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清冷男人
回到家裏,姬母正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姬琴一臉的憔悴,臉色很不好,忙問:“小琴,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晚上沒見,臉色這麽差,哪裏不舒服嗎?”
姬琴看着一臉擔心的母親,忙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還說沒事,昨天小章來找你,你不在,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姬母口中的小章就是章琏,姬琴聽到他的名時,心裏又是一陣刺痛,臉色有些蒼白,怕姬母發現,忙轉過身,裝作口渴倒水喝。
她邊倒水,有些心虛地說:“沒有啊,我們很好。”
“那你怎麽不接他的電話?”姬母有些不依不饒,又一副語重心長地說:“小琴啊,你別仗着小章對你好,寵着你,你就可以那麽任性。要知道,男人也需要女人哄的,不然久了,誰也會失去了耐性,所以不能冷了他的心。”
“媽,我知道。我先回房去了。”
姬琴聽着姬母的唠叨及抱怨,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把章琏的為人,所做的事都一股腦裏說出來。那樣的後果将不堪設想,她母親的心髒肯定受不了,很容易出大事,所以只好落荒而逃回房裏。
回到房間,她一下撲到床上,只覺得滿身心的疲憊。
她媽媽剛才說的沒錯,章琏表面上的确對她很好,似乎什麽事都依着她。
現在想想,其實是姬琴自己本身不是個難纏的人,也不會像別的女孩一樣,談戀愛了要把男朋友的一切都掌控着,或者一直粘着對方,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空間。
甚至可說是姬琴還是挺溫柔體貼的,什麽事都為章琏着想,根本沒有能讓章琏擔心的地方。
而她偶爾所提的要求也是對章琏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而這一種種,卻被當成是他的功勞。似乎她姬琴就是個不講理任性的小女生。
她現在驀然間想起,她對他所提的小要求,他當時都不會馬上答應,而是借勢轉移了話題。卻在當着姬母的面時,似突然想起般,很寵溺地答應了她。次數多了,姬母自然就誤以為章琏一直在遷就着姬琴,看在她的眼裏就是他在無限地寵着她。
而章琏本身的條件也很好,斯文清俊,杉杉有禮,還很會哄人,不止哄得姬琴對他堅信不疑,也把姬母哄得心花怒放。
姬琴以前從不會去想這些,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漏洞百出。
想到明天幼兒園就要開學了,得有個好的狀态,趕緊找來冰毛巾敷了敷酸脹的眼睛。
***
項淩勻洗完澡裹了條浴巾,走出浴室,身姿颀長,完美的比例,讓人移不開眼。他此時的頭發沒有擦幹,濕濕的,有水珠順着發梢滴落。有一滴水珠停在下巴處,搖搖欲墜,将落未落,讓他看起來,更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卻在看到坐在他房中的一個人影時,挑了挑眉,“你還不睡覺,到我房裏做什麽?”
項郦彤見他出現來,馬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熱情地說:“我給你煮了糖水,快來吃吧。”
項淩勻沒動,看着項郦彤笑得過于燦爛的笑容,及突如而來的少有的熱情,懶懶地說:“無事獻殷勤,準有事求我,說吧,又要我幫你收拾什麽爛攤子?”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姐姐,關心一下你,說得我就好像有什麽企圖似的。”
“那糖水是買的。”這是肯定句。
項郦彤沒有半點被揭穿後的難堪,索性大方地說:“是買的,可是,是我親自去買的。”
項淩勻沒理她,走過去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拿了一條幹毛巾胡亂地擦了擦頭發。頭發被他這麽一擦淩亂不堪,讓他本就帥氣的臉多了一種不羁的野性。
項郦彤看着項淩勻的俊臉,清清冷冷的,沒什麽表情。她在他的對面坐下。
項淩勻沒碰那碗糖水,他對食物挑剔得很,不是随便的東西都能吃得下嘴。
他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也不問項郦彤有什麽事。
倒是項郦彤忍不住了,最終開口了,小心翼翼地說:“阿勻,明天你幫我送浩兒去上幼兒園吧。”
“你兒子第一天上學,你這做母親的竟然撒手不管?”
“就一周。”
“哦?”
“明天跟朋友約好了,巴黎有一場下一年的春季服裝發布會,一大早就要坐飛機走了。來不及送他,拜托你了。”
項淩勻的父母都在另一個城市生活。他在z市與紀昊晟合開了一家建築事務所,只有一個姐姐項郦彤嫁在z市。
這幾天項彨腦彤因與丈夫霍子良鬧矛盾,一氣之下帶着兒子,住時項淩勻的房子裏。
霍子良是個生意人,因忙于工作上的事,陪自己太太的時間就比較少,項郦彤就說他不愛她,跟他賭氣,帶着兒子跑回了娘家。
霍子良對自己的妻子有些無奈,只得暗中托付妻弟項淩勻幫忙照顧一些時日,等他把公司的事處理好再來接她回家。
項淩勻跟霍子良的關系以前就一直很好,這會也知道霍子良公司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所以讓霍子良只管放心。
他看着姐姐一臉的期待,緩緩地說:“姐,你應該多關心關心姐夫。”
提到自己丈夫,項郦彤一臉幽怨,“他哪裏還記得有我和浩兒,他眼裏只有工作。每天他晚上回來我和浩兒已經睡了,等早上起來,他又已經出門了,如果不是看到他換下的衣服,我都懷疑他有沒有回過家。”
項淩勻暗嘆了口氣,“他是真的忙。”
項郦彤不想再說這個話題,站起來,對項淩勻說:“我當你答應我了啊,明天開始就麻煩你一周,幫我送送浩兒,我先去睡了。”
“等等,一周?”
要他帶那小鬼一周,怎麽可能?
想到那小鬼又吵又髒的場面,他就覺得驚悚。
項郦彤看着對孩子退避三舍的模樣,不由好笑道:“阿勻,等你以後結了婚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現在先練練手吧。”
項淩勻皺着眉頭,不屑地說:“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
“什麽意思?”項郦彤沒明白他的意思。
項淩勻沒答,只開口說:“你自己找人帶,我可不管。”
“我現在上哪找人去,明天就要走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弟弟?”
“是你的弟弟我就得幫你帶孩子?”
項郦彤軟下聲說:“又不是一直讓你帶,不用一周,五天就好了。”
“……”
“三天?”項郦彤似乎是知道他怕什麽,忙說:“你也知道,浩兒是很乖的,而且他一直有點怕你,一定不會很吵的。”
半晌,項淩勻說:“那說好,就三天,不然,我把他扔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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