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1

季夏橙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她想去外太空生活,逃離這個處處都是尴尬的世界。

本來說好了,一上山再去找盛景聊一聊關于明天拍攝的事情。

季夏橙不想去,哼哼唧唧地賴在沙發上。

樊玉珠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季夏橙又哼唧了一聲,才道:“他小時候不長這樣。”

“那他小時候長什麽樣?”樊玉珠好奇地問。

季夏橙閉着眼睛仔細回憶,其實記憶是模糊的,只記得他小的時候黑黑的瘦瘦的,眼睛亮晶晶的。

哪怕是兩三天前,盛景自己告訴她,“嘿,我是白果”,她也會說,死遠一點,她才不信。

白果和盛景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樣子,要不是怎麽看怎麽像原裝,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整過容了!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比如她小時候還是個小哭包呢!

蚊子咬了哭,摔倒了哭,白果跑的比她快了,她還要哭唧唧。

後來爸爸和爺爺沒了,媽媽又改嫁了,她就不會哭了,基因突變成了現在這樣。

樊玉珠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季夏橙的回答,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第二天睡醒,季夏橙也想明白了。

她總是惦記着白果,大約不只是因為幼時的友情,還因為那年夏天,她沒來得及跟三個人好好的告個別。

爺爺和爸爸已經無法再見,還剩一個白果,她原以為他們也不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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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算是失而複得,有多少尴尬,也不及相見的欣喜。

樊玉珠比之前約定的時間早起了十分鐘,她怕季大小姐耍賴說不想錄。

總的來說,季夏橙是個說幾點起就能幾點起的好孩子,但是吧這不是事出有因,更何況自己還蒙騙她在先!

其實說蒙騙也有點過了,她頂多算知情不報哈哈!

樊玉珠做好了哄人的打算,一敲門進來,卻見季夏橙正坐在梳妝臺前,自己給自己紮好了雙麻花辮。

季夏橙的妝造一直走的是港風明豔路線,發型也多是慵懶蓬松的大波浪。

樊玉珠看了又看,驚喜地說:“這麻花辮可以呀!誰家的大美人,俏皮又溫柔可愛。”

季夏橙才不吃她那套,撇嘴:“拍馬屁沒用!我以後得提防着你,別跟人合夥把我賣了。”

樊玉珠嘿嘿笑了兩聲,推了推她道:“哎呀,我肯定是評估過的,要盛景是個壞人,我肯定扛着我40米的大刀,讓他閑人免近。”

“嘁!”季夏橙笑了起來。

樊玉珠這句倒是真的。

娛樂圈裏沒誰敢潛規則季夏橙,饒是如此,樊玉珠也是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樣子,将她保護的很好。

這茬算是過去了!

喻姐給季夏橙化好了今日的桃花妝,她的五官本就立體,桃粉色的眼影暈染了眼周,帶出了淺淺的卧蠶,顯得又嫩又仙。

節目組放着季家大大的別墅不選,将錄制的地方選到了盛景那個小院。

小院雖不算年久失修,但基本保持着老建築的原始模樣。房子的整體構架是木頭和清磚,沒有一顆鐵釘,有庭院深深的幽然,美中不足的是那些木頭雕花窗戶有點掉漆。

找人現漆的話,已然來不及。

小院的攝像機和高清攝像頭,已經安裝完畢。

季夏橙正在戴麥,捕捉到一只無所事事的盛景。

今日的盛景穿了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襯衣的筆挺更顯得他線條硬朗,舉手擡足間,還多了些淩厲和不羁。

總體來說,人長得好,個高條順腰有勁,披個麻袋都能叫時尚。

季夏橙一直在捕捉他的身影,直到兩個人對視到一起。

往常這樣,要麽是有一方先轉開了眼睛,要麽就是你臭臉我也臭臉。

這回還沒等盛景挪開眼睛,季夏橙忽然呲開了一排小白牙,沖他甜甜一笑。

盛景看了看一旁的攝像機,紅燈沒亮,還沒正式開機,可她的态度好的有點出奇。

他只覺莫名,假裝不經意地挪開了眼睛,又偷偷上下打量自己,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季夏橙戴好了麥,直接跳到他的身邊,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結實的手臂。

盛景有理由懷疑她是想搞點惡作劇,先發致人道:“那個寫了,不能親密……”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季夏橙打斷了,“閉嘴!”

盛景莫名被訓,倒也聽話,只在心裏好笑的想:小脾氣還挺大!

季夏橙盯着他的臉看了又看,這才頗有些自豪感的花癡道:“你長得好帥呀……”

還沒等盛景給出反應,她嫌棄又傲嬌地說:“長得跟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小時候像只小瘦猴,我認不出來,可不怨我!”

其實現在的盛景穿上衣服也很瘦,但她不是見過沒穿衣服的嘛,啧啧,只能誇她發小是好絕一男的!有臉有腰有屁股!

她與有榮焉!

盛景悶哼了一聲,明白過來了,她這是知道他是誰了。

本來也沒打算瞞着她,她喝醉那一日,他又不是沒告訴她,是她自己不記得罷了。

想想這幾天有多丢人,季夏橙噗呲一聲,自己先笑了:“我那天喝醉的時候,到底是怎麽纏你的?”

這問題在不知道盛景就是白果之前,季夏橙從不敢問,實在害怕清醒的自己無法承受。

畢竟喝醉可是不受理智控制的,酒精一上頭,她敢說把季家的財産分他一半。

難道她清醒的時候,還真的要兌現啊?

所以不問是最明智的了!

“真想知道?”盛景挑了下眼皮。

季夏橙聽他的口吻,又猶豫了:“算了算了,不想知道了。”

她扯了扯他,神神秘秘:“我跟你說,我一會兒肯定會拼演技。”

她本來還想跟他解釋一下,沒辦法,人設原因。

再說了,真的不止她這樣,明星對着鏡頭,根本沒什麽真性情。往往越是營銷真性情的,越是裝的厲害!

她不知道他是白果之前,原本還想着錄節目的時候叫他哥哥。

現在她不行了,對着他叫哥哥,她怕自己會笑場。

盛景沒說配合她演戲,但她一點都不擔心。

那邊的小編導讓人打開了兩人的麥,攝像機也全部啓動,這就進入錄制模式了。

小編導客客氣氣地說:“兩位老師說點什麽吧!”

季夏橙推了推盛景:“讓你說話呢!”

盛景:“說什麽?”

節目組的衆人頓時笑了起來。

小編導樂發財了:“不是,剛才沒開麥的時候,我看兩位老師不是聊的挺嗨,四周全是粉紅色的泡泡。別一錄節目,就裝不熟啊!剛才怎麽說,現在就怎麽說。”

季夏橙也跟着笑,俏皮道:“那可不行!剛才說的話不能錄進去。”

小編導誤會了,害羞地捂了捂臉,這才嘻嘻笑着承諾:“沒關系,兩位老師大膽的聊,真要是聊點廣電不允許的,後期肯定會消音的。”

這可把季夏橙弄了個大紅臉,廣電不允許聊的,那她們也不會聊啊!

她斜眼看了看盛景,這人沒什麽反應,又想着他那麽沒趣,即不上網沖浪,又不看電視劇,八成不懂廣電不允許是什麽意思。

她略微放下心,一轉頭,還是幹點啥吧!

要不然後期沒有鏡頭能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幹實事,說不過去。

兩個人還是沒有在一起的生活基礎,本來想錄個一起做早餐的場景,可季夏橙啥也不會,打下手都是添亂的那種。

最後盛景說:“你找木藍打拳去吧!”

“我不!”季夏橙簡直吓壞了,演技都掉了一地,趕緊給盛景使了個眼色。

讓她找木藍打拳,打王八拳嗎?她不要臉的嗎?明星包袱非得幹稀碎嗎?

前幾天她和木藍是一塊打養生拳來着,可不是打不好嘛,打着打着就往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說木藍,孩子就做完早課回來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剛給他戴好麥,他就迫不及待地沖到了鏡頭裏。

“師父!”

盛景将季夏橙打到碗裏的雞蛋殼挑了出來,嫌棄地說:“領你師娘一邊玩兒去。”

木藍得了雞毛當令箭,拉了季夏橙到一旁,對了對手指頭,很慎重提問:“師娘,你想玩什麽?”

季夏橙無力地翻了翻眼睛,“我不想坐小孩這桌。”

別看小編導的工作經驗少,但十分的了解現在的觀衆愛看什麽。

帶上山的後期加班剪了個三十秒的預告,季夏橙和木藍為主角,盛景雖然沒有露臉,但貢獻了聲音。

【雖然但是,不想坐小孩這桌是要笑死我嗎?】

【新姐夫沒有露臉,但聲音好聽。】

【講到聲音好聽,前任不服哈哈哈哈!】

【橙子精不蹭前任的熱度會死嗎?】

【誰稀罕蹭你家哥哥手滑點贊的熱度。】

【純路人,有點想磕cp是怎麽回事!】

【姐妹你是懂的,真的就是隐隐有點好磕。】

【話說,這是新姐夫家嗎?擱哪兒找的農村小院,這麽破。】

【什麽新姐夫!還不是你姐花錢雇來的雇|傭兵,坐等橙子精被反噬。】

……

估計是季夏橙告黑有了震懾效果,黑子們并不敢太嚣張。

更多的森系粉幹脆就守在超話裏。

【森哥昨天的演出視頻出了嗎?】

【唉,我在現場,森哥好像病了,嗓子有點啞!最後一個高音居然沒唱上去。】

【我靠,該不是被橙子精氣的吧!】

【哥哥好慘,希望哥哥快點好!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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