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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高中的事。曾經想起過往內心一片苦澀，如今倒是有種苦盡甘來的甜蜜。

他去她們班在天臺看到她，孤單單地站在那兒。

她端着咖啡從他們教室經過，他故意從她身旁走過，結果咖啡撒在他的衣服上，她還是沒有記住他。

……

“如果我們沒有遇見呢？”她問道。

許久沉默之後。

他開口，“那麽這條鏈子我會一直珍藏。三十歲之後，我會去相親。”他的坦然，褚唯一咬咬牙。

“這時候不該說一些甜言蜜語嗎？”她皺了皺眉，舒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想過一輩子不結婚。”

宋輕揚握緊她的手，眸光深沉如夜，“所以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一定是我們上次回眸太多。”褚唯一眨了眨眼定定地說道。

兩人說了一夜的傻話，淩晨時才入睡。

早上褚唯一醒來，脖子上一陣冰涼的觸感，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他還在熟睡，嘴角緊抿着。褚唯一輕輕拿出盒子，其實她也有準備禮物的。當初奶奶留給她的手串，給她未來另一半的。小葉紫檀木寄托着沉沉的思念。

宋輕揚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他眯眯眼，嘴角溢出一抹笑。

下午宋輕揚的朋友打電話來約他去打羽毛球，他說，“我去問一下我對象。”

褚唯一正在碼字，聚精會神地寫着吻戲，宋輕揚走過來時，她根本沒有察覺。

“下午有沒有時間去鍛煉一下？”他一出聲，褚唯一吓了一跳。

“寫什麽呢？”宋輕揚見她一愣。

褚唯一臉熱熱的，“沒什麽，沒什麽。”她擡眼晃了晃脖子，“去哪裏？”

“幾個朋友約我去打羽毛球。”他看着她的脖子。

褚唯一想了想，“好啊。不過我技術不好，大學逼着自己鍛煉，選修了羽毛球課。畢業之後很少碰了。”

“沒關系，有我在。”他笑着。

吃過飯，兩人去商場買了運動服，情侶款的，站在一起，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導購員不住地誇贊着。

到了體育館，那些人遠遠地就看到兩人，不由得都看過來。

宋輕揚介紹道，“我女朋友，褚唯一。”

褚唯一和衆人相視一笑，“大家好。”

“哎呦，昨晚上就聽說了，圈裏傳開了，你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原來大家約他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來了四組，男男女女。

宋輕揚一直都有鍛煉，所以體力很好，褚唯一就不行了，打了二十分鐘後，他們便敗給了對手，褚唯一也沒一力氣再繼續，坐在一旁休息。

她微微喘氣，看着遠方，他在球場奔跑，接球又快又準。

“他在德國時沒有課，他會去打球。”一個悅耳的聲線傳到她的耳邊，褚唯一回頭，看到一個高瘦的女孩子來到她的身旁。

她報以一笑。

“你好，桑落。”女孩子微微笑着，眉眼舒展開來，很舒服。

“你好，褚唯一。”

桑落坐在她旁邊，目光投向球場，不再說話。

褚唯一餘光看過她，她只是摩挲着手中的礦泉水瓶。

等他們打完比賽才過來，褚唯一遞上毛巾，“喝點水。”宋輕揚接過。

衆人不着痕跡地掃過，“今天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

宋輕揚笑了一下，“沒問題。”

“那就走吧，老地方。桑落去不去？”

桑落溫婉地笑着，“去啊。難得宋輕揚請客，我怎麽會不去。”

他們去的一家私房菜館。褚唯一竟不知道d市有這麽一處飯館。庭院深深，一派安樂氣氛。客人寥寥無幾。

大家坐下來後，邊點菜邊說着話。

宋輕揚那些朋友很活躍，永遠不缺話題。知道兩人在一個公司，詫異道，“原來是辦公室戀情啊。”

宋輕揚抿唇一笑。

褚唯一解釋道，“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

“宋輕揚平時怎麽樣？嚴肅嗎？”

褚唯一尴尬，“很正常。”

宋輕揚一只手搭在她的椅子上，姿态流轉。

桑落看過時眸光一滞，“我們來玩游戲吧？”

“什麽游戲？”

“殺人游戲。”桑落輕輕了吐出四個字。

褚唯一沒有玩過，宋輕揚側耳說道，“沒關系，有些很簡單。”

“那現在開始吧！”法官宣布。

第一局，褚唯一抽到了平民，結果，別人都指認她是殺手，無辜而死。而宋輕揚不動聲色，一直在扭轉。最終抽到警察的宋輕揚一組獲勝。

法官宣布，“殺手接受懲罰。”

“宋輕揚你眼力勁忒好了。”

宋輕揚笑了笑，回頭問道，“懂了嗎？”

褚唯一點點頭，“保佑我抽到平民。”她不想接受稀奇古怪的懲罰。

第二局開始，宋輕揚依舊抽到了警察，結果殺手一致決定将他殺了，随後大家默契地又将褚唯一殺了。

于是乎這一局，殺手獲勝。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這樣的結果。

“選真誠還是勇敢？”

宋輕揚看過去，眼含警告。

“哎呀呀，這什麽眼神啊！勇敢！親一個！兩位女殺手，輕揚任你選擇！”

褚唯一目瞪口呆，桑落抿着唇角不說話，彎彎的睫毛顫了顫。幾年前，他們在德國留學，當時也是他和她接受懲罰。

那個擁抱，她一直記得。

宋輕揚無奈地搖搖頭，知道他們是鐵了心要折騰他們。“他們今天是故意的。”

大家戲谑地看着他們，等待着。

宋輕揚雙手攬過褚唯一，傾下身子，唇角貼上她的，淺嘗辄止。她微紅的臉，看着他的輪廓。

宋輕揚捏着她的手，轉眼對他們說道，“看完了吧！”

“下一個人接受懲罰！”大家又看着褚唯一。

褚唯一啞然，“剛剛我不是接受懲罰了嗎？”

“不算，那是你男朋友的懲罰。”

褚唯一竟然無言以對。

“我們對女士特別對待的，這樣吧，選誠實大家怎麽看？”

大家絞盡腦汁想着問題，桑落卻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褚唯一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問題不是難題。

“桑落你得接受懲罰怎麽提問了？”

一旁有人說道，“好啦，唯一第一次來，大家不要為難她了。我也想知道他們怎麽認識的。”

褚唯一咳了一下，“我們高中同校。”

“啊！早戀啊！”

“不不！我那時候不認識他，也是d中校慶相識的。”

“原來如此，那麽是他主動的？”

褚唯一尴尬異常，從來不知道這群人這麽大褂。

“好了！你們的問題有點多！”宋輕揚開口，“時間不早了可以回去。”

桑落坐在那兒，臉色僵硬。

褚唯一去洗手間，氣氛一時間不似剛剛活躍。

桑落輕輕開口，“你以前說你有喜歡的人就是她嗎？”

宋輕揚斂了斂神色，沒有回複。

遇見喜歡人是幸，可是偏偏那人不喜歡自己，幸還是不幸？

離別時，大家又約着下次一起出來打比賽，最後一一和褚唯一告別。

“累不累？”宋輕揚問。

褚唯一搖搖頭，“我發現我太閉塞了，還是你這些朋友太狡猾了。”

宋輕揚笑，半晌才說道，“他們沒少要給我介紹女朋友的。”

褚唯一瞪大眼睛。

宋輕揚傲嬌地說道，“我都拒絕了。”

她趕緊轉來話題，“我爸周四回來。”

“終于要見家長了？”宋輕揚挑了一下眉毛，嘴角滑起笑容。“伯父有什麽愛好？”

“你不用緊張，我爸挺可愛的，他人很簡單。他是學地質的，去的地方很多，見世面也廣。”

宋輕揚擰眉，“我這兩天得惡補一下了。《探索發現》《人與自然》還有什麽節目？”

褚唯一嘴角抽搐了一下，“《動物世界》。”說完她就樂來了。

父親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幸福，所以，她選中的人，他一定會認同的。

褚唯一神經大條，隔了好幾日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桑落看宋輕揚的神色，欲言又止，眼含秋波。

啊！原來她喜歡宋輕揚啊！

宋輕揚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去問。這就是兩人的信任。如果真有什麽，早在他們在德國留學就會發生了。

八月底，褚父回來了。褚唯一請了兩個小時提前去車站接他。褚父這半年一直外面跑，整個人黑了一圈。

褚唯一看着她爸，心裏酸酸的。父母離婚後，褚父的心思全都放工作上了。

“爸——”她喉嚨哽塞。

褚父把女兒抱在懷裏，滿心感慨，心裏一陣酸澀與不舍。“我女兒越來越漂亮了。”

研究所的老師說道，“老褚，閨女來接你了啊，還是女兒好啊！”

褚父笑着，眼角堆着歲月留下的痕跡。

父女倆回到家，家裏冷冷清清的。褚唯一前些日子就已經找了家政過來打掃過來。

“回來之後還習慣嗎？”

“挺好的。”褚唯一打量着父親。“爸，我現在和你在一起對比太鮮明了。”

褚父摸了摸臉，“是曬黑了，和非洲人似的。”

褚唯一樂了，“要不晚上敷美白面膜？”

褚父失笑，他發現女兒有些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有沒有什麽事要對爸爸說的？”

褚唯一吐了吐舌頭，知女莫若父。“爸，我有男朋友了。”

褚父眉眼一揚，“我的女兒怎麽可能找不到男朋友？是哪家的小夥子這麽幸運？”

褚唯一覺得父親越來越幽默了。“爸，他叫宋輕揚。”

“名字挺熟悉的。”

“爸，你不是想到那什麽洗發水了吧？”

“對對，我說難怪這麽順耳呢。”

“他是輕快的輕，飛揚的揚。不是那個洗發水。”

褚父瞧着女兒說話的表情不由得會心一笑，“名字倒是不錯，就不知道人怎麽樣了？”

褚唯一趕緊說道，“人挺好的，又高又帥！關知道您回來，他定好了飯店，晚上一起吃飯。怎樣？”

褚父呼了一口氣，“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