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包廂裏認出男人的都吸了口冷氣——不是,怎麽突然就出現了!
這家會所是邵源一個朋友新開的,今天招待的人也不多,會所裏的人手理應很充足,怎麽就讓邵銘聿進來了!
難不成——
郁藍見到對方,恍惚了一下,喃喃道:“邵先生……”
手下力道一洩,邵源眸光一閃,瞅準了機會想把他撂翻,可他一動,邵銘聿身後就進來了兩個彪形大漢把他重新狠狠按回到了地上!
他的後腦勺撞到了地面上,一陣鈍痛,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艹,邵銘聿你幹什麽?!”
男人沒有看其他人,目光始終落在郁藍身上。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包廂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僵着身體看着他,包括郁一,已經看傻了。
郁藍的渾身都已經開始打顫。
僅是看到男人,身體裏的騷動便變得更加明顯,開始叫嚣。
空氣中的任何一絲味道都變得異常清晰,而唯一能撩動郁藍神經的,只有那一絲木質香。
針劑從他的手中滑落,他向男人伸出了手,帶着一絲無法抑制的渴求:“邵先生……”
男人在他的面前站定,握住他的手,将他用力拉了起來,扯進懷裏。
郁藍的一顆心重重落了下去。
他的力氣因為發情期已經快散得差不多了,剛才完全是憑着僅剩的爆發力壓倒了那個似乎是邵先生弟弟的人,而此時,被安全感籠罩住之後,他連站着的力氣都快沒有,只能依靠着男人,喘着氣,勉強支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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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讓你的人把我放開!”衆目睽睽之下,邵源被壓在地上起不來,惱怒道,“邵銘聿,我是你弟弟!!”
“是嗎?”男人冷冷說道。
“你——”邵源一僵。
他們雖是兄弟,但同父異母,并且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邵源讨厭邵銘聿,從沒想過把他當哥哥,邵銘聿更是根本不把邵源放在眼裏。
要不是這會兒被壓制得這麽狼狽,邵源也從沒想過向這個男人求饒……
他狠狠咬牙。
也在這時,外頭一個看似是會所經理的人跑了過來,哆哆嗦嗦擠到邵銘聿身邊,讨好道:“邵總邵總,沒必要這麽大動幹戈的哈,有什麽問題好好說、好好說!這……不然讓您的保镖們先出去一下,您看怎麽樣?”
包廂裏的人聽了暗暗心驚。
難不成邵銘聿真帶了一大批保镖過來把整個會所都鎮住了?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畢竟邵銘聿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連保镖都請不起,但是聽邵源的說法,邵銘聿不僅遠在鄰星,和他們爸爸在一起參加一場重要酒會,不可能輕易回來,更不可能在什麽都不确定的情況下就為了一個銀月發動什麽大陣仗!
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和邵源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不僅來得那麽及時,而且男人把青年護在懷中的姿态,怎麽看都不像是不在意!
邵源簡直是把他們所有人都坑了!
邵銘聿沒有理會會所經理,只盯着邵源,盯到邵源都心裏發毛了,緩緩開口道:“邵源,你以為你背地裏幹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嗎?”
邵源本來還緊皺着眉頭,忽然之間意識到了邵銘聿在指什麽,臉色大變。
“以前我懶得管你,現在看來,你還是太安逸了。”
男人嗓音低沉,聽得邵源冷汗都“唰唰”流了下來。
他背地裏幹的混事不少,但真正沒兜住的那幾件,他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怎麽可能就被邵銘聿發現了?!
可如果邵銘聿指的真的是那些,一旦讓他爸知道,不把他剝掉一層皮就怪了,接下來他根本不用再指望出門的日子,連再來這種會所玩都完全不可能!
邵源登時就跟吞了蒼蠅一下,又難受又懵。
“哥,都、都是誤會,我跟你道個歉,他朋友最近在跟我玩,今天就順便把他叫出來,沒別的意思……”邵源的心跳得很快,亂糟糟地解釋,又擡頭對着沙發的方向吼了一句,“郁一,說話!”
郁一被吓了一跳,驚恐地對上邵銘聿的雙眸,咽了咽口水道:“對、對,我、我是郁藍的朋友……”
“不是。”郁藍忽然開口,嗓音沙啞,“我說過了,我們不是朋友,之前不是,以後也絕對不會是。”
也許今天動身來這裏之前,他的心裏有過一絲要把這個人當做朋友的念頭,或出于同病相憐的憐惜,或出于對方遇見重要的人時,第一時間想要告訴他的特殊感。
然而一切都在郁一方才為了男人,而抛下一切的時候被摧毀了。
郁藍甚至覺得自己可笑。
郁一的臉色“唰”一下白了下來。
“郁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現在他們的情況很不妙,門口那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将決定一切,郁一驚慌地起身求道,“我喝醉了,真的喝醉了,你知道的,我就想離開現在住的那個地方,和你一樣跟家人生活在一起。我只是被沖昏頭腦了——”
郁藍覺得頭暈,閉上了眼,根本不想再聽。
“如果不是朋友,今天何必來這裏。”男人摟緊了他,淡淡說道。
“抱歉。”郁藍啞聲。
他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求道:“邵先生……”
邵銘聿當然察覺到青年的信息素在變得濃郁、甜膩。
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他冷冷看了包廂裏一圈,目光讓所有人都一陣膽寒。
“哥!”邵源驚恐地喊道。
邵銘聿只漠然地掃了他一眼,沒有一句回應,便對身後的保镖交代了一句,帶着郁藍轉身離開。
下一秒,保镖們湧進包廂,掀起一陣驚慌的喧鬧。
整個會所都變得非常安靜,走廊兩旁都有保镖們看守着。
邵銘聿摟着郁藍一路到了外頭,進了車後座,前座的司機很識相地開門離開,将空間留給了兩人。
郁藍幾乎是癱軟在了後座上。
夏季的衣服很薄,快被他的汗水浸濕了。
而一進車裏,狹小的空間頓時被溢出來的omega信息素填充。
郁藍的後頸癢極了,腺體甚至在發燙。
與前幾次不同,這一次,他的理智真的幾近被燃燒殆盡。
想要什麽——
腦海和身體叫嚣着。
想要什麽——
身後,男人坐了進來,“砰”一聲,将車門關上。
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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