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莫愁莫愁

靈芸遠遠看見雲清與莫愁便十分歡喜，莫愁辛苦幾日找到大哥更是開心，她便一路小跑到了沐凡跟前：“沐凡大哥，你都不知道我和雲清多辛苦才進到這山裏來。”

莫愁跑得急未見沐凡與靈芸拉着手，雲清卻瞧見了，他與沐凡相視一笑，沐凡幫莫愁理了下頭發：小妹，你好歹也是女子，怎麽總這樣冒失。

莫愁這才順了口氣，又見沐凡與靈芸神色親密這才明白了什麽，便笑着說：在大哥心中只瞧得見一位女子，怕是其他人都入不了眼了吧。

沐凡見靈芸害羞便敲了莫愁一頓：休要胡說。

莫愁：我才不是胡說呢，早前我還在想沐凡哥哥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勇敢，又幫人擋着狼，又給人挨鞭子的，你小妹我才是明眼人呢。

衆人一片哄笑，此時守缺躍入四人之中與那莫愁對視起來，莫愁看了好一會兒便才認出他來：哈，你是我大哥哥的師傅，你怎麽也在這兒啊。

守缺笑嘻嘻的揪着莫愁的辮子：原來是你這個女娃娃，你看我要收你做徒弟你不肯，現在老天爺讓你進山陪我一同待着，莫愁丫頭，你就跟我學武吧。

莫愁狠狠揪着守缺的胡子：我才不要呢，誰要同你學藝，你這樣瘋癫也就是沐凡大哥能受得了，我才不理你呢。

這守缺一直喜歡莫愁，覺得這孩子聰明伶俐就是興趣太多耐不住性子，若是加以□□必是一奇才，奈何雲雀一直攔着不讓他教莫愁功夫，他總覺得是個遺憾，便每每見到莫愁就慫恿她加入自己門下。

雲清不理這二人，他與沐凡靈芸到旁邊說話：看來你們是被困在此處了。

沐凡道：是，這山的主人十分奇怪，不肯叫我們離去。

沐凡又将這幾日的事情同他仔細說了，雲清進入山谷後又仔細觀察了地勢，此處地處南邊，四周高山矗立，山中有路，蜿蜒下去又是各種風景，實乃隐居的好地方。

雲清順着山爬上去到了鳳雛居前，“晚輩雲霧山雲清前來拜會前輩。”

“雲霧山，倒是與我有點淵源，智圓老人從不多管閑事，為何你會出現在此。”

“師傅交代我做好一件事情，其他事情我不過問。”

書生從屋裏走出來，他不出院子，雲清不敢上前，這屋外有活動的蔓藤，四周的臺階石頭都經人打磨，只怕此人動動手指自己便當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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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我雖不知你師傅交代你何事，但這丫頭不能出谷。

雲清也是年少氣盛：出不出去是靈芸姑娘自己的事情，倒是前輩如此修為卻要這樣為難別人，不是為老不尊麽。

書生：你這小輩脾氣不小，我本也不想留你們在此，你若能近的我身，我便放你們走。

雲清撿起一粒石子向前丢去試探情況，那石子在地上蹦跶了兩下落入院子中間，忽的褐色的蔓藤由四周漫入庭院中央，如此多的藤蔓如蛇一般十分駭人。

雲清眼神飛快的環顧四周，他扶起身上的衣服飛快的躍上牆壁，其腳法輕快，鳳雛居前院的牆壁呈環形，雲清每至一處那蔓藤便鞭打到一處，他幾次都差點被蔓藤纏住十分兇險，雲清這樣不斷的逃眼神卻頗為堅定，這庭院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前輩所站的地方。

雲清用掌劈開蔓藤內裏竟然都是木頭機關，他站在屋檐上，待那蔓藤瘋狂抽打逼近之際他高高躍起飛向書生，書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二人在原點僵持了一會兒，書生笑了起來。

書生：孺子可教也，你便下山去吧，命不可改強留不得。

雲清沒想過這事竟然就這樣解決了，書生見他欲言又止便說道：不必好奇，你不過是作對了一件事而已，往後你自會想明白我為何讓你走。

書生丢下一地形圖給他：你便帶着他們速速離去，莫要打擾我清修了。

雲清：前輩莫不就是白衣鬼谷後人，書生白樓吧。

書生：有點聰明。

雲清想着莫愁若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此一定非常高興，這書生似乎又看穿他心裏的話似的：不要和莫愁提及我的事情，她年紀小不知憂愁，若是日後見不到，你提了，她卻又多了份念想。

雲清：前輩就不想見見自己的女兒麽

書生揮了揮手，蔓藤便縮了回去，他轉身進了石屋便再也沒有開門。

雲清回到下面，守缺看着他手裏拿着地圖便高興極了：這可是出谷的路？

雲清點了點頭，守缺高興的在山野裏狂奔了幾圈，靈芸見了便覺得這老人實在可愛：也難怪你是這樣的性格了。

沐凡問道：哪樣性格，你不喜歡？

靈芸：豈止是喜歡，十分羨慕才是，若是我也能像這樣灑脫，那該多好。

幾人就此跟着雲清出谷，雲清每走一段路那地圖上的路線便沿路消失，雲清大嘆，這書生不愧白衣鬼谷盛名，實在是厲害。

到了谷口那地圖也就變成一張廢棄的羊皮了，幾人走了一路回頭已經不見了守缺，守缺喊道：沐凡徒兒，好自為之，在外面出了事可別抖你師傅出來啊。

沐凡搖頭：這師傅真是太不靠譜了。

莫愁點頭：還好當年姑姑堅持不讓我做他徒兒。

靈芸對着鳳雛山依依不舍，她與這書生雖只有幾日師徒緣分卻十分羨慕其修為，若自己也能如前輩這般不喜不悲也是福氣。

莫愁：靈芸姐姐，咱們這就回去吧。

靈芸想起雲雀說的話，她也不好說出當初離開的理由便沉默不語，沐凡見煩惱便說：咱們不如就此游玩一番，待你心情好了再想想以後的事情。

靈芸感激的拉着沐凡的手，還是沐凡最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恩，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沐凡想了想：我看不如去找我的師伯們，叫他們都認識你。

莫愁打趣道：這麽快就想帶媳婦去見師父們了，沐凡哥哥是怕靈芸姐跑了吧。

靈芸羞得不行：莫愁妹妹莫要再胡說。

沐凡又問：雲清兄弟要和我們一起麽。

莫愁緊張的望着雲清，雲清其實想回去雲霧山了，畢竟他已經救了靈芸幾次也算對得起師傅的囑托，但想着送佛送到西便說道：等你們都安頓好了，我再回去雲霧山吧。

莫愁高興的快跳起來了但又怕被他看清了便不敢聲張，多少年後這一幕仍然歷歷在目，再也不會有比那時候更純真美好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