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整場晚會,寧瀾都在琢磨該怎麽當這個孫子。
雖說他現在大小算個公衆人物,行程都暴露在陽光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仔細想來,大多時候他都待在人多嘴雜的地方,像今天這樣落單被抓到的機會寥寥無幾。
總之先跑了這趟再說吧。
他在腦中模拟了無數種情況,想得入神,上臺合影時腳下沒留意踩了顧宸恺一腳,被狠狠抱以一個白眼。
慈善宣言由隊長發表,他幹脆站在邊上發呆,癡傻的樣子被鏡頭拍了去也渾然不覺。
下臺時方羽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掩着嘴問他:“下巴怎麽弄的?”
寧瀾回魂,擡手摸了摸下巴,還有點疼,應該是被捏腫了。
“不小心磕到了,沒事。”他說。
方羽摸出一管遮瑕:“還要在鏡頭下面待一會兒呢,你先抹抹再回座位。”
寧瀾對方羽是服氣的,覺得他可能是哆啦A夢轉世,總能在關鍵時刻從口袋裏掏出好東西。
躲在角落裏抹完遮瑕,寧瀾回到嘉賓席發現之前坐的位置被高銘占了,只好坐到靠近走道的隋懿身邊。
剛坐下,隋懿視線輕掃過他的臉,公事公辦地對他說:“散場不要到處跑,要去公司集合。”
寧瀾心不在焉地點頭:“嗯,知道了。”
他現在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集體活動,讓他離群他還不願意呢。
晚會上什麽吃的都沒有,喝口水都要遮遮掩掩怕被鏡頭捕捉到醜态。臺上宣布本次慈善晚會到此結束時,AOW一行七人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和周圍的前輩們道了別,就順着人流退場。
越是接近門口,寧瀾的心就跳得越快,震得耳膜都跟着砰砰作響。他緊挨着隋懿小步小步挪,在心裏祈求大塊頭別看到他,就算看到他,也至少顧忌一下周圍這麽多人在,先放他一馬。
他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顆球,或者打個地道鑽出去,然而他做不到,只能盡量埋低腦袋,借隋懿的身高掩藏自己。
隋懿步子邁得不大,走到一半就和前面的隊友拉開距離,寧瀾躲在後面,心存僥幸地想着,這下應該看不到我了吧。
誰曾想這大塊頭眼神拔群,在衆人分道揚镳的出口處一下子就看到他,叼着煙黑着臉,健步如飛地上來就伸手逮人。
寧瀾眼睜睜地看着他過來,心快提到嗓子眼。就在大塊頭的手快落在他身上的瞬間,原本在他前面走着的隋懿側身一擋,将他護在身後。
大塊頭的手落了個空,不耐煩地要越過去抓人,隋懿按住他往後伸的手:“幹什麽?”
大塊頭上下打量他:“哪來的臭小子多管閑事?”看了會兒又覺得面熟,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悠,“喲,這不咱們小瀾瀾的老公嗎?還是後兒子來着?”
隋懿的相貌實在太紮眼,不怪他見一面就能記住。
事情的發展不在寧瀾設想好的任何一個狀況中,他硬着頭皮裝蒜:“哥你在這兒啊,我剛還找你呢……隊長,隊長放手啊,都是朋友。”
隋懿冷冷看他,用餘光環顧四周,見沒引起別人注意,才慢慢把手松開。
大塊頭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下鬧事,要不然這倆毛頭小子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沖隋懿不滿地哼哼幾聲,然後對着寧瀾勾手指頭:“走吧,小瀾瀾。”
“他要跟我回公司。”隋懿道。
寧瀾怕大塊頭嘴裏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忙乞求道:“哥你再等我一下,就一下,我去下公司報個到,很快就好。”
公共場合周圍人來人往,攝像機還在門口架着,那邊保安已經盯着他們有段時間了,大塊頭到底沒發作,警告寧瀾乖乖的別耍花樣,兇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感覺威懾力足夠,便暫且先放他走了。
直到保姆車在樓下停穩,AOW成員魚貫下車,三三兩兩地走進公司大樓,如芒在背的感覺都不曾消減,好像後面有雙眼睛陰測測地盯着他。
在寧瀾第不知道多少次狀似不經意地扭頭往後看時,走在最後面的隋懿說:“他沒跟到裏面。”
寧瀾條件反射縮了縮肩膀,轉回去才地發現其他隊友都跟上一波電梯上樓去了,此時一樓大廳裏只有他和隋懿兩個人。他短暫地卸下防備,摸了摸後頸的汗,對側後方的隋懿說:“謝謝啊。”
按了電梯,寧瀾默默地盯着往下跳動的數字,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這樣,讓自己陷入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還幾乎每次都讓身邊這個人看到。按照這個人慣常對他的偏見,肯定又要以為他是故意為之。
寧瀾垂頭盯腳尖,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這種時候還在意別人怎麽看他。
電梯轎廂下落到一樓,兩個人走上電梯,始終維持着不遠不近的社交距離。沉默的氣氛令寧瀾有些無所适從,他繼續盯數字,當上行的數字跳到5時,隋懿突然再次開口:“你真的想被包養?”
寧瀾雙目猛地圓睜,扭頭看他,嘴唇機械地蠕動幾下,沒說出話來。
隋懿看他這副驚惶的模樣,心中躁意更甚。剛才慈善晚會現場,寧瀾去洗手間半天沒回來,他就過去尋他,聽到那樣一段對話完全是偶然。
可如果沒聽到,他也不會知道這家夥想走捷徑的心思還沒打消,看他最近安安靜靜的公司宿舍兩點一線,還天真地以為他改邪歸正了。
事實證明,他就是自甘堕落,不然為什麽會語氣輕快地答應,而不是想辦法尋求幫助?
思及于此,隋懿自嘲地勾起唇角,覺得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問題毫無意義。寧瀾的社交範圍如此廣闊精彩,想必能耐也不小,何必向自己尋求庇護?無論是潛規則還是包養,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想幹幹淨淨地過,任誰也阻攔不了。
在他思考的這段時間裏,寧瀾的臉色已經緩和,滿目的慌張褪去,平靜道:“關你什麽事。”
話說得輕飄飄,背在身後的手卻緊握成拳,正微微發抖。
然而隋懿只看到他冷淡的一雙眸子,和尖俏的下巴上那塊突兀的紅痕。
電梯在22樓停下,直到兩扇門差點超時合上,寧瀾才遲鈍地邁出去。他走在前面,汗濕的掌心在衣角不着痕跡地搓了搓。
夏夜的走廊很暗,只有兩人的腳步聲交疊錯落,打破冗長而燥熱的安靜。
“寧瀾。”身後的人叫他,突兀的聲音将黑暗撕開一道縫隙。
寧瀾背脊一僵,鬼使神差地停住腳步。
隋懿追上來,離他近了些,胸腔裏沉着一口氣,對着快要隐沒在夜色中的背影道:“既然都是包養,那你跟了我吧。”
嗓音低沉悅耳,敲打着他搖搖欲墜的脆弱,像這無邊的黑暗中可以将他從泥沼中帶出去的唯一一抹光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