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誰和誰一樣

突然插入進來的女聲,像是把整個畫面按了暫停,只見她嘴邊嚼着笑意,步态婀娜的來到夏思蕊的身邊,伸出一只手把那些所謂的證據拿了過來,一張一張的欣賞完之後,說:“夏思蕊,看來我是要報警說你侵犯個人隐私。”

“是我侵犯個人隐私,還是你行為不撿”夏思蕊已經從吃驚中回過神來。

“是嗎”

“當然是!你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欺騙伯父、伯母。”

“我怎麽欺騙了?”

“夏戀我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記恨當初我指認你,所以原本是我跟彭大哥相親,結果你卻跑去搗亂,你就是一個狐貍精彭大哥才會上你的當。”

面對夏思蕊的指責,夏戀一邊點頭一邊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然後翹起二郎腿,眉頭向上一挑,說:“繼續!”

然而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夏思蕊很挫敗,于是也不再顧及旁邊還有其他人,一股腦的将這段時間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她說:“你一定是知道我喜歡彭大哥很多年,所以才想要用彭大哥來報複我,現在你把彭大哥追到手了又不珍惜,還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連戚哥哥都上了你的當。你不就是恨我和媽媽嗎?恨爸爸只喜歡我和媽媽,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破壞我的幸福,你跟你死去的媽一樣都是賤……”

“啪!”

服務員剛送上來的一大杯西瓜汁,全部潑在了夏思蕊的臉上。

“啊!”夏思蕊閉着眼睛尖叫。

夏思蕊的媽媽也就是劉矜終于從驟變的形勢中反應過來,急忙把女兒護在身後,然後拿紙給女兒,同時不忘吼到:“夏戀你有什麽怨恨沖我來。”

“夠了!”伴随着拍桌聲,原本還喧鬧的環境立刻靜了下來。

洪亮的聲音讓簫玉身體一震,好吧!這個局面她的确應付不過來,于是自動走到夏戀身後,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頭,表示她一直都在。

夏越國的視線在兩個女兒之間來回幾圈,最後停在了夏戀身上,他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爸爸!是她欺騙了我們……”

“我在問夏夏。”

面對父親嚴肅的表情,夏思蕊之後閉上嘴巴,但憤恨的眼神卻一直留在夏戀身上。

見夏思蕊終于不再唱獨角戲了,夏戀拍拍肩膀上的手然後站起身,卻沒有立即回答夏國的問話,而是轉身面對彭政凱和淩淑珍,帶着歉意的說:“伯父、伯母,沒想到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在不愉快的環境下,真的很不好意思。”

淩淑珍也就是彭媽媽一步上前托住夏戀的手,說:“孩子,是我們沒考慮周到,原本我們以為是要商量你和彭淩的婚事,所以才出來赴約,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上一次沒有好好解釋,這次可不能再造成什麽誤會,所以彭媽媽第一時間就解釋他們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夏戀搖搖頭說:“伯父、伯母,這不怪你們,是我沒把家裏的情況說清楚,害得有些人鑽空子。伯父伯母,婚禮的事我舅舅舅媽說了,他們會來甜城,倒時你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說到婚事夏戀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紅暈,彭淩好像還沒有求婚吧!怎麽一個個都商量起婚禮來了呢!

霧草!順序是不是颠倒了?

見夏戀完全把夏家的人排除在外,淩淑珍見識了今天的場面也沒覺得詫異,點點頭算是應下來。

“要不我們親自去你舅舅舅媽那拜訪吧!我們家彭淩一聲不響的把人家閨女娶了,我們得怎麽也得給一個态度。”一直沒有說話的彭爸爸開口,同樣沒有提那些照片的事。

彭政凱與淩淑珍的信任,讓夏戀紅了眼眶,也對!能将彭淩培養的那樣優秀,他們又怎麽可能像某些人一樣呢!

夏戀吸吸鼻子,剛準備請他們去樓上坐,她好将眼前的糟心事解決完,一道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伯父、伯母!我是宋思遠,都說長兄如父,夏戀的婚事跟我談就好,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我在樓上定了一個包間,麻煩伯父伯母先上去稍等片刻。簫小姐,麻煩你先替我們陪陪伯父伯母。”

“好好!伯父伯母這邊請,我也算是過來人,這婚禮的籌備可是有經驗,我們去樓上慢慢談。”

見到宋思遠簫玉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來,有這個控妹的哥哥在戰鬥力可是蹭蹭上漲。

彭政凱與淩淑珍對視一眼,知道他們這是要處理家事,他們畢竟是外人繼續待在這裏不好,于是點點頭同意宋思遠的安排。

跟在宋思遠身後的助理,适時的走出來恭敬的說:“彭先生彭太太,簫小姐!這邊請。”

随着彭爸爸彭媽媽的離開,整個大廳的人也像收到什麽命令一樣,快速撤了出去,連正在吃飯的客人也一樣,毫無怨言的撤離。

這下環境是真的安靜了下來,詭異的環境裏連呼吸聲都顯得突兀。

“你……你是……宋思遠!”原本還兇神惡煞的夏思蕊像是看到什麽恐怖人物是的,唯唯諾諾的退到母親的身後。

宋思遠拉開椅子坐下,雙手交握撐在桌面上,揚起下巴示意站着的幾個人,說:“大家都別站着呀!來坐下來,我們一起敘敘舊。”

明明說話的語氣很溫和,但周圍的氣壓卻突然降低,一種無形的壓力擴張。

“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事,有什麽舊可敘的,你……”

夏思蕊趕緊拉住媽媽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她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宋思遠的手段,但在國外華人圈子就那麽大,宋思遠的名號早已耳濡目染,更別提他那些狠戾的手段,曾經跟他打過交道的人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就叫笑面閻羅。所以現在沒摸清他跟夏戀關系之前,她可不能讓媽媽把人得罪了。

她穩住心神問到:“宋總,不好意思,我媽沒有其他意思,不過,宋總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據我說知夏戀沒有哥哥,若是表哥什麽的,我想這是我們的家事。”

“我有沒有哥哥關你什麽事,夏思蕊以前我是懶得理你,沒想到有人給臉不要臉,我跟我媽是不是一樣我不知道,但你跟你媽一樣倒是能看得一清二楚,都是一心想勾搭有婦之夫的小三,哦!不對,你連小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夏戀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痛處。

“夏戀,知道對于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請不要将仇恨轉移到思蕊身上,她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妹。”

聽到劉矜的話,夏戀撲哧冷笑一聲說:“別!我可沒有要勾引有婦之夫的妹妹。”

“夏戀你別不要臉,如果不是你的出現,現在彭淩的妻子是我。”

“夠了!夠了!夠了!”接二連三被無視的夏越國終于再次爆發,他指着宋思遠顫抖的說“你……你……”

那相似的面孔,他怎麽也不會忘記,一種可能在心裏蔓延,明明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口,他怕那答案是承受不了的重量。

夏越國的身子晃動了兩下,終于撐着桌子劇烈咳嗽起來,離他最近的夏思蕊急忙上前扶着手臂,擔心的問:“爸爸,你怎麽了?”

心中的情緒平定下來之後,夏越國拂開手腕中的手,盯着夏思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看中的彭家小子就是彭淩?”在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他就是傻子。

夏思蕊被父親眼裏的冷意刺痛,卻也只有點點頭承認。

“好!好!很好!”夏越國連說了三個好字,讓原本擔心被責罵的夏思蕊摸不着頭腦,然而就在她晃神的片刻,一個巴掌從上而下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巨大的沖擊讓她瞬間跌坐到地上。

夏思蕊捂着被打的半邊臉,震驚的看着爸爸,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挨打,而且動手的人還是最寵愛她的爸爸。

“夏越國你幹什麽?”劉矜一邊朝着夏越國怒吼一邊心疼的查看女兒臉上的傷勢。

“我幹什麽?你怎麽不問問自己女兒在幹什麽,呵呵!也是,這就是我養大的好女兒,竟然惦記自己的姐夫。如果今天不是碰到夏夏,你們是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還在外人面前出醜,你說我該不該打她。”

一句一句的質問讓劉矜還不了口,她怎麽知道女兒陷進去這麽深。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大廳。

“啧啧!真是太精彩了,不過戲唱完了,就滾!這樣的爛戲真沒法入眼。”只聽宋思遠輕描淡寫的說着。

而站在他身後的夏戀側過身去,那因為壓制笑意而抖動的肩膀不要太明顯,她就喜歡哥哥毒舌的樣子,談笑間就可以将人氣死。

地上被打蒙的夏思蕊緩緩的站起身,推開扶着她手的劉矜,走到宋思遠的面前,将桌上甩得亂七八糟的照片,推到他的面前,諷刺的說:“看你這樣子,多半又是一個被夏戀這個賤人迷惑到的男人吧!還自稱什麽哥哥,看看你們一個個都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究竟圖個什麽,難不成她床-上功夫比那賣的還好?”

宋思遠制止住要上前的夏戀,再擡頭時他的臉上沒有了笑意,像被修羅俯身,嘴唇輕啓“前些日子我收到一封海外的尋人啓事,找的是華人圈裏的Liz小姐,求助人朗文說,Liz小姐的技術太好了,他非常懷戀Liz小姐的味道。如果有人願意提供Liz小姐的地址,他願意付出四千美元的酬勞。夏小姐,你說我該不該去賺這個錢呢?”

朗文!夏思蕊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在國外之所以混得很好,完全是因為有朗文做她的後臺。但是朗文這個人就是一個變态,白天的他就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學者,可是一到了晚上就是魔鬼。後來知道她在外面養了情人,竟然把情人請到別墅,逼着她一次次刷新下限。

白天的風光再也掩蓋不了夜晚的噩夢,她才會狼狽回到國內,好在國外的一切她都處理好,不僅卷走一筆不菲的錢財,還抹滅了她在國內的資料。

但此刻曾經在噩夢裏的名字再次別人提起,想到朗文那個變态将她抓回去,夏思蕊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顫抖,即使甜城這邊有爸爸的身份鎮壓,但她相信朗文要帶她走就一定會有辦法。。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沒人知道她在國內的真實身份,所以絕對不能承認。

“是嗎?”宋思遠擡手敲敲桌面“那我只好通知朗文親自過來認認人。”

原本還趾高氣昂的夏思蕊跌坐在宋思遠的面前,拽着他的褲腳急切的說:“不要!不要!我保證再也不找夏戀的麻煩,當初是我陷害夏戀,其實是我自己故意摔到酒瓶裏去的。還有我當時還故意把燃燒的膠液抵到她的手上,薛之澗離開後也是我故意在校園裏放出傳言,說是夏戀與自己的表哥戚少南亂-倫才會氣走了薛之澗。還有戚少南那晚喝醉其實我在他的酒裏放了藥,只是我沒想到在藥的作用下,他都克制住了最後一步,但沒有關系有前面的視頻就足夠了,大家都會相信夏戀與自己的表哥亂-倫……”

“思蕊!思蕊!你怎麽了?別吓媽媽,你怎麽可以說胡話呢!”

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夏思蕊死死的抱住劉矜,說:“媽!媽!你去求他,我不要回美國,我不要回美國,……”

說到最後夏思蕊緊緊的抱住頭,嘴裏不斷重複最後一句話,不要回美國!

而被劉矜叫來的戚少南走進來,剛好聽到夏思蕊最後的那幾句話,他一言不發的上前将地上的夏思蕊拉起來困在懷裏,臨走時對宋思遠說:“她不會再出現在夏戀面前。”

與夏戀擦身而過時,一句對不起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裏。

看着女兒被侄子帶走,劉矜趕緊追上去,卻被宋思遠攔下來,說了一句話,“劉女士當初說嫁給夏越國不是圖他的身份權利,而是看重這個人,那如今我就實現你這個願望。”

劉矜步下一個踉跄。

“哥,我們上去吧!不是要商量婚禮的事嗎?”夏戀搖搖哥哥的手臂,她不希望哥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變得冷酷無情。

宋思遠的臉上終于換上笑意,伸出手在夏戀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無奈的說:“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夏戀摸摸鼻子,郁悶的說:“怎麽你們都喜歡刮鼻子呀!鼻子刮塌了怎麽辦!”

不用她說宋思遠也能猜到這個“們”指的是誰,于是皺眉冷哼一聲,上次在愛沙尼亞收拾他的人下手應該再重一點。

“彭淩那小子呢?”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他卻不在身邊,這像話嗎?

“他回部隊了!”

“那就讓他轉業。”

“這怎麽可以!”

“怎麽就不可以。”

“哥哥,我又不是白蓮花,即使他不在我身邊我一樣能保護好自己。”

……

“阿遠!”顫抖的聲音打斷夏戀與宋思遠恍若無人的交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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