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夜雨凄凄，細若春之夢

醉仙樓中，分開已久的三人把酒言歡，莫愁好久沒有這般開心了，雲清與沐凡說起雲雀之死，說起與莫愁這三年在飛花宮裏的事情，沐凡感嘆，沒想到一別三年每個人都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正所謂世事無常。

莫愁嘆道：今天我真的是很開心，可惜我們還少了一個人。

沐凡聽了這話一陣沉默，雲清為沐凡續杯：沐凡兄弟，說說你吧，這三年你過的好麽？

沐凡苦笑：談不上好不好，叔叔死後我就承襲了他的爵位，這些年帶兵打仗，好歹沒丢李家人的臉。

此時莫愁喝的有些醉了，她搖搖晃晃的指着沐凡：你怎麽沒丢李家人的臉了，南雲山上，你為什麽要欺負靈芸姐姐，我告訴你，我都看到了，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雲清扶住莫愁：莫愁，你喝多了。

莫愁生氣極了：我沒有！我就是生氣，沐凡大哥，你對不起靈芸姐姐！你怎麽可以娶別人，你為什麽不帶靈芸姐姐走！

沐凡一言不發喝完酒起身走人，外面下着雨，莫愁推開雲清追了出去，與沐凡在雨中撕扯。

莫愁抓着沐凡的胳膊：你告訴我啊！為什麽啊！為什麽我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為什麽叔叔和姑姑會死，為什麽你要娶你不愛的人，為什麽靈芸姐姐要做貴妃！我不要這樣！我讨厭這樣！

沐凡死死看着莫愁，半晌他說了句：你說的沒錯，為什麽我不帶她走，我明明有機會的。

沐凡自嘲一聲落魄而去，雲清追上前來，莫愁一個不穩就要倒在地上卻結結實實倒在雲清懷裏，她一轉身一個不穩碰到雲清的嘴巴，莫愁實在是醉了：嗯，雲清哥哥，莫愁好喜歡你。

莫愁說完就睡過去了，雲清愣在原地，這三年來他與莫愁形影不離，只怕是心中早已對莫愁動了情，但此時此地大事為重，他自己想了想又抱起莫愁往客棧方向去。

第二日莫愁醒來只覺得頭昏腦脹，她醒來便習慣性看向床下，雲清已經起來了麽？莫愁洗漱完畢便到房間的大廳，原來雲清正在看書。

雲清見莫愁醒了便問：醒了？

莫愁點了點頭：嗯！啊，有早飯吃。

莫愁肚子餓死了，她全然不記得昨日自己幹了些什麽，雲清見她吃的開心便說：莫愁，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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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睜大眼睛望着雲清，心想有什麽事情呢。

雲清放下書：我聽說皇上安排沐凡住在宮外的潛龍苑裏，你和沐凡到底是兄妹，我想讓你住回去，我這次參加科舉考試，志在必得，不容有失，我沒有功夫照顧你。

莫愁停住了一切動作，差點連呼吸都忘記了：雲清哥哥，莫愁是不是做錯什麽事情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莫愁急的都快哭了，雲清看她這樣心中如何能舒坦，過去他從來不會這等事情浪費任何感情，一開始只覺得這個小丫頭是世界上最麻煩的生物，誰知這些年過去小丫頭變成了自己最深的牽絆。

雲清望着莫愁慢慢說道：你記得自己和我的誓言麽。

莫愁低頭不敢看他：我說……事事都聽你的。

雲清又問：那你現在是不守誓言了麽？

莫愁搖搖頭，最後莫愁還是到了潛龍苑，她望着雲清，死死抓着雲清的衣袖。

雲清見她這般可憐便不忍心，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雲清扯開袖子：你是不是不聽我話了。

莫愁哭了起來：沒有，雲清哥哥你別生我氣，莫愁知道自己沒用，從來幫不上什麽忙，可是我就是想跟着你，永遠陪着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離開你。

雲清假裝生氣：每個人都只對自己負責，你我非親非故，我沒有責任一直照看你。

莫愁扯下自己的衣服香肩半露，她露出紋身字樣：那這個呢！你告訴我，這不算牽絆麽。

雲清每每想起那一夜莫愁忍着痛讓自己把字刻上去便覺得心中難受。

雲清幫莫愁穿上衣裳：幸虧現在路上沒人，若是被人看了，你的清白如何是好。

莫愁倔強的說：我不管這些東西，我…………

雲清扭不過莫愁：我只是要安靜的參加考試，往後……往後我再來接你就是了。

莫愁的眼睛裏終于又露出了往昔的光芒：真的麽！

雲清無奈的點了點頭。

莫愁歡呼雀躍：我就知道雲清哥哥不會不要我的！

莫愁太過單純，她不知道自己這些話在那個年代是多麽的大膽，她只知道這世上最快樂的事就是同雲清在一起，雲清拉着莫愁不讓她亂蹦：你要聽話，我才來接你。

莫愁摟住雲清：嗯，莫愁答應你，我一定很聽話很聽話。

靈芸在這宮裏日日閉門不出也是暇意，她與旁人多有不同，對她來說十年不同人說話都沒問題。

只是茹兒每日在跟前伺候，多少和她說起這宮裏的一些事情，她這才知道皇帝之前有兩位妻子，一位是龍夫人，還有一位李嫔，李嫔是龍滄城城主的女兒，擅長樂理在宮中最得皇上喜歡，說是喜歡不如說皇上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待一陣子。

靈芸在秋千上聽着茹兒細語說着，恍惚之間她就睡着了，陽光照在靈芸的臉上照的她皮膚晶瑩剔透好不美麗，茹兒從屋內抱出袍子蓋在靈芸身上然後守在一旁，沒過多久茹兒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