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按時吃藥
張府的電話忽然響起來,管家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你好,張公館。”
“佛爺?小少爺睡下了。”
“三樓藏室?全部?!”管家一驚,佛爺難道遇上事兒了?“佛爺,我這就去叫醒少爺!”
“不用了,”張啓山嘆了口氣,“我已經發電報到親兵旅了,一會兒旅長過去盡量不要打擾到啓辰,他身子骨不好,工作忙起來還不知道休息,你們平時多注意點,別讓他累着。”
“是。佛爺放心吧。”
管家擱下電話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趕忙讓家仆去收拾東西。剛收拾停當張旅長就闖了進來,“管家,佛爺讓我帶人來找張副官。”
“不是來取東西嗎?”管家下意識的問道。
“讓張副官帶隊取東西,他知道東西在哪。”張旅長耿直的說。
管家松了口氣,“佛爺讓我準備好了,你們跟我來吧。”
“那張副官?”
“少爺已經休息了。”
“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打仗會因為他大少爺睡覺就不打了嗎?連長,給我去敲門。”
“是。”
“诶,使不得使不得啊!”管家攔在樓梯口不讓那個連長過去,佛爺這兩個命令怎麽沖突了?
“張副官大病初愈,這幾天還沒有去過軍部,你們跟我來就行了。”
張旅長這麽堅持,一定程度上也是太久沒有見到過張副官了,本來還沒什麽疑慮,現在得知張大佛爺居然在北平,這事情就奇了怪了。現在在張府,管家還這麽攔着,難不成張啓辰這小子真出什麽事兒了?
“管家,現在時候尚早,我就去敲一下門,若是沒人應,就聽你的。我也不算違背命令了。你看怎麽樣?”
再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管家只得點頭,帶人去了二樓。
張日山穿着軍裝,在書桌旁坐姿罕見的不規範,他在腹部搭了件大氅左手掩在下面一直緊糾着小腹的位置。現在他也搞不清楚是哪裏疼了,只感覺像是疼成了一片,不過現在似乎有些減輕了。
聽到敲門聲張日山喊了聲進,他氣息有些不穩,忍不住捂嘴咳了兩聲。
門外的張旅長看了看管家,“說進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不可否認。
管家無奈,只得做了個請的手勢。
擡頭看清來人,張日山還真有些驚訝,“張旅長?”
“張副官,這是佛爺從北平發來的加急電報,馬上執行。”看到書桌上那高度可觀的文件,張旅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去他妹的睡覺。
張日山接過字條一看,眉頭鎖的死緊,“管家!”
管家就在門外,知道他要吩咐什麽事,當即走進了屋,“已經準備好了。佛爺剛打電話吩咐過了。”
張日山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再有這種事情直接遣人過來喊我。耽誤了佛爺的事,誰也擔待不起。”他把小腹的衣服随手搭在椅子上,匆匆向外走去,“讓他們跟過來。”
張旅長疑惑地看到管家過去取了大氅才跟上了。
三樓藏室是張啓山這幾年的積累,多是随手買來的,是幹淨東西。奇珍異寶不少,真得張啓山心意的不多。
“都搬了吧。”張日山面無表情的環視了一周,沖張旅長點了點頭。一屋子古董珍寶很快就搬運一空了。
“管家,你帶兩個人走一趟,召集長沙各大當鋪銀號的掌櫃,就說佛爺有事請他們相幫。”
“是。”
“張旅長,你負責帶人把這些東西運過去。我晚些再去。切記要小心。”
“…好。”張旅長看他那慘白的臉色,心底也有些後悔叫他了。“張副官趕快去休息一下吧。”
張日山禮貌的笑了笑,目送他們出了門。
“來人,馬上備車,随我去九爺府上一遭。”
“是!”
張日山到時解九爺正手持一子,盯着棋局沉思。下人一通報,解九爺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棋子就落在了棋盤上,砸毀了一片。
“爺…”解夫人也是一驚,驚慌的看着解九爺,也不知道該不該讓下人來收拾。
解九爺擺了擺手,讓她先去休息。其實他的心也不在棋局上,新月飯店明天就開始拍賣了,總有一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九爺,啓辰深夜貿然打擾,失禮了。”張日山忍着不知是胃裏還是小腹突如其來疼痛,俯身向解九爺行了個禮,他的胸膛急促起伏了幾次,咬牙咽下幾乎脫口而出的□□。
張日山披着一個厚厚的披風,深色的毛皮領子圍了一圈,襯的他越發蒼白消瘦起來。解九爺忙起身拉他坐下。
“哎,這是什麽話。只是夜深風寒,張副官何必跑這一趟,有什麽事讓下人過來說一聲就行了。”
“九爺,為二爺夫人求藥算是九門內的事了。我是佛爺的族弟,今天得了一些消息,想請九爺有個準備,想想對策。”
別人不知道,但是張大佛爺找他要了那麽多次東西,他解九怎會不知,這張啓辰張副官哪是什麽勞什子族弟,分明就是張啓山屬意已久的夫人!
“既然你這麽說,我就姑且喚你聲啓辰吧。”解九爺拍了拍旁邊椅子的扶手“坐下說。”
張日山多少也知道上京的主意是解九爺出的。九爺留在長沙本身就是為了應付突發的狀況,現在越過了佛爺,直接找解九爺商議,也算是說的通,畢竟事情緊急,佛爺遠在北平也沒什麽辦法。
“九爺,情報部最近一直密切關注裘德考的動向。下午急報,他離開長沙去了北平方向。”
解九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說。
腹部的痛感越發強烈起來,張日山取了桌上的熱茶捧在手裏。他知道自己臉色必定不太好看,卻也顧不了那許多了“裘德考在美國總商會地位不低,想搞到一張請帖易如反掌。也不清楚他此行是有美國或者日本人參與,還是單純要和佛爺作對。無論怎麽樣都不是好消息。”
“佛爺知道了嗎?”解九皺着眉,他對裘德考了解不多,只是生意上有一星半點的接觸。
“佛爺不知。這是我剛拿到的情報,直接送到張府了。”
“這次競拍還有日本商會的參與,若是三方争搶,佛爺他們有再多的錢恐怕也很難拿下藥材。”
解九也覺得自己當初想的有些天真了,進新月飯店的确不難,可這傳說中的神藥豈是那麽好拿下的?日本方面還好說,實在沒辦法可以請日本商業監察會出馬。要是美國也出手,還真要仔細想想對策了。
解九繞着屋子走了兩圈,實在沒想到好的招數。回頭看了一眼張日山,那孩子還端端正正地抱着茶杯坐在那裏呢。
“啓辰,這樣吧,你先回去,再有什麽消息打電話告訴我。”
張日山勉強笑了笑,“那就麻煩九爺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多謝九爺,不必麻煩,車還在下面等着。”張日山微微颔首,離開的腳步有些淩亂。
“哎…你慢些。”解九爺擔心的到窗口看他上了車才回到裏屋。
張日山匆匆去了銀號,四個掌櫃也算是盡了全力,拿出了最大的擔保額度,全部通過銀號彙到了北平。
坐在回張府的車上張日山只覺得每一點颠簸都讓他更疼上一分。坐在前座的管家都看出了不對勁,“少爺可是哪裏不舒服?”
張日山咬緊牙關張緩解一下痛感,一手抓着前座的椅背,用力之大指尖都沒了血色。良久才擠出來幾個字“去找昆…昆南…”
管家好歹是聽清了他的話,擡頭一看正好是軍醫院所在的那條街,昆南的房子就在附近。
昆南簡直想把過來報信的親兵一腳踹出去,這才幾個小時又出事兒了,所有不聽話的病患都應該鎖在屋子裏。到處亂跑!有本事跑怎麽沒本事給我忍着!
昆南快步走到車邊問了幾句,看了看,發現确實沒什麽大事兒,“晚上沒吃飯?”
張日山瞥了他一眼。
“看什麽看!”昆南粗暴的把披風往他身上裹了裹,“多大人了,一會給你拿瓶藥丸。回去好好!躺!一宿!”
大力的關上車門,昆南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回去把剛做好的一瓶藥丸拿給了跟過來的親兵。本來把安胎藥做成了藥丸還沒理由給他呢,這下好了,“回去告訴那小兔崽子,他這兩天一大病,一天幾小病的我沒時間應付!不想死就給我按時吃藥!一天三頓!飯後!明白沒有?”
親兵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忙答道“明白了明白了”,趕緊扭頭跑了。
張日山回到張府給張啓山打了電話,一口氣把事情說完,張啓山終于回了一句話,“知道了,你…算了沒事,去休息吧。”張日山張了張口,裘德考的事情還沒吐出喉嚨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張日山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默默盯着桌上的藥瓶。他喜歡佛爺嗎?喜歡?不喜歡?等佛爺回來再從長計議吧。那些文件還沒有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那些蛾子叫什麽玩意?
允(蝶)—隕(銅)—孕(酮)
咳,你們懂就好(/ω\)
假期比較悠閑~窩在宿舍補劇碼字好歡樂~六萬字沒寫出來尹新月我也是絕了(/ω\)不要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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