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煉藥

米宛還沒爬過藤梯呢，特別是這種別人特地為她搭建的，當下鞋子都來不及換，光着腳就翻出了窗戶，順着藤梯一路走了過去。走到中間的時候還俏皮的晃了晃，迫使藤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順便收獲樊辰一個無語的眼神。

“嘿嘿……比翻牆方便多了。”走到窗前，米宛發表了一下自己走過藤梯的感想。

“進來吧。”樊辰顯然不是很想聽她的感想，身體往旁邊讓了讓，示意某人進來。

“扶我一下。”米宛伸過去一只手，肉感十足的胳膊準确的遞到了樊辰眼前。

樊辰怔了怔，最終還是伸手扶了米宛一把。米宛借力，直接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好冰，冷不丁的吸了一口寒氣，米宛下意識的卷縮起十根腳指頭。

此時已經是深秋，米家老宅裏的地暖都開始燒起來了，但是樊辰是妖族，對冷熱氣候的沒有太大的感覺，屋子裏甚至連空調都沒有裝。米宛身上的一點熱氣在爬藤梯的時候散的差不多了，此時光腳落在地板上，猝不及防的被冰了一下。

“冰牙草呢？”米宛面上沒表現出來，只是人下意識的挪到了床邊的地毯上。

“在樓下客廳。”他可沒打算和米宛在自己卧室商量事情。

“那我們下去吧。”說着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等一下……”樊辰喊住米宛，接着右手朝窗戶的方向勾了勾，随即一條綠色的藤蔓勾着一件粉色的東西從窗外飛了進來，穩穩的落在米宛腳邊。

我的兔耳朵拖鞋？米宛一陣驚喜，兩只小胖腳迫不及待的就套了進去，正要擡頭說聲謝謝的時候，樊辰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米宛急忙追了出去，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茶幾上放着的冰牙草。冰牙草體積不大，只有成人手指一半的高度，顏色偏淡，被一個湯碗大的花盆裝着，葉尖上甚至還帶着一串露珠，密密麻麻的一片，少說也有十幾株冰牙草。

“你怎麽拿回來這麽多？”昨天才說冰牙草難得，怎麽今天一出手就是十幾株，而且年份還都不一樣。

“我怕十年份的藥效不夠，所以多拿了幾株回來。”樊辰指着花盤裏的冰牙草說道，“從左到右，每一株相隔的年份是五年。”

“那這株是七十年份的了？”米宛指着最右邊的一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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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樊辰點頭。

“你不是說冰牙草現在很難存活了嗎？這不是還有七十年的。”

“這是我去南疆邊境采來的。”樊辰解釋道，“也就這一株了。”

南疆邊境？那是人類迄今為止依舊沒有踏足過的地方，別說是人類，哪怕是妖族，很多也過不了南疆叢林裏的霧瘴和蠱蟲。

“那這麽稀有你還采來幹什麽，讓它好好長着啊。”就這一株了，米宛聽着都心疼。

“無妨。”樊辰不在意道，“反正放着不管，沒有足夠的靈氣，過兩年也還是會枯死。”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特意跑一趟南疆的原因，冰牙草不到百年，藥效會大打折扣，以其放着不管，不如拿來給米宛煉藥。

“哦~~”米宛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了然的哦了一聲之後，指着最左邊十年份的冰牙草說道，“那我還是先拿十年份的冰牙草試試吧。”

這時候的米宛也沒有了昨晚的底氣，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冰牙草長到七十年份就會枯死，那麽十年份冰牙草的藥效還是不是有五百年前那麽足，也是個未知數。

“你家有電磁爐嗎？”米宛又擡頭問道。

“沒有。”樊辰疑惑道，“要電磁爐做什麽？”

“開火煉藥啊。”米宛一臉的這還用問的表情。

“用電磁爐？”樊辰一臉的魔幻。

“是啊，我跟你講，這個這電磁爐可是好東西啊，它可以精準的鎖定火的溫度。要什麽火候，就能穩定在什麽火候，不要太好用。你知道這對于煉藥師來說是多麽優秀的一個功能嗎？”五百年前要是有電磁爐，她還用得着天天看火嗎？

“……不知道。”樊辰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出去買。”

“都這個點了商店早關門了。”24小時便利店倒是有，但是誰家便利店裏賣電磁爐，“那有沒有其他可以生火的東西，我湊活湊活吧。”

樊辰沉默的拿出了一個小火爐以及煎藥壺。這是家裏連煤氣竈也沒有？

好在米宛是五百年前的古人，有着艱苦奮鬥的充足經驗，拿着小火爐，撿着院子裏的幹柴就給生出了火，不然她真的很想爬牆回家偷電磁爐。

煉藥的事情樊辰幫不上忙，但是也沒有離開，他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米宛煉藥。

第一壺藥，米宛用了十年份的冰牙草，冰牙草原本清淡無味，但是入藥之後被米宛的靈力一激，掩藏在內的藥香被徹底激發出來，綿延的藥香飄蕩在空氣中，讓人和妖都忍不住精神一震。

樊辰漆黑的眸子忽的閃出一抹亮光，期待的看向哪壺正在煉制中的藥。

又過了五分鐘，米宛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端起藥壺，随手就把藥倒進了泥土裏。

“沒成嗎？”樊辰有些不相信的望着那被倒掉的藥，明明剛剛那一陣藥香那麽濃郁。

“沒成。”米宛苦惱道，“看來天地靈氣不但影響了冰牙草的壽命，也影響了她的藥效，換十五年份的試試。”

樊辰聞言，雖有些失望，卻也在預料之中，當下從花盆裏摘了第二株冰牙草遞給米宛。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這一次的米宛分外的認真，無論是從入藥的時間，火候的控制還是靈力的調動都更謹慎了一分。她一手控制着爐子的火候，一手輸送靈力，同時還專注的觀察着冰牙草在藥壺裏的變化。因為太過專注，本就随意披散着的頭發從耳後落下，墜到了胸前，随着米宛的動作，有一縷發絲眼瞅着就要觸到火爐了。

樊辰屈指一彈，暗暗送了一縷風過去，把那縷即将碰到火的頭發又給吹了回去。只是他才吹回去，不一會兒那縷頭發又因為慣性飄了回來。樊辰抿了抿唇，見米宛始終專注煉藥，沒有注意到這邊，只得又動手幫起忙來。

他釋出一縷妖力，在指尖輕柔的轉了轉，随即一抹細小的藤蔓憑空出現，它穿過松散的發絲，繞了一圈，然後慢慢收緊，徹底杜絕了頭發再次墜落到胸前的可能性。做完這一切，樊辰安靜的收回妖力，繼續盯着米宛煉藥。

不一會兒，又是一陣藥香撲鼻，且濃郁程度遠勝第一壺。

“成了嗎？”樊辰見米宛沒有如第一次那般直接把藥倒了，忍不住出聲問道。

“好像成了。”米宛的語氣不是很确定。

“好像？”

“我也是第一次煉啊。”米宛滿臉無辜道，“從成色上看，應該是成功了，但是效果如何，得用過才知道。”

“你第一次煉？連藥效都沒有試過？”一連重複了兩個問題，可見樊辰的震驚程度。

“是啊，藥方剛成形的時候，我家掌門怕這個藥方留下來會提升妖族的實力，當場就給撕掉了。我能記得，還得歸功于當初我師父研發藥方的時候我全程跟着呢。”

“撕掉？”樊辰只要一想到這個可以修複妖族內丹的藥方曾經被人撕毀過，就是一陣心痛，甚至還帶了一點怒氣。

“你們妖族只要妖丹不受傷，就不會輕易死去。要是連修複妖丹的藥方你們都有了，那人妖大戰我們還怎麽打。”說到這裏，米宛看着眼前的藥，神情有些茫然起來，“你說這藥要是被我煉成了，以後你們妖族強大起來，人妖大戰會不會再次爆發。”

“不會的。”樊辰對上米宛疑惑的眼神，回道，“這藥不是要你們捉妖師的靈力才能煉成嗎？”

“也是。”米宛豁然一笑，“這藥只有我們捉妖師能煉，而且……冰牙草藥效差了這麽多，就算以我的靈力煉藥，太高階的妖丹我也修複不了。藥師的修為限定了成品藥的藥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捉妖師和妖族的等級不會差太多。除非……”

米宛看着樊辰，忽然欲言又止。

“除非什麽？”樊辰問。

“除非像你這樣的妖族大佬，忽然想滅世。”米宛笑。

“放心，我不會。”女孩在笑，但是眼睛裏的擔憂樊辰卻看的明明白白，他若想滅世，當年人妖大戰不會只送出去一根乾坤藤，“去試藥吧。”

“明天再試。”米宛搖着頭，從旁邊拿過一個保溫杯，把煉好的藥裝了進去。

“為何？那貓妖不是就在你房間裏？”樊辰不解。

“價錢還沒談好呢，怎麽能随便就給藥。”

“……”

抱着保溫杯和拖鞋，米宛再次爬上了藤梯，臨走之前，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朝樊辰道了一聲謝：“謝謝啊，不然剛才頭發就燒焦了。”

“不客氣。”樊辰淡淡的回了一句。

揮了揮手，米宛光着腳快速走過藤橋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在她跳下藤橋的瞬間，身後的藤橋就重新化作無數的藤蔓回到了地底。等米宛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對面的窗戶已經關上，她只來得及看見樊辰拉窗簾的動作。

又忘記要電話號碼了呢。

“喵~~”還沒有入睡的小貓妖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來。

（姐姐，你約會回來了？）

“約什麽會，我是去煉藥了。”米宛把保溫杯放在桌上，重新去梳妝臺給自己塗護膚品，剛才洗完澡就直接過去了，香香的水還沒有噴呢。

米宛也懶得去重新洗臉了，把梳妝臺上的水和乳液挨個抹了一遍，順手又拆了頭發。看着手裏那根細細的沒有一片葉子的藤蔓，米宛忍不住埋怨起來：“活了這麽久，還是個直男，不知道開朵花裝飾一下啊。”

米宛把藤蔓扔進化妝盒，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窩了進去。

“喵~~”小貓妖聞到了米宛身上的藥香。

（姐姐，你煉的什麽藥，聞起來好舒服。）

“先睡，明天你就知道了。”米宛翻了個身，撸了一把貓耳朵，沉沉睡去。

翌日，米宛照例做完一個小時的運動，才去餐廳吃飯。張嫂幫她擺好早餐，又要上樓幫她收拾房間。

“張嫂，我房間那個保溫杯，裏面的東西你別倒了。”米宛見張嫂上樓，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在家裏，張嫂是絕對不會讓她吃隔夜的東西的，所以保溫杯的藥要是不提個醒，張嫂可能順手就給她倒了。

“保溫杯，小姐昨天帶回來的嗎？”米宛的房間她每天都打掃，有多少東西她都知道。

“嗯。”米宛随口應了一句。

“那之前兩個玻璃杯，小姐放哪裏去了？”說到杯子，張嫂忽然想起之前房間少的兩個玻璃杯來。

“哦，那個杯子啊，我送人了。”

“送人了啊。”張嫂嘀咕了一句，卻也沒多問，繼續上樓打掃去了。

吃過早飯，米宛抱着貓去上學，一進校門就直奔教學樓旁邊的小樹林去了，而關裏也早早的等在了那裏。似乎是因為關裏傷勢恢複了一些，妖力已經穩住，所以黃毛沒有跟着一起來。

“喵~~”（哥哥。）

見到關裏，小貓妖一刻也忍不住直接就撲了過去。關裏順手接住，熟稔的揉了幾把之後，就又迫不及待的看着米宛，等着對方思考一夜後的答案。

“學姐，不知道您考慮的怎麽樣了？”關裏小心翼翼的問着。

“不養。”米宛幹脆利落的回過去兩個字。

“那……還是謝謝學姐。”關裏滿臉的失望，卻沒有繼續哀求或者強迫米宛，只是把懷中的小貓兒抱的又緊了幾分，落寞的轉身離開。

米宛見關裏沒有死纏爛打，印象又好了幾分。

“等等。”

聽到米宛叫住自己，關裏驟然轉身，一臉希冀的看過來，以為米宛改變了主意打算收留他妹妹了。

“別誤會，我還是不養。”也許是關裏的表情太過炙熱，米宛忍不住又拒絕了一遍。

“那……學姐叫住我是？”關裏涵養不錯，連着招受二重打擊，對米宛的态度仍舊不變。

“聽說……你家挺有錢？”

“我們家是開珠寶店的，算是小有資産吧。”關裏回道。

“如果有一種辦法可以治好你妹妹，你願意出多少錢？”米宛問。

“若是真有這種辦法，傾家蕩産又何妨。”關裏嘆息着，可惜這世間根本沒有這種辦法。

“喵~~”小貓妖察覺到哥哥又傷心了，忍不住出聲安慰起來。

“這麽闊氣？傾家蕩産你同意你家裏人也不會同意吧。”米宛要的只是關裏的決心，不至于真的讓人家傾家蕩産，“聽說你家有個什麽鎮店之寶，你就把那個給我吧。”

“抱歉學姐，鎮店之寶是我祖父設計的，是非賣品，如果你想要……”關裏的話忽然止住，然後仿佛忽然明白了什麽般，不可置的看着米宛，激動的嘴唇都開始打哆嗦，“您是說……您是說……”

“鎮店之寶不能給啊……”

“能！”

關裏一個能字，直接把米宛折現的話給憋了回去。

“能給，能給，學姐，只要你能治好彤彤，鎮店之寶我立刻拿來給你。只是……您真的有辦法治好彤彤嗎？”關裏說完又忍不住再次确認了一遍，生怕是自己理解錯了。

“放心，治不好不要錢。”

這不是錢的事情，治好了加錢也行啊。但是憑關裏怎麽追問，米宛只回了一句：晚上把關彤給她送過來，成不成明天就知道了。

談完這筆三千萬的買賣米宛就回去上課了。

今天上午滿課，因為昨天老師連着布置了兩個作業，弄的她現在也不敢全程睡覺了，強撐着聽了兩節雲裏霧裏的課之後，米宛神奇的發現自己似乎好像也能聽懂個三四分。

就知道我還是很聰明的，米宛忍不住自誇了一句，高高興興的去吃飯。吃過飯，她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和黃毛約定的地方，還有個一百萬的交易要在今天交貨呢。

教畫尋妖符。

昨天就說過，尋妖符的畫法并不難，捉妖師只需要在畫符的時候掌握好落筆的順序，以及畫符過程中必要的靈力灌注點，就可以畫出一張完美的尋妖符。

在現在這個社會，能考上大學的孩子，哪個不是有着過硬的背書能力的，畫符的順序黃毛臨摹了三遍就記住了，倒是後面的靈力灌注點，他在灌注靈力的時候一直掌握不好，讓米宛指導了半個小時。

等黃毛學會了，當場收了五十萬定金，又跟黃毛叮囑一句記得按時付尾款之後，米宛背着個書包又出去逛街去了。她和關裏約好了下午五點在校門口接關彤，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米宛逛了一會兒之後，找了一家奶茶店，打算在裏面看部電影等消磨時間。

坐了不到十分鐘，米宛忽然接到了麻雀精的電話，說是姬晶晶又攢足了十個雞蛋要給她送過來，米宛當即就發了一個定位過去。

麻雀精似乎就在附近，回複了一句十分鐘到就挂了電話。

十分鐘後，奶茶店外停了一輛嶄新的某品牌轎車，穿着一件皮夾克的麻雀精特別騷包的拎着一個籃子下車了。

“大佬。”麻雀精看到米宛，立刻湊了上來。

“車不錯啊，發財了？”米宛問。

“不是，這是我姐送我的，也是托了大佬您的福。”麻雀精谄媚的笑着，要不是他那財大氣粗的姐夫，就他那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什麽時候才能買的起這種車。

米宛笑了笑，接過麻雀精手裏的籃子，也沒有細數，随手就放在了一邊。

“大佬，您約我在這裏見面，是您在這附近上學嗎？”麻雀精機靈的問道。

“沒錯，我是h大的。”

“高材生啊。”麻雀精立馬誇道。

“少拍馬屁，有什麽事說。”這麽谄媚，肯定有事求她。

“嘿嘿……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幾個朋友，也有一點點化形的問題，不知道大佬您什麽時候有空，當然……價錢都好說。”麻雀精回道。

“我最近有些事，過段時間吧。”米宛沒有一口答應，她這兩天要治療小貓妖，小貓妖被妖毒侵蝕的太厲害了，治療要消耗的靈力太大。所以短時間內，她大概沒有力氣去接別的生意。

“那您什麽時候有空？”麻雀精問。

“下個月再說吧。”治療完小貓妖，她還要完成老師布置的設計作業，還有一個土壤學的實地調研任務，着實有點忙。

“行，那我下個月再聯系您。”麻雀精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就一個月而已，那些妖族等了幾十年了，也不差這一個月。

米宛在奶茶店耗到五點，才往校門口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關裏，對上關裏欲言又止的眼神，米宛到底還是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抱起小貓妖，留下一句明天見，就離開了。倒是上車之前，她遠遠的聽到了關裏朝她喊了一句話：

“學姐，明天，我會把貓眼之魂帶過來。”

“你哥哥，倒是很關心你啊。”米宛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花貓。

“喵~~”（哥哥最好了。）

回到家，米宛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小貓妖把保溫杯裏的藥全部喝光，小貓妖喝完藥之後，喵喵的說了一句好舒服，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米宛守在邊上，一直觀察着小貓妖的狀态，時不時的用靈力阻止妖毒的侵蝕，直到看到小貓妖妖丹上的黑點有了退散的跡象。

這是成了。

米宛立刻起身，打開窗戶，熟練的砸了一個杯子過去。

“你能不能改一改敲門的方式？”樊辰無奈的把杯子放回自己屋裏。

“我也不想啊，誰讓我沒你電話呢？”

樊辰沒有答，只是問道：“藥效有成果了？”

昨天才煉好的藥，今天又找自己，除了藥效之外，應該也沒有別的事情。

“沒錯，藥煉成了，我一會兒要給小貓妖治療。”米宛欣喜的點頭。

“那很好。”樊辰的語氣裏也帶着一絲愉悅。

“那什麽……”米宛事先打招呼道，“我一會兒可能會靈力使用過度，先跟你打個招呼啊。”

“知道了。”樊辰意會的點點頭。

萬事俱備，米宛跑回去把房門反鎖，然後開始幫小貓妖治病。正如她事先預料的一般，小貓妖身上的妖毒太重，她全力治療之後，靈魂果然不堪重負，直接飄去了隔壁。

樊辰似乎一直在等她，米宛飄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燈下看書，見她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道了一句：“別太過勉強。”

然後就又把她送了回去。

回到身體裏後的米宛已經是疲憊不堪，來不及清醒就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他是被張嫂的敲門聲吵醒的，入目的是一個六七歲女孩的臉，腦袋上有一對粉色的耳朵，圓嘟嘟的分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