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書生

若飛雪見沐凡不見了，她知沐凡三番四次因靈芸而外出，心中多少不是滋味，但她已經在卧龍莊多日必須趕緊回邵陽宮了，便與李辰雲雀話別速速回去了。

雲清則按照原計劃與李辰雲雀辭行，李辰好客便挽留一番。

“少俠這就回去了，不如在此好好坐坐。”李辰此時還不知道沐凡出事，他只當沐凡這小子又去哪裏野了，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

“李将軍客氣了，小子奉師傅之命下山辦事，如今已經過去七日是時候回雲霧山了，倒是小子與莫愁姑娘一見如故，不知能否讓莫愁妹子送送在下。”

雲雀笑着允了：“莫愁，你這就送送雲清公子。”

“恩！”

雲雀送二人出去的時候拉住雲清的手：“雲清小兄弟，我雖不清楚你師傅讓你下山所為何事，但記住，靈芸這孩子離這塵世越遠越好。”

雲清心想，真是事事瞞不過這雲雀，他也不回答只是點點頭便與莫愁去了。二人出了城一路到了懸崖邊上，莫愁看到這裏腳印淩亂：“他們是掉下去了麽？”

“應該是上次那批人。”到底是誰要致靈芸于死地，按道理說靈芸是商都王的女兒，難不成是舊時商都王的仇家？然而何人才能有這樣大的勢力呢。

“他們應該有五人圍困靈芸，沐凡是從左後方沖進來，二人受擊打後掉入水中。”

“你怎麽知道的。”

“用腦子知道的。”

莫愁有時候真佩服自己，這人天天對自己這般不客氣，她卻已經習慣了，想來一個女孩家這樣也是不太好。

二人順着峭壁慢慢跳下去，到了深潭邊上雲清仔細勘查，他丢了幾個石子測試水深：“這水不淺，走吧。”

“幹嘛？”

“做個竹筏，順流而下。”

Advertisement

“哦。”

“哦什麽，快來幫忙。”

“我是女的诶。”

“你看起來力氣也不小。”

“要我幫忙也行，以後你不準再說我蠢或者笨了。”

“廢話真多，我師傅說的真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莫愁剛要說話，但覺得自己根本說不過他還是別自讨沒趣了，二人廢了一番功夫便坐上木筏順流而下，河水湍急木筏被沖的差點掀了過去，莫愁緊緊抓着兩邊十分驚慌，這一路驚險靠岸之時已是子時。

雲清拉着莫愁跳到岸邊，“天色已晚，我們先休息，明日再說吧。”

“也是，我肚子好餓。”莫愁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她滿臉不好意思的望着雲清。

“你在岸邊坐下，我去找點東西來吃。”

“不要，我怕黑。”

雲清幫她把火生起來，“這下可以了吧。”

莫愁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回來，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

“知道了。”雲清起身去找吃的，這荒山野嶺的除了樹上的果子就是水裏的魚，方才他見河水湍急到了夜晚更是寒涼，但他見莫愁餓成那樣便跳進水裏徒手捉魚。

莫愁一個人在火堆旁百無聊賴，夜越來越黑，小姑娘便覺得冷了，她摩擦雙掌不停呵氣，終于雲清提着兩條魚回來了，莫愁高興的跳了起來，二人齊心協力将魚串好烤了起來，這真是莫愁吃過最香的一頓飯了，她見雲清面有難色仔細一看原來他的腿上滲出血來，定是剛才去捉魚的時候受的傷。

“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沒事，一點小傷。”

“怎麽會是小傷，都出血了呀！”莫愁不由分說的掀起他的褲子，“天哪！好多血！”

雲清自己扯下快布包裹了下：“沒什麽事情，你別擔心。”

莫愁見他為了自己吃東西竟然受了傷便真心實意的握住雲清的手，雲清被她吓到了：“你幹嘛啊？”

“雲清大哥，以前是莫愁不懂事，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莫愁事事都聽你的，絕對不再氣你了。”

雲清抽出自己的手：“最好是這樣。”

鳳雛山內，正午時分

在鳳雛小居外兩個男人在暗處埋伏着，靈芸站在高樹上望着二人，就在此刻鳳雛小居的門開了，那人剛走到溪邊取水暗處的兩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襲去，那二人正是守缺和尚與李沐凡，二人使出尋雀十八式，那人輕功卓越腳法極快，然沐凡與守缺一個攻其上方一個攻其下盤，這十八式攻擊性極強讓人應接不暇。

靈芸望着這三人的行動，她覺得這二人對一人實在不公便不願插手此事，只是安靜看着，再者她內心壓根不想離開，就更不願插手了。

這人躲避的時候手中裝滿水的竹筒絲毫未灑出半滴，仔細一看那人看其面容不過三十餘歲，一身布衣清風道骨，二人将他逼到山下花叢中，那人沒入花叢中，那花叢的樹竟像會移動似得，二人跟着入花叢那花叢竟憑空飛灑出許多花瓣，那花瓣觸及皮膚便劃出一道口子來，靈芸見狀飛身下來揮舞綢帶集散花瓣。

守缺氣急了：“老小兒！你給我出來！”

花叢中傳來聲音：“守缺前輩，我這鳳雛山鮮有人來，你這性子太過暴戾，等機緣來了，自有人助你出山。”

“你這家夥！”守缺又走到靈芸身邊：“徒弟媳婦，你剛才為什麽不幫忙呢，我都抓了他四年了，你要是出手，我看那小子肯定跑不了。”

“前輩，你和沐凡二人合力抓他已經是不公平，而且那位前輩看起來也不是壞人啊。”

“你這小丫頭怎麽那麽不開竅呢，那些人害你的時候還分什麽公平不公平麽。”

沐凡知道靈芸心意，靈芸如今無家可歸，這地方與世無争又不為外人所知簡直是避世的好地方，他拉着靈芸的手：：“師傅，方才那位老前輩說了，這機緣一到就放咱們走，那不如……”

守缺氣的狠狠敲了下沐凡的腦袋：“你這徒兒，小時候那麽聽話，現在有了媳婦了師傅的話就不當話了是吧。”守缺自己跑到一旁生悶氣，靈芸笑着揉着沐凡的腦袋：“看來老前輩是真的生氣了，不如我們好好的問問那位前輩吧，我看那位前輩也不像不講理的人。”

“好，就按你說的辦。”

二人牽手爬上高處的鳳雛局，靈芸見屋內的燈又亮起來了想必前輩已經回到屋中，二人站在院子外面向內張望。

靈芸緩緩說道：“前輩，不知道可否出來相見，晚輩有些話想與前輩說說。”

靈芸這樣叫了三聲，那門忽的自己開了，靈芸與沐凡向前走了一步，便見地上藤枝挪動，二人不敢再動。

“小姑娘何事來問。”

“前輩，靈芸與沐凡誤入鳳雛山，望前輩告知出山的辦法，也免得我們打擾前輩靜修。”

“守缺老兒教他徒弟功夫，要來捉我，既然你們想出谷，那我就傳授姑娘一門功夫，若是守缺的功夫能勝了我傳授的功夫，那我便即刻送你三人出谷，決不食言。”

靈芸望着沐凡：“我不想與你比武。”

“沒事，你且依了他，這人性情古怪，不要輕易得罪。”

“恩，我聽你的。”

靈芸剛進入鳳雛居那院子的大門便緊緊關上，她小心翼翼的向內走去，只見竹屋中間的庭院裏，方才的前輩正在掃地。

“前輩？”

“小姑娘叫靈芸？”

“恩。”

“去劍房挑把雙劍便出來跟老夫學門劍法。”

“哦。”那前輩看起來十分謙和，但靈芸就是有點怕他。

靈芸怪怪進了劍房，這劍房收拾的簡單，放劍的器皿都是用樹枝做的雅致極了，靈芸見角落裏有把子母雙劍，長劍寒氣逼人，短劍有和她手肘一般長，這劍甚是奇特她便挑選了這子母雙劍。

靈芸出門後便見前輩已經坐在院子裏撫琴，靈芸走近他：“晚輩已經挑好了。”

“眼光好的很，這把雙星劍是我珍藏已久的寶貝，我身後的石屋雕刻了此劍法的套路，你有一日時間記住這些。而這心法便藏在我的琴聲中，悟到與否全憑你自己了。”

“是，靈芸還沒請教前輩姓名。”

“過去他們總叫我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