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親親

“你跑什麽?”

“那你追什麽?”

“你不跑我會追?”

“你不追……好吧,你不追我也會跑。”

陳白跑了一會兒,驚覺自己實在太大意了,他為什麽要跑啊?

不就是沒通知聶以誠就悄悄離開了嗎,他又沒玩兒仙人跳,有什麽好跑的。

兩個人對視,相距有兩步遠。

陳白向周圍看看:“我覺得我們應該借一步說話。”

這是李英華家外,誰知道有沒有狗仔潛伏。

聶以誠當然知道陳白是什麽意思,可是他頭一歪,饒有興趣地問:“你介意這個?”

看起來,他是有點生氣了。

陳白暗恨池青,把自己扔在這裏就走了。不然坐上他的車就跑,哪會被聶大少追得這麽狼狽。

陳白巴掌大的小臉露出委屈的表情:“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那天晚上你為什麽不告而別?”

陳白支支吾吾:“我……”

我跑就跑了,管你什麽事?你又不睡我,我留在你那幹什麽,和你看星星看月亮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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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有點冷,陳白臉色發白,嘴唇倒是紅豔豔的,倒不是他塗了什麽深色唇膏,而是自己用牙咬的。

終于,陳白放棄與他的嘴唇作鬥争,看着聶以誠姣好的唇形,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抱住聶以誠,擡起頭,對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沒有什麽是親一下不能解決的。如果一下不行,那就兩下。陳白想。

聶以誠就那麽站着,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

陳白墊着腳,身體線條修長好看,雙手攀住聶以誠的脖頸,看了一眼聶以誠的臉,英俊的眉峰、直挺的鼻梁,真可以稱得上帥氣,就是脾氣有點兒怪。

他伸出一小節舌頭,描摹聶以誠的唇形,從上唇到下唇。然後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在聶以誠雙唇中試探。

陳白專心親吻,他沒有看到聶以誠眼中強自壓抑的激動。

事實上,聶以誠為了控制自己不用雙手環抱住陳白,他身體都發僵了。

他的手在褲邊攥成了兩個拳頭,一只手已經擡起,又生生收回。

聶以誠表現得并不配合,陳白的舌頭只能在他雙唇中打轉,想要再伸入就十分艱難。

陳白聽到了什麽聲音,他停了一下,向外張望,上身還保持挂在聶以誠身上的姿勢。

沒有發現什麽,陳白轉回頭看近在咫尺的聶以誠。聶大少比剛剛還要生氣幾分,眉頭都皺起來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

“哦。”

“你不繼續嗎。”

陳白聽話地繼續附上聶以誠的唇,這次他順利了許多,聶大少終于張開了他金貴的嘴巴,使得陳白能更好地加深這個吻。

半晌,陳白輕輕離開了聶以誠的唇,貼着他的臉頰說:

“你都不回應我,我太累了,不親了。”

陳白說話的熱氣撲到聶以誠臉上,聶以誠忽然伸出雙手,抱住陳白。

陳白一愣,随即,聶以誠落下一個比剛剛更熱烈的吻。

聶以誠一手抱住陳白後背,一手按住陳白後腦,加深這個蠻橫的、近乎有些掠奪的吻。

陳白一開始有些驚訝,随後調整好身體姿勢,和聶以誠你來我往,搶占主動地位。

陳白腦子暈暈乎乎的,到後來有些氣短,他用手拍打聶以誠的背。

拍了三通,聶以誠才放過他。

陳白噓噓氣喘,剛想贊一句你吻技還挺好,就被聶以誠以一股蠻橫的力量推倒,倒在他後面的車蓋上。

車蓋堅硬冰涼,陳白想,幸好自己身體柔韌,不然還不得閃了腰。

陳白烏發散在車蓋上,剛剛被吻得面色通紅,眼睛化成了一汪春水,正灼灼的望向聶以誠。豔的唇,白的牙,他在笑,對着聶以誠笑。

聶以誠一時有些恍惚,六年前,陳白也是這樣笑的,只是對象并非自己。

他好像受了某種蠱惑,想要低頭把這妖怪吃拆入腹。可妖怪渾然不覺危險,還在癡癡地笑,無辜而誘人。

最終聶以誠控制住了自己,他将陳白拽起,塞到車上。

陳白讓張叔去百麗酒店,他說,你千萬別把我送到那個別墅了,不然我還得跑。

“你家老板真難哄,我嘴唇都要破了。”他抱怨道。

百麗酒店4190房間是陳白的專屬房間,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他都是住這裏,可以說是他半個家了。

聶以誠洗完澡,就看到陳白爬在他那張大床上,兩只小腿立起,一晃一晃的。

他這張床實在太大了,同時睡四、五個人都不是問題。陳白在床上趴着,越發顯得人小了。

“我腰疼。”

陳白看着聶以誠說。

聶以誠上床,陳白跟着床的起伏動了動。他坐到陳白旁邊,幫他按摩腰部。聶以誠手掌有力,再加上他“聶少”的名頭,陳白真覺得他比專業按摩師技術還要好上一些。畢竟按摩師人人都能當,可聶少不是人人都行的,起碼得先投個好胎。

“怎麽樣,我這張床大吧。”

“嗯。”

“那我們……”話還未說完,陳白就轉過身去,想要像白天聶以誠撲倒自己那樣撲倒他。無奈自身力氣太小,一番掙紮之後,還是被反壓身.下。

“我們應該做點正事。”陳白嚴肅、認真地對聶以誠說。

而聶以誠只還他兩個字:

“睡覺。”

陳白無奈地說:“你是第二個拒絕我的人。”

“第一個是誰?”

陳白笑了:

“這張床上睡的人多了,我給你數數?”

陳白明顯感覺到聶以誠喘息粗重,顯然在強壓怒火。不知道為什麽,陳白好像篤定聶以誠不會對他怎麽樣,或者說,他接連挑釁,就是想試探聶以誠底線。

只是聶以誠對他的底線,似乎怎麽都找不到。

陳白伸出手,按在聶以誠的胸口,感受他胸膛有力的跳動。

他問聶以誠:“我們這樣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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