,紀青蟬抱着陸深的頭,低下頭和他接吻。

到了卧室陸深便将紀青蟬放到床上,迅速壓住人,手在紀青蟬身上肆意撫摸,進攻性十足地親吻着紀青蟬。

兩人很快就赤裸相對,紀青蟬躺在床上承受着陸深野獸般的索取和進攻,他的呻 吟被撞得粉碎,斷斷續續從喉間發出,陸深開了頭就停不下來,将紀青蟬翻來覆去地操 幹,一直進行到深夜。

這是兩人重逢後的第一次,陸深像五年前一樣不知疲倦、紀青蟬也像五年前那樣與予取予求。

結束的時候紀青蟬躺在陸深懷裏,難得說了過去從來不會說的兩個字:

“餓了。”

陸深激動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了睡袍就出去弄吃的,紀青蟬聽到廚房裏傳來鍋碗的聲音才從床上坐起來,也裹上睡袍下床,雙腿酸麻地走進浴室,把陸深放在洗漱臺上的白開水和藥一并倒入了馬桶。

這種事開了頭就不會有結束,紀青蟬萬分後悔那天自己為了逃避吃藥去撩撥陸深,這之後的每一天,陸深都像是禁欲了幾十年後突然開葷的和尚,美其名曰只有這樣紀青蟬才會餓,才能多吃點長肉。

紀青蟬不是沒反抗,每次冷着臉說不做陸深一開始總乖乖聽話,沒到一小時他就幽靈似地問你今天藥吃了沒?讓紀青蟬恨得牙癢,他發誓好了之後一定冷他陸深一年半載。

這件事最尴尬的一點還是某次紀青蟬去治療,其中一個女醫生和紀青蟬聊完之後神情嚴肅地把陸深拉到一邊:

“他是不是在家裏偷偷自殘了?!”

陸深一聽也很着急,他想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不夠細心,沒發現紀青蟬的反常?于是等紀青蟬出來後他就拉着人到沒人的角落,去找女醫生說的紀青蟬身上的血痕。

紀青蟬一臉不爽地問陸深幹什麽,陸深霸道地掀開紀青蟬的衣服,就看到女醫生口中的“血痕”。

陸深整個人一愣,把紀青蟬的衣服放了下來,眼中透着暧昧的笑,湊近紀青蟬:

“熊醫生說你自殘了,腰上有血痕。”

紀青蟬眼神冷着:

“哦?”

陸深将紀青蟬抵在牆角,聲音低沉:

“你還記得前天晚上,我親你下面嗎?我順手捏着你的腰…”

“別說了!”

紀青蟬臉色微惱,用力推開陸深兀自朝電梯走,陸深不緊不慢地跟着,心中像是被無盡的滿足填滿,太幸福了,陸深快步走過去拉住紀青蟬的手,紀青蟬瞥了他一眼沒理,繼續往前走,只是也沒甩開陸深,還反手把人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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