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的英雄
曲蕙心不知道燒的木頭還需要親自去撿去砍,以前曲府和戴府都是有人專門送到柴房的,“這裏沒有賣柴禾和碳的麽?”
“沒有,都要自己動手。”風荷背起筐子,又去廚房裏面找了把刀,告別曲蕙心,急沖沖的出門去了。
“小心點!”曲蕙心追在後面喊。
“知道了。”風荷的回答已經在門外。
今日陽光好,家家戶戶都出來洗曬,風荷背着大筐子一邊走一邊數朝自己投來的目光,因為去後山只有這一條道,所以她必須從這十來戶鄰居門前走過。
她被這些目光掃得非常被動,便換了行動路線,由靠湖邊前進改為靠房子前進,并且挨家挨戶打招呼,那些目光或有驚慌失措,或有假裝沒聽見。行到趙老員外家門口,恰好他家的留守老管家出得門來,聽見風荷的招呼聲,雙手一拱,恭敬的喊了一聲:“曲家小姐!”
于是,接下來的幾家也不躲閃了,要麽點個頭,要麽笑笑。
趙繡珠看着風荷越走越近,馬上就要看過來了,趕快假裝低頭收拾馄饨碗,可惜心太急,收拾錯了。
“哎哎,我還沒吃完呢!”陡然被端走碗的大娘開始急了,她不過轉身喂了下孫子,那剩下的小半碗怎麽就沒了?小孫子見自己的馄饨沒了,哇的開始哭。
風荷被這嘈雜吸引了過來,趙繡珠正紅着臉放下手上的馄饨賠不是,趙奶奶立刻給補了一勺,一面用眼神責備孫女的不小心。
因着這個小插曲,風荷沒有同她們打招呼,而是低着頭快速跑過了周夢鶴的鐵匠鋪,一溜煙去了後山。
趙繡珠沒放過這一幕,她原本以為風荷是去找周夢鶴的,想不到……心裏那個偷樂,敢情周夢鶴巴心巴肝的讨好,人大小姐看不上他,瞧這一副躲避不及的樣子。“活該是我的。”她嘀咕了一句。
周夢鶴看到了風荷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窗口一閃而過,貌似還背了個大筐子。
“居然敢一個人去後山!”他花了一晚上平息下來的狀态立刻恢複了沸騰,而且還多加了兩把火,騰的旺了起來。他關好門窗,打開後門從柴堆下摸出一把閃着幽光的柴刀,直接從牆頭上躍了出去,幾個縱跳,消失在山路入口。
風荷以前游玩過不少山川美景,都是在暖風熏得游人醉的春日。萬物複蘇,青綠鵝黃,攜家眷,與同伴,有美酒佳肴相佐,有少年公子傾慕。何曾在冬日蕭條破敗之時上過山?是以她越往山上走,心裏越毛得慌:怎麽這山在冬天看起來如此枯敗可怕?會不會有野獸?自己會不會迷路?
她學着從電視裏看過來的野外技巧,每走幾步,就砍掉一塊樹皮。可不知道是她的刀不好還是砍法不對,第六顆樹的時候刀刃就卷了。她不敢再砍,只得退而求次,低頭開始撿樹枝,可基本上都是細細的拇指粗,“這怎麽夠燒?火上舔兩下就沒了。”這幾日燒地爐燒爐竈,她明白了這麽細的枝條不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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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是一邊撿一邊到處搜尋,看有沒有更粗一些的枝桠。漸漸地走往深處,她拾得起勁,渾然不覺身後不遠處暗藏的危險。
周夢鶴卻早就發現了,風荷身後的危險是一只山狼。
他一路尾随着風荷,除了看着她不出意外,還順便打打獵。不想立刻與風荷見面是怕自己太過急躁,會說些不該說的,做些不該做的。想讓心沉澱一下再出面,沒料到風荷還真就遇到野獸了,火氣頓時全部消除,慶幸自己跟了過來。
此刻,他将手上的兩只野兔和一只狍子往樹梢上一挂,縱身躍下了栖身的大樹,靈活輕巧,悄無聲息,連山狼都将他忽略了。
風荷拖起了一根胳膊粗的大樹桠,十分興奮,正尋思着怎麽将其弄下山,就聽得耳後一陣腥風撲來,她渾身的汗毛都驚炸了——有危險。
猛的轉過頭,山狼兇殘的雙眼恰好對上她。
“啊——”的一聲尖叫,她軟塌在地上。
山狼依舊保持着獵捕的動作停留在半空中,大張的嘴利齒尖尖,喉嚨裏噴着腥氣,脖子處有一道細細的血線,正在慢慢緊縮,只見那雙狼眼往外一凸,脖子處瞬間爆發出血噴泉,噗的濺了風荷一腳。
風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眼一翻,竟給吓暈了過去。
周夢鶴跳出來,狠狠揍了自己一拳:他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沒想到這狼怪異的造型本身就夠可怕了,離得又近,再噴湧一陣鮮血,男人都得尿褲子。
他急忙忙收回狼脖子上的黑色細絲,懸空的山狼啪的掉了下來。
沒時間管狼,他趕緊擡起風荷的上半身,輕輕喚她:“風荷,你醒醒,沒事了。”一邊伸手替她把脈。見脈象無礙,便放下心來,悄悄運功,抵在她背心處。
不過一會兒,竟聽地風荷軟軟的吐出一口氣,醒了。
“以後不準一個人上山!”耳邊幽幽傳來大錘哥的命令聲。
風荷猛然記起剛才的事,兢懼着往四周一看,掉下來的山狼正好腦袋對着她。又吓得尖叫起來,死命的往周夢鶴懷裏鑽,手腳并用,恨不得縮成周夢鶴胸口上的一顆痣:“不上了,不上了,有狼……有狼……”
周夢鶴坦然的接受風荷全身心的投入,像個長者一般順着她的背哄道:“別怕,狼已經死了,不信你看……”
“我不看我不看,”風荷抵着頭反抗,頭上戴着的螺钿簪子正頂着他的脖子,抵得他竟有些疼。周夢鶴無奈捧住她的腦袋往外示意:“真的死了……”
風荷嗷的一聲,拍開他的手又鑽回老地方。
周夢鶴看着自己及時取下來的銀簪子,嘆了一口氣:“也罷,估計你也走不動了,我抱你回去。”
他抱起團成球的風荷站起身來,望了望樹梢的野味,又看了看那小半筐樹枝,再打量了一遍山狼。要想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本不是難事,可眼下懷裏抱了個被吓壞的風荷。他只得替風荷的小樹枝們惋惜了:将筐子空幹淨,把野味和山狼裝進去。由他背起,然後抱着風荷下山。
一路走來,只有風吹樹木的沙沙聲和周夢鶴偶爾的安慰,風荷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終于把腦袋從周夢鶴的脖子處移開了,打量着周圍的景色,看還有沒有什麽危險。
“別怕,有我呢!”周夢鶴輕聲安慰她,他今日算是撿着大福利了,風荷趴在他胸口,又香又軟的,抱得滿手生酥,胸口發燙。
風荷的尴尬這才慢慢上升了起來,可惜手腳還有些發軟,她不敢輕舉妄動。周夢鶴寬厚強健的胸膛此刻是她最好的庇佑所,趴在他胸口,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抱着她的手臂剛健有力,步子走的又穩又快,是以她的情緒才能這麽快平靜下來。只得窩在周夢鶴懷裏,全身發臊,期期艾艾的道謝:“謝謝你,要不是你來,我可能就出意外了。”
“以後無論做什麽,都來我這裏報備一聲,要不是隔壁趙奶奶告訴我你來後山了,今日這意外可就靈驗了。聽到沒有?”周夢鶴撒了個小謊,訓斥得理所當然。
風荷點頭如搗蒜:“聽到了,聽到了。”飛揚的發梢掃過周夢鶴的下巴,脖子,癢癢的。
“腳還軟嗎?”他低頭問得極溫柔。
這一下,風荷耳朵也紅了。
不待她說話,周夢鶴尋了塊大石頭将她放下,替她脫了鞋子開始揉腳底的穴位。
“大錘哥,使不得!”她驚慌又害羞的拒絕,她是為了躲避他而上山砍柴的,哪裏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周夢鶴不理會,大掌握着她的纖足,面容嚴肅仔細的慢慢揉捏。“方才你差點給吓壞了,站都站不起來,給你揉揉穴位免得等下走路摔跤。”
這一句話說到了風荷心裏去,不由得偷偷的擡眼想看看他,今天這事讓她對這普通的鐵匠有了新的認識,從之前單一的客氣變成了某些程度上的好感,至少,心裏沒有那麽排斥昨天趙老員外說的那些話了。
目光落在頭頂上,青烏的發絲被周夢鶴自制的鐵簪固定着。眼神順着發絲的走向追根溯源,便是額頭了,再稍稍往下一偏,眉眼鼻就全被她看進了眼裏。
這一細看,她有了新發現:大錘哥其實是很耐看的,五官剛毅沉穩,身材修長高大。一身蜜色皮膚更是屬于顧盼影口中的陽剛類型,不過,跟趙家雜志上的男模不同,這是純天然的,不像那些個加工品——她在心底暗自比較,竟有些得意。
周夢鶴擡起了頭——任憑誰被這麽近距離的目光灼着都會尋找一下來源的。恰好對上風荷的眼,她一時躲閃不及,一張臉憋得通紅,直紅到後背去了,背心都開始發熱。
幸好周夢鶴沒說什麽,又低頭開始揉。
風荷再也不敢看他了,好不容易偷看一下還被人抓個正着,今天可算是把長了這麽多年從沒紅過的臉全都紅完了,也丢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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