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喪屍圍城7
察覺到一只濕潤冰涼的手已經摸到自己後頸,求生的本能令宋星剎那間驚惶轉身,後背險些撞上書櫃。
但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梅梅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還端着一杯冰咖啡,她微微歪頭,笑着問他:“吓着你了?”
“……對不起啊,我最近神經過敏,有點草木皆兵了。”宋星很不好意思,他低頭接過了她遞來的咖啡,“謝謝。”
梅梅擡眸望向書櫃的其中一層:“在看什麽呢?”
“在看這張照片,想不到你還留着。”
不僅留着,甚至還用精美的相框裱了起來。
“咱倆的合影很少,我想好好珍藏。”梅梅輕聲道,“畢竟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直都是。”
恰好此時江斌路過,将這段對話聽了個真切,他八卦地一挑眉:“只是朋友嗎?就不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了?”
宋星一時窘迫,趕緊制止:“江先生,快別開玩笑了。”
梅梅沉默半晌,她沒再回應這個話題,只是拍了拍宋星的肩膀,舉步朝二樓走去。
“各位,每間客房都配有浴室,你們可以随便選擇休息。”
她那件漢服廣袖飄逸,轉過身的瞬間帶起一陣香風,是真的很香。
宋星有些疑惑,他隐約記得,她原來并不喜歡太過濃烈的香氣,她說過,自己只喜歡茉莉或者柑橘那種清淡的味道。
然而他的思緒飄得很遠,其他人可沒想這麽多,白羽和張婷手拉手去選房間了,江斌嚷嚷着要洗個澡,周途也跟着上了樓,大家看上去都很高興,因為終于能歇一歇了。
霍銀汀站在樓梯口,無言良久,驀然回眸一瞥,正迎上裴翊望過來的視線。
裴翊沒說話,只朝樓上一指,她點點頭。
深夜又來臨了。
偌大的別墅安靜非常,只有客廳裏在放着不知名的鋼琴曲,明明是悠揚的旋律,此刻聽來卻莫名有些詭異。
霍銀汀剛剛從浴室洗澡出來,就聽見了敲門聲,她一面擦拭着濕漉漉的長發,一面打開了門。
“……打擾了。”裴翊站在門外,神色略顯遲疑,“我可以進去麽?”
她淡定地裹緊浴袍:“當然可以。”
兩人進屋,并肩坐在客房的沙發上,客房裏燈光昏黃柔和,這樣的環境,很适合認真聊點什麽。
裴翊低聲道:“之前在超市停車場的時候,多謝了。”
他指的是她為了救他,差點被喪屍咬到的事情。
“我們是共患難的同伴,不必如此客氣。”霍銀汀從容回答,“畢竟從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是我們共同的目标。”
“最後的生路在哪我不知道,但很明顯,一定不在這裏。”
“你也這麽覺得?”
裴翊看着她,語氣很穩:“我了解,你和我的想法一樣。”
這座別墅,包括住在別墅裏的梅梅,似乎都顯得不太正常。
“那孩子很奇怪,可我又說不出具體哪裏比較奇怪。”霍銀汀回想起方才梅梅的言行舉止,越想越覺得背脊發寒,“她給我的感覺……好像全身都在散發危險的訊號,但我沒有證據,不能妄下定論。”
“沒有證據,我們可以去取證。”
“現在嗎?”
裴翊冷靜反問:“不然要等到什麽時候?”
很好,果真是大佬的行動力和魄力。
霍銀汀欣然同意,她迅速去浴室換好衣服,随他一起走出了客房。
走廊靜悄悄的,大家路途勞頓,此時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霍銀汀和裴翊利用手機照亮,一前一後下樓走向客廳。
鋼琴曲還在播放着,兩人四處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直到分頭搜索時,霍銀汀無意中推開了一樓浴室的門。
那扇門是虛掩着的,她随手開了燈,見裏面從瓷磚到洗手臺再到馬桶,全都幹淨整潔。
只不過……
她走上前去,發現今天見面時梅梅手裏拿着的拖把,正泡在最角落的水桶裏,她将拖把拎了起來,注視着那桶污水,臉色慢慢變得凝重。
大約是他們的突然造訪,讓打掃衛生的梅梅,沒有來得及把最後一桶水換掉,又或許是梅梅覺得,不會有誰會巧之又巧地看到這桶水。
渾濁的水面除了泥土,還漂浮着絲絲縷縷的血跡,以及……類似于人體被撕裂的皮肉碎屑,和幾绺黏住的頭發。
寒意瞬間襲遍了霍銀汀的四肢百骸。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她猛地回頭,見裴翊正站在門外,他垂眸,一眼就看見了水桶裏的東西。
他眼神驟冷,随即小幅度地擺手,示意她跟上自己。
一樓的大部分房間都是開放的,只有最盡頭的那一間,按照梅梅的說法,是雜物間,因為太亂沒收拾,所以幹脆鎖上了。
裴翊将手機屏幕的光線調亮,沿着他所指的方向,霍銀汀見門框的邊緣,有一處極隐蔽的、早已凝固的血跡,像是被誰抓出來的帶血手印。
他遞給她一根不知從哪找到的細鐵絲,壓低嗓音問她:“有辦法開門嗎?”
“……你倒真不客氣。”霍銀汀無奈接過鐵絲,“我當年可沒想過,這門技術如今會用得這麽頻繁。”
說起來,都要感謝那位教給她手藝的老流浪漢。
她對着鎖孔折騰了得有五分鐘,終于聽見熟悉的“咔噠”一聲輕響,她嘗試着轉動門把手,成功了。
裴翊很警惕地上前一步,先行用光照向房間——
這八成是一間練舞室,正前方的鏡面牆上挂着氣球與鮮花,桌上堆放着零食和蛋糕的包裝,牆角還有一臺高級音箱,先前梅梅大約就是在這裏和朋友們開的Party。
然而……
這僅僅是對于最初環境的還原描述,并非此刻的真實景象。
真正呈現在兩人眼前的畫面,是無論如何也難以用言辭形容的恐怖。
木質地板和雪白牆壁上的血跡,如同大片大片被潑開的濃重油彩,猙獰的血手印隐現其中;鏡子碎了大半,餘下的一半已經被血暈染得照不出人影;四面狼藉,沒吃完的半個蛋糕上,甚至還搭着一條被咬斷的手臂。
可想而知,這裏之前究竟經歷了怎樣一場浩劫。
霍銀汀和裴翊站在原地,各自都沉默了很久,直至裴翊的手機自動鎖屏,視線再度陷入黑暗,他這才如夢方醒,拉着霍銀汀向後退去。
“有喪屍來過這。”
“而且梅梅一定也知情,她清理了現場。”霍銀汀沉聲道,“也就是說,那些在她家避難的朋友們,其實全都……”
“對,他們全都死了。”
走廊的燈忽然被打開,平靜幽冷的女聲自身後響起,霍銀汀反應迅速地拔槍上膛,槍口果斷指向對方。
梅梅就站在不遠處,仍穿着那身雲紋仙鶴的白色漢服,手裏端着一杯牛奶,與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看上去并沒有惡意。
“別緊張啊,霍小姐。”梅梅說,“現在這世道,出現喪屍也不算什麽新奇的事,對吧?”
“的确不新奇,但如果我知道了你的朋友們剛剛集體死亡,而我們又成為了新的一批客人,這就很可怕了。”
“畢竟在災難來臨的時候,誰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目标。”
裴翊問她:“你的朋友們是怎麽死的?”
“我們叫了兩份披薩,外賣員在來的路上被咬傷了,剛把披薩送進屋,就變異了。”
于是就有了練舞室的這一幕慘案,所有人都斃命于此,只有她活下來了。
可這樣的回答,也并不能完全解決裴翊的疑慮。
“那你是怎麽處理了朋友們的屍體?他們沒有變異?”
梅梅低下頭,摩挲着盛牛奶的玻璃杯,半晌才道:“我砸死了外賣員,至于我的朋友們……我不忍心下手,就把他們鎖進了存葡萄酒的地窖。”
“地窖?”
“對,那裏光線黑暗,隔音又好,我了解過喪屍有關的知識,知道它們在這種環境中,視覺聽覺不受刺激,是不容易發狂的。”
霍銀汀不放心:“你家的地窖保險嗎?”
梅梅點頭:“只要不去碰監控室的開關,地窖是絕對不會自行開啓的。”
“監控室在幾樓?”
“三樓。”
“白羽和張婷是不是住在三樓?”霍銀汀轉頭看向裴翊,很嚴肅地叮囑,“記得提醒她倆,沒事兒別進監控室。”
裴翊颔首答應:“我明白。”
兩人這剛剛達成共識,萬沒想到大半夜的,白羽居然做噩夢驚醒了。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想去走廊裏透透氣。
結果剛一開門,就發現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似乎亮着燈光,她好奇之下走過去察看,見那是一間監控室,而張婷正在裏面,對着監控屏幕,滿臉懷疑不悅的表情。
“婷婷,你怎麽了?”
“我想出來斟杯水的,正好看見監控室的門沒關,就進來瞧瞧。”張婷嫌棄地一指屏幕,“你看,這是誰?”
白羽瞥向屏幕,正見到監控畫面中,霍銀汀與裴翊并肩而立,而梅梅就站在不遠處。
監控沒有聲音,聽不到三個人到底在談論些什麽,但旁邊的房門是開着的,白羽疑惑地湊近屏幕,隐約看到那間房間的牆壁上……濺滿了斑駁的血跡。
那一定不是塗鴉,是血。
“……婷婷。”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這座別墅裏,是不是藏着喪屍啊?”
張婷臉色大變,瞬間做出了極不負責任的主觀猜測:“那女孩私藏喪屍?姓霍的會不會跟她勾結了,想說服裴翊,把我們一起殺死在這?”
“不會吧?”白羽不安反駁,“霍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就算她有這想法,裴翊也不會同意的。”
“那壞女人早就相中裴翊了,說不定嫌我們累贅,要和裴翊雙宿雙.飛呢?你也看到了,那房間裏有血啊!深更半夜的,他們三人不睡覺,能在密謀什麽好事?”
“……”
張婷越說越生氣,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操作臺上:“姓霍的真是個禍害,咱們非得想辦法除掉她才行!”
誰知這一拳,不偏不倚正砸中了某個按鈕,而後尖利刺耳的警鈴聲,霎時就響徹了整座別墅。
兩人被吓了一跳,白羽顫聲道:“婷婷你按了哪裏?快關上!”
“我也不知道啊!”
張婷沒料到梅梅家的別墅這麽智能,偏偏她又看不懂操作臺的設置,驚慌之下亂按一氣,根本不曉得啓動了多少機關。
很不幸的,這裏面就包括,地窖的門鎖。
一樓走廊內,霍銀汀和裴翊均被突然響起的警鈴震驚到了,他們尚未做出反應,就見梅梅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跑去。
“誰去監控室了?”
與此同時,霍銀汀驀然聽到了練舞室傳來的、類似暗格交錯的奇怪聲響。
她心底一凜,連忙舉起手機照過去——
靠近鏡面牆的那一側,地板轟隆隆從中央整齊分開,露出了通往地窖的木質階梯。
昏暗光線內,争先恐後爬出來的喪屍,它們鮮血淋漓的面孔,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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