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暴、暴露了!

被邵先生知道他偷偷摸摸不正直的行徑了!

郁藍的心髒“咚咚咚咚”跳得飛快,腦袋裏開始拼命想各種說辭,汗“嘩啦啦”淌了下來。

“我好像也沒聽到你那邊有雷聲?”邵銘聿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手機裏傳出來。

郁藍:“……!!!”

“小葡萄。”男人停頓了下,飽含深意地問,“這是第幾天了?”

沉默。

非常微妙的沉默。

郁藍就快要窒息了。

知道再這麽問下去,小家夥不是不可能會驚慌之下挂掉電話,然而這一刻,邵銘聿就是不想停下來。

他放柔了嗓音,少了一分戲谑,多了一分認真。

“阿藍,很想我嗎?”

所以才會在沒有雷雨的夜晚,也跑去他的床上入睡?

郁藍顫了顫。

片刻後,他低聲道:“嗯。”

見不到邵先生的日子裏,每天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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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是溫柔地問,想聽到那兩個字:“很想?”

郁藍張了張嘴:“……很想。”

“我也一樣,小葡萄。”男人嘆息。

一時間,郁藍總有種錯覺。

就好像他的戀情,已經得到了男人溫柔的回應。

事實上,郁藍再遲鈍,也已經感覺到了什麽。

不敢确定,但确實感受到了。

這種念頭令他心悸,也使他忍不住重新拿起手機,看向屏幕中的那個男人。

夜色之中,男人的眉眼如畫,镌刻着溫柔。

那雙黑眸如深夜,但又點綴着星光。

郁藍的靈魂仿佛都要在男人的視線下融化。

彼此靜靜注視片刻,男人再開口時,溫聲問道:“今天都幹了些什麽?”

“……和店長換了一個班,所以白天跟白老師請假了,沒有去上課。”郁藍恍恍惚惚,聽話地回答。

“和那個alpha一起上了一個白班?”

郁藍:“嗯。”

想到王嘉林,郁藍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不過邵先生現在還在外頭,本身行程就匆忙。

不論是王嘉林,還是他和一個模特經紀人達成了合作意向的事情,都等到邵先生回來再說吧。

這麽考慮着,郁藍放下了這件事情,轉而開始照模照樣地問:“邵先生……你呢,今天做了什麽?”

對于郁藍的現學現賣,邵銘聿很滿意,眼底浮現出了笑意。

“開了一整天的會,晚上的時候參加了酒會——”邵銘聿伸手,好像想要從一旁拿什麽東西。

手臂拉伸之後,西裝外套也略微敞開,露出了他左肩白襯衫上隐隐的一個紅色印子。

郁藍敏銳地發現了,脫口而出道:“邵先生,你肩上的是什麽?”

邵銘聿剛把放在一旁小桌子上的酒杯拿過來,聞言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掀開了左邊的外套,露出了左肩完整的痕跡。

郁藍登時小臉一緊,盯住了:“……邵先生!”

邵銘聿的目光在郁藍的臉上轉了一圈,眸色微動,愉悅道:“你以為這是什麽?”

“……”郁藍悶悶道,“不是口紅印嗎?”

說完,他又小聲道:“……邵先生總有很多人喜歡。”

帶着點委屈。

他甚至已經幻想出了女服務生遞酒時不小心摔倒在邵先生的身上,留下口紅印的場景。

郁藍可是在電視中看到過,這種套路,一般都是故意的,是為了搭讪!

見郁藍這副模樣,邵銘聿失笑,突然間覺得自己不該拿這件事來逗小家夥。

他嘆息道:“這是林語拿印章時不小心蹭到我身上的印泥,不是什麽口紅印。”

郁藍愣了下,眨了眨眼睛。

男人望着他,說道:“阿藍,別亂想,撞到我懷裏來過的人,只有你一個。”

郁藍“噌”一下紅了臉。

邵銘聿從不讓不相幹的人近身。

只有那次飛船上的相遇,是意外。

而如今想來,其實那一次,在青年真正撞進他懷裏之前,他已經聞到了那縷時光久遠的葡萄味果香。

那也許,其實并不是意外。

看着青年目光躲閃的模樣,邵銘聿揚唇。

當然——穿着這件襯衫來和小葡萄視頻,或許确實是他考慮不周。

于是他想了想,走進了房間裏,拉上窗簾,将手機放在了床上。

郁藍看到視頻裏的景色變了,一轉眼,男人對着屏幕脫下了外套,又解開了襯衫扣子,一粒又一粒。

郁藍“唰”一下,臉更紅了,結巴道:“邵、邵先生,你、你現在就要換衣服?”

“嗯,小葡萄不是生氣了嗎?”邵銘聿逗道。

“我、我沒有……”郁藍弱弱地辯解,然而男人已經脫下了襯衫,郁藍的眼神也不由得一動不動,甚至咽了咽口水。

邵先生的身材真的很好。

肌肉紋理很漂亮,也很性感。

人魚線沒入到褲腰線下,即使純潔如郁藍,也開始浮想聯翩。

不,在店長的帶領下,他早就沒有那麽純潔了!

郁藍的反應,邵銘聿盡收眼底,勾起了唇角。

他又拿起手機,走進了浴室。

郁藍倒吸了一口氣:“邵先生,你要是想洗澡的話,我、我們就聊到這兒吧!我也該睡覺了!”

他的視線又開始左右游移。

邵銘聿戲谑道:“不看了嗎?邊洗邊聊也是可以的。”

“不、不用了!”郁藍的臉直接出了框。

他怕邵先生看到他紅成了一個西紅柿。

邵銘聿本來是想去浴室那邊拿挂在那兒的浴袍,沒想到直接把人吓出了框,頓時笑聲傳到了手機的另一邊。

郁藍知道男人又是在逗自己了,惱地“噌”一下冒出了腦袋,說道:“邵先生,你又耍我!”

“怎麽能叫‘耍你’?”邵銘聿披上了浴袍,随意系住腰帶,好整以暇,“邊洗邊聊當然可以,只要你敢看的話。”

郁藍被噎住了。

他不敢……他才不敢!他會把持不住的!

郁藍的眼神怨念了起來。

邵銘聿走出了浴室,笑意還挂在眼梢。

電腦中,社交軟件的呼叫不斷。

還有很多事沒做。

但是沒有心思。

邵銘聿活到二十七歲,第一次在出差過程中,有了強烈的想要“回家”的念頭。

他的神色沉靜了下來。

夜已深。

“阿藍。”他叫道。

“嗯?”郁藍郁悶地抱着膝蓋瞅他。

邵銘聿在床邊坐下,說道:“不高興的話,等到回來,讓你在我肩上咬一口?”

郁藍:“!”

他紅着臉道:“……不用了。”

邵銘聿幾乎是縱容地看着他,說道:“留個牙印,以後就更不會有人撞到我。”

“邵先生穿着衣服,他們又看不到牙印。”郁藍小聲道,“邵先生,你又喝醉了嗎?”

又喝醉了嗎?所以開始說胡話。

“可能吧。”邵銘聿輕聲道,“可惜這次沒有小葡萄在一旁扶着我了。”

郁藍無奈道:“邵先生,喝醉的話就早點休息吧。”

“阿藍。”

“嗯?”

“留下吧,睡在我的房間裏。”

郁藍登時又紅了臉,眼神也因為羞赧變得濕潤了起來。

邵銘聿望着視頻中的青年,低笑道:“夢裏再見。”

……

郁藍被男人撩了一把,紅撲撲着臉蛋入睡……聽話地在夢中見到了邵先生。

至于夢裏發生了什麽,第二天醒來時的郁藍對此羞恥到了極點,驚慌地查看了床單,确認沒有留下痕跡,松了口氣,立刻回房間脫下褲子在浴室裏洗了個幹淨。

挂出去晾曬時,江姨還疑惑:“怎麽不丢洗衣機,自己手洗去了?”

郁藍含糊道:“順手就洗掉了。”

随即落荒而逃。

老老實實上了一整天白老師的課,下課後,郁藍在小區外頭等來了方平平的迷你車。

郁藍倒暫時沒和劉叔他們說他是去當模特去的,只說晚上有事要遲點回來。

不說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理由,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方平平到底靠不靠譜,覺得還是等事情真的定下來了再說比較方便。

但是他跟平時接送他的保镖司機說了聲,今晚要和朋友去個其他的地方,把方平平告訴他的地址發了過去,随時保持聯系。

方平平非常亢奮,一路向郁藍介紹了他對未來的宏偉計劃,唾沫橫飛,三十分鐘後,來到了主城區邊緣的一片居民區裏。

這裏的住樓都是獨棟式的,但是很破舊,不知道這些房屋都經歷了多少的歲月。

郁藍遲疑道:“在這裏攝影?”

“對。”方平平停了車,帶着郁藍往小巷裏頭走去,“我朋友就住在前面。”

小巷黑魆魆的,隔很長的一段距離才有一盞老舊的路燈,勉強維持着光亮。

郁藍:“……”

怎麽說,這位大叔和他的朋友,畫風都好可疑啊。

走到小巷盡頭,盡頭那棟屋子裏傳來了隐隐的搖滾樂,甚是喧嚣。

方平平走上前,敲門,沒人應,再敲門,還是沒人應。

在郁藍懷疑的目光之下,方平平吼道:“陸正正,開門了!!!”

這個和大叔一樣格式的人名把郁藍震撼了下。

沒過幾秒,門被猛地打開。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一名彪形大漢站在裏頭,穿着一件髒兮兮的白色汗衫,下巴上的胡子不知道是幾天沒剃了,亂糟糟的。

他拎着酒瓶,見到方平平正想罵人,一見到郁藍,打了個酒嗝,震驚道:“神仙!”

“是我帶的新人模特!!”方平平氣死了,“你怎麽又在喝酒?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要帶小朋友過來了嗎?你就這麽副酒鬼的樣子來見人?!”

陸正正抹了把臉,懵逼道:“我以為你帶來的又是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路人……”

郁藍無聲地看向大叔。

所以只是街上随手逮人的嗎?

方平平要哭了,解釋道:“你和以前那些不一樣!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定了,一定要簽下你!”

他趕緊踹了陸正正一腳,罵道:“趕緊去洗把臉,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還拍不拍了?”

陸正正連忙道:“拍拍拍!”

他眼睛冒光地打量着郁藍。

郁藍只感到背後一股寒意,小心翼翼道:“你好,我叫郁藍。”

“藍……”陸正正笑了起來,看着郁藍的雙眼,“這名字取得好。”

他轉向方平平,興奮道:“不按原先的計劃拍了,我有新的想法——”

他指着郁藍,說道:“絕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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