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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一席話在褚唯一的心裏掀起了層層漣漪。當年的畢業照,她自己都沒有。

“以前我一直很擔心他,和他差不多的年紀都談對象了,就他不急不緩,讓他去相親,他沒有一次肯聽的。”宋母回憶着,“不急不躁,我都懷疑他在國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那比如喜歡男人什麽的。”

褚唯一噎住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早已心有所屬啊。”宋母和她說了一個多小時。

褚唯一很久之後問道,“我去叫輕揚。”

“不了,我走了。我都看他二十多年。”宋母眼底滿是溫柔,“訓練結束後到家裏來玩我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伯母。”

宋母彎着眉眼,“好了,你加油訓練。”

褚唯一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遠遠地就看到楚墨從正面走來,終于狹路相逢了。

“老大——”褚唯一打着招呼。

楚墨看着她,“褚唯一你是烏龜嗎,跑的那麽慢。5000米你都完成不了,後面的項目你怎麽辦?”

褚唯一輕聲回道,“我可以當拉拉隊嗎?”

楚墨冷哼一聲,直直地瞅着她,“我問你。”

褚唯一被他的臉色弄得有些惴惴不安。

楚墨突然伸手把她拉倒一角,褚唯一緊張地心撲通直跳。“老大——”

“褚唯一,你是不是喜歡宋輕揚。”楚墨眯着眼,似乎看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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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一咽了咽喉嚨,“你怎麽這麽問。”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來公司也是因為他吧,你在高中就喜歡他了,為了他來公司的,不過他沒有看上你。”楚墨分析着。“昨天過來時,你故意來的晚,結果就有機會和他坐一起。”

褚唯一擰着眉,突然之間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老大,你柯南看多了嗎?”

楚墨噎住,“你是我組的人,我好心提醒你,你要逾越了。你以為這麽久,公司女性對他就沒有意思?你太單純了,得罪女人很可怕的。”

褚唯一深深吸了一口氣,“憑什麽說他沒有看上我?”

楚墨愣住了,嘴角抽動,“你覺得他能看上你哪裏?要身材沒身材——”

褚唯一咬着牙,“彼此彼此。”說完她趕緊跑了,心裏堵得難受。

“褚唯一,你自己好好想想。”

褚唯一大腦嗡嗡作響,怎麽楚墨這麽不看好她和宋輕揚呢?可是他是怎麽想的,高一而後,那麽多年。

褚唯一趁着休息時間開始收拾吃的,花花回來看到一箱吃的,眼睛都直了,“唯一,咋回事啊?你對象給送來的?”

“不是,我男朋友媽媽。”

“啊!你老婆婆人真好。”

老婆婆,突然覺得這個詞和有關,也不是那麽可怕。

“你想吃自己拿。”褚唯一收拾了一包,準備一會兒給宋輕揚送去。

“唯一,你老婆婆做什麽的?”

“以前是大學老師。”

“老師啊,以後你們的孩子完全可以交給她帶。”

褚唯一想了想,“我覺得父母不應該把孩子推給老人,退休就應該享受退休的時光。”

花花挑眉,“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自己帶?上班帶孩子?你當自己是女超人了。”

褚唯一嘆了一口氣,“反正我不認同一味把養孩子推給老人。”

晚上,她去操場散步。

晚風微涼,月光皎潔。

褚唯一正看着母親發來的信息,郗清遠已經出院了,只是手上的傷還沒有恢複。屏幕發出微弱的光,她思量了一下,并沒有回複。

這幾天和宋輕揚之間小小的波動,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傷了他的心。那晚上她幾乎一夜都沒有睡,滿腦子想的都是他。

褚唯一知道自己完蛋了,那種感覺就是陷進去了。

從喜歡到深愛,也許只需要一杯茶的時間。

“唯一——”濃黑的夜色裏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褚唯一驚喜的擡眼望去,卻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前方,是桑落!她怎麽會來這裏。

她還落在地上,宋輕揚皺了皺眉,伸手将她拉起來。“怎麽一個人來這裏?”

“我來跑步。”褚唯一語氣有些硬。

那宋輕揚先是一愣,随即不着痕跡地笑了。

“唯一——”桑落淺笑嫣然,“和輕揚聯系時知道你們在這裏,我正好在附近,過來看看你們。”

褚唯一腹诽,應該是看他吧。

“訓練累嗎?”桑落問。

褚唯一點頭,“比想象中要累的多。”

“哈哈,我看你黑了一些。”

褚唯一苦笑。

三人邊走邊聊,原來桑落是建築師,旁邊的大學城有項目,由他們公司負責。

半個小時後,桑落回去。

宋輕揚側首望過去,“要不要再跑兩圈?”

褚唯一直視着前方,“沒力氣跑了。”桑落的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裏,她心裏百轉千回,原來自己對他了解的那麽少。

宋輕揚嘴角上揚,“怎麽了?”

褚唯一支支吾吾,“德國好玩嗎?”

“你想去德國?”他挑眉,眉眼如星辰一般璀璨。

“不想去,随便問問。我英語都丢了幾年了,有溝通障礙。”她胡扯着。

“我可以給你當翻譯,免費的。”他牽着她的手,一路往宿舍走去。

桌上擺着一個袋子,上面寫着xx藥房。她知道宋輕揚今天肯定不會去藥房的,褚唯一收回視線。有些事她現在明白了。

“伯母送了很多東西,我一會兒回去拿給你。”

“她有沒有說什麽?”

褚唯一愣了一下,“沒有啊。”

宋輕揚又咳了幾下。

褚唯一拿過桌上的止咳糖漿,“吃藥。”

他看了一眼,默了幾秒才接過來。“桑落剛剛帶回來的。”

“我知道,她一定是和你通電話時聽到你咳嗽了。”

宋輕揚左手輕輕敲了敲桌面,“知道了?”

褚唯一沒回他,拿過一旁的擺放的裝幀打印材料,講述的是一位老将軍的故事,提到了他曾經參與的幾場戰役,還有他的家庭,以及兩位夫人。

“這位老将軍是d市人,公司要做相關項目嗎?”

“有這個可能。”

褚唯一翻到老将軍的家庭,上面聊聊幾句,第一任妻子是父母之命,生了三個孩子。兩人度過艱難歲月,最後還是離婚收場。褚唯一感慨,“老将軍第一任妻子後來怎麽樣了?有沒有資料。”

宋輕揚坐在她一旁的沙發上,“去世了。”

褚唯一嘆口氣,“老将軍也姓宋,你們幾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家呢。宋裕光——”念着名字,“好像聽過。”

宋輕揚一手托腮,輕輕嗯了一聲。

褚唯一猛然間想到了,“你爺爺!”

宋輕揚點點頭。

原來是将軍!

難怪母親有時候會欲言又止了,他們是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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