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趙行遇的手頓了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好好看書。”
“好的好的。”霍煙從善如流,收回目光開始認真的看書。
趙行遇吃飯很快,将餐盒收拾好放到垃圾桶裏,他問到:“多少錢?”
霍煙頭也沒擡,“不用給了。”
趙行遇依然堅持,“多少?”
霍煙擡頭對上他認真的樣子,解釋到“上一次去網吧我也不沒給錢嘛。”
趙行遇抿了抿唇,“不一樣,上次老板沒有收錢。”
“老板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沒有收嘛,用你的人情,我心裏過意不去啊。再說你為了給我補課都麽時間吃飯,給你帶一次飯很正常啊。”霍煙眨眨眼,“而且按你這麽來,我豈不是還要給你補課費嘛。”
“那就開始補課。”趙行遇沒再堅持,拿過課本。
他今天給霍煙補的是數學,高一下學期學的是必修三和必修四,現在已經開始講必修四了,趙行遇沒有選擇跟着老師的進度,而是從頭開始講。
必修三講的是算法,有很多偏概念的知識點,霍煙當時上課的時候就沒怎麽聽懂,問同桌的時候她差點被自己搞崩潰。
好在趙行遇思路清晰,講的方式也非常通俗易懂,霍煙大部分都聽懂了,但在做題的時候還是在一個算法題上碰了跟頭。
算了三遍,每次答案都不一樣,霍煙苦大仇深的看着這道題,眉心微微皺起,下意識的用筆帽戳着臉,思索着到底該怎麽寫。
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想通,霍煙擡起頭,趙行遇坐在她旁邊,也在做題,瞥了一眼,上面的題她看都沒看過。
趙行遇做題的樣子很專心,霍煙有些猶豫要不要打擾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霍煙的視線,他擡起頭,對上霍煙可憐巴巴的神情,有看了眼她手上正在做的習題。
“有不會做的題?”趙行遇放下手裏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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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算法的題我總是搞不懂。”霍煙有點沮喪,嘴角微微垂下,像一個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這裏有一個循環結構……”看了一眼題目,趙行遇很快就講解起來,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在書本上點了點,聲音清冽而平靜。
他的講解深入淺出,霍煙很快就聽的認真。
平時霍煙耐性不太好,學半個小時就忍不住玩玩手機打打游戲,今天或許是趙行遇的講解非常透徹,也或許是他的聲音非常好聽,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z中中午時間管的并不嚴厲,走讀的學生可以選擇回家或者在教室裏自習,住校的學生同樣可以在教室裏自習或者回宿舍休息,學了一個小時,已經快到上課的時間,校園裏人逐漸多了起來,他們倆也收拾東西回教室。
到了教室,兩個人分開,講臺上站着文藝委員,看到霍煙眼睛一亮,親昵的打招呼讓她過來。
霍煙正打算過去,趙行遇叫住了她,她只能先無視文藝委員激動的動作,轉過身來。
“怎麽了?”霍煙疑惑的看着他。
趙行遇遞給她一本書,垂眸看着她,語氣平淡:“你的書。”
“哦,謝謝了。”估計是自己收拾的時候沒注意。
“嗯。”趙行遇沒再說什麽,邁步離開。
“我剛剛叫你你怎麽不搭理我。”文藝委員是個男生,長相偏日韓風,看上去幼齡又精致,和不少女生關系都不錯,見霍煙進來,他抱怨到。
“剛剛有人叫我有事。”霍煙解釋。
文藝委員也沒有真的生氣,他揮了揮手裏的通知單,“我們年級的籃球賽就要開始了。”
霍煙茫然:“我又不會打籃球。”
“又不是讓你去上場打,我是想讓你當啦啦隊的隊長,你跳舞跳的那麽好,得物盡其用是不?”
“行。”霍煙答應的很爽快。
“那等會我讓她們報名,到時候你就負責帶着她們練習。而且學校會給我們經費買啦啦隊服,到時候你們女生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跳,肯定能吸引不少目光,畢竟咱們班的女孩子都是好看的小仙女。”文藝委員笑眯眯的。
不愧是少女之友,嘴夠甜。
回到座位上,同桌好奇的湊過來,“剛剛文藝委員跟你說啥呢,你中午去哪了現在才回來?”
“他讓我當啦啦隊隊長。”
“哦……”同桌也知道籃球賽的事,霍煙開學軍訓的時候,在晚上給他們表演過舞蹈,當時驚豔了一衆人,因此全班人都知道霍煙跳舞很不錯,她對這個決定并不感到意外。
“哎?你還沒給我說中午去哪了呢。”同桌總算意識到那裏不對,嘤嘤嘤的假哭起來,“我的狗子長大了,心野了,去哪裏都不跟媽媽說了。”
“作為一個戲精,你可真夠稱職的。”霍煙感慨到,“我中午去補課了。”
“補課?”同桌搖着她的胳膊,臉上是浮誇的震驚,“我們給你補還不夠嗎?你找的誰還能比我補的好?”
霍煙挑眉,“趙行遇。”
“他哪裏……哦趙行遇啊。”同桌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發出了鹹魚的聲音,“那确實。”
年級第一的大佬給她補課,自己當然比不上。
震驚了一分鐘,同桌後知後覺的問:“為什麽他要給你補課?”
霍煙思忖一會,真誠的說:“可能是看我學習态度認真刻苦,人真誠善良?”
“……滾。”
将昨天中午趙行遇給她解圍的事情跟同桌說了一遍,霍煙最後還總結到,“所以真不懂為什麽那麽多人說他高冷,雖然看上去确實有點,但人還是挺樂于助人的。”雖然剛開始她也覺得對方不怎麽好接觸。
同桌聞言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
——
趙行遇也要參加籃球賽,但學校為了防止學生休息不足,也防止學生過于吵鬧打擾到午休的學生,嚴禁中午時間練球,因此霍煙中午補課的時間沒有被耽誤。
天臺鮮有人來,但也不是絕對的沒有人,這天中午霍煙正歪着頭聽趙行遇講題,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霍煙回頭卻只對上他驚慌的臉。
“對……對不起,打擾了打擾了……”對方臉紅的可以滴出血,結結巴巴的說完,轉身落荒而逃。
霍煙一臉懵逼,轉頭問趙行遇:“他怎麽了?莫名其妙的。”
趙行遇看了看門口,語氣依然是無比的平靜:“不知道。”
“噗。”霍煙忍不住笑出聲,一雙杏眼靈動的眨了眨,蝶翼一般的睫毛上下紛飛。
趙行遇疑惑的看着她,霍煙憋着笑解釋道:“你平常說話的時候,總是那種運籌帷幄的平靜,用那種一本正經的語氣說不知道,有點好玩。”
“這麽好笑?”趙行遇眉毛微微挑起,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嗯。”霍煙用力的點點頭,其實也不只是好笑,還有一種呆萌感,和他平時高冷的模樣有種莫名的反差萌。
腦門上一疼,霍煙下意識的捂着腦袋,震驚的看向趙行遇,一雙杏眼瞪的圓溜溜的。
“你……你竟然彈我腦殼。”她不滿的控訴。
“你捂着腦袋的樣子,也挺好笑的。”趙行遇說。
他的眼珠很黑,是那種泾渭分明的黑,像是上好的黑曜石,又像是小時候自己最喜歡的玻璃彈珠,但霍煙之前總覺得那種黑冰冷冷的,不帶溫度,就像是在衆人面前的他一樣,淡漠而疏離。
而此時趙行遇的眼中帶着清淺的笑意,擋在他與衆人面前的那層無形的隔膜似乎被打破了,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生動活潑起來,像是畫裏的人走出了畫的禁锢,眼角眉梢都卷上了熱鬧而鮮豔的風。
“你應該多笑一笑的。”霍煙誠摯的說,“真的很好看。”
“繼續做題。”趙行遇對于她的話不置可否,手中的筆頓了頓,将習題冊推了過去。
——
下午課間,霍煙總算知道了為什麽男生表現的這麽怪異。
“我和趙行遇在天臺接吻?”霍煙不敢置信的問,“哪個憨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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