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少年們是把人口普查做出來了, 但是這個結果……

倒是有幾個班很相近→_→一點差別都沒有的那種相近, 除此之外差別極大。不過, 現在的蕭起也沒有能力給他們一個正确結果就是了。

“這些題目, 今年是你們第一年去做,以後每一年, 只要你們還在宮裏,就都要去做。你們現在以及将來呈上來的答案, 朕會收藏起來, 總有一天,會拿出來作為對比。這次的獎勵嗎……朕給你們放十天的假吧。”

無論願不願意回家的, 孩子們都發出一陣歡呼,畢竟就算是留在宮裏,不學習,不種田,只玩樂也是享受啊!

“總有一天會拿出來做對比?”吳閣老讓孫兒回去,對兩個兒子長嘆了一聲,“這位陛下,果然惦記着一鳴驚人啊。”

“陛下今年只有六歲,實在是想得太多了。咱們是不是該……”

“該什麽?清君側!?除閹黨?!我就說過,別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相處!”

“父親,廖大人他們怎麽是……”長子讓吳閣老眼睛一瞪,把話咽回去了。

“一群眼高手低, 自以為是的清高廢物!還不如吃喝玩樂的纨绔呢!至少纨绔會看眼光!”

“大哥……國事昌隆時, 意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可沒有幾個得了好下場的。”

“連你也來教訓我?!什麽叫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是那種大逆不道的人……嗎?”長子想跟小弟吆喝,但一看父親的臉色,終究是沒能理直氣壯到最後。

“如今這屋裏只有咱們父子三人,我就明白說了。看不慣皇帝身邊有閹黨謀劃,想除了閹黨?做完之後,你們想好陛下若是長大了要怎麽對待你們嗎?你是我的兒子,我不相信你蠢到會認為‘陛下有朝一日會明白你們的苦心,了解你們,甚至感謝你們’。你們現在敢動陛下的近人,就要做好有朝一日,不是陛下滅了我吳家的門,就是你們弑君謀反的準備。”

兩個兒子聽這話都吓得厲害,小兒子趕緊竄到窗戶邊看外頭有沒有人,大兒子坐在原地不自覺的打起了哆嗦。

“你要做,可以,吳家立刻分家,你留京,你弟弟遷出去。”

“父、父親……父……兒、兒請出京……”

“嗯。今年就把你送出去。”吳閣老點頭,原本他想着長子膽子小,或許還能留京,如今看來,長子是膽子小,但也目光短淺。他真不是不知道這麽做會得罪皇帝,可卻讓這麽做能夠得到的眼前之利迷了眼,心裏想着“萬一呢?”,就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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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将他留下,要不了多久,還要被人忽悠瘸了。

孩子們出宮之後,很多家族中都出現了類似的談話。

在此之前,朝中也确實出現了細微的“清君側”的風聲,這個教導小皇帝的人,左看右看就只能是皇帝,那個頭一天大朝就喊錯了“跪”的太監溫友功,嫌疑最大。

(溫友功:QAQ啥?!咱家冤枉!)

一個太監教導小皇帝,那就是“閹黨幹政”了。這就被文官,尤其是清流所不喜了。

但這事說到底,還是官員們原本覺得“哎呀!皇帝這麽小!要聽我的話!是我們文官的天下了!”,然後被小皇帝的幾手敲了幾棒子。對,小皇帝是沒真正插手政史,很老實,但是……人心不足啊。

再乖一點,徹底的什麽都不管,就坐在龍椅上當個人形玉玺不好嗎?

“這是陛下借你們之手,敲打我們啊。”某位老伯爺閉了閉眼睛,睜開來之後,跟他的兒女說,“咱們是勳貴武将之家,受的是蕭家的封賞,坐的是蕭家的伯爺,陛下雖小,但有決斷,不可欺。”

至于文官們,除了那些讀書讀得腦子壞掉的死硬派還有貪心貪到肚腸壞掉的傻子,大多數人都縮了。

以小皇帝一向的作為,他讓這些少年們帶出來的話,基本上等同于在說:朕現在小,你們想做什麽事,朕阻止不了。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十年之後,被朕殺全家的準備!

于是,本來一群臣子四處串聯,想以雷霆萬鈞之勢,力壓小皇帝殺閹黨。結果這奏折第一回 總共既遞上去了不足二十,內閣三個老爺子商量了一下,直接給壓了。第二輪數量跟少,總共就六個人上折。老爺子們沒壓,讓小皇帝看了,這種傻子,他們沒必要保護了。

蕭起最近真煩呢,他還是沒能穿回去。

_(:з」∠)_再不會去初二的功課又白學了,不做練習題,沒幾天這就忘得差不多了。

這些折子是劉閣老送來了,因為劉閣老最年輕,要是有什麽事能頂得住。

蕭起挨個的把這些奏折都看完了,他挺喜歡看這些的,畢竟要學習國政的處理:“溫友功,你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怎麽這麽多人要朕砍了你啊?”

溫友功正在邊上磨墨呢,一聽這話吓得立刻跪地上了:“哎喲!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這每天幹了什麽,陛下您最清楚啦!”

“滾一邊去。”蕭起輕輕踢了溫友功一腳,溫友功趕緊抹着眼淚縮一邊去了,蕭起這才轉過來笑看着劉閣老,“劉閣老,這奏折說太監‘起于賤末,心思吊詭’‘不讀詩書、不通仁德’‘不知大義,貪圖小利’,這話朕也同意。誰讓這些太監都是活不下去的窮苦人家出身呢?您回去問一問這六位大人,他們這些飽讀詩書,懂道理,知廉恥的人,願意不願意割自己一刀進來,給朕盡忠?只要他們願意,朕立刻願意把溫友功拖出去刮了。”

劉閣老:“陛下息怒……”他能說什麽?先前小皇帝已經很“善良”的通過小孩子們傳話了,卻還有個六煞筆蹦跶出來,會惱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笑但是更想哭的溫友功:“……”

等劉閣老走了,溫友功戰戰兢兢的湊了過來:“陛、陛下……他們要是真給自己一刀,您、您真把奴婢給刮了啊?”

“瞧你吓得那個樣,他們那個年紀,那個身體,真給你割一刀,還沒割下來,就已經疼死了。你且将心放在肚子裏吧。行了,擺駕……”蕭起想說回寝宮,但是牧震的臉忽然閃過,“擺駕麟趾宮。”

“陛下,小公子們大多還沒回來呢。”溫友功提醒蕭起,您給人家放大假了。

“朕知道,算了,擺駕乾元宮,把牧震牧小公子也接到乾元宮吧。”蕭起斜了溫友功一眼,膽兒還顫着的溫友功趕緊一縮頭。

——蕭起對自己活動範圍內的宮殿,已經有了一定的控制力,不需要像上回那樣,見個人還得各種小心,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說起這個小枕頭啊,就有點心塞ε=(ο`*)))唉

他還是經常悄悄的給小枕頭一個眼神的,小枕頭就從來沒給過他眼神,從來都是特~別~規矩的抵着頭,你是枕頭!你不是受氣包啊!還有,朕有這麽可怕嗎?

一方面是第一次會面就被拒絕了,一直以來小枕頭的表現也是拒絕的。另外一方面,每次想私下裏見小枕頭,他就想起來大枕頭……

_(:з」∠)_明明都是一個人,為什麽我想見小枕頭的時候,就有一種偷偷約會小三的心虛感呢?這是為——什——麽——

像現在,在乾元宮下了禦辇,蕭起就後悔讓溫友功叫小枕頭去了。但這時候人都已經在半路上了吧?

不,還是見一見吧。真的挺想大枕頭的,看一看現在正太版本的也好。

牧震是在宿舍裏的時候被叫太監叫出來的,剛還說說笑笑的舍友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之間就有些微妙。之前皇帝還沒有單獨召見過誰呢,成了焦點的牧震比較無奈,但知道沒法拒絕,只能盡量保持面無表情的跟着太監走了。

乾元宮距離他住的麟趾宮還不算太遠,走了小半刻就到了,然後先是太監一道道通傳進去,再一道道通傳回來,他才能跟着個小太監進去。

牧震:那什麽臣子偷聽到皇帝的談話都是騙人的!

牧震演過不少皇帝,進過故宮,但是那個已經成為了博物館的故宮,是沒辦法跟現在這個作為一個帝國心髒存在的宮殿所比較的——不是宮殿內寶物珍玩的多少,而是……現在的這個宮殿是鮮活的。

牧震深吸一口氣,停下感慨:如果不是小皇帝只有六歲,那方面絕對還沒有發育完整,他現在就要擔心自己的貞操了,不過還是很緊張啊~

等到被小太監直接帶進了明顯是皇帝寝室的地方,而且小皇帝就坐在龍皇上,他更緊張了。幸虧!小皇帝的腿上放着一盤子點心,而且他更專注于吃。

蕭起拿了一塊海棠糕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看着牧震。明明看出來他的緊張,卻也不寬慰他,故意涼了他一會,才道:“你以後想怎麽樣?”

“啊?”

“牧家可不太平,你這麽躲着,是想怎麽樣?”

如今的德慶侯是牧霖,就是那個身為得寵小兒子,跟女主梁素玟差點有了婚約的庶子牧霖。按說牧霖跟爵位是挨不上邊的,可他大哥一場風寒就沒了性命,二哥騎馬摔成了癱子,老德慶侯就将牧霖過在了正妻名下,讓他繼承了爵位。

就在牧霖繼承爵位當年,他二哥就涼了。同年,他嫡母出家當尼姑去了。

至于梁素玟上輩子的丈夫牧零,則早就被分出牧家單過。牧零的妻子乃是侯夫人賜下來的一個大丫鬟,有傳言說,這大丫鬟是讓牧霖開了臉的。

另外上代德慶侯家還有不少不好的傳聞,什麽父子倆用一個妾啊。把人家懷了孕的妻子買進來當妾,後來這妾一屍兩命啊等等。作為當代德慶侯的牧霖比他老子稍微好一點,也就是男女不忌,尤其喜歡小孩子……

由此就能看出,牧家的家風可不好。

牧震雖然跟牧霖是一個輩分的,但這輩分也沒什麽卵用,他是跟着寡母前來尋求庇護的旁支族人,是寄人籬下吃白食的。在牧家受盡了白眼,不然也不會輪到他作為侍讀的伴讀跟進宮來——當時的牧家除了牧霖有些有些眼光,送了自己的親兒子(還給趕回來一個),其他人都屬于不想自家孩子進宮的。

可現在這些侍讀的價值體現出來了,他們就是小皇帝連通內外的橋梁,而一旦小皇帝親政,這些孩子但凡稍微争點氣,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當初不想去,自以為推着別人的孩子去送死的人,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誤,只會對別人羨慕嫉妒恨。

牧家眼紅的人可就多了,過年送牧震的小太監回來,說牧震和他娘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冰涼的剩菜飯菜,房裏也沒有炭火,茶壺裏的茶水裏都有冰碴子。牧震還差點讓德慶侯家其他的孩子推到了蓮花塘裏去。

牧震是想帶着他娘走的,可被牧家“德高望重”的長輩們攔住了,刁奴都被發賣,頑童都去跪祠堂了。牧震是能咬下牙來的,可他便宜娘性格懦弱,被其他叔叔伯伯勸了兩句,就反過來勸牧震,他最後只能無奈留下。

——會因為這位便宜娘委屈自己,說明牧震跟這位便宜娘的關系,還是不錯的。PS:現代的牧震是個孤兒……

“臣……”

“要給牧家打工,還是要給朕打工?”

“陛下也知道,臣就是個演員,不會耕地,不會燒玻璃,不會做外科手術。”

“還記得初中數學、初中物理和化學嗎?”

“會……”

“那就行,朕給你安排個地兒,你給朕教學生去。你去嗎?”

牧震抿着嘴唇猶豫了片刻,點了頭:“去!”

“行,那過來坐吧。”蕭起拍拍龍床。

牧震:“……”

“朕才六歲,你以為朕能‘幹’啥?”

牧震尴尬的笑笑,坐了過去,不過還是坐得離蕭起離遠的。蕭起把點心盤子遞給他,他謹慎的拿了塊麻将大的點心,兩只手捧着,一點一點朝嘴裏啃。其實他一點嘗不出味道,就是有點事幹,給自己消磨時間。

“你這次面對朕的态度,跟上一回可完全不一樣,是不是覺得朕有些古怪?”

牧震:[笑得像個鐵憨憨.jpg]

“防備心別總這麽強~”

牧震:[笑得像個鐵憨憨.jpg]複制粘貼

“朕上上輩子,就是餓死在這床上的。”牧·鐵憨憨·震瞬間扭過頭來,他想看蕭起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蕭起扭過臉來讓他看,牧震只看到了認真,“對,餓死的。朕也不知道被餓了多久,門窗都關得緊緊的,幔帳也都放了下來,房裏還燒着特別濃郁的熏香。一開始是遮掩便溺的味道的,雖然他們給朕清理,可一天就清理一回。後來朕的肚腸子都清幹淨了,熏香卻更濃了,因為要遮腐爛的味道。朕雙手雙腳被捆綁的地方都爛了,總躺在床上的背和臀在生了大片的褥瘡之後也開始爛……”

蕭起語氣平淡的陳述着,眼睛仿佛通過空蕩蕩的龍床,看到了另外一個時空的自己。

“身上爛得很疼,可更不能忍受的是餓,朕一開始還能哀求,還能慘叫,還能流淚,後來眼淚徹底幹了,沒力氣出聲了,再後來眼睛也看不見了,再再後來,朕就死啦。”蕭起擡頭,對牧震露出了一個眯眯眼的微笑。

牧震瞪大了眼睛,手裏的點心都讓他不知不覺捏碎了。

“死了一睜眼,我就到了現代了,現代真好,特別特別特別的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對吧?”眯眯眼笑變成了調皮的笑,“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有工作,有很好的人,對了,還有小說看。現代的我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但是比在這個世界過得好多了,我以為在那邊我也能快快樂樂的活到老……但一睜眼,我又穿回來了……”

蕭起拿了塊手帕遞給牧震,牧震接過來,默默的擦手。

“小枕頭,我知道你只會比我更厭惡這個世界,但是,我們都回不去了。”蕭起擡頭向前看,其實是躲閃牧震的視線。他是自私的,他沒有告訴牧震自己能夠左右橫跳。

因為現代的那個大枕頭不知道,如果他說了,真相改變,大枕頭還會是那個大枕頭嗎?

牧震擦幹淨了手,看着都是點心渣子的手帕。蕭起說對了,他确實對小皇帝感覺到了不對勁——比如牧震自己,他是繼承了前者記憶的,但他說話做事表現出來的,更多的還是現代他本人的特質。就說穿長袍走路的姿勢,即便他努力的練習矯正過,還是被牧家的其他子弟恥笑說成是毫無儀态的鄉巴佬。

幸虧原主那個家确實已經破落了,原主也沒收到過什麽合格的世家貴子教育。原主的母親劉氏也軟弱怯懦,完全不知道對外界提出質疑的那種。否則就他這樣的,早被綁出去燒死,或者稀裏糊塗的病死了。

小皇帝不是,雖然他拿出來了穿越者的東西,也承認了自己是穿越者。但他一舉一動,吃飯坐卧,都是标準的不能再标準的貴族行為。尤其他說話的方式,小孩子的童音,聽起來清晰且沉穩,還有一種特別的韻律,讓人耳鼓發顫,很容易調動起人的情緒。

如果說蕭起比較幸運,繼承的肌肉記憶比較多,那牧震就……只能羨慕嫉妒恨了。可他總覺得,不該只是如此。現在蕭起的這個說法,就比較合乎邏輯了。牧震擡頭看蕭起的側顏,分明還是個小孩子啊——不是現在這張臉,是那種眼神,他從來沒有過多注意過的眼神……

“陛下,您……上上輩子駕崩的時候多大?又是怎麽又穿回來的?”

“上輩子駕崩的時候,其實我已經不太清楚時間了,但應該死十六歲吧?因為那時候還沒到冬天。”有蒼蠅在我身上産卵,有蛆蟲從爛掉的手腕裏長出來,這種話就沒必要說了,“至于穿回來就比較……我熬夜看了一天小說,等睡着再醒過來就回來了。現在就是後悔,特別的後悔,熬夜看小說不好。”

蕭起眨眨眼,特委屈的看着牧震:“我才穿過去了兩年多一點~”

才十八……如果古代算的是虛歲,那才十七歲,真的是孩子啊。

牧震心軟了,沒忍住擡手撸了一把蕭起的腦袋,又把他摟在了懷裏,還拍了拍他的背。

蕭起一開始比較緊張,還比較心虛,但牧震的抱抱真的太無害,也太溫暖了……

他沒忍住,就把自己的爪也伸了過去,腦袋紮了進去,敞開了呼吸着小枕頭的味道。明明和大枕頭都不在一個時空緯度,但是味道卻是一毛一樣的!

自從回到古代四十天沒能回去,他就一直充滿了不安感——如果左右橫跳回不去了怎麽辦?!

至少還有小枕頭……

然後蕭起就真的把小枕頭當枕頭了,他得寸進尺的躺在了床上,枕在了牧震的腿上。牧震這時候也是真拿他當小孩子、當一頭大貓了,就這種“委屈~要撒嬌~要揉毛~”的樣子,當然是順着他的意思啦。

“你最近在琢磨着改進農業?”

“嗯!”

“夏朝的農業以目前的時代來說,已經很發達了。你從網絡上找的那些土辦法,如今的農民大多數已經在用了。還沒用的,都是成本問題,讓他們用不了。就如你弄出來的那個犁,不過那個犁的問題你應該也知道了。”

“嗯……可不搞農業,我又要做什麽呢?”蕭起轉過身來,直視着小枕頭,繼續純真眨眼。

“你……”

“哎喲!”牧震一個腦崩敲在蕭起額頭上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讓我出宮給你教孩子嗎?你都在辦的事情了,還在問我!?”

“想聽你多說話吖~”

(︶︿︶)牧震把手蓋在蕭起的臉上,将他的腦袋轉向一邊:“陛下,你也說了,你才六歲。”

六歲撩個毛線的人!這不是毛長沒長齊的問題,這是毛根本一根都木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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