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兩小無猜,汝在吾旁
我初次進入紫鶴小學時,按照我7歲的年紀,本該上二年紀,只是因為我耽誤了近一年的學習生涯,于是學校領導将我插在一年級(2)班。
在班裏從來不說一句話的我,就連老師的提問她也從來不回答。長時期下來,全班同學都便明白了:這個看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不同于常人,是個啞巴,算是殘疾人士。
童年時期的孩子沒有那麽多的心眼,不會因一人的身體殘疾而有些瞧不起她。他們都秉性善良,純真,不知嘲笑為哪般?
班級30個孩子沒有一人因為我的“默默無語”而忽視我,很多同學經常邀請我做游戲,從家裏帶來許多好吃的與我一起分享,有什麽有趣的見聞常常說與我聽……
盡管,我對此不是那麽熱情,那麽感興趣。但是,也不能阻止他們的熱情。
來到21世紀已經一年的藍伊琛,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有些熱情的溫暖,方芷清的虐待對我産生的陰影,饒是一個具有40多歲靈魂在身的人也無法忽視。那樣有時把你捧上天,當心肝寶貝;有時拿你當發洩的工具,蝼蟻不如。
那樣天壤之別的生活,每天都過得有些提心吊膽……
對于這樣的同班同學,我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對他們心裏自有一種憐愛,如同長輩對小孩的那種關心;只是自己這只有7歲女童的身體絕對無法容忍她對他們産生的那種母性關懷。
歷經紫鶴小學的一年學習生涯,一年級期末考試時,我以門門滿分的成績答完了三年級的考試試題。連跳兩級,這件事震驚了紫鶴小學的數位領導。
“奇才啊!”
“當屬天才!”
……
之類的感嘆數不勝數。
本來自己想直接升到初中部,希望可以經常性見到那個魂牽夢萦的兒郎,只是,一下連跳兩級,世人反應都如此大,連林嘉然都對此震驚不已,連連稱贊:你要是再如此跳級,讓大你五歲的我臉面何存?
古人也曾道“女為悅己者容。”
我所有的努力不也是想得到林嘉然的一絲關注,一絲贊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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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都那麽說了,自己也不好直接升到初中部去。
7歲重返學校至12歲那年初二,林嘉然一直陪在我身邊,一向低調的他,央求林父安排司機送他去學校,每日早晨開車去朝陽小區,随即便等着她,一起走向學校。
青草漫低處,朝霞輝映間,在那條林蔭的古道邊,兩人就那樣一起走了五年。那纖繩蕩着的秋千,每日下午都有他推着自己,沐浴在夕陽餘晖下,感受那斜陽傾洩在肌膚的溫暖。
小學四年級那次,我被繼母方芷清虐打,并在小區花園淋雨5個多小時,當夜我高燒不退,引發肺炎,幾乎撐不下去……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昏迷時,一直有那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呼喚着我,那夜,最終我熬過了高燒,抗住了病魔,在第二日下午五點醒來。
看着她那蒼白的臉,那樣美的容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病床上的她那麽無助,那麽引人憐惜。林嘉然做了此生一個最果斷的決定。
他要帶她離開那個家!
最終不管藍家夫妻做何保證,發什麽毒誓?
林嘉然毅然帶着我去學校旁邊的楓萊B區租了一間公寓。自此,一直讓我住在那裏,五年期間,只讓我回去過三次,每次都是他陪着回去的。
當日林嘉然做這個決定時,我實在沒有想到那樣看似文弱的男子,說出的話那般有震懾力。饒是她那般油嘴滑舌,頗具外交辭令的父親都啞口無言。
他從頭至尾只說了:我帶她離開!
14歲的他那樣站着,筆直的背影有些瘦弱,只是那渾身散發得壓迫感令人無法抗拒。
期間,他不顧家人反對,初三愣是留級,只為照顧她療傷,不忍看着她渾身上下的累累傷痕,轉身離去。
高中部離小學部甚遠,來回甚為不方便,況且學業當重,一直視他為林家財産接班人的父親,絕對不允許他那樣任性,不顧學業!
能做的只有這樣!
不曉得最後他如何說服父親,最終初三多呆了一年。
他給她請了保姆,時常帶着妹妹林嘉裳來看她,5歲的林嘉裳有些調皮,有些任性,有些天真爛漫。與當初五歲的她一點也不一樣。
只是,12歲的我,初二時,林嘉然不得不出國留學。
事關家族企業的發展,他身上擔負的責任不容許他拒絕這樣的安排!
“小孩,我晚上12點就走了,你好好呆在家裏,不要來送我……”深夜,當林嘉然的這則短信飄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左右。
我止住自己顫抖的肩膀,給他回複到:“你等我!”
12歲的我,12月份的昕城夜晚那般寒冷,雖沒有北方那樣凜冽的寒風,只是那夜晚的寒意還是蝕骨而來。
我匆忙出門,一直狂跑着,任風絲冷冷刮着臉頰,只是一味朝着機場方向狂奔。
我不是不願意坐車,只是不想他擔心!
自離開家後,除了他家的車,她沒有坐過別的什麽車。
只是因為他說過:“別人的車,我不放心!別讓我擔心……”
藍伊琛一直跑着,心裏有些焦急,有些急迫,她還有好多話對他說。
至少,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啞巴啊!
跑着時,眼淚就那樣落下來,在風中肆意飛揚……
“救命!”
只是前方那裏傳來的一絲聲音,讓我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等我停下來時,那抹求救聲又消失了……
當我再次準備跑時,“噗通”的一聲,似什麽東西落下來的聲音止住了我那焦急地腳步。
我有些懼怕地慢慢向前探索,一點點向前移動,那方黑漆漆的地方,卻是什麽也沒有。
我手貼着牆,正準備離去時,似乎有一什麽東西抓住了我的腳……
驚懼的眼睛始終不敢向下看。
我本是不相信鬼神的,只是死時的奈何橋一幕讓我放棄了先前的想法。
我很想大叫,嗓子卻由于常時間不說話,發不出一絲聲音。
“別叫!”
看着她有些驚恐有些懼怕的樣子,地下的人艱難的吐出兩字。
聽到有人說話時,我才放寬了心,随即便蹲下去。
只是,那樣黑咚咚的夜,教人很難看出什麽。
當我摸到一絲布料時,仔細看時,才發現腳下躺着一個人。
只是,他穿什麽不好,生生穿了那樣黑的衣服。
我粉色的羽絨服實在有些亮眼。
再一摸,卻是摸到黏糊糊的東西,我第一反應就是“血”。
不管是千年前摸到清兒那身血跡還是今生經常給自己擦血跡,對這個的感覺,自己絕對不會錯。
我一直望着他,從兜裏掏出手帕,幫他擦拭着臉上的血跡,黑夜看不清他的臉,只是感覺有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我有些難為情,不想替他再擦,可是,心控制不住雙手。
“快去那邊找找!”
“媽的!要讓他跑了,我們都得死!”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驚得我掉落了手帕。
怎麽辦?
我可不想因為救人就命喪這裏!
那抹腳步聲傳近時,我束手無策,着實不知道怎麽辦?
身邊的男人,一把把我壓倒在地上,随即侵略着我的唇。
我還在迷茫時,羽絨服不知為何便滑落在身下,那帶有些煙草味道一直與我的舌頭糾纏着,我很想開口說話,只是,渾身有些酥軟的感覺,外加嘴一直麽法脫離,實在喊不出來。
也想過推開他,只是我實在推不開他,只是對那侵略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有些腥味傳到嘴裏時,他還是沒有放開自己……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長時間,待他放開自己時,空中傳來的寒冷感,我才反應到自己的肩膀早已裸露在外。
氣惱的推開他,穿好自己的衣服,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擡腳準備離開。
“別急,幫我打個電話!”
有些霸道有些祈求的聲音傳來時,我又不争氣的停下腳步,随即按照他說的號碼撥過去,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麽?
只是腦袋還是有點脹,反應跟不上。
我臨走時,警告道:“今夜,什麽都沒有發生!相信我們不會再見面的!”聽着她那樣甜蜜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時,他感到有些好笑!
随即一把把她拽到懷裏,貼着她的右耳說道:“雖然有點小,不過味道還不錯!”不曉得他說了些什麽,我只是感到極難為情,臉頰肯定紅了,只是幸好:是黑夜。
猛地推開他,不管後面的人是否有些痛,就那樣離開了。
嘉然,還在等着她!
看着遠處那抹粉紅身影離去,江豫灏輕拭了下嘴角的血漬,拿起手臂旁的手帕,想起剛剛的強吻,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笑容。
等到了機場,我已氣喘籲籲,尋找許久,才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經過了安檢。
随即撥了那個熟悉陌生的號碼,等候着他的接聽。
看到來電顯示的是藍伊琛,林嘉然有些驚異,她從來不給自己打電話,只是偶爾發條短信,盡管有些驚詫,林嘉然還是按了接通鍵。
“嘉然,紫雲英花開時,我等你回來!不要驚異我怎麽會說話,等你回來,我會告訴你所有。”
林嘉然回頭看着那抹嬌小的身影,望着她笑道,嘴裏說着:“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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