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2018年2月19日
2018年2月19日,淩晨3點18分
我從夢中驚醒。
我夢見了薛凜。我們正在上政治課,他揉了團紙丢給我,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我肚子好痛。我秒懂,看了看講臺上貌美如花但瘦成火柴人的老師,微不可見地朝薛凜點頭。
薛凜立刻要死不活地趴在桌上,臉色慘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狗帶似的,老師是第一次被我們套路,很輕易地放我們離開,讓我帶薛凜去醫院看看。
一出校門,薛凜立刻生龍活虎,問我想去哪裏打發時間。
一切都那麽真實,我身上沉重的枷鎖突然消失了,輕松得不得了!我能聞到小吃攤上揚州炒飯的濃烈的香味,看見的也不再是灰蒙蒙的世界,耳邊也沒有刺耳的轟鳴。
我餓了,灌進衣服裏的風帶來一陣寒意,我瞪大雙眼,萬千流雲劃過,遠方的倦鳥烏拉拉地從我的頭頂掠過,飛蛾撲火般地回歸山林。
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我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臉又哭又笑,薛凜吓壞了,用粗糙的校服袖子胡亂地給我抹眼淚。他問我怎麽了,我說我得了很嚴重的病,離死不遠。
他二話不說拖着我去醫院檢查,我死活不去。
我說都已經工作的人了,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就不怕被下屬看見笑話嗎?
“你發什麽瘋?”薛凜給了我一拳,“清醒沒?才上高中你就夢着畢業啦?”
“夢?”
薛凜翻白眼:“對啊都是夢。”
那些痛苦至極的掙紮,那些黑暗的過往都是夢嗎?那個夢怎麽真實得那麽可怕呢?我看不見目的地的荊棘叢裏摸滾帶爬地前行,面帶微笑地舔舐鮮血淋漓的傷口,原來不過是一場噩夢嗎?
我一臉恍惚,任由薛凜牽着我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過狹窄的小巷。
他牽着我的手逃課,牽着我的手逃離不良少年的包圍圈,牽着我去游戲廳,牽着我回家……我們牽過無數次手,從年幼無知到年少輕狂。
喧嚣的人聲漸漸遠去,視野陡然開闊,薛凜敏捷地跳上斷裂的牆,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怎麽樣?我新發現的地方。”
荒無人煙的地方雜草叢生,一座孤零零的斷牆連接了昏沉的天空和枯黃的大地,薛凜背對着我,他柔軟的發絲被狂風吹亂,左耳紅色的耳釘在灰撲撲的光下散發着刺目的光。
黑暗的幕簾瞬間襲擊了天空,暗沉的天色使得這幾束微光越發刺目。
暗沉的夜色如同粘稠的膠水,将我釘死在原地。我眼睜睜看着薛凜消失。
我發不出一點聲音,将會溺死在這黑暗世界。我的心髒被絕望篡緊,呼吸都痛。
突然,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薛凜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他從背後抱緊我,我能感受他一點一點地靠近,鼻息打在我的脖頸上。
他趁我沒反應過來,猛地咬了我的耳朵,尖尖的牙齒輕輕地碾磨,我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他輕笑,聲音低沉性感得要命。
他惡意地用舌頭舔舐我的耳蝸,我腿一下子就軟了,要不是他抱着我,我鐵定摔地上。
薛凜仿佛惡作劇成功了一樣,有些得意洋洋地靠在我耳邊說:“還是老樣子啊,耳朵敏|感得不得了,反應也性感得不行。”
我醒過來的時候,懷疑我正在做一個噩夢。
這個噩夢還挺逼真啊,我用桌上的美工刀,給自己狠狠地來了一刀。劇烈的疼痛感讓我意識到我是存在于這個噩夢世界的。
我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從我的手臂流出,粘稠的、鮮紅的血争先恐後地湧出滴在地板上,我慌忙去找濕紙巾把地板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捂着手臂去洗手間。
我站在洗手池旁邊,冷漠地看着被我劃傷的手臂。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才猛然驚醒!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門被大力拉開,我手足無措地望着一臉冰冷的薛凜。
會被厭惡,會被嫌棄,會被恐懼,會被丢棄,會被嘲笑,會被當成異類,會失去薛凜……
我嗫嚅着道歉。薛凜包紮的手一頓,非常粗暴的亂綁了個死結,站起身,狠狠地給了我一拳。
我當時情緒也非常不穩定,被這一拳激起了火氣。
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反應也快,對着腹部就給我來了一拳,疼痛感迫使我放開了手,我冒着冷汗死死地咬着嘴唇,惡狠狠地盯着薛凜。
他紅着眼睛把我提起來按在牆上,冷笑一聲,不管不顧地啃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立即反攻,溫柔至極地回吻,趁他松懈的時候,對着腦袋給了他一拳,他有點懵,沒反應過來,我兇狠地咬上他的脖頸,溫熱的血順着流進我的口腔。
舌頭自下而上劃過他的脖頸,然後吻上他的唇。兩人雙雙倒在沙發上,薛凜喘息着說:“技術不錯嘛。”我笑了一下,伸出舌頭緩慢地舔舐嘴唇,一只手解扣子,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臉。
薛凜不再用手撐着,整個人緊緊地貼着我,他強硬地轉過我的頭,嘴若有若無地貼着我的耳朵:“沒人告訴你同樣的招數不能用兩次嗎?”
他說話時,不住地往我的耳朵裏吐氣,嘴唇也緊靠我的耳垂,像意外的親吻又像溫柔的舔舐。
我喘着粗氣說:“都是跟你……唔、練的。”那個混、蛋,又伸把舌頭伸進我的耳朵裏,在裏面攪動着,時不時狠狠吮吸。我甚至能聽見他的舌頭在耳朵裏滑動的聲音,他吮吸時的水聲,暧|昧又色|氣。
“啧。”我相當不爽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肆意游走。
聽着他在我耳邊壓抑的呼聲,我遲鈍地意識到,這次,我們玩過火了。
心照不宣地退開,他側身躺在我旁邊,抓着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怎麽?你還不去洩火?”裝作毫不在意,用玩笑話搪塞。
“當然要”,他的手劃過他的褲頭,像某種堕落的暗示,“So,watch me,please。”
請注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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