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換裝
西溝村的村民,都是當年這些心腹和家眷的後代。
當初安居在這,先輩怕朝廷追尋,所以有意隐瞞,以至于後來這些村民都已遺忘了前輩的事跡,好在還有這座将軍墓能夠證明身份。
事情原委盡數記載在這塊墓碑上,只不過玄靈卻覺得有些疑點,定遠将軍中了屍毒,死後極有可能屍變,這個護送他回鄉的同門,為何不将其火化一了百了?
反而大費周章,造出這樣一個墓穴來鎮壓住他,并且刻意讓其屍變?
玄靈暗暗用元神推算,機數竟然指在馮逸身上。
這就更奇怪了,兩百年前的事,和馮逸有什麽關系?
他不過是十幾年的鬼物而已,就算加上生前,也才不到四十年。
墓碑下面,還壓着一個鐵盒子,玄靈将石碑挪開,打開鐵盒,裏面有很多胡桃木釘、極品丹砂以及上好的赤英,這些東西都是茅山符咒的原料。可能是這位定遠将軍生前的遺物,被一同安置在這。
這些東西對玄靈來說沒什麽用處,自己是神道之人,就算寫符咒,也多是用神道敕令。于是他将鐵盒蓋好,放回原位。
衆人巡查了一下四周,沒有其他的暗格。四人回到地面,事情處理的格外順利,僵屍被輕松除去。
剛才玄靈擊出的五行真氣餘威猶在,地氣似乎也跟着發生了改變,使得風脈暢通不少。玄靈問馮逸到:“怎麽樣,後顧之憂解決了,可願入我麾下?”
馮逸立刻抱拳道:“屬下拜見主公。”剛才玄靈輕而易舉就把僵屍斬殺,令他極為震驚,這種道行,放眼州內,也算一方能手。而且跟了對方還有諸多好處,何樂而不為,他立刻打心底同意。
玄靈取出九節金鞭遞給他:“既然做我的麾下,這件法寶就給你。九節金鞭威力不俗,以後等你将其煉化,就知道它的威力了。走吧,該回去了。”
馮逸跟随玄靈回到青橼神社,進入天界之內,更加震驚,跟着這位主公,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來。
把他們都安頓好後,玄靈取出兩件盔甲,以真火重新鍛造,除去表層的黑斑。
又結合前世所見的那些華麗盔甲,改造一番,使其還原一新。而後拿出一塊金子,将其融化,煉入盔甲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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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在盔甲內畫上重重護身咒紋,兩套金色铠甲,便被鍛造出來。
盔甲外表很是華麗,從頭到腳形似人形,通體金色。表層統統施以花紋,還裝飾有寶石玉珠,胸口錾刻着龍紋雲海。
玄靈參考前世佛道兩家那些神祇裝束,煉制出來的铠甲,當然更加精致非凡。
龍紋護肩三層相疊,通體金碧輝煌。防禦力雖然不強,但是這幅賣相極為出彩,玄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看形象就能唬人。
畢竟是要和鄉村百姓打交道的,總是以惡鬼形象出入,難免會讓他們心生恐懼。百姓學識低,他們可不管什麽外惡內善的高深理論。
百姓們多以外相辯人,長得好看的自然更容易受人親近,長相兇惡的都會下意識遠離。
記得前世有些劇目之中,壞人哪怕再壞,只要顏值出色超群,立刻就會得到諒解和親近。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玄靈行走神道,也要投其所好,先從形象上改變,這件事早已計劃了很久。他喚來邵清和馮逸,讓他們穿上兩套铠甲。
鬼怪出入,總是自帶陰森森慘兮兮的黑雲随身。
有一次邵清去辦事,入百姓夢中托夢,因為惡鬼形象,差點将那人吓死。玄靈還特意前去施法安神,那人才恢複過來。
這事出了一次之後,玄靈就開始考慮為他改變形象。
正好剛才在定遠将軍那裏看到陳舊的盔甲,他便将其取出來重新煉制,給他們裝扮上。
至于兇惡的面容,玄靈另外煉制了兩幅金紋面具,暫時用這個來遮掩。兩個大鬼換上新裝之後,立刻一掃過去的惡鬼形象,變得威武莊嚴。
換了一身裝扮,賣相提升好幾個檔次。
果然是人靠衣裝,這話走到哪裏都沒錯。兩人此時更像金甲天神,真可謂是瑞藹随身,英武不凡。
此時若是再次入夢,絕不會發生之前的事。
邵荃圍着邵清轉悠,一臉羨慕:“怎麽以前沒發現哥哥還有這樣的氣質,果然是人靠衣裝,這麽一打扮,簡直就是金甲神将。等過一段時間,哥哥你化去鬼身,恢複原本的相貌,那時才更出色。”
玄靈一聽,笑着問道:“聽你這麽說,你哥哥莫非以前還是個美男子不成?”
邵荃眼睛一轉:“那當然了!公子你是沒見過罷了,等你見到哥哥的原本相貌,說不定你也吃驚呢!”
馮逸是新來的,暫時還有些腼腆,站在一旁沒有插言。他穿上盔甲後,總有些不自在。不過他更喜歡九節金鞭這個寶物,拿着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看。
外面天色快要亮了,玄靈看了看東方那抹魚肚白,轉身将洞玄天書第一卷傳給馮逸,并且交代他不可洩露。
一段時間後,效果立竿見影。西溝村裏百姓紛紛傳聞,山上極為靈驗的青社神座下,有兩位威武的金甲神,好多人都說在夢中見到過。有些事情,總是需要玄靈等人托夢告知,久而久之,大家都将此事風傳。
半個月後這天夜裏,在西溝村東北方,約有五十公裏的安業鎮郊外,收走魇琥死後飛走的那顆紅色寶珠的年輕道人,正在山路上緩緩行走。兩邊都是茂密的桦栎樹,夜色下只有他一人,面色淡然平靜,行動步步平緩。
馬上就要穿出這片樹林時,青年道人忽的停下腳步,靜靜立在原地,像是在聽風聲。
約有半晌,才轉身回頭,對着空無一人的樹林說:“你們很久前就跟着我,這麽久了,出來會會吧!我也好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
樹林沒有一絲動靜,只有風聲。只不過剛才還隐隐有蟲鳴,此刻全部靜息,不見半點響動。
山間寂靜的有些詭異,青年道人等了片刻,冷笑道:“怎麽?莫非是要我請大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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