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相認

“爹，你是說楊侄是依依！”方天恩在一旁已是激動得無法自制

外公點點頭，我已恢複成本來的聲音，叫道，“舅舅，依依還活着”，舅舅一臉驚喜，竟忘了反應。

“你，楊弟，你是依依，表妹？”方澈小心翼翼問着

我笑看着他，輕輕叫了聲“澈”

方澈激動道，“是啦是啦，小時候依依就是喜歡這樣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叫我哥哥，依依，是你，是你！”

“哎，依依，你娘呢，你娘是不是也還活着？”

看着舅舅期待的神情，我卻只能搖頭，黯然道“娘親，她，被人殺了，那一晚很慘烈，我也差點遇害，有人救了我，我才逃了出來”

舅舅的神情漸漸暗淡，嘆息一聲，道“依依你能逃出來，已是最好的結果了，這麽多年，我們也都以為你們不在人世，現在你好好的出現，我們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舅舅，娘親其實未曾離開過，不是嗎？”

“是呀是呀，啊，對了，瓊英”舅舅拉過一旁的薛瓊英介紹道“瓊英，這就是我那外甥女，依依呀，你也知道，瓊英是舅舅娶的妻子，也就是你舅媽”

“瓊英不敢當，還請少宮主告訴相公他們實情吧”，薛瓊英沖我恭敬抱拳施禮

這一下驚到了一旁站着的舅舅，方澈，而外公卻是一副了悟的神情，我輕扶起薛瓊英。

“依依，瓊英，這是怎麽回兒事呀？”舅舅驚訝道

外公開口，“依依，告訴我們吧，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我輕道，“不知外公你們可知曉江湖的天絮宮？”

外公與舅舅點點頭，顯是知曉，方澈在旁道“江湖一直稱其為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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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救我的人是義父，也是天絮宮的宮主，而我是他們的少宮主，當年義父救了我，我自願跟他回了宮中，依依這些年過得很好，義父，先生，幾位叔叔，哥哥，姐姐還有宮裏的人都待我很好，”我看了下薛瓊英道“薛堂主原是我天絮宮的人，她奉義父之命保護方家安危，整整十年”我看着祠堂外，輕輕的說着這些

“外公，舅舅，澈，江湖上都叫我這個少宮主是妖女，你們可嫌棄我這個妖女？”

“不管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你都是我們的依依呀”方澈笑着道

“是呀，依依，我們是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舅舅也笑道

我也輕笑着，外公看了看，笑道“行了，天恩你們下去吧，我有話與依依說”

“是”幾人走了出去

走出祠堂，薛瓊英道“相公，對不起，瓊英一直瞞着你”

方天恩笑道“瓊英，該是我對你說謝謝，這十年保護方家，照顧爹，澈兒和嫣兒他們”

“夫妻之間何須言謝呢”

“是呀，那你又何須道歉”

兩人說完笑着，方澈在後笑道“二娘，這些年，謝謝”

薛瓊英笑着搖搖頭，“走吧”

三人慢慢走去。

看三人遠去，外公一臉莊重問“依依，你應也是知道當年的兇手吧”

我也是神情一斂，“外公猜的不錯，依依就是為此事而來，天絮宮與武林正道積怨漸深，而當年楊家的滅門慘案将會激化這矛盾，武林即将動蕩，還請外公不要參與，獨善其身”

“那些兇手是武林正派裏的人？”

“不錯，其中就有武林盟主賀蘭德”

外公沉默了會兒道，“依依，外公知道了，我也不去深究那些兇手，只是依依，你定要平安，你不能再出事了”

我笑道“外公，依依懂的分寸”

外公嘆了口氣，喃喃着“老夫堅持正道這麽多年，可最終也不知何為正，何為邪？”接着道“依依，他們，那些天絮宮的人待你如何？”

我笑着卻認真道“外公，他們待我猶如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

“外公，依依有事想問，是與娘有關的”

“什麽？”

“娘親當年為何會嫁入楊家為妾室？”

“這是你娘親的意思，”外公回憶着，“當年，楊家家主也不知怎的，上門求親，本是要娶你娘為妻，但當年我們皆不願與楊家結親，楊家當年繁華至極，樹大招風呀，而你娘的性子，怎能做那樣一個大家族的當家主母，可後來你娘突然執意嫁給當時的楊家家主楊甫，也就是你爹，卻不願為妻，只為妾，否則不嫁入楊家，楊甫無法只能同意，卻也保證絕不會讓人欺了心絮，你爹是真心喜歡你娘的，外公當初就是沖着這心意才答應了”

“是嗎？若是這樣，可為什麽那六年我覺得爹爹不喜歡我們呢？爹爹并不常來我們院子”

“你娘親并不常提起在楊家的生活，可是依依，女子出嫁從夫，若女子回娘家次數過多，對夫家也是有影響的，你爹卻允諾你娘親想家時便可回，無需向任何人通報，而且那些年，你爹對方家也上心，否則方家怎會發展的如此快。”

是呀，爹若真不愛娘親，我們在楊家豈能過得那樣安穩，呵呵，我竟忘了這細節。

“外公，娘親在出閣前可曾結識別的男子？”

“別的男子？依依，你這是？”

“外公，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義父名洛逸天，當年義父救我時說過他認識娘親”

“天絮宮，天絮，洛逸天，方心絮，這？”

“是，這也正是依依所想，義父與娘親的關系應是不一般”

“洛逸天？他當年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天縱英才，手段殘忍，許多正派人士追殺他，卻未成功，這樣一個人，你娘是怎麽結識的？”

“依依也想知道呢”

“你娘出閣前，卻是時常去逛逛市集，但都有下人丫鬟跟着，按時回來，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不過，想想卻是有一次不對勁，難道是那時結識的？”

“外公，哪次？”

“這麽一說，倒恰好是十六年前的夏日，那一年你娘聽說淩城的蓮花開的極好，就鬧着要去，我讓你舅舅多帶些人與你娘去，也正好順路去淩城出趟镖，你舅舅給家裏傳信說要在淩城待些時日，我也未曾留意，回來後已過了幾個月，之後你舅舅告訴我他是尋你娘去了，你娘當時趁他去交镖，偷跑了出去，消失了幾個月，他都快找瘋了，你娘卻自己出現了，心事重重的，只催促快些離開，回府沒多久，就執意要嫁入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