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談談

池家老宅阿姨知道池煙回來的晚, 會特意給她留燈。

今天她一回家,客廳的燈全開着,池邺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旁邊坐在沙發扶手的池荷, 一口一個爹地叫着。

池荷清楚整個家裏, 池邺是最疼的是自己,所以即使池邺不認可演員這一行但在她執意要做的時候還是會給自己鋪好路。

所以她将今天早上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什麽投資方本來是看上她所以才找到世紀的, 池煙直接将資源給了公司另一個不溫不火的女演員。

池荷噘嘴, “那角色分明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團隊也很很不錯, 不能因為姐姐讨厭我, 就随便拿我資源吧。”

池邺點頭,承諾道:“知道了, 我會跟談的。”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聽到開門聲,池邺摘掉了眼鏡,揉了下眉心。

池荷從沙發上站起身, 挑釁的看過來。

這麽多年,池荷每次玩的就只有這招。

有時候池煙想想也覺得挺逗,池邺也是在商圈裏摸爬滾打過來的,怎麽一到這母女三人的時候就強行降智, 唯一能解釋的大概是偉大的父愛了。

“爸,什麽事?”池煙換好了鞋走過去。

池邺看她一眼,問:“最近公司怎麽樣?”

池煙:“沒什麽問題。”

“我記得将公司交給你的第一天我就和清楚的告訴過你, 做生意不能摻雜過多私人感情。”池邺習慣性的唇角下揚。

每次池邺對她不滿意失望或者覺得麻煩的時候下意識就這樣,池煙以前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無論她做的有多好,他始終留給自己的都是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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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點了想明白了,對一個人的愛會延續,恨也會。

現在早已經能無動于衷了。

池邺質問:“荷兒資源本來就不好,好不容易有了個看的上眼的劇本,你怎麽能搶了給其他人?”

池煙想說,是,你女兒看的上人家,但人還真不看不上她,段旭嘉将角色留給她時就委婉表示謝絕池荷。

她想了想還是說;“我看了角色,跨度很大,不适合她。”

池荷聲音高了八度,直接打斷她,“你又不了解這一行,你知道什麽啊,你分明就是讨厭我,借機報複!”

池邺皺眉,“行了,她既然覺得行,就給你妹妹。”

“合約已經簽了,況且池荷最近接了檔綜藝,檔期沖了。”池煙給了一個最無法反駁的理由,“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我先上樓休息,爸,你也早點休息。”

表面的禮貌做完後,池煙直接往樓上走。

池煙根本沒給他們時間反應。

“姐姐如今架勢可真足,連爹地你的話也不聽了,這公司還不是她的呢就已經說一不二了,以後哪還有別人說話的份。”

池荷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樓,眼神也來越尖銳。

池邺想到池煙那張臉就忍不住皺眉,“行了,你姐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就這樣 ,有我在你還怕沒戲拍?”

“可是,那角色……”

“行了,不早了,去睡。”池邺用命令的語氣,帶上眼鏡,繼續看書。

“哦。”

池荷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這口氣就在胸口處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很!

……

“等着,我去酒庫給你挑瓶好的。”金尚是段旭嘉跟朋友合夥開的,平日裏沒事就約着人紮堆往這裏混。

段旭嘉不喜歡包間,門一關,阻礙他看美少女。

所以舞池下正對着靠後的位置,是他給自己哥們留的位置。

等段旭嘉一走,林燃靠着沙發,擡眼看到的是酒吧裏斑駁的光,流光溢彩的,還挺好看。

他最近有點不對勁,連他自己也覺察出來。

段旭嘉最近犯神經,張口閉口一個小池妹妹,林燃難得沒一腳踢了他給自己留個清淨,反而想到自己幹過的混賬事跟說過的混張話。

游輪那一晚,他還記得他說出髒字的時候,那雙眼睛暗了下去。

……

林燃閉了閉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籠統的講這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劃分為的愧疚。

“她池煙就是一高級碧池,搶我男朋友也就算了,現在連我資源也要搶,世紀是我爹地的,還輪不到她只手遮天。”

盡管在嘈雜的酒吧,這女聲依舊十分有穿透力。

林燃睜開眼,就看到正對着的鄰座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年輕的陌生面孔。

其中一個他記得,池家小女兒池荷,穿着清涼,抱着酒瓶突兀的站起身,一臉醉意,髒話張嘴就來。

火力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大概只有恨之入骨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其中一個條紋襯衫男笑了笑,“說實話我還挺喜你姐的,那張臉跟身材的,那雙腿我可以玩一年,你什麽時候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認識什麽?想玩給錢不就行了。”池荷一臉鄙夷。

另一個T恤男摸了摸下巴,“不如你直接把你姐叫過來?一起喝幾杯酒就認識了,你反正那麽讨厭她,給她杯飲料,第二天連被誰玩過都不知道。”

池荷體力不支跌坐在沙發上,即使醉的不成樣子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伸手去找手機,“我試試看。”

條紋襯衫立刻從包裏拿了遞給她,催促:“快點,我們可都等着。”

“別吵。”池荷手胡亂的在空中揮了揮,眯着眼看着手機屏幕,最後撥通了備注賤人的哪一行裏。

電話一撥,全場安靜下裏。

沒一會,溫柔機械的語音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池荷看了眼神手機,掐斷後又撥了過去,得到的是剛才一樣的回答,“……去他媽的,怎麽可能是空號?”

她消化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池煙竟然給自己一個空號。

池煙竟然給自己的是空號?言言整理

T恤男笑,“這下看出來了,你們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差,真行。”

條紋襯衫:“那就可惜了,要是她過來大家一起玩一玩,倒是可以丢幾個項目給她。”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床上了,也是這麽冷冰冰的,那可不好玩。”

有人笑着反駁,“這你就不懂了,女人床上床下兩個人,這越是冷冰冰的,在床上越……我靠!”

條紋襯衫頭頂往下如同決堤的湖,紅色的液體順着發絲往下滾。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的站起了身,液體順着頭發一甩,濺了身邊人一臉。

“找死呢,你他媽眼瞎啊!”條紋襯衫沒看清楚人,下意識就要抓着對方就要摁着揍一頓,還沒碰到衣角手就被人抓住了。

對方手勁兒很大,硬生生将他手給摁下去了。

林燃斜了眼條紋襯衫,對方空架子,稍用點力就将人摁回沙發裏,聲音漫不經心,“對不起啊,手滑了。”

條紋襯衫掙紮時看清楚了對方的臉,認出來,有些尴尬,“……林少,還挺巧啊。”

T恤男表情從認出林燃那一刻就僵住了,有點像網瘾少年晚上翻出去上網被教導主任抓了個現行的感覺。

往上有人傳林燃跟池煙的關系,雖然沒聽過有這麽回事,但一起吃飯了也算是有點交情了。

剛才他們肆無忌憚的話,只怕全被聽到了。

T恤男反應快,“林少,你知道我們男人一喝酒了就什麽話葷話都敢往外冒,您就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認識?”

林燃點頭,“那就好辦了。”

……

段旭嘉挑了兩瓶珍藏好酒,獻寶一樣走過來,“我跟你說,這交情要是一般了……卧槽,這怎麽了?”

他好像也就走了五六分分鐘,在往上點,十分鐘?

怎麽鄰座就跟被血洗了一樣,桌面上一片狼藉,酒瓶全碎了,酒濺起了一地。

除了還沒來得及關掉的音樂,場子裏的人全站起來,都跟消了音似的。

以他們卡座為中心空了一片地,就剩下林燃在狀态外,拿起剛嫌棄過的劣質酒往杯子裏倒。

手指骨節修長,曲着長腿,垂着眼,有一定距離感。

正當他抓着要問誰在場子裏鬧事的時候,有人先他一步叫出聲,“憑什麽啊,是他現找事的嘛,為什麽我們要走?”

說話人段旭嘉認出來,是池荷。

只不過跟平日裏見到樣子有出入,酒喝多了,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妝也花了,跟銀幕上塑造的小仙女大相徑庭,完全是女瘋子。

池荷身邊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好幾個頂着一頭濕噠噠還往下滴水的短發,臉上像是被揍過,嘴角還有沒擦幹的血。

但那幾個人一臉狼狽,明顯不想再鬧了,抓着池荷要離開。

“他不就仗着自己投了個好胎,有個好爹?”池荷一喝醉就沒了腦子,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去都一股腦蹦出來。

“你們別攔着我,我就今天偏要說,他自己做的事就上得了臺面了?”

“強取豪奪,還搞出了人命了!”

段旭嘉幹咳了兩聲,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了,正要在林燃身邊坐下,看着他不急不緩的擡起頭來,看着池荷,目光還算平靜。

林燃問:“你是演員?”

“你別跟我說你不認識我?”池荷嘲弄的笑容才剛勾起,在聽到下一句話就僵住了。

林燃說:“這圈子門檻可夠低的,什麽玩意都能放進去。”

“你也慶幸你能有個好爹,就你這張臉再挨多少刀也跳不進去。”

“……你說什麽!”池荷這幾年做手術都是偷偷摸摸的,整容成了她的死穴,一點就着,“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條紋襯衫跟T恤男也是怕了,生怕這個祖宗再冒出幾句來,兩個人一塊将人給抱了出去。

即是這樣,池荷也沒消停,罵罵咧咧個沒完。

“他們怎麽招你了?”段旭嘉坐下來,一臉的莫名。

林燃平靜更像是吃瓜群衆,喝了口酒,反問:“你不覺得他們拉低了整個場子的顏值?”

段旭嘉:“……”

這種話不是他才能說出來的臺詞嗎?

……

出了酒吧,條紋襯衫松開了池荷,“裏面那人就跟條瘋狗一樣,在江城仗着家世鬥雞走狗什麽沒做過,跟他見識什麽。”

T恤男揉了下臉,“聽說以前還弄死過人,照樣被他爸擺平了。”

池荷一把将兩個人推開,“剛才在裏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出來了倒是哔哔上了,滾,都給我滾遠點。”

“行了,送你回去。”

“不用,就跟你們這些孬種我嫌丢人。”池荷摸出了鑰匙,踩着歪斜的步子去開自己的車。

T恤男一把拉住她,“行了,就你喝成這樣開車,找死?”

“滾啊,讓你滾聽不懂?”

其餘幾個也沒多少耐心了,沒的熱臉貼人冷屁股,站在一邊冷眼看着。

結果那輛還瑪莎拉蒂Levante還沒開出十米 ,直接撞上了停在路邊的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光是聽着聲,就能想到場面有多慘烈。

條紋襯衫最先跑過去,看到池荷抓着方向盤,慢慢的轉過頭來,一臉的後怕。

撞了這麽一下,池荷酒已經醒了大半。

聽了好一會警報聲,又聽到車外朋友提到什麽限量款,林燃的,緩了好一會翻開包拿出手機,打給了池邺。

那邊剛一接通,池荷哇的一聲哭出來,“爹地我就是氣不過,那部劇姐姐搶了給別人也就算了,可今天那女人還跑過來跟我炫耀!”

“我就很生氣啊,晚上跟朋友喝多了,不小心碰到了別人的車。”

“爸,你能不能,來接我?”

接到池邺的電話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池煙被鈴聲吵醒,揭開眼罩,耐着性子滑向接聽。

還沒等池煙開口,那邊已經劈頭蓋臉的罵道:“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把那部劇直接給她能有多大的事?她也不至于深夜還要去買醉!”

“現在她出了車禍,我不在寧城去不了,你去把這事解決了。”

話說完,那邊就已經挂了。

池煙伸手摁了摁眉心,睜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會,随後起身換了衣服,化了點淡妝後開車去了金尚。

她提前跟冷助理打了聲招呼,将人一塊帶了過去。

酒駕這事不算小,池荷到底是二三線女星,常年被狗仔盯梢。

冷助理難得深夜被任命還挺願意的,以為公司要有大行動,在聽到是關于池荷的事時,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明晃晃的嫌棄。

“這位祖宗可能是覺得最近自己話題少了,想深夜上個熱搜。”

到了金尚,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了。

池煙解開安全帶,“找找看周圍的狗仔,随他開價,一定要确保拿到底片,将新聞摁下去。”

冷助理點頭,“池總,您放心。”

池煙還沒從人堆裏進去,一眼看到林燃。

因為優越的身高跟長相,其他的人很容易自動成為背景板,段旭嘉也在,在池煙看到林燃幾秒後才發現。

比起前幾次見面那種刻意漠視的冷,今天的林燃表情臭的可以。

整張臉黑下來,每看車裏的人一眼黑一分,手裏握着手機,屏幕明明滅滅的,被段旭嘉打斷了好幾次。

池煙很快意識到,池荷深夜作死醉酒駕車就算了,撞的車還是林燃的。

如果是其他人賠錢就能解決,可到了林燃這,鬼知道他要什麽才肯罷休。

池煙過去時,池荷還在車裏,死死的抓着方向盤怎麽都不肯出來,一副埋着頭不聽不聞天下就一切太平的樣子。

她敲了敲車門,聲音冷淡,“出來。”

車裏的人這時候才擡起頭,看清楚來人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怎麽是你來了,爹地呢,我要爹地你讓他過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存着大小姐脾氣池煙也是服氣了,但她不是池邺不慣這個臭毛病,“你要再不出來這事你自己解決,深夜酒駕撞車這幾個字明天跟你一塊出現新聞版面,你就收拾東西從我公司滾出去!”

池荷一雙眼發紅,瞪着她僵持了好一會。

隔了會,池荷不情不願的開了車門,經過她時壓低聲音,“你最好是有能力将這件事給我解決幹淨。”

池煙往前走了兩步,首先跟兩個人打了聲招呼,“林總,嘉哥。”

話音還沒落,一聲“呵”異常刺耳的冒出來。

“阿燃最近感冒了,嗓子不怎麽舒服。”段旭嘉熱烈的回複,“小池妹妹,晚上好。”

對于林燃時不時的冷笑聲池煙早已經習慣。

池煙十分平和的提出解決方案大,“我才剛來這件事也不太清楚,路上來的時候聽池荷說她醉酒駕駛,撞上了林總的車,既然大家都認識,還是私下解決的好。”

“車的維修由我們負責,直到林總滿意為止。”

“我考慮不全面,如果還有其他的要求,林總都可以提出來。”

林燃沒有直接開口。

看着池煙仿佛要從她只是禮貌性笑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直到這目光讓池煙不那麽自然的時,林燃掀了掀唇,“我只有一點要求。”

“什麽?”池煙有些意外,以為按照林燃這種難纏的性格來說,怎麽也這不止一點要求。

但随後,林燃也沒讓她失望,越過了池煙,他徑直看向池荷,用一種非常輕松的語氣說出餓了兩個字:“報警。”

池煙:“……”她就知道!

“算了吧,給小池妹妹一個面子,一報警事就重了。”段旭嘉雖然也不這麽喜歡這個妹妹,但到底跟池家有交際,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池荷反應很大,擡起頭,“我就說了,你來了頂個屁用,還是你就是跟他串通好來整我的?”

“搞笑,還說自己是來給我解決問題的,我看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池煙,我知道你恨我們恨了那麽多年,一直不就是在找機會弄死我們嗎?”

“現在機會終于來了。做人不要太虛僞,你真他媽讓我看着惡心。”

“罵夠了嗎?”池煙掃她一眼,平靜反問,“你要是跟你那張嘴一樣厲害,現在就用不着我給替你收拾這爛攤子了。”

池荷被她态度激了下,伸手就要去抓住池煙的肩,面對面的跟自己對峙。

不過撲了個空,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池煙身形的清瘦,渾身都沒二兩骨頭的樣子,這一點林燃從肉眼就能判斷出來。

可跟真正碰觸到不一樣,雖然看着挺瘦,骨頭也很硬的樣子,碰到了還是覺得異常的柔軟,讓他下意識的放輕了點力氣。

仿佛對方是不經碰的瓷娃娃。

林燃長臂一伸,先一步将握着她的手臂往前帶了點。

兩人本來就靠的近,池煙沒防備,差點被這股力氣帶的撞上他。

池煙反應過來,在撞上前盡可能的穩住了步子,一只手還抓住了林燃胸口的衣料,額頭與林燃的下颚只有一指距離。

靠近的那一刻,池煙清晰的聞到了幹淨清爽的味道,不同于任何人的味道。

“池三小姐這樣爆的脾氣,也只有交給警察去管一管了。”林燃松了手,指腹那點灼燒感越強烈,他面上就越沉冷。

盡管有一瞬間,他覺得周遭被消了音,有什麽東西就快跳出來。

池煙退後了一步,隔開距離後,“林總,能單獨談一談?”

她有預感,留着池荷這個傻逼在只會将事情推向更嚴重的那一面,雖然池荷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系,但她來是做給池邺看的。

這事拖的越久越難解決,她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将這幾年關于池荷黑歷史一次性全盤托出。池荷有一點說的很對,她真的,想弄死他們很久了。

林燃停在單獨兩個字上,他沒直接答應,看了眼段旭嘉。

早在剛才段旭嘉心裏還湧起我養的豬終于開始拱白菜了的萬丈豪情,在這一刻收了收。

戲很多的段旭嘉一臉“這時候你就記得你爹了?”的表情,“去吧,都說是單獨了,小池妹妹又不能吃了你。”

雖然他還挺想跟着去偷聽的。

“可以。”林燃點頭。

兩人也沒走多遠,選了個差不多的地方,池煙客客氣氣的開口問:“林總,您能不能說一下執意要報警的理由?”

“池荷她,得罪您了嗎?”

林燃:“……”

所以他為什麽要答應單獨談?

作者有話要說:  狗男人:這個問題太難了,誰來替我回答一下?

————

先更個六千,晚點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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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vesper的手榴彈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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