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試藥

“徐連長不如把他們三個交給我如何？”鄭樂蔓突然道。

“t病毒根本無藥可救，你想做什麽？”徐汝陽看着鄭樂蔓的眼中多了幾分警惕。

“我正在研究t病毒感染者對抗病毒時——”

“你想拿我的弟兄做實驗？不行，絕對不行！”徐汝陽一聽到鄭樂蔓的話，立時暴怒。

鄭樂蔓有些意外，徐汝陽的反應似乎太大了吧？

“徐連長何不把話聽完？我正在研究新藥，你也知道t病毒目前還沒有治療方法，為什麽不讓我試一試呢？”鄭樂蔓退後一步，語氣急促了幾分，這位徐連長還是位莽漢。

徐汝陽緊緊地握着拳頭，雙目赤紅，似乎正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鄭樂蔓更加意外，如今感染t病毒并無有效治療方式，就算讓她試一試，也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沒什麽損失。為什麽徐汝陽對于試藥一事反應這麽激烈呢？

“連長，讓我試吧！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微弱的聲音響起，不僅徐汝陽，鄭樂蔓也吓了一跳。

“咦~竟然還能說話？”鄭樂蔓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那個士兵額頭，确定對方确實在發燒。

鄭樂蔓接觸過覺醒和屍化之前的t病毒感染者并不多。可只要是開始發燒陷入昏迷的感染者包括她自己在內，目前為止還是第一次碰到高燒昏迷後，還能說話的感染者。

“醫生，讓我試藥吧！”

“你現在能聽到我們說話？那麽，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蔣蔣亞凱！”

“好，亞凱！我也感染過病毒，還活了下來。”鄭樂蔓一邊檢查他的脈搏心跳，一邊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是只要你不放棄，堅持下去，突破極限就可以活下去，知道嗎？”

“知道了，醫生！”蔣亞凱的聲音又微弱了幾分，但是鄭樂蔓知道他能夠感覺到周圍發生的事情。

這時，葉凡也提着急救箱回來了，鄭樂蔓打開箱子，借着急救箱的掩護，拿出來淨池中的水，直接用輸液的方式注入t病毒感染者體內。然後将給劉明遠用的淤泥抹在了兩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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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伍光寧的鄭樂蔓卻并沒有給他輸液，處理傷口：“擡走吧！”

“你說什麽？”

徐汝陽希望鄭樂蔓先看兩名普通傷員，但是鄭樂蔓給兩個t病毒感染者處理傷口輸液，心中還是抱了一絲希望。那是人在絕望時，本能抓到一絲曙光的希望。因為這樣，他方才一直沒有說話，仿佛默認了鄭樂蔓的行為。

“他的呼吸脈搏已經停頓，血液開始凝固，已經屍化。”自從離開大部隊後，鄭樂蔓觀察過多名被同伴抛棄的感染者，也選擇性拿藥泥去救一些不太嚴重的。雖然大多失敗，對于屍化和覺醒的分叉卻有幾分了解。

淨池的水和淤泥只能淨化病毒，可要是病毒入腦，就無效了。就如鄭樂蔓用藥泥給劉明遠敷上，只是能夠拔出火毒防止感染。想要恢複卻只能靠他本身的恢複力和鄭樂蔓的光系異能者輔助。不過鄭樂蔓的異能才一級，而輔助他這樣細胞修複消耗太大，每天只能慢慢修複一點。

“徐連長，鄭醫生比我們更了解感染者狀況，将伍光寧挪開一點，綁起來吧！”葉凡建議道。葉凡知道鄭樂蔓對喪屍晶核的了解，對治愈感染者不抱希望，卻也還是選擇信任鄭樂蔓。

“你們誰有晶核？”鄭樂蔓頓了一下，“喪屍晶核？”

“要這個做什麽？”徐汝陽有些意外，他們路上被要求盡可能收集喪屍晶核，因此兩位連長身上都有晶核。

“我這裏有十幾顆，等一下讓郭副連長送過來。”葉凡并不詢問原因。

不過是十幾顆喪屍晶核，基地只是要求他們收集，并沒有具體任務。若是鄭樂蔓真能開發晶核的效用，豈非是天大的好處。

“我這裏也有二十多顆！”徐汝陽倒是很果斷，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交給鄭樂蔓。

鄭樂蔓倒出來數了數，有二十二顆，其中竟然還有一顆土黃色的：“二階土系喪屍？”

徐汝陽挑了挑眉，似乎沒有預料到鄭樂蔓意外的識貨，嘆息道：“當時這家夥藏在土裏，伍光寧就是被它咬到的。”

“它是‘死’後，被埋進土裏，還是自己藏在土裏？”鄭樂蔓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徐汝陽卻聽懂了。

“雖然是土系的，不過應該是它生前的同伴以為死了，将它埋下去的。沒想到埋到土裏還是屍化，變成了二階喪屍。”徐汝陽平時還是比較細心的，打死二階土系喪屍後，曾經查看過喪屍冒出來的那一塊，土質松軟，是才挖過不久的。

部隊裏有關于喪屍分級的通告，喪屍等級根據喪屍晶核來定。沒有晶核的喪屍為初階，有晶核的為一階，晶核開始分系便是二階以上。不過，這只二階喪屍也是徐汝陽第一次遇到，之前只在上級通告裏知道有這種喪屍存在。

徐汝陽倒是沒有意外鄭樂蔓如何知道這些，在他的想法中，他知道的，葉凡自然知道。鄭樂蔓是葉凡的人，知道這些也沒有什麽意外的。徐汝陽只看到鄭樂蔓被葉凡拉過來，卻不曉得葉凡其實也才認識鄭樂蔓不久。

而經歷了鄭樂蔓的之前的出人意外，葉凡對于她知曉喪屍分級也就沒有怎麽意外了。

鄭樂蔓取出一個密封的罐子，将晶核放進去然後，裝了水下去。趁着徐汝陽和葉凡沒有注意，将用另一個一樣的罐子替換了。實際上，原來的罐子已經被她打開丢進了淨池裏泡着。

另外兩個傷者，一個是摔斷了腿，接骨對于鄭樂蔓不是問題。鑒于她的箱子已經太萬能，避免太過引人注意，鄭樂蔓只能用普通夾板幫傷員固定。打石膏什麽這麽引人注目的事情還是留到基地做吧！

不過，那個被鋼條幾乎紮穿的就比較麻煩了。或許是受傷時情況比較緊急，那根鋼條是被很粗暴的方式□□的。其後，因為缺少專業的護理，受傷較久，傷口開始腐爛。這還是軍隊會攜帶急救包消炎藥之類，最好的情況了。

明日就能到達基地，不過這樣的傷勢顯然拖一日嚴重一日。鄭樂蔓給他用了麻醉，直接做了簡單的創口處理手術。也虧的這家夥運氣好，鋼條紮進去五厘米也沒有傷到要害。

鄭樂蔓之前也觀察過幾個感染者，因為當時自己獨自一人，無法長時間觀察同一感染者。不像現在有穩定的環境，可以放心地觀察感染者的反應，便留在這邊，不時照看，并做記錄。

“徐連長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很想忽視坐在不遠處的徐汝陽，只是對方的眼神實在太強烈，讓她無法裝作沒有感覺。

徐汝陽的情緒很怪異，鄭樂蔓幫傷員處理傷口，接骨時，他明明是很感激的模樣。可是，每次鄭樂蔓給兩個感染者檢查情況，做筆記的時候，徐汝陽眼中卻會露出一種極度厭惡的情緒。

那種情緒太多強烈，鄭樂蔓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正在努力壓制自己的負面情緒。徐汝陽很理智，卻因為某種原因本能讨厭鄭樂蔓的行為。

“我沒事！”徐汝陽抿了抿唇，一臉嚴肅道。

“徐連長不高興是覺得，我拿你手下的士兵試藥？”鄭樂蔓一針見血地問道。

徐汝陽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說什麽。

“你知不知道，他們不用藥，能夠活下來的機會不會大于百分之五？既然機會那麽渺茫，為什麽不選擇用藥呢？我可以保證我的藥無毒，就算不能提高這百分之五的機會，也不會降低這個概率。”鄭樂蔓看的出徐汝陽心中似乎很掙紮，“若是這藥真的有用，不僅他們能夠活下來，還能夠救更多的人。”

徐汝陽靜默了片刻：“你說的對！”

“若是我沒有猜錯，徐連長讨厭的應該是拿活人試藥甚至做實驗吧？”剛好做完最新的檢查，鄭樂蔓也空了下來，“徐連長接觸過或者看到有人做活人實驗？”

“不，不要說了！”徐汝陽突然很激動，身體弓起，幾乎縮成了一團。

鄭樂蔓微微眯了眯眼，對于徐汝陽的反應有些在意。似乎每次一提到活人實驗有關的事，徐汝陽的情緒就很激動。将身體縮成一團是人類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可是徐汝陽另一邊卻攥緊了拳頭，試圖克制情緒。

鄭樂蔓幾乎可以斷定徐汝陽的心中藏着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定然和活人實驗有關。能夠讓徐汝陽這樣一位上尉連長如此克制，那麽做*實驗的就不會是民間組織。是軍方還是政府？以徐汝陽的身份，軍方的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

鄭樂蔓雖然提出在兩個感染者身上試藥，其實也是為了救他們。畢竟如她所言，她用的那些東西就算沒有好處，也絕對不會有害處。用活人做實驗或者試不知效果的藥，鄭樂蔓自認做不出來。

她有心想要查清楚此事，不過想到自己人微言薄，只怕也管不了。且徐汝陽現在情緒很緊張，要是繼續逼問，只怕會讓他崩潰。再看徐汝陽的反應，他雖然知道什麽卻絕對不會參與其中。對于這樣一個人，鄭樂蔓實在狠不小心。

輕輕地拍了拍徐汝陽的肩膀，将一道光系異能輸入了徐汝陽的體內。這是鄭樂蔓晉級後發現的一個技能，光系異能除了治療作用外，還能夠幫助人消除負面情緒。在光系異能的安撫下，徐汝陽的情緒果然慢慢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