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交杯
聶以誠的出現讓宴會靜了一瞬。陳白在衆人的注視下跑到聶以誠的面前, 仰着頭,嘴角掩飾不住笑意:“你來了呀。”
“嗯。”
“那就一起喝酒啊。”
“好。”
陳白擡着下巴,是個得意的樣子,他挽着聶以誠走到桌邊。那邊廂老馬早就搬過一張椅子,放到陳白旁邊。
聶以誠脫下外衣, 搭在椅子後面的靠背上, 坐下,看了一眼衆人:“大家繼續, 不用管我。”
“就是, 理他做什麽。來, 導演, 咱們再喝一杯。”
陳白去找李英華喝酒, 氣氛再度熱絡起來。
上次勾搭聶以誠未遂的女演員小聲嘀咕:“得意什麽, 不要臉的婊.子。”
旁邊的老馬看了她兩眼,女演員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是聶以誠的到來使陳白更加開心,還是喝了酒的陳白格外興奮, 他挨桌找人喝酒,都把攝影師喝到桌子下面去了。
輪到李英華這桌,到肖宇清的時候,陳白像是有些醉了, 肖宇清已經喝完了酒,他還沒動自己杯裏的。
老馬知道陳白和肖宇清不對付, 想要上去圓場,就聽到陳白眼神迷離地說:“肖宇清, 喝了這杯酒,咱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了。你以後少做點孽吧。”
聽到這話的人都有點驚奇。在大家的印象中,肖宇清和陳白本來就沒有關系,何談“什麽關系都沒有了”。
老馬暗想,該不會是陳白和肖宇清也有一腿吧。
陳白說完後,喝完了杯中酒。肖宇清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陳白為什麽和他這樣說,但剛剛,陳白眼神裏的感情,又分明不是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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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巴張開了,卻沒有話說。這張嘴,可以欺騙同學,欺騙粉絲,随便就能說出一車動人的話。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白離開肖宇清,回到座位上,老馬趕緊說:“陳白,聶少專程來接你,你都不和他喝一杯。”
陳白聽了這話,對老馬抿唇一笑。轉過頭去,問聶以誠:“你要和我喝一杯嗎?”
從坐到座位上起,或者說,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聶以誠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陳白。
聽到他問自己,聶以誠唇角向上擡起,是個笑了的模樣,他看着陳白說:“好啊。”
反倒是陳白沒有動作,他歪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鬼主意。
老馬要給聶以誠倒酒,被聶以誠制止住了。
陳白看到聶以誠擡手阻擋老馬的一幕,笑着拿眼神勾聶以誠:“真難伺候。”
他起身,親自給聶以誠倒酒,這次聶以誠沒有拒絕,并且很順從地将酒杯拿在手裏。
陳白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輕拽聶以誠的胳膊,讓他和自己一樣站着,自己都要仰頭看他。然後用眼神示意聶以誠,讓他用把酒杯從右手,換到左手上。
聶以誠全部照做。
做完這些後,陳白用自己拿酒杯的左手,挽住聶以誠的左手,做了一個交叉的姿勢。他将酒杯抵在自己的嘴邊,因為聶以誠太高了,他需要稍微墊一下腳,才能讓聶以誠的酒杯碰到他的嘴唇。
大家這才弄明白,陳白是要和聶以誠喝交杯酒。
一屋子的人都在起哄:“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陳白沒看聶以誠,自顧自地将酒喝得幹淨。喝完了睜眼看聶以誠,他也将那杯陳白親自給他的酒喝完了,正在拿眼睛看着陳白。眼睛燦若寒星,含帶笑意。
“喔——”叫喊聲不斷,漸漸的,就有別的聲音了:“親一個”、“親一個”……
老馬怕聶以誠不願意,連忙說:“別鬧了別鬧了……”
陳白看着老馬急急的樣子,對聶以誠說:“他們要親一個,你聽見了嗎?”
聲音這麽大怎麽會聽不到。陳白偏要明知故問。
“聽到了。”
“那還愣着幹什麽?”陳白裝作生氣的樣子說。
聶以誠看了看陳白硬繃着不笑的臉,拉過陳白,低頭吻了下去。
這次的尖叫聲幾乎将房頂掀翻。
蹲守在這裏的媒體記者簡直樂開了花,本來打算拍兩張殺青宴的照片傳回去完工,沒想到趕上聶以誠來接陳白,這本已經大有可寫了,現在又有了交杯酒和接吻。
他們趕緊給公司打電話,讓公司立刻寫稿子,照片馬上就到位。
老馬看這架勢,不鬧上頭條是不肯罷休了。
他看了看制片,制片無奈搖搖頭。至于導演,他已經被陳白灌醉,倒在蕭明明旁邊呼呼大睡。
林鴻銘也跟着鼓掌拍手,手都拍疼了也不想停下來。他聽到旁邊的記者一邊拍照一邊和同事說:
“媽的這陳白真有本事,這新聞一發,就坐實了他和聶少的關系,真有心機。”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記者小聲說:“小點聲,你沒看見聶少很開心嗎?說不定是兩廂情願。”
“什麽兩廂情願,很明顯聶少是被迷惑了,你看他剛才那騷.樣,還交杯酒,真當自己是聶少奶奶呢!”
“別說了,快讓公司發稿子吧,萬一聶少給封了,這頭條可就沒了。”
“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聶少好像從來不管他和陳白的緋聞……”
……
林鴻銘想,陳白要是真有心機,宋子峰就不會和別人訂婚。
一吻終了,聶以誠的唇離開陳白,但還保持着抱他的姿勢。
陳白的臉通紅通紅,一半是因為酒精,一半是因為剛剛的吻。他大口喘着氣,說:“不行了,我好像真喝多了,我要出去透透風。”
說着,從聶以誠懷中掙紮出來,向外走去。
聶以誠哪會放任陳白自己走出去,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跟上陳白,半摟半抱,把自己衣服披在陳白身上,護着陳白出去了。
記者更是不會錯過兩人相處的大好機會,跟在他們後面,已經不能算是偷拍,而是明拍了。
此時正是中午,太陽大大圓圓懸在空中,剛一出去,有點刺眼。
陳白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後面的記者,說:“他們在拍我們,怎麽辦?”
“随便拍。”聶以誠扶着陳白,讓他不至于滑倒。
外面沒有下雪,但溫度也不高,觸目所見都是雪白,連說話都會有結成霧的哈氣噴出。
聶以誠裹緊了搭在陳白身上的衣服。
“聶以誠,咱們快跑,不讓他們追上,好不好?”
陳白不知是真喝醉了,還是小孩心性發作,竟然提出了這個想法。
而聶以誠不知是被妖言還是美色迷惑,竟然答應了。
于是在酒店樓下,就上演了這樣的一幕:
聶以誠拉着陳白跑,記者在後面追,有行人擦肩而過,反應過來,驚呼:“那是不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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