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這個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接近新的一天。

這一個晚上心情變化太大了。褚唯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宋輕揚解釋,何況他看着真的很累。

兩人回去之後簡單熟悉一下趕緊補覺,第二天早上,宋輕揚體溫恢複正常,不過感冒還沒有好。

新的一天依舊既往,兩人到了公司各歸各位。

褚唯一也沒有心思再擔心她昨天遲到的事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怎麽說話,同事也察覺到了。

吃飯的時候,花花問她怎麽了。

褚唯一戳着排骨,“我好像錯過了一件事,也不算是錯。從我的角度我沒有錯——哎,反正挺複雜的。”

花花被她繞暈了,“這麽嚴重?”

褚唯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宋輕揚也來到餐廳用餐,褚唯一和他目光短暫的相接,他卻坐到別處去了。

褚唯一喃喃低語,“好像有些嚴重。”

花花也看向宋輕揚,她壓着聲音,“你知道嗎?上回的項目,其實宋總監也出了方案,不過最後他放棄了。”

“為什麽?”褚唯一不解。

花花聳聳肩,“誰知道。早上聽說宋總監感冒了。”

公司真的一點秘密都沒有。

褚唯一托着下巴,“昨天降溫很容易生病。”她的喉嚨也有些疼。

“我去茶水間看到有人給宋總監送愛心藥了。”花花搖搖頭,“哎,滿滿的愛心。”

“那他接受了嗎?”褚唯一緊張地問道。

“那個場面我立馬轉身走了。哎,可惜。不過聽說宋總監好像有女朋友了,在國外,學歷高,顏值高。”

褚唯一驚住了,“誰說的?”

花花翻了一個白眼,“你來的晚不知道正常。回頭我和你普及一下。”

褚唯一咬着牙,“可能是誤傳吧,宋總的女朋友好像挺普通的,沒有出過國。”

“唯一你知道的太少啦,走吧,我們趕緊回去,忙好工作,下周就要去拓展訓練了。”

褚唯一郁悶了。

午後,陽光打進辦公間,落下斑斑點點的光點,歲月安寧美好。

褚唯一正在網上翻閱着上次活動的照片,周美玲的美早已融入在文化的底蘊中,這個項目她是最适合的代言人。

宋輕揚最後選擇放棄,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吧。

褚唯一翻着網頁,突然掃到一則新聞,文章提到了,周美玲有一位侄子,年輕不大,卻非常的出色,在某公司擔任重要職位,周美玲很疼愛這個侄子。

她轉念想到了一個人,楚墨。

越想越深,最後,她想到一個詞來總結,原來如此。

安靜的不氛圍中,褚唯一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她媽媽打來的。“唯一,清遠醒了,不過你叔叔病倒了。”

“清遠哥怎麽了?目前看不出什麽大礙,手還得等等。”她嘆了一口氣。“你有空來看看他,畢竟你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

“我知道。媽媽,一會兒下班我過去。”

阮瑩那邊有聲音,似乎她很忙。“唯一,家裏的阿姨要做飯,今天沒有時間去接寧寧——”

“媽媽,我下班就去接寧寧。”

“那好,我和老師說一下。”

挂了電話,阮瑩臉上掩不住的落寞。

“老師,您看13床的病人病狀已經誘發了急性肺水腫。”

阮瑩擰眉,“這已經是心血管疾病中比較嚴重的一種,需要急症處理,不然會危及生命。你們注意看——”她很快轉換了角色,認真專注。

等忙完之後,阮瑩去病房。

郗懷生帶着眼鏡翻着書,病房安靜地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阮瑩輕腳走進去,“你該好好休息。”

“習慣了,忙完了?”郗懷生問道。

阮瑩左右晃了晃頭,“脖子酸。”她坐到一旁凝望着郗懷生。

“怎麽了?”他合上書。“你有事要和我說?”

相識多年,他們太過熟悉彼此的一切。

阮瑩淺淺開口,“昨晚我聽到你和唯一說的話了。”

郗懷生臉色微變。

“我是個失敗的母親,竟然在這麽多年之後才知道女兒發生的事。”阮瑩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般,肩膀垮着。“我一直以為唯一這麽多年不肯回來,是我和褚琛的事,她不開心。”

“懷生,你應該告訴我的。”阮瑩緩緩說了這一句。

郗懷生扯了扯嘴角,卻什麽都說不口了。

“我們太自私了。”阮瑩撇過臉去。

郗懷生滿臉的愧疚,“對不起,瑩瑩。”

“昨晚上我看到清遠看看唯一,我都沒有顏面見他們,懷生,你當年為什麽不說呢?我寧願我們一輩子不在一起,也不希望這兩孩子不幸福。”

“瑩瑩,我——”

“來不及了,懷生,一切來不及了。清遠和唯一是不可能的了。”阮瑩擦擦眼角,“這件事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唯一現在很好,她男朋友我已經見過了。清遠那裏再等等吧。”她站起身,“一會兒唯一帶寧寧過來,我去看看清遠。”

郗懷生知道妻子生氣了,可他唔無能為力。當年那件事他确實做錯了。

褚唯一下班前主動去了隔壁部分,以至于大家見到她都看了好幾秒,她的額頭上好像貼了字,諸如“卧底”“間諜”。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宋輕揚的門就推門進去,然後她就怔住了。

大boss也在,沙發上坐着幾個人,還有楚墨。

他們似乎在開會,可是為什麽在宋輕揚的辦公室!

宋輕揚看着她,也愣了一下,瞧着她傻乎乎地站在門樓。他起身走向她。

大家齊刷刷地看着她,褚唯一掐了掐掌心,“要喝茶嗎?”

楚墨皺了皺眉,嫌棄地看着她。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自從褲子事件之後,褚唯一在楚墨心中的形象已經跌落谷底。

宋輕揚的話卡在喉嚨裏。

大boss笑了,對那幾人說道,“說了這麽久,喝點水吧。小姑娘那就麻煩你了。”

宋輕揚失笑地看了一眼大boss,和她一起走出辦公室。

褚唯一一出辦公室語言就混亂了,“我——我——我不知道他們在裏面?現在怎麽辦?”

宋輕揚見她現在慌了笑了,“泡茶去。”

褚唯一嗷嗷叫了兩聲,“都快下班了,你們還開什麽會啊。”

“關系到明年的一個項目。”宋輕揚回道,“來找我什麽事?”

“寧寧的爸爸也病了,我一會兒去接寧寧,帶他去醫院。”她咬咬牙,“清遠哥也醒了,我去看看他。”

“他沒什麽事吧?”

“還不知道呢。”

宋輕揚沉思,“你媽媽那麽忙,寧寧下面誰帶?”

“我姥姥明天過來,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你去吧,今晚我們得加班了。”

“你感冒還沒有好,不要喝酒。”

宋輕揚點頭,眼波微動,端着泡好的茶回到辦公室。

大boss打趣道,“我們是想喝小姑娘泡的茶。”

宋輕揚回道,“茶都是一樣的。

“可手藝不一樣。”大boss存心的。

有人問到,“剛剛那是新人嘛?有些眼生。不過小姑娘挺機靈的。從哪來的?”

大boss抿了一口茶,“你也認識的,褚琛的閨女。”

“哎呦呦,這不巧了。褚琛在西部待的時間可不短,他也寫過相關的書籍。”

大boss不動聲色地看向楚墨和宋輕揚,“你們看着辦。”

宋輕揚扯了一抹笑,誰想到自己還得去找老丈人幫忙。

晚上,宋輕揚和他們出去應酬,席間,大boss拍拍他的肩,“小姑娘人不錯,來我們這人,你要看好了。”

宋輕揚側首,淡淡地說了一句,“應該不會有那麽沒眼力勁的人。”

“老許,褚琛女兒多大了?有對象嗎?我侄子挺不錯的。”

大boss朗聲笑了。

宋輕揚皺了皺眉,“申叔,她有男朋友了。”

“啊!那我問遲了。不過你們可以讓小姑娘再考慮一下,我那個侄子一表人才。”

宋輕揚端着杯子,“申叔,你這話說得我有壓力了,看來我得更加努力了。”

一席話,桌上的人慢慢理解過來,爆出一陣笑聲。

“你這孩子也不早說。”

宋輕揚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敬衆人一杯。不多時,他收到褚唯一的電話。

“你在哪呢?”

“飯店。”

“飯局嗎?喝酒了?”

“就抿了一點。”

“你感冒還沒有好,怎麽能喝酒?葷菜也不好多吃。你這幾天還是吃素吧!我一會兒就回去,我姥姥過來了,寧寧她回家了。”

“嗯。”

褚唯一咂舌,你就不能多說幾句。“你有沒有想說的?”

“都是領導,場合不方便說。”

褚唯一眼角冒黑線,“你怎麽不出去接電話?”

“都是自己人。”宋輕揚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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