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一次面對面談判

媽媽，你看看這個男人。他就是你用盡生命去搶，去争的男人！如今他的生命也走進了暮年，雙鬓發白。窮極一生你耗盡了生命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滿場空。看到這個結局，你喜歡嗎？寒清沐看着裏面的父親她無法克制自己的眼淚。

“我不會重複跟你一樣的道路，媽媽！我已經徹底看清了，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那麽他自然會愛。如果他不愛，那麽即使我費盡心機去争，去搶又有什麽用？我不想像你那樣，那樣撕心裂肺的去愛一個男人，到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落得人心俱失。

清沐，她會去哪裏？嚴俊毅漫無目的的在大馬路上徘徊，不經意間他又回到了當日那間便利商店前的電線杆。當初他們就是在這裏相遇的，而清沐就是坐在這裏喝她的啤酒，那夜的爛醉如泥也許就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如果注定了要相遇那麽即使是想逃也逃不掉。如果當夜沒有遇上她，恐怕他至今都不知道原來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心竟會如此疼痛。不管她以前曾經做過什麽，那都是認識她以前的事了。他不是不計較，但是他更看重未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會學着不去追究，他只要他們的未來。

寒清沐看着街上那些昏黃的燈光，離開醫院後，她沿着街道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那間便利店一下子闖入她的視線，目光下移，那個蹲在電線杆下的男人是那樣的熟悉。她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心情無比複雜。

“阿毅！”真的是他？

嚴俊毅猛地擡頭，他瞪大雙眼看着好站在眼前的人“清沐，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我只能在這裏等你。”

“你在這裏等我？你怎麽會知道我一定會來？”他的肯定讓她困惑。

“因為這裏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在心裏跟自己打賭你也許會來。”他解釋道。

“那如果我不來呢？”

“那我就等到你來為止。”他堅定不移的說道。

“你賭贏了。”寒清沐淡漠的說道。

“清沐，我……”他才想表明心跡。

“你先聽我說，你妹妹方才那番話都是真的。我的确是打架，抽煙，無惡不作。”寒清沐仰天嘆了一口氣，“這就好像是我的前科，在身上已經烙下了印記，走到哪裏都會被翻出來重新評論。在認識你之前，我曾經有過一段戀情，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有想過跟他永遠在一起，可是那場愛情就好像是一陣風，不管我怎麽追到最後全都失去了。他愛上了別的女人，這段感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悲劇，我甚至想過跟他同歸于盡。”

“清沐？”嚴俊毅驚慌的看着她。

“所以你妹妹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會不擇手段，付出任何代價。你跟我在一起遲早會被牽連，就算不被連累你也會被輿論壓死。”

“夠了，清沐！”嚴俊毅板正她的身子，“你看着我。”他不願看她再說下去，“我不知道過去的你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麽，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眼前我所看到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會哭會笑會撒嬌會需要人照顧的女人。我不管別人怎麽看，所有的困難我都有能力去應付，去解決。但是我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你，請你留在我身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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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要這麽傻？我們有過的承諾可以不算數的，我不會怪你的。”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為什麽他還要一意孤行？

“因為我知道最真實的你，反正不管如何，夫妻就是一生一世，我不會放手的。”說他古板，固執，愚昧怎樣都好，他都不會放手的。

“那就等你先解決了你們的事再來找我吧！”寒清沐擡頭看着他，眼神有着堅定“我不想當別人的第三者。你要想清楚了，一旦你要跟我在一起，你就要一輩子背負負心漢這個包袱。”她微微一笑，“不過你放心，我會等你的。”既然他不放棄，那麽她也不會放棄，就放縱一次吧。愛情，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了，那就賭一次吧，大不了失去一切，其實也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嚴俊毅接納了清沐的意見，決定回去跟徐敏開誠布公講清楚，這天他向醫院請了一天假陪着母親返遠在市區外的家。

寒清沐回到酒吧，她整個人頹廢的坐在吧臺上，疲憊的只嘆氣，爾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寒姐……昨……昨夜……你”

“爾豆，我累了。讓我靜一會好嗎？”寒清沐無力說道。

“可是……”爾豆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大門開了，陳建風塵仆仆的走進來。

“清沐？”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吧臺上的她，“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夜。”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寒清沐轉頭看他，問道。

“昨夜嚴俊毅跑來跟我說你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擔心什麽，我這麽大的人了，不會走丢的。”寒清沐風輕雲淡的說道。

“清沐，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的不是嗎？”陳建終于忍不住咆哮道“為什麽你總是把我的關心視而不見？為什麽？”

“建哥？”爾豆吓了一跳，從沒見過陳建如此激動過。

“阿建，這麽多年我們只是朋友！你應該明白。”寒清沐冷漠的看着他。

“朋友？在你的心裏我只是一個朋友？”陳建嗆然的倒在椅子上，“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他們？為什麽你寧願跟他們在一起，也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寒清沐痛苦的閉上眼，很多急欲逃避的事情到今天終于要面對了。“不要再問了，永遠都不會有答案的。”

“為什麽？我只要一個答案！”就算是輸，他也要一個明明白白。

“你不要再逼我！饒了我可以嗎？”寒清沐徹底崩潰了，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讓她力不從心，她已經疲于應付，尤其是感情。

“如果在這裏讓你如此不舒服，那我就離開好了。”她起身便走。

“清沐！”陳建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別走，不要走。”

“留在這裏只會徒增傷感，何必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清沐！”陳建喚住了她的背影。

“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她丢下一句話，離開了酒吧，再也沒有回頭。

爾豆看着關閉的門又看着一語不發的陳建，“這……這個……”

陳建看着爾豆，“我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

“建哥……”爾豆從來不會安慰人，什麽時候他也有資格發表言論了。

“好好收拾這裏，還要做生意。”他拍拍爾豆的肩膀，往房間走去。

爾豆看着空蕩蕩的酒吧，怎麽一下子好像全亂了。

寒清沐站在酒吧門外，嚴真奇異的站在外面，看樣子是專門在等她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寒思漪告訴你的？”她淡淡的看着嚴真，努力心平氣和的說道。

“我有話要跟你說。”嚴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丢下一句。

“說吧。”寒清沐順應說道。

“這裏不方便，我還沒吃早餐。”

“那你想怎樣？”

“跟我走吧。”嚴真轉身就走。

她們走進一家早餐館，在這個清晨的時分顯得格外熱鬧，待兩人坐定，寒清沐率先開口說道。

“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她不喜歡繞圈子。

“我希望你不要纏着我哥。”嚴真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哥他人很笨，也很善良。他跟大學的女朋友相戀8年，如果沒有你，他們會有很好的家庭，我不知道你到底跟我哥說了什麽，但是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他絕對會身敗名裂。我不希望我哥一生的聲譽就這樣毀了！如果你真的愛他，希望你放了他。”

寒清沐沉默的看着她，并不答話。

“今天我找你出來，我哥并不知道。我希望你可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