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比較明顯,話才剛說完,高子健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襪子幾乎已經濕透,笑着說:“不能穿了。”
高子健有些不甘心的拎起鞋子和襪子,看着我,問:“你不是拿着傘嗎?怎麽也淋成這樣?”
我當然不能跟高子健說我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擺了擺手,說:“風太大了。”
高子健掃了我一眼,指了指公司的對面,說:“我要去那裏。”
公司對面是莫泰168。簡稱快捷賓館。有了上一次的經歷之後,我果斷的搖了搖頭。
“我說陳小佳,你說你這人也真是的,爺在這裏坐等兩個多小時,現在手腳冰涼,想要去換身幹衣服,這都不行?”
此話有理,于是,我點了點頭。
等我和高子健從大廳裏走了出來,高子健提議從馬路中央的側欄翻過去,作為一直遵紀守法的合格公民我來說,我建議從右側繞過去。
高子健回過頭看着我,伸出手去接從天上落下的雨水,嘴角勾起。我當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将雨傘拿過去,撐了起來。
“其實剛才我是逗你玩的,我也是也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如,走這邊。”高子健擡起手臂,指向左邊。
“可是這邊近一點。”
“你不知道,右邊車輛多,說不定就甩了一身泥,”高子健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說:“走吧,我們走這邊。”
我忽然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其實我想說,身上這麽濕漉漉的,還在乎一點泥水嗎?
低下頭看着高子健,褲腿依然是一高一低的,我笑着指了指,說:“你有沒有覺得一只腿涼飕飕的?”
高子健瞥了一眼自己的褲腿,說:“沒有啊,你這就不懂了吧,我這可是二十世紀最流行的鄉村飛非主流氣息,複古呀!”
我忍不住譏笑了一聲,高子健又說:“你還千萬別不信,現代人呀,都太浮躁了,哪裏有我這般穩重啊!”
這個高子健,說起大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這不是今年的第一場雨,但是在我的印象中,這場雨,卻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浪漫感覺。或許是因為,這一天,我說了謊,而某人沒有點破,或許是因為,這一天,我和高子健躲在那麽一把小傘下面,沒有任何借口的,緊挨在一起。
總之,每每想起這一刻,我都有種無法言說的幸福感。
到了莫泰之後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高子健帶着我刷了房卡進了門,随意甩了一腳,鞋子就飛了出去。
看着他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樣子,我提議到:“不如我去下面店裏買兩件幹衣服,你看……”
高子健旁若無人的脫掉了上衣,然後,又去脫他的下衣。
“喂,高子健,你當我是空氣嗎?”我有點煩躁的看着高子健,大吼一聲。
高子健回過頭看着我,頓時明白了我的尴尬,指了指小腿上的褲子,說:“我當你是我兄弟,大兄弟,你看,着衣服還能穿嗎?”
一聲“大兄弟”魅惑的嗓音頓時惹得我發笑,指了指門外,說:“你先洗澡,我去弄兩件幹衣服來。”
“認識路嗎?”
“廢話。”
“好吧,我冷的不行,必須洗個澡。”高子健沒有反對,“你準備去哪裏?”
“樓下有幾家,我随便看看。”上來的時候注意到隔壁有個海瀾之家,按照印象,下了電梯,應該就能找到。
高子健沒有廢話,我也關門朝電梯走,整個過程裏,一切似乎都那麽自然。
進了店裏之後,我的大腦自動過過濾了高子健最近一段時間穿的衣服款式,大多數黑白兩色,西服上的logo也說明了他的品位,對于這樣一個不缺品牌不缺款式的人來說,我還是乖乖給他找兩件能穿的衣服吧。
掃了一圈店內,最後選擇了一件帶着小海象的t恤和一條米白色的褲子,兩件簡單的衣褲選好之後,我忽然想到了高子健穿的小內內。
問了店員,終于将高子健的一身搞定,直到刷卡的那一刻,我才終于悲劇的想,貌似,我身上沒有裝錢。
店員看着我尴尬的模樣,小聲的說:“美女,信用卡也可以刷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可是,我錢包都沒帶好嗎?
無奈之下,我決定去賓館的前臺打電話,最後的最後,高子健穿着浴袍,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這一幕,無疑是非常招眼的,當店員一臉驚詫的接過我手中的錢包時,目光還不忘盯着高子健是身上的浴袍多看了兩眼。
囧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特別是,遇見高子健之後。
對了,我忘記說了一件事,今天,高子健開的房間,有兩張床。他躺在床上吃水果,而我,則在認真考慮洗澡這個問題。
後來我一直在想,這個市區也就這麽大,我幹嘛要跟高子健在外面過夜?
“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洗澡呀?”高子健啃了一口蘋果,瞪着我說。
“高子健,你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吧?”
高子健立即給了我一個“你想多了”的表情,說:“拜托,洗澡之後就回去,又不在這裏過夜!”
我信了,乖乖鑽進了浴室,進去之前,我也沒有看到高子健臉上的異常。等我披着浴袍出來時,高子健居然套上了新衣服,站在鏡子前比劃。
“我說,你至于嗎?”
高子健轉過臉來看着我,表情愣了好幾秒,開口說:“沒啊,我只是……”
他結巴了,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我懶得理他,擡起手去拿床上的衣服,忽然發現,衣服不見了!我的衣服呢!
“高子健,我的衣服呢?”我掀開被子,以為高子健在跟我開玩笑,可是左翻一次右翻一次,壓根什麽都沒有看到,擡起頭看着高子健,說:“別鬧了,衣服拿來。”
“可是……”高子健看着我,表情呆萌的指着門口,說:“剛才,收垃圾阿姨……”
我急沖沖的沖到高子健的面前,問:“衣服被收走了?”
高子健點了點頭,一張臉上寫滿了無辜,說:“這不能怪我呀,誰知道你去買衣服,只買了我一個人的,我也是剛才試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的……”
我氣呼呼的看着高子健,說:“刷卡的時候你沒看到嗎?兩個人的衣服只要四百塊嗎?啊?高子健我絕對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
“喂喂喂!”高子健不耐煩的推了推我,說:“拜托你好不好,衣服丢了可以再買,那麽大火氣做什麽?”
我看着高子健慢悠悠的從我面前走過,一只手拿起了一顆葡萄,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真不明白你瞎擔心什麽。”
原本我是有點瞎擔心的,呸,我的擔心是正常的,但是……怎麽這句話從高子健嘴裏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道呢?我惱怒的瞪了高子健一眼,說:“我不管,明天早上你必須給我弄一套衣服來,否則!”
“好啦,知道啦,快點睡覺吧大姐,也不看看幾點了,真是夠鬧騰的。”高子健朝嘴裏塞了一個葡萄,一臉鄙夷的看着我,說。
為什麽和高子健在一起我會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拜托,我真的比高子健年齡小好嗎?
原本我以為,高子健說的放心是真的讓我放心,可是,半夜裏,當我睡得迷迷糊糊時,一陣絲滑在我的腿間游走,我才猛然發現,我上當了……
66.踢死你!
因為之前有了高子健的保證,所以蓋上杯子之後,我還是很淡定的。身上穿了一件浴袍,是我唯一的遮擋物,或許是因為沒有達到百分百的信任,浴袍的腰帶我還系的緊緊的。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大腿上傳來一聲酥,麻感,絲滑的感覺在我的腿上一點點的移動,先是癢癢的,那種感覺真的像是用雞毛毯子撓着腳心,讓我有種舒适的感覺。
再後來,大腿上的力度愈發加重,我難受的翻過身,沉靜在我的睡夢中,誰知那種絲滑的感覺并未消失,而是停留在我的身上,一口,再一口。
我輕輕地哼了一聲,并未察覺到那種感覺是來自真實,絲滑感慢慢的上移,讓我打了個冷戰。
我想,我一定是把這個舌頭當成了童年家中養的哈巴狗,否則,又怎麽會心生歡喜?
一只手攀到我是身前,溫熱的之間傳遞在我的肌膚上,我眯着雙眼,想象着哈巴狗身上白色的絨毛,越發覺得歡喜。
指尖是輕微的,并未用多大的力度,身旁似乎有個人影,我看不清,他的手臂伸到了我的身前,扯開了我的浴袍,真正意義上,握住了我……
實際上,這個時候,我的意識依然是模糊的。
“小佳,我太熱了……”似乎是高子健的聲音,“小佳,幫幫我行嗎?”
我輕笑,覺得高子健實在是太搞笑了,他說熱,那就應該開空調,找我做什麽?
忽然,一股電流傳遞了我的全身,我緊張的吸了一口氣,卻發現那只大掌的力度越發的迅速,我緊張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赤。裸半身的高子健。
以及,浴袍早已經被打開的我。
“高子健!”我怒吼一聲,伸出手去打高子健,可是他卻将我的手臂壓在了床頭,一雙漆黑的帶着一點點嗜血意味的雙眼緊緊的盯着我,身體越發的靠近,然後,吻住了我。
我和高子健不是第一次接吻,或者說,他也不是第一次壓在我的身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那種屈辱感會那麽的明顯。
或許,我猜的是對的,高子健想要的,到了最後,還是這一步。
滾動的舌尖在我的唇瓣上掃來掃去,高子健的上身緊緊的貼着我,我們肌膚相親,他胸前的兩塊肌肉緊緊的抵着我,讓我不自覺的想要唾罵,他的身上太燙了,我忽然想到剛才在夢境中,某個身影說道的“好燙”兩個字眼。
我早該知道,高子健這樣的體魄,要是硬來,我絕對不是對手,索性緊緊的咬着唇瓣,愣是不給高子健舌尖滑進的機會,他耐心的在我的唇瓣上畫着形狀,左邊攪動一口,右邊攪動一口,無法深入。
我心裏又是惱火又是得意,說話不算話還是僞君子,高子健你要是敢伸進來,信不信我直接幹掉你舌頭!
我瞪着看着高子健,他的雙眼緊緊的抿在一起,一張臉上似乎寫滿了陶醉,挺直的鼻梁摩擦過我的面頰,既然會讓我有一種,錯覺。
這種錯覺的後果十分嚴重,以至于我忘記了嘴上的防守,他的舌尖用力滑入,在我的唇裏攪動。
“高……高……”我支支吾吾的看着高子健,可是他似乎加更得意,舌尖掃過我的唇齒,一遍又一遍。
“高……媽蛋!”我伸出腿去踢高子健,雙臂也開始行動,可是他對我的行為置之不理,壓根不聞不問。
我實在是太氣憤了,可是高子健,雙頰依然緊閉,特麽是在享受。
我屏住呼吸,準備最後的搏擊,拳頭已經準備妥當,就當着發射,可是下一刻,我只覺得渾身又是一陣電流,高子健的手,已經……!!!
“媽蛋!”我用力的掙紮起來,右手用力的甩了過去,直接朝高子健的臉上打去,只可惜,他竟然躲過了,所謂的**變成了戰場,高子健驚詫的看着我,說:“陳小佳你就是個野蠻人!!”
“高子健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僞君子!”我瞪着高子健,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坐在床沿的高子健,擡起右腳,就将他踢了下去。
“啊!”高子健似乎沒有想到我還能更加野蠻,對我那突如其來的無影腳并無防備,此刻,正趴在地上,哀嚎了兩聲。
“陳小佳,你……嗷嗷嗷~~~痛死我了……”
“現在知道痛了?剛才那股下流勁哪裏去了?敢在姑奶奶睡着的時候玩偷襲,高子健,沒看出來啊,你是真正意義上讓我了解到了死不要臉的含義,這次就算小小的教訓,記住了,要是再敢不老實,姑奶奶就直接朝你的小弟弟上來一腳,讓你下半輩子都免了!”
我一邊大罵一邊整理浴袍,腰帶上直接打了個死結,等我渾身上下武裝完畢時,屋子裏面竟然沒有聲音了,怎麽回事?
“高子健?”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高子健,輕輕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高子健?”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
“喂喂喂,高子健,”我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床下,高子健側身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小樣,又跟我裝傻?我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踩着床板跳了下去,直接給了高子健一腳,笑着說:“別裝了行麽?”
這一腳的力度并不小,可是地上的人,壓根沒有任何反應。這一次,我有些緊張了,低下頭,瞥了一眼雙眼緊閉的高子健,輕輕的推了推他,問:“怎麽了?高子健你怎麽了?”
高子健動了動身體,翻着白眼看着我,說:“水……我要喝水……”
我急忙站起身,掃了一眼室內,立即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扶着高子健從地上爬起來,将水遞到他面前,說:“水在這裏。”
高子健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吓人,整張臉看上去都是蒼白的,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擡起雙眼都是十分費力的,急忙伸手,去抓桌上的電話,卻被高子健扯了回來,聽他結結巴巴的說:“不要打電話……”
高子健的表情告訴我他有難言之隐,我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忽然有種預感,這孩子,不會有什麽家族遺傳病吧?
“我說,是不是要吃藥?”
高子健面色蒼白的看着我,說:“藥還在車上……”
我的雙眼頓時瞪大,看着高子健那張欲語還休的臉,頓時識相的閉上了嘴。
“老實說,我就這麽不招你喜歡嗎?”高子健緩了一口氣,瞪着雙眼看着我。
我忽然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看着高子健蒼白的面孔,說:“剛才奄奄一息的時候還不知道害怕嗎?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問我這個,高子健,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高子健看着我,**裸的目光毫不顧忌的看在我的臉上,然後,勾了勾手,說:“你猜,我剛才奄奄一息的時候,在想什麽?”
我好奇的看着高子健,問:“什麽?”
高子健又朝我勾了勾手,我緩緩地靠近,他的唇瓣在我的耳旁一張一合,聲音細微的說:“如果我就這麽死了,還沒有跟我喜歡的姑娘告白,多可惜呀。”
“你還真是個情種。”我立即回應。
高子健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順勢,就讓我貼在了他的胸口,我準備奮力掙紮,又想到他剛才面色慘白的模樣,索性收起了我的強大氣勢。
“撲通,撲通”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有那麽一秒,我真的覺得,不如從了高子健算了。
下一刻,高子健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陳小佳,去睡吧。”
我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沒敢再多看高子健一眼,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比我要豁達,在我看來,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走極端,何況,還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我是背對着高子健的,不敢轉過身看着他,是愧疚,亦是因為心底,莫名冒出的那種感覺。
“陳小佳,其實,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太固執,強求,是強求不來的。”高子健的聲音在我迷迷糊糊中飄到我的耳中,“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你說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固執呢?你是一個蠢女人,可是,我的心裏面,還是很難受。”
“陳小佳,我想說,我的心情很不好,特別的差勁,”似乎是高子健長長的一聲嘆息,“既然如此,我就不為難你了,到此為止吧。”
我就這麽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那一聲嘆息,卻奇怪的出現在我的夢中。
沒有人會一直對你好,我們生活在這個氛圍中,周圍的每一個熟悉的朋友,每一個陌生人,我們之間産生的所有情感,都需要去經營。
付出得不到回應,其實是最寂寞的逞強。對嗎,高子健?
如果不是後面發生的事情,我真的只是以為,高子健的話,是在我的夢中。
67.反常(為一一更)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身影,我環視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身側的另一張床上,除了淩亂的被子之外,別無其他。
桌上是一套淡藍色的長裙,外加內衣內褲,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忽然有了一種被抛棄的感覺。不對,抛棄是相對擁有而言的,而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又何談抛棄?
高子健有時候真的很細心,他甚至給我準備好了一沓的人民幣,和一張紙條。
看着上面一行簡單的字跡,我勉強擠出來的笑容,也離開了。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停留在我和他的小情緒裏,因為剛回到公寓,就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這個月的報表要提前趕出來,讓我回去加班。
我在感嘆着天氣多變的同時,還不忘記感嘆命運。
加班的同事不多,只有我和榴蓮兩個人,從上個月的月初各方面的詳細報表,到這個月公司裏裏外外的稅務結算,從早上十點過去到晚上八點,手裏面的活一直都沒有閑下來。
手機倒是閑的厲害,一個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索性将手機塞到包裏,等到下班的時候才拿出來。依然沒有任何人的短信和電話。榴蓮說我有點像丢了魂似的,我覺得沒有那麽誇張。
第一個季度的核算報表一直忙了整整四天,可是奇怪的是,手機裏依然沒有任何人電話顯示。
第五天,我主動打了電話給高子然,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她的抱怨聲:“小佳姐,你不知道,這兩天老頭子天天催我回去念書,我煩得很。”
“你還說,前幾天回去之後都沒看到你,還以為你憑空消失了呢。”
“沒有呀,我跟我哥說了呀,他沒跟你說嗎?”高子然疑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說:“嘿嘿,你們兩個,是不是太忙了,忙的連我都沒有時間顧忌了對不對?”
高子然的語調裏當然帶着一種唏噓,我急忙轉移話題,說:“不行就先回學校念書,等畢業了,好歹也是一個大海歸,多好呀!”
“哎呀,你不知道,那些洋鬼子身上都長着胸毛,惡心死了,還是留在這裏快活!”高子然半開玩笑的說。
我看着前面的公交,跟高子然說了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事實證明,高子健不但沒有跟我聯系,也沒有跟高子然聯系,這樣也好,至少證明他還活着。
黑子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石磊給他找了份不錯的工作,以後就會留在本市,讓我有空給他電話,大家一起聚一聚。
有個詞語叫愛屋及烏,反之,也成立。所以,即使我和黑子還有着以前的友誼,中間夾着個讓人厭煩的石磊,有些事情,還是無法說出口。
後來,我想了想那段和石磊分手的最初感覺,才忽然明白,那段時間的自己,是因為真的卑微到了塵埃裏,後面才會把厭煩,擴大到那樣的一個地步。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石磊已經進入了市局,也不知道,他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竟然真的能夠一步登天。這都是後話。
彼時我還走在公司樓下的馬路上,拿着買來的咖啡,和榴蓮八卦着這座城市裏的大小新聞。
就在我享受着一個人的慢節奏生活時,一件大事出現了。
第一個季度的報表,其中有一個數據,因為我的粗心,出現了問題。經理把我叫到辦公室,破口大罵,并且再一次的強調,如果我再出現類似的問題,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相信每一個從職場上經歷的男女都有類似的經歷,上司站在一個屬于他自己的辦公間裏,伸手拍着桌子,指着你工作中所犯的錯誤,滿屋子的噴口水。
“公司不是福利院,希望每個員工都能是展現出最大的價值!”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錯誤會帶來那麽大的後果,我這個季度的獎金沒有了,可能,還會連累我的組長。組長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婦女,養家,帶孩子,可想而知會對獎金多麽看中。
我推開門從經理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感覺周圍的同事看我的眼光都帶着情緒,因為太突然,我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
我爸我媽都沒有這麽教訓過我,可是上司,卻能把你當成孫子大罵。
看了一眼榴蓮,我擡腳走向了衛生間。
其實我不想哭的,正如前面所說,每個人生存在這個社會都有自己的難處,縱使我只是一個職場菜鳥,依然覺得沒有哭泣的立場。
組長果然給了我臉色,直到下班的時候還能聽到她小聲的嘀咕聲,我把頭埋低,假裝沒有聽到。
辦公室裏只剩下了我和榴蓮兩人,她遞了一杯咖啡給我,什麽都沒說。
夜深人靜,我一個人從電梯裏走下來,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茫然。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大廳裏,我看到了石磊。
他一身西裝革履站在那裏,面色溫和的看着我。手裏端着奶茶,好像大學時候在宿舍門口等我的樣子。
這個時候看到他的确有些尴尬,我輕輕地點點頭,擡腳就要離開。
石磊喊住了我,走到了我的身邊,說:“哭過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我哭過的,處于逞強,我瞪了石磊一眼,說:“你搞錯了。”
石磊掃了我一眼,說:“草莓味,嘗一嘗。”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喜歡草莓味了,”我輕輕地笑了笑,“對了,月底你要訂婚吧,到時候我會準時參加的。”
“小佳,”石磊又跟了上來,說:“如果現在的工作很辛苦,我可以……”
“不好意思石先生,”我轉過頭看着石磊,說:“我還有事,別跟着我。”
“小佳,你別騙自己了,”石磊的聲調明顯的提高,“你和子鍵只是假裝情侶對嗎?如果你想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和劉美婷在一起我可以告訴你,你……”
“石先生!”這一次,我真的火大了,“請你不要自作多情行嗎?誰說我和高子健是假裝的,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他!”
“不可能,”石磊扯着我的胳膊,俯下身看着我的雙眼,“陳小佳你騙不了我,你不可能喜歡子鍵。”
“麻煩你松手!”我有些急了,直接甩開了石磊的胳膊,大吼:“石磊,如果你現在沒有看清你自己的樣子麻煩你回去照照鏡子行嗎?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是我喜歡的是那個才華橫溢驕傲自負的石磊,不是抱着她的大腿喊着好緊時,我就從心底看不起你,別再跟着我,不見!”
為什麽男人會這樣?吃着碗裏想着鍋裏,把你寵上天,再一腳踹到地,最後還能說出一句喜歡你,親,能別跟我開玩笑了嗎?
我特麽就是一個銅板,小乞丐也會稀罕,用不着天天給你蹂躏。
不行,我覺得這麽做還不夠狠毒,我要……我要……
拿出手機,按照印象按下了石磊的電話,他剛接通,我就罵了過去:“石先生你特麽給我等着,下次見面,我就讓你知道我和高子健是不是真愛!”
不等石磊回複,我就挂了電話。我是真的氣,這麽多天壓抑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我絕對有理由相信,剛才,我和潑婦兩個字又靠近了一步。
電話又響了兩聲,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房東先生。
緊張感瞬間襲擊了我的大腦,我輕輕地咳了一聲,說:“房東你好。”
“我是高子健,你叫錯名字了。”高子健冷冷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電話立即挂斷。
有時候,高子健小氣的,能連一句稱呼都要介意。
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手機,無奈的按下了接聽鍵。
“高子健。”我嘆了一口氣,喊了高子健的名字。
“為什麽要連名帶姓的喊,一點都不親切,笨女人。”高子健的聲音裏再一次充滿着不滿,然後,挂掉了我的電話。
和剛才那次挂斷不同,剛才是失落,現在,是不解。
高子健是個難伺候的主,我早就看出來了。
再瞥了一眼手機屏幕,這一次,竟然沒有電話打來。我不滿的盯着屏幕,居然有點想要唾罵某人的想法。
不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吸了一口氣,喊:“子鍵。”
電話那頭先是一愣,然後,是“咯咯咯咯”的笑聲,高子健笑的爽朗,也讓我的心情稍微快活一點。
“在哪呢?”
“剛下班。”
“哦……”高子健拉長了音調,“看樣子,你過的挺好的呀!”
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幾年沒見似的。
“那你呢?過的好不好?”我半開玩笑的回應。
“你覺得呢?”高子健聲音低沉,半似抱怨的說。
我擡起頭看着對面,莫泰的logo印在我的雙眸中,想到高子健桌上留着的那張紙條,我回應到:“高大帥,你過的挺滋潤的吧?”
“別貧了行嗎?我在車庫,過來。”
“哪個車庫?”
“陳小佳,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們公司附近還有幾個車庫?”
68.信不信我直接跳下去(為轉轉更)
公司附近的确只有兩個車庫,可是偏偏,我選擇走右邊這一個,而高子健,停在左邊的這一個,中間隔了一道牆,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高子健的身影。
高子健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又幹了挫事。高子健讓我站在原地等他,可是四周太黑,我有點害怕。
從車庫後面繞過去的時候,我興奮的朝左邊的車庫奔去時,高子健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說他在右邊的車庫找我,沒有看到人。
我弱弱的回了一句,我在右邊的車庫找你。
這一次,高子健就差吼破嗓子了,我站在黑漆漆的車庫裏,看着一排整齊的車輛,答應高子健不再亂跑。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牆上那個小小的射燈露出昏暗的光暈,我聽着自己的心跳,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現的房東兩個字,忽然覺得很安心。
出了車庫時,高子健有些氣壞了,他一臉不悅的看着我,說:“陳小佳,你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最讨厭嗎?”
“劈腿的女人。”我老實回答。
高子健哼了一聲,說:“那你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最讨男人歡心嗎?”
我看着高子健,淡定的說:“有容,nai大。”
高子健一臉驚恐的看着我,憤怒的面容忽然間展開了笑容,伸出手朝我的腦袋上拍了拍,說:“沒看出來啊陳小佳,這麽內涵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我不屑的看着高子健,沒有說話。
“那你告訴我,你們女人,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說:“財大,qi粗。”
高子健愣了一秒,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輕輕地摸了摸鼻子,不理會高子健,繼續朝前走。
高子健沒有告訴我他去了哪裏,我們似乎更喜歡現在這種相處模式,他開着車帶我去了步行街,擁擠的人群裏滿大街的長腿黑,絲,看的我雙眼晃晃。
據說,每到周末的時候,都會有成群結隊的美女穿的漂漂亮亮的來到這裏,約會,或者,約炮。
高子健從車子的另一旁繞過來看我,手掌在我的眼前用力的晃了兩眼,聲音裏帶着鄙夷:“陳小佳,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可能曾經是個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曾經去過韓國?”
“不是嗎?”高子健眯着眼,“好好地一個大姑娘家,盯着美女的臀部看,你別告訴我,你還有那方面的傾向。”
“怎麽?你高大帥見識面那麽廣,還會因為這個好奇?”我反将高子健一軍,說:“實際上,我的确是有那方面的傾向。”
高子健冷哼一聲,繼而又笑了出來,指了指面前繁華的街道,說:“先吃飯,還是先逛街?”
我有些驚詫的看着高子健,據我的了解,一般情況下,這兩個程序,都是情侶必備行程。
或許是我多想了。
“吃飯。”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吃飽肚子都是最重要的。
“好,那就去吃火鍋吧。”高子健扯着我的胳膊,擡腳就朝右側的火鍋店奔去。火鍋的确是衆多美食中我比較喜歡的一種,但是……我奇怪的是,高子健既然征求了我吃飯和逛街其中的意見,為什麽都不問問我要吃什麽?
高子健就是這樣,吃個火鍋,都要選個包廂。我覺得吃火鍋就要那個火熱氣氛,提議去大廳坐着。高子健是同意了,可是前來準備的侍者卻一臉的不高興。
“吃個火鍋還那麽小家子氣,不知道是真的賢惠,還是……”
我聽到侍者小聲的嘀咕聲,并且可以保證,高子健也聽到了。
“為什麽要吃火鍋?”高子然說過,高子健嘴巴很刁,不喜歡辣食。
“霧裏看人,很有內涵啊。”高子健要了一瓶女兒紅,倒在白色的大瓷碗中,頗有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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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