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己揍自己

睡眼朦胧中看到身邊有兩黑影,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一動不動像兩石頭,但是真真切切的用我的第六感接受到兩對冰冷的目光,情形有點詭異。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過去聽老一輩說學校都是建在墓地上的,正巧一陣涼風從窗口吹了進來。

我打了一個哆嗦,大叫一聲,“鬼啊!”驀地眼前就這麽清晰起來。原來是班上兩活寶,就是特別拽的那兩個,轉念一想我們之間又沒啥交情,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我擡起頭按着驚惶未定的心,唏噓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陸輝的臉在我眼前越方越大,在他的鼻尖即将碰到我的鼻尖之前,我施展了一招“八卦神掌”把他腦袋推到安全距離以外。

然而随之而來的一擊“天馬流星拳”着着實實打在我的眼角,只感覺一昏、一麻、一熱,然後便是一陣尖銳的痛。

在我捂着臉嗷嗷直叫之際,陸輝一聲獅子吼,“給我滾出去!”馬上另外一個黑影便像疾跑中的驢子似得邊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邊夾着尾巴跑了出去。

于是陸輝的臉再一次卷土重來,不過這次因之前的一次交手他做足了十足的防禦,在我的手掌擊出之際,他一招“擒拿拳”把我的手牢牢的鉗住,我想他用了大概七八成的內力,因為我的手腕傳來一股又麻又燙的感覺,并且無論我做何等的掙紮也無濟于事。

我只能唉唉地瞅着他,希望他能夠手下留情,因為從戰鬥力來說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希望他能夠發發慈悲之心,不跟我這個無名小卒計較。

陸輝眼中放射出野生肉食動物般的光芒,我很懷疑我會被他的視線生吞活剝了。想着最高的應變方式便是以不變應萬變,而最高的戰鬥技巧便是不戰而勝——用殺氣讓敵人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此時此刻,面對強大的對手,我只能忍一時之辱,不在乎能不能成千秋大業,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陸輝終于張口了,許是他對我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說,“葉小秋,你真可憐!”

我說,“你說什麽!”

他又重複一遍,“我說你真可憐!”

“你什麽意思?”我轉頭避開他的視線。

他卻用另一只手拖着我的下巴扶正我的腦袋,讓我的眼睛不得不與他直視。

此情此景怎一個怪字了得,我不得其解,問他,“你想幹嘛?”

他一記奸笑,“不想怎麽樣,只想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

“什麽提醒?”

“你最好離韓舒桐遠一點!”

“切,我當什麽事,不就是她對你愛理不理,你心裏不爽?”他這種人就是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要搶過來。

“oh,no!”他揮了揮食指,“你太低估我了,我要的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

“我說你到底想幹嘛?”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其實我也是為你好,離那種女人遠一點!”他放開我手腕,只見上面幾根紅手指印,“她就是個婊子!”

“胡說八道什麽你?怎麽着,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了?”我突然義憤填膺。

“天底下就沒有我吃不到的葡萄!”他又開始搖手指,我恨不得一口把它咬斷,“她真的不是個正經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

“我靠,你也太卑鄙了,人家就是不喜歡你而已,你竟然這麽诽謗!你趕緊走,我不會相信你的!”

“我會讓你相信的,因為我也是那麽多男人之中的一個!”

陸輝甩甩頭潇灑地轉身就走,一時間我也氣得變成了驢!

正巧孟之洋走了進來與他擦肩而過。他大喝一聲,“站住!”陸輝馬上立定挺身。

孟之洋又看向我的臉,“是他幹的?”

我搖頭揮手。

孟之洋看我大喘氣的樣子,連忙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一陣亂晃,“葉小秋,你怎麽啦,不要吓我啊!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跟小桐交代啊。”

我心裏在吶喊,大哥你這麽晃都要把我晃死了,怎麽就一點都不懂得溫柔體貼啊,一股子蠻橫勁,怪不得人家不要你,唉!真替你悲哀!

“放開!”等我喘息稍定,我不惜噴他一臉口水鼻水,用我能夠喊出的最大的聲音求饒。

孟之洋終于恢複鎮定,脫離了狂暴狀态。

他看着我的臉,“誰幹的?”

“別提了!”我在一秒內白他無數眼。

“被小桐看見怎麽解釋?到時候又賴我頭上!我真tm命苦,累死累活伺候你們兩祖宗!”孟之洋使出哀兵之計,目光無比悲戚。

“好了,我同情你好了吧!不過沒關系,我頭發長了!”我把頭頂頭發都朝兩邊抓了一陣,硬是抓出一個三七開,然後我對着手機自拍鏡頭欣賞效果,然後沾沾自喜,“你看,不就好了!”

“嘿嘿!還是你有一套!”孟之洋也感覺很滿意,“真是聰明!”

“哎呀,你們說誰聰明那,是不是我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韓舒桐從門外悠悠地挪了進來,然後在窗前立定擺了一個模特的poss。

我們兩人張大嘴巴,凝神注目,石化三秒,然後心虛地笑笑,而我繼續倒騰自己的頭發。

韓舒桐感覺到氣氛有異,兩個眼珠賊溜溜的在我們身上打轉。

“好你個孟之洋?!”韓舒桐大喝一聲。

我們兩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同不明所以的搖頭。想着明明是我的發型有變,關老孟何事?不會是眼睛斜視了吧?

“好你個孟之洋!”韓舒桐又大喝一聲,然後一手插着小蠻腰,一手把孟之洋的耳朵拎了起來,“老實交代。”

“哎喲喂!”孟之洋臉露痛苦神色,神情比窦娥還冤,“女俠饒命啊!小的何罪之有!”

“你看看,你做了什麽好事?”韓舒桐開始了無情的批判。

“我什麽都沒做啊!奧,對了,我離開了一會兒,沒有全程看護葉小秋同學!”

“還有呢?”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你看看,葉子的頭發算什麽回事!都是你教壞了!”韓舒桐氣急敗壞,“人家這麽淳樸的一個學生,愣是被你那不良風氣影響,弄得不倫不類的!”

孟之洋低頭認錯,韓舒桐的手又指着我的額頭,“葉小秋,你覺得你這個發型很帥、很酷嗎?告訴你簡直不倫不類,什麽時候開始學會裝酷耍帥了?真是近墨者黑!”

“我錯了!女俠!”我趕緊又撥拉一些頭發把光潔的額頭遮住,沒想到這頭發完全不服從我的指揮,一根根像公雞尾巴一樣翹的老高。

“哎呀,我說葉子,這發型真的不适合你。”韓舒桐語重心長地說,“還有,你頭發多久沒理了,也太長了!”

“兩個多月吧!”

“趕緊起來跟我去理發店!”說着她便來拖我胳膊。

“我不要,我不要!”我趕緊掙紮。

“嗯?!”韓舒桐大眼一瞪,我趕緊安分。

“我病還沒好,全身無力,腿軟!”

“孟之洋!”

“遵命!”說罷,孟之洋邪惡地笑笑,然後過來抱住我的大腿。

我靠,又來!

後來頭發就這樣被剪了,我摸了下挺刺手的,可想有多短,不過按韓舒桐的說法是為了省錢,這樣就可以三個月不用剪。

如此一來,我臉上挂的彩便暴露無遺了。正當韓舒桐向孟之洋興師問罪之時,我馬上救老孟于危難之中,我說是自己在做夢的時候自己揍自己的,韓舒桐半信半疑的也就不好怪罪老孟了。

韓舒桐後來又懷疑我有夢游的傾向,叫孟之洋晚上留神。

從此我與老孟之間的關系也呈慢慢破冰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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