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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燦陽一聽蕭起的話, 臉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老戲骨不愧是老戲骨, 眼淚都快擠出來了:“不, 我們已經連續兩次蟬聯倒數第一了!沒吃沒喝也沒穿, 洗澡都成問題啊!
孫桐斌也一臉慘淡的表示:“幸虧現在天氣不冷,凍不死人。否則蕭老師你就見不着我們了啊。”
“……”蕭起沉默了片刻,一臉一言難盡的看着主持人劉哥, “劉老師!總導演!商量商量,看在我體弱多病的份上,真不能換個隊伍嗎?”
劉哥一攤手:“真別看我, 我就是一個打工的,雖然我很同情你……對對對!我真的同情你,雖然我在笑, 可你不要不相信我。蕭老師啊,你看前面三組都沒有抽到你,把你留給了張老師和孫老師,這是什麽?這就是緣分啊!你就從了張老師和孫老師吧~”
張燦陽拉着蕭起:“蕭老師你就別想跑了!”
孫桐斌也大喊:“蕭老師!雖然你這麽嫌棄我們,但面對現實吧!”
蕭起覺得孫桐斌這話有些怪怪的,但現在他也只能跟着笑,随着他們插科打诨,看起來三個人的(塑料)友誼也就建立起來了。
這段過場走完,衆人離開酒店, 坐車前往今天的任務地點。這時候, 蕭起已經改稱張叔和孫哥了——張燦陽跟周謙的資料上一樣, 是個相處起來挺随和的老前輩,也很會說話。孫桐斌……那就不是怪了,雖然一路上他都是笑嘻嘻的,但蕭起很确定,這家夥是在找他的不痛快。
“今天的任務是……賣藝?”張燦陽打開任務信封,看到任務內容就驚了,“不是,我說之前像糊火柴盒啊,發傳單啊,撿廢品啊也就算了,這個賣藝……這唱唱跳跳的,這實在是難為人啊。”
張燦陽是有名的音癡,幾年前曾經有他的損友放出來的,他在咔啦OK 廳裏唱歌的小視頻,當初小視頻裏截下來的表情包現在還在網絡上流傳→[我懷疑你要謀殺我,而且我有證據.jpg]
“我也不會唱歌,我們要露出真面目嗎?”蕭起也問。
“應該不會,否則那就要騷亂了。”孫桐斌說,“我街舞還是能跳的,到時候張叔幫我打拍子,蕭弟弟你拿着那個盒子收錢就好了。最好再說個‘有錢的捧個錢場’之類的。”
“那個盒子”就是個錢箱子,邊上還印着收錢的二維碼。
他們一下車,換了一個女主持人闫瑩,她過來先給他們介紹了賣藝的場地。
“這裏呢,地址上的稱呼是凱撒廣場公園,但s市的本地人都叫這裏音樂公園。公園剛建立的時候,因為四周都是商業區,居民很少,就有在附近酒吧裏駐唱的歌手和小樂隊在這裏練習,然後慢慢的,來這裏的人越來越多,現在這個公園已經成了S市的音樂文化社區,是游客必來景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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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在這裏賣藝,是不是這個檔次有點太高了啊?”張燦陽一臉的“我好怕怕”。
“沒關系,我們會提供樂器給你們的,不過,因為你們是第四組,所以你們只能在前邊三組挑剩的樂器裏選擇了。”闫瑩這哪是安慰啊?分明是一臉的看好戲。
蕭起舉手:“我能問問還剩下什麽樂器嗎?”
“不用問,你們很快就看見了。”
他們選樂器的地方是音樂公園附近的一家大型樂器店——靠着音樂公園,附近這種店鋪不少,店內還專門劃出來了一個到處都是節目組logo的寶石藍色小區域,這區域的樂器架上,只剩下三把樂器。
琵琶、唢吶、二胡。
張燦陽和孫桐斌:“……”
張燦陽意圖跟節目組讨價還價:“導演啊!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上,讓我寫毛筆字賣錢行嗎?”
張燦陽不是炫耀,他的毛筆字在書法協會都是挂了號的,屬于普遍都知道的事情。
節目組舉牌:不行。
孫桐斌抓了一把頭發:“必須選擇樂器嗎?如果不選去賣藝可以嗎?”
闫瑩笑眯眯的回答:“不選的話可以,但是你們的任務獎金就會減掉五十。”
任務獎金就是賣藝所得的百分之十,這部分獎金會歸到他們的生活資金裏去。就半天的賣藝時間,還是人流不算多的白天,對于他們來說要賺五百塊顯然太難了。賺不到五百塊,那還得下個禮拜的生活資金裏減掉,他們可就只有一百塊的生活資金,怎麽減啊?
張燦陽一臉誇張的絕望:“能問問其他三個組選的是什麽樂器嗎?讓我們好徹底死心。”
“貝斯、吉他、口琴。”
張燦陽大大的嘆了一聲:“行吧,真的是徹底死心了。這三種樂器就算他們沒拿,我們也不會啊。”
闫瑩問孫桐斌:“桐斌呢?”
“我到是會彈吉他,但顯然琵琶和二胡不能當吉他用。”孫桐斌咧嘴,
闫瑩最後才問到蕭起,不過顯然她的提問只是例行公事,所有人對蕭起都不抱什麽希望了,誰都知道他情況如何。
“我……會琵琶……可以嗎?”可蕭起給了他們意外的驚喜,他指着琵琶,看起來誰要是表情稍有不對,他就會立刻縮回去,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
導演原本正在看另外一組的賣藝,看見蕭起的手伸向琵琶,立刻把注意力轉過來了。
這才剛出現,就帶了個爆點?
“哎?!”闫瑩驚嘆,“那可真不得了,核桃組是絕處逢生啊!”
張燦陽鼓掌:“對對對!幸虧有小蕭,這下咱們組不用負分開局了。”
現場挺和諧的,孫桐斌一臉驚奇的問了一句:“蕭弟弟,你怎麽還會琵琶啊?”
換個人,這問題沒毛病。關于這個問題,闫瑩這主持人和張燦陽這個老藝人就不好奇嗎?可他們也都知道,蕭起的過去絕對是充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不該是随便去戳的。別人有分寸,沒問,孫桐斌不懷好意,所以才問。
正高興的導演皺眉了,拿本子來記下來這段要删一下了。他既不想被觀衆罵是挖人傷疤的下三濫綜藝,也不想讓人借着他的節目賣慘博眼球。
蕭起已經戴好了義甲,坐下把琵琶抱在懷裏了,聽到問題,他很禮貌的擡頭回答:“陳女士還是給我報了不少課程的。”
語氣平淡,就是講述一個事實。可一邊不過今天剛見面的女主持闫瑩,都露出了心疼、感慨的表情。
蕭起的直視也讓孫桐斌有些尴尬的退後了一步,扭頭躲開了他的視線。可蕭起看起來只是在确定孫桐斌是否還有問題要問,現在他這是問完了。蕭起就将視線放在了琵琶上,他的右手擡起,在琵琶弦上輕輕一拂,一串輕巧的音符跳進了衆人的耳中。
這也算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這個動作,很顯然蕭起确實不是外行。
張燦陽鼓掌得更激烈了:“好啊!小蕭!蕭大師!”
闫瑩也跟着鼓掌:“蕭起來一個!”
孫桐斌也哈哈哈笑着,一起鼓掌,場面一時又和諧起來了。
“一開始可能有點手生,我有很久沒拿起樂器了。”撥弄幾下琵琶,了解了音色手感的蕭起擡頭,客氣又緊張的笑了一下,“如果彈得不好……請溫柔抽打,謝謝。”
并非是頭一回給人彈琵琶,但過去他是君,還是被一個哄着擡着的君,他這琵琶到底彈得怎麽樣,雖然蕭起自己覺得好聽,但其實并沒有聽到過真正聽衆的評價。
原主的一雙手并非是精于樂器的手,陳婧雅在他十六歲之前找來的老師更像是做樣子給大衆看,十六歲之後讓他上的課程則好像是一種打擊蕭起的方式,那些三流藝術大學沒畢業的學生能教出來什麽?但學不好就都是原主的無能,陳婧雅每每懲罰蕭起的這種無能時,臉上的笑容猶如女鬼。
拍攝《百戰餘生》時,蕭起的手上還磨出了薄繭和弄出了傷痕……
樁樁件件,都是演奏不利的方面。蕭起在弦上的指頭,最初只能彈奏出僵硬的音符,破碎得難以分辨出曲調。
現場的人和看直播的人表情都有點怪異,張燦陽擡起了手,明顯是想叫蕭起住手。可是漸漸的,蕭起的手指頭活動開了,音符開始變得流暢。
剛還皺着眉,或關切、或擔憂,或等着看笑話的人,表情都舒展開了。
琵琶之音,如叮咚泉水,又如風吹柳葉,和柔恬淡。
音調稍擡,嘈嘈切切如春日小雨,一弦輕顫,撥雲見日,暖陽初現……
琵琶聲停,那讓樂聲帶來的惬意與慵懶卻還在心口揮之不去,讓人眯着眼睛說話。
“好聽。好聽好聽!”張燦陽又雙叒鼓起掌來,“小蕭你彈得可是真的不錯,就跟春天在太陽下頭打了個瞌睡一樣,這曲子叫什麽名字?”
蕭起對張燦陽比了個大拇指:“張叔,您是我的鐘子期,這曲子的名字就叫《初晴·暖陽》”
這曲子是夏朝那邊的琵琶曲,一首中等難度的入門短曲。
→_→他唯一會的這邊的曲子,就是一首《茉莉花》……
“蕭弟弟的曲子是很好,不過你會一些快節奏的,或者比較激昂的曲子嗎?像是剛才那樣的曲子,在音樂廣場上,來往的人大概聽都聽不清楚吧?”孫桐斌說話的時候,張燦陽斜眼看了他兩眼。
蕭起對孫桐斌也是“另眼相看”的,蕭起都做好了跟他表演塑料兄弟情的準備,結果完全是他們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沒想走改過自新的路子。
他現在對蕭起的欺負,可不是腦殘,他是要走另外一條路——怎麽把壞事變成好事?讓壞事中做了壞人的自己成為好人,再讓正對面的好人成為壞人就夠了。
蕭起就是那個要被孫桐斌變成壞人的好人,只要蕭起是壞的了,那麽當年他喝火鍋底料的事情,就能被炒成活該,自作自受。說不定孫桐斌還能立個耿直的人設。
“我也會比較激昂的,但是長時間彈我的手也受不住。咱們去外邊吧,反正也是要賣藝的。”
“等一下!”闫瑩正要點頭,眼看着蕭起就要朝外走,趕緊把他喊住,“當然不能讓正當紅的諸位就這麽走出,不然光是雇保镖的錢,都能讓咱們這個窮劇組破産,來來來,這裏還有幾個面具,你們可以随便選。”
闫瑩拿出來的面具,讓人懷疑劇組是不是從隔壁兒童節目的劇組那借的,都是小豬佩奇、小熊□□,喜羊羊、熊來了之類的套頭面具,不過材質還是不錯的。
“戴上有點熱,像毛線帽子一樣。”張燦陽戴了個熊大的面具說,“有比較薄的面具嗎?或者那種用皮筋繃在腦袋上的嗎?”
“沒有,那種的面具很容易掉,如果諸位被認出來還是有可能發生意外的。”
闫瑩這麽說,沒人反對了。孫桐斌一個勁的在面具裏頭翻,蕭起放好了琵琶和義甲,也過來找。恰好蕭起一過來,就有個蜘蛛俠的面具從面具堆裏頭掉了出來。蕭起下意識的就把面具拿過來了,孫桐斌翻找的手停下來了:“蕭弟弟,你可真的是會抓時機啊。”
“啊?”蕭起不解的看他,随手把掉出來的蜘蛛俠面具扔回了面具堆裏,他自己随便拿了個喜洋洋戴在了腦袋上,還跑去旁邊的大鏡子上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
孫桐斌的臉……瞬間有點青。
蕭起真不是故意的,他超級英雄的電影剛看了兩三部,還沒看到小蜘蛛。他拿喜羊羊,因為是個傻笑的表情,圓眼睛,半圓的嘴巴,不像其它的都是棗核的眼睛,餃子形狀的嘴巴,看起來露出的五官比較多,無論吃東西喝水,還是看東西都比較方便。
導演看着周謙:“這叫你們家的孩子比較乖?”
周謙聳聳肩:“純天然的,乖到深處自然黑。”
“唉……可惜啊,他帶資,這些鏡頭八成都要剪掉的。”導演是真覺得可惜,這種沖突多棒啊。
“老王啊,把我們家小蕭跟孫桐斌分一塊,你真沒做什麽手腳?”周謙拍着王導的肩膀,陰森森的問。
“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更喜歡求穩,尤其……”王導一爪子撥開周謙的手,壓低了聲音湊過去,“金主爸爸和老朋友乘風,我都不想得罪。何必呢?讓好事變壞事。早知道孫桐斌腦子這麽不清楚,我還不如操作一下呢。”
周謙眯着眼,顯然是不太相信的:“你最好警告一下孫桐斌,現在這種程度我們還能接受,他再耍手段,我們就直接走人了。小蕭的身體可是真的不好,這回是推遲了治療來給你們救場的。”
他們跟劇組簽約上就附加了一條,蕭起如果身體不适,随時都能抽身走人。
現在只要說一聲蕭起胃疼,誰敢留人?你說是假的?那你敢冒着讓蕭起在自家劇組吐血的風險繼續讓他工作嗎?
蕭起可不是兩年前那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了,他背靠乘風,雖然單看微博粉絲數量還不到兩百萬,怎麽看都不是個能打的流量,但随着《百戰餘生》的熱播,他的真實國民度可是比表面的數據更熱得多,權威性最高的星權榜打榜已經連續兩周進入前十。
“是是是!知道知道!”王導趕緊點頭,“老周啊,其實你要搞孫桐斌也可以啊。其實那個金主爸爸……對孫桐斌也不是太上心的。偷偷告訴你啊,我們這個節目,是分手費。”
周謙瞥了一眼王導,王導伸出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絕對不是挖坑讓你跳!人情這種事情也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這回你幫了我大忙,我還想着以後再讓你幫忙呢,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你。”
“那就多謝了。”周謙明擺着還是不怎麽信。
“不謝不謝,咱倆的交情,這都是應該的。”王導笑眯眯的,站起來找副導吩咐警告孫桐斌的事情去了。
周謙坐在原地,眼睛看着鏡頭,心裏想着的卻是孫桐斌。
孫桐斌的金主是泰雄掌權人劉铮啓,這是個很硬的靠山,無不良嗜好,出手也大方。當初孫桐斌眼看要糊到底的,但不知道他怎麽跟劉铮啓就搭上線了,靠着劉铮啓出資的幾部綜藝,讓他漸漸喘過氣來了。
但如果《生存挑戰》是分手費,那就不奇怪孫桐斌這麽激進了。他一旦沒了靠山,好不容易迎來的上升立刻就會停止,他會重新跌進坑裏,這次是別想再爬上來了。他需要更多的熱度,還有什麽比踩蕭起熱度更好呢?
就算是黑紅也好啊,甚至要是他能讓蕭起表現出糟糕的一面,說不定還能把蕭起當初喝調料那事,歪成“除惡揚善”,給自己艹個耿直的人設。
尤其這節目組就算是他的主場,能夠将他的孫氏降到最低。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周謙吸一口氣,只覺得頭皮又開始發癢,新一輪的脫發即将來臨。
明明小蕭是他手底下最乖最懂事的一個,甚至乖到他頭一回發現自己不是個鐵石心腸的,可為什麽偏偏他身上的事最多呢?人善被人欺嗎?
而且蕭起這個狀況跟人交流的狀态……他是故意的吧?真不是精神還有問題?
蕭起已經抱着琵琶出去了,雖然現在不是周末,而且剛剛是下午三點,但音樂廣場附近已經有很多人了。還沒走近,就能聽到廣場上的各種音樂的聲音——各個小樂團和歌手,也是鉚着勁的想用自己的音樂把敵人壓下去的,所以現在這地方剩下來的大多是搖滾一系的樂風,因為聲音夠大!
現在看蕭起這抱着琵琶走國樂路線的,有不少人好奇的跟了上來。
“哥們,你們拍什麽節目啊?”有個金毛的路人一臉好奇的問,“我剛才看見幾個也戴着頭套的,跟你們是不是一個地方的?”
孫桐斌回答那個路人:“是一個地方的,不過我們是競争關系。”
金毛指着蕭起就笑起來了:“那你們完了,人家都是貝司、吉他,你們這來一個琵琶?琵琶能彈什麽?好一朵茉莉花?哈哈哈哈哈!”
他這一笑,跟着的路人也一起笑了,他們倒不是惡意。本來他們來音樂公園,就是來聽刺激形流行樂的,各類搖滾是主打,大多數對國樂理解很少,看見琵琶跑到搖滾的地盤來,覺得這跟小雞跑到老鷹的地盤來一樣,這就是送的!
“沒辦法,誰讓我隊友就選了琵琶呢?”孫桐斌一攤手,無奈的聳聳肩。
他并不擔心前後矛盾,因為他有自信,劇組只會把對他有利的情節留下來。
前頭張燦陽跟蕭起也聽見了,但兩人都是頭都不回。蕭起看準了個地方,中間一棵大樹,四把弧形的長椅對着樹圍成一圈,長椅後頭是修剪的矮樹籬笆。看蕭起走進去坐在長椅上,金毛又叫了起來:“這地方不好,其他人都進不來,進來了也high不起來。”
金毛不知道是真好奇,還是想來蹭電視,跟孫桐斌聊了一路,明白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了,這時候倒是挺熱心:“你們就趁着現在還是白天,人少,找一塊空地,周圍沒什麽彎彎繞繞的,這種把自己圈起來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懶得過來。”
看來他該是音樂公園的老人了,很清楚這裏的情況。
“我是來彈琵琶的,怎麽讓人high?”蕭起調整了一下抱琵琶的姿勢,讓自己舒服些,“這地方挺合适的,大家都能坐下歇歇。攝像師傅,你們也坐吧。”
扛着攝像機的幾個黑衣人一愣,蕭起特意找了這個地方,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都坐下?即便就是順帶的一句客氣話,也是讓人心裏很舒服的。
大家都坐下,有個黑衣的工作人員在孫桐斌耳邊傳達了導演組的警告,孫桐斌臉色未變,只是攥緊了拳頭。
蕭起差不多調整好了,手指撚過琵琶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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