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嗤!
盡管有越铮的投資,但梁樂新依舊保持着經費緊張時的摳門。
他沒有留給嘉賓們大把熟悉彼此的時間。整個節目組在酒店會面以後,就立刻敲定了,從第二天早晨就開始拍攝的計劃。
容枝并沒有過拍攝真人秀的經驗。
唯幾次上綜藝,還都只是去蹭了兩個鏡頭,不用他開口,不用他做動作,就坐在那裏,讓攝像頭将他的盛世美顏拍入畫面就算完工。
而另外四個剛從電影學院裏提溜出來的MC,也僅僅只有前兩期的經驗打底而已。
當跟拍攝像師打開鏡頭之後。
他們就開始了尬演。
其中一個MC駱忻在節目組的要求下,敲響了容枝的房門。
他左手捏着尖叫雞,右手捏着一戳就破的芥末水袋。
這些都是準備要用于整蠱容枝的。
“砰砰砰——”
門敲響了。
沒有動靜。
“砰砰砰——”
還是沒有動靜。
駱忻無措地看向了身後跟拍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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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沖他擠眉弄眼,正要張口說:“再敲。”
旁邊的門突地開了。
跟拍導演吓得魂都快飛了。
梁樂新很早就跟他說過,隔壁住着的是新投資商。
跟拍導演正思緒亂飛,心髒狂跳的時候,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從裏頭走了出來。
駱忻也是一呆。
對方看上去像是男星。
哦不,氣勢比普通的男星還要足得多得多。
越铮的視線從這群人身上掃過:“要叫容枝起床?”
“嗯。”駱忻緊張地點頭。
“你們叫不醒他的。”
駱忻立刻求助地看向了導演。
導演面對越铮也結巴了起來:“那,那怎麽辦,怎麽拍……”
越铮勾起一旁衣帽架上的西裝外套,卻并沒有穿,而是就這麽放在了臂彎裏。
然後他走到了容枝的門外,掏卡,刷開,推門——
一氣呵成。
旁邊的人都已經傻眼了。
就,就這樣?
越铮走了進去。
其他人對視一眼,為了拍攝也跟了進去。
房間裏拉着厚重的窗簾,将光線擋得一絲也進不來。
床上的被子拱作了一團。
看上去不像是有個人睡在那裏,倒像是有個球趴在那裏。
攝像師已經不滿足于用夜視鏡頭拍攝了。
他悄悄地打開了燈。
床頭燈霎地亮起。
衆人這才看清床上究竟是個什麽物體。
少年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被子被團成一團,踹到了一邊。
也許是這家酒店的空調溫度過高了造成的。
更好笑的是,少年臉頰下還壓着手機。
手機的鬧鈴正叮鈴叮鈴地響着,但因為他的臉頰擋住了,所以只能發出微弱的光。
恰好足夠照亮他那張精致的面龐,讓人能清晰看見他挺直的鼻梁,微張的唇,哦,還有那纖長的睫毛……
少年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駱忻正猶豫着,要先上尖叫雞,還是先上水袋。
那個隔壁房間走出來的男人,突然扔下臂彎裏的西裝外套,動作幹脆而利落地罩住容枝那張臉,随後伸手攔住容枝的腰,将人就這麽抱了起來。
“……啊?”容枝被這麽一番折騰,就算是睡得像豬也該醒了。
他睜開眼,還不等開口。
“啊……嗤!”容枝打了個噴嚏。
一只大手蓋上了他的頭頂,揉了揉:“為什麽不蓋被子?”
容枝懵懵懂懂地朝周邊看了一眼,等瞥見駱忻手裏那只黃色的尖叫雞,立刻反應過來,節目已經開始錄制了。
那蓋住他頭的是誰?
身上的外套寬大又溫暖,還帶着微弱的古龍水的味道。
明顯屬于一名成熟男性。
是……越铮?
容枝記得他好像入住了自己隔壁的房間。
容枝扒拉了兩下,沒能将男人的手扒拉下去。
“我還穿着睡衣呢……”容枝小聲抱怨。
還是黑白熊的睡衣。
他現在趴坐在床上,屁股上那個熊尾巴揪揪,簡直不要太明顯。
“你換,我給你擋着。”男人似乎是俯下了身,低沉的嗓音就這麽響在了容枝的耳邊。
容枝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駱忻正站在床邊。
容枝的後腦勺就這麽磕了下駱忻的肚皮,駱忻一緊張,兩只手齊齊用了力。
尖叫雞:“啊!”
水袋“滋”噴了出去,正中容枝頭上的西裝外套。
上面很快暈出了一小塊痕跡。
駱忻更緊張了。
忙調整了下水袋,但因為過于用力,水袋滋滋滋滋了他自己一臉。
駱忻:“啊!”
“怎麽了?”容枝用力地一把拽下外套,扭過了身子去看。
就見他的搭檔MC,正一臉呆滞地看着他,臉上的水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恰好打在他的臉上。
一股芥末味兒彌漫開了。
嗆得容枝又打了個噴嚏。
越铮忙擡手又把外套搭了回去,擋住了那些芥末水,絲毫不在意價值昂貴的外套被滴得像是誰對着滋了一泡尿。
越铮:“快換。”
跟拍導演急得不行,只覺得眼前要成為大型尬演現場了,于是在一邊沖駱忻拼命使眼色。
不夠!
還沒有亮點!
駱忻壯着膽子,又拉下那件外套,并且伸手拉了拉容枝的領口,幹巴巴地問:“哈哈哈哈哈你等着我來給你換衣服嗎?”
跟拍導演:“……”
越铮一手搭在容枝背後的睡衣拉鏈上,一手摸過床邊準備換的衣服,扔給了容枝,面無表情:“這段掐掉,出去。”
沒人敢反駁。
駱忻本能地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挽救,只能跟着節目組人員退出了房間。
駱忻:“那是誰啊?”
“投資咱們節目的金主。”跟拍導演無奈地讓攝像師關了機,準備将早起驚喜這一段,徹底按死在計劃裏。
駱忻:“他跟容枝早就認識啊?”
“好像是……”導演幹巴巴地應着,卻不敢再往下說。
剛才敲開門,那麽的體貼親密。
會是什麽關系?
導演打了個寒噤。
等再想到那位剛召開了發布會的嚴影帝。導演更覺得渾身冒寒意了。
嚴影帝會因為他們給越總提供了動手動腳的暧昧溫床,而殺了他們嗎?
現在是北京時間早八點整。
遙遠的另一座城市裏,嚴世翰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準備等着經紀人來接他去機場。
……
酒店房間內。
容枝正苦惱地拎着那件沾了芥末水西裝外套:“越先生,它多少錢?”
“不用賠。”
容枝眉頭一舒:“那可真是太好了!”說完,就撅着屁股,開開心心地換衣服去了。
越铮:“……”
他盯着容枝背後那團熊尾巴。
突然有點手癢想揪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越铮:當爸爸可真操心。不如讓給嚴世翰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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