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四】談心時間

林汶的霸氣路虎就停在星閣車庫裏，周之潭過去的時候，林汶開着窗和他招了招手。

“這回我記住你樣子了。”林汶給他開了車門。

“……明明我又長高了啊。”周之潭說說着撸了一把頭發。

“啧。”林汶發動路虎，“吃啥，不挑我就随便開了。”

周之潭向來沒有異議，林汶就帶他去了一家江邊的粵菜飯店。毗鄰江邊，還用屏風隔斷，私密性極好。

林汶點了幾個菜，周之潭連忙一招手：“多點點，我餓死了，這頓我請你。”

“哎喲喂。”林汶看着菜單感嘆，“是出息了，還知道請我吃飯。”

“……我現在只想吃飯，我快被我偶像折磨了一天。”周之潭摸着肚子嘆了口氣。

林汶等菜上的時候，捧着他的小臉輕聲細語道：“弟弟，今天又來和葛格聊森摸八卦……”

“好好說話行麽？”周之潭嗦着汽水，“聊聊人生。”

“那我沒什麽好聊的。”林汶撇撇嘴，“我過得糊塗呢。”

“那行，聊八卦。”周之潭把手機拿出來，“去年過年時候，白總說他查到過一個叫osl2280的郵箱給娜娜的郵箱發的我和白老師的保時捷照片，對吧。”

“嗯。”林汶夾着冷菜吃，“你查到是誰了？”

周之潭把一張他拍的顧熙采訪時的圖給林汶看，圖上是那天的采訪背景，他點了點：“我百分百确定，就是顧熙。”

林汶喊在嘴裏的菜頓了頓，低眼看去，然後腮幫子越嚼越用力，吞下去就用他一點也不硬氣的聲音叫：“靠！”

娛樂圈不怕挑事兒的，因為分分鐘有一百個理由給你挑。重點是，你需要給你挑的事兒付責任，這個所謂的責任，可能是一時，可能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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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汶夾了個蝦餃：“你是想讓我給你出謀劃策一下怎麽反擊，還是就聽你吐槽一下大家順便吃個飯。”

周之潭認真思考了一下：“反擊。”

“嗯，吓我一跳，我以為你又想躲呢。”林汶滿意點點頭，“是長大了哈。”

“顧熙去英石美娛樂是解約之後的事情，違約金到現在還沒付清呢。”他說，“不過找的這個下家不差錢就是了。”

周之潭嘴裏嚼着炒飯，林汶繼續道：“英石美今年十月要推組合，顧熙很可能就是跟他們一起出道，和星閣基本同一個時間。那你們就是實打實的對手了。”

“我知道。”周之潭點點頭，“顧熙那時候就賣照片，說明當時就有想去的欲望了吧，虧他還在這裏裝了那麽久？”

“可能在觀望呢，誰和你似得一心就只裝着白陸。”林汶說，“他可能是想觀望，這一觀望沒想到星閣還隕落了呢，他還不趕緊跑。畢竟之前拍了兩部雷戈的戲，風評好賴參半，男三嘛，不溫不火也正常。”

林汶點點桌面：“說說看，你想在背後找點媒體做手腳，還是和他正面應戰？”

周之潭愣了愣，他吸了口汽水，看着桌上的菜：“你覺得，我正面剛的幾率有多大呢？”

“挺大的。”林汶靠在後背上，“他演的戲，拍的綜藝，說實話不過如此。你們的起點基本是一樣的，後續包裝上以星閣的狀态會不會後勁不足不知道，不過你們自身實力ok，本身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嗯……”周之潭點點頭，“主要是，我不太想背後……而且我在韓國時認識了幾個朋友，他們很可能以後和顧熙會是隊友。”

“人怎麽樣？”林汶問。

“……人，就那樣吧。他們老總的兒子。”

“啊……？？你行啊。”林汶目瞪口呆，“老總兒子你都認識了。”

“……他就是個二百五吧。”周之潭想了一下尹義的綠毛，“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訴他顧熙的事情。”

“要啊，必須要啊。”林汶一拍桌子，“現在不告訴等着顧熙給他使絆子呢，到時候真是成了二百五了吧。”

兩人說得開心了，林汶才道：“我再給你說個好玩的吧。”

“嗯？”

“你知道嗎，今年年會的時候，白陸喝多了，回家抱着白凡哭。”林汶撐着腦袋，“聽說翻來覆去就只說一句話，沒把白凡煩死。”

“……說什麽？”

林汶眯了眯眼：“說什麽你自己回去問他呗。”

“……”周之潭無語地喝汽水。

“你倆怎麽還沒在一起啊。”林汶吧唧吧唧地啃着水果，“我和白凡都在等大結局，有生之年能看見嗎？”

周之潭自己挑了個西瓜：“……我不想和你說了。”

“哎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林汶說，“你是偶像，你雖然演習唱歌跳舞，但是你不是歌手也不是演員，你是偶像……你懂嗎？”

他說：“偶像就是粉絲覺得你屎都不拉的，天上掉下來的神仙，神仙不拉屎也沒七情六欲。你千萬不能暴露你的戀情，不管同性異性。”他頓了頓，“想想徐以青，那麽多年了星閣都兢兢業業地守着他這棵搖錢樹，但一旦有破綻被人抓了把柄，就是現在這樣子了。”

周之潭點了點頭：“我有數。”

過了半晌，周之潭發現林汶不講話，他終于覺得胃裏有了飽腹的實感，就擡眼看，沒想到林汶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另一只手在桌上不安分地點着。

“……怎麽了？”周之潭問。

“我以前就站你、白陸，白凡是站白陸、你，但是他肯定站不住腳了哈哈哈哈哈……”林汶繼續笑眯眯。

“？”周之潭莫名其妙。

“沒事，乖弟弟。”林汶摸摸他的頭，“加油~”

和林汶聊完天，驚覺時間不早了。林汶執意不讓他打車回家，邊開邊問：“快成年了，趕緊去考個駕照吧。”

“考完也買不起車啊。”周之潭說。

“嗤……”林汶笑起來，“你在逗我，你是太低估自己的身價了吧。”

周之潭有些茫然地搖搖頭，林汶伸出一個手：“你，出道身價大概這個數。”

“五萬？”周之潭看他。

“那你去死吧。”林汶翻了個白眼。

他收回手：“總之，你可以考慮考慮買個什麽車代步了。”

“……保時捷？”周之潭忽然道。

“……一讓你買車就考慮把白陸車贖回來啊。”林汶無語道，“你就不能想想，我想買輛蘭博基尼天天載着他兜風？”

周之潭笑起來：“可我真的不懂，這樣吧，先把駕照考出來。”

到了弄堂口下車，林汶說要和他一起上去見見白陸。周之潭就給白陸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想吃什麽。

“嗯，嗯……炸串？……裏脊肉，蒜苗，面筋，韭菜……”

周之潭那邊在打電話，林汶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棒球帽帶上。周之潭在旁邊記完，準備去街對面買炸串。

“你在車裏等我嗎？”周之潭轉身看林汶。

“一起吧。”林汶帶上棒球帽，還帶上了自己的兜帽。

對面的炸串店是家只開了一個窗口，下面有個透明櫃臺，夜裏還成列了不少串品。好在這個時段沒什麽人了，老板清閑地在串明天的食材。

周之潭在那邊報了一串，林汶在旁邊感嘆：“你記性真不錯。”

老板聽完，就把串串下了油鍋，這邊瞥了林汶兩眼，第三眼時忍不住靠在櫃臺上：“哎，這個小夥子，我怎麽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啊。”

“……”林汶眯了眯眼，“……認錯了。”

“不可能！”老板一拍桌子，“我肯定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周之潭翻出錢包：“老板我還要兩瓶冰紅茶。”

林汶瞪着眼睛看他，一臉不可置信，他想阻止的時候，老板已經把兩瓶冰紅茶放在桌子上了：“給。”

周之潭當着林汶面扭開喝，上面赫然映着他的大臉。

“你是魔鬼吧。”林汶低聲說。

“老板又沒發現。”周之潭勾勾嘴，“你急什麽？”

老板把炸串放入環保餐盒後，把手提袋給了周之潭。周之潭道了謝，轉身要走，身後老板忽然喊道：“想起來了！你和冰紅茶上面那個人好像！！”

“……”林汶背着老板搖搖手，“不像不像……”

“你就是吧！”老板又吼了一聲。

“走吧，整條街都招來了。”周之潭拉了把林汶，快步往弄堂裏竄。

白陸似乎也剛回家不久，周之潭又忘記要鑰匙，只能他來開門。他放了周之潭進來，把林汶擋在鐵門外。

林汶扶着鐵門的欄杆瞪眼看白陸。

“唱個鐵窗淚我就放你進來。”白陸撐着門。

“……呵呵。”林汶冷笑一聲，“你做夢，信不信我在這裏喊一聲，讓全樓的人來看你和你家小明星的八卦！”

“哦？”白陸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叫，叫破喉嚨有個人理你，我請你一年份的火鍋。”

“啊……大家來看啊……這裏有禽獸啊……”林汶用低低的聲音輕喊着。

周之潭在屋裏皺着眉，這兩個年紀大的幼稚不幼稚。

他站在桌邊喊了一聲：“炸串涼啦……”

林汶和周之潭都是吃飽了才回來的，白陸也就不客氣，一個人一口肉一口冰紅茶吃得歡。林汶在房間裏繞了兩圈：“我看你看得都可憐，你把我簽去星閣好不好，我給你賺錢。”

“不。”白陸啃着炸香腸蘸着甜面醬非常幹脆地拒絕。

“……小氣。”林汶翻了個白眼。

“找我幹嘛？”白陸問，“非工作時間看見你，我很煩。”

“我弟怎麽就不煩？？”林汶指指周之潭，“人家還樂于找我聊天！跟你似得！我找你幹嘛你心裏沒點兒數嗎？”

白陸又啃了一串雞腿：“李默嘛。”

“是啊。”林汶說，“你想接回去還是繼續待我這兒，待這裏我沒意見，反正你錢分我，我巴不得呢。”

“接回來。”白陸擦擦他的油爪子，“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是這麽用的嗎……”周之潭在旁邊低聲說。

白陸吃完了，和林汶道：“李默吧，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他可能是真的懶。”林汶說，“還有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人單純的不行，一根筋。但是你培養的這幾個，除了顧熙意外，哪個不是單純得不行的。”

周之潭覺得今晚他倆談話，鍋就從天上哐哐地往他身上砸。

他拿起冰紅茶喝了一口：“……李默回來和我們一個組合出道嗎？”

“不，我和他說過，他可能走別的路線。”白陸說。

“哦……”周之潭點點頭。

“我一直奇怪一件事。”白陸說，“李默當年不和你們去韓國，根本不是什麽家裏原因或者別的，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本來挺好的一個小孩……”

“可能就是懶呢，出國多麻煩。”林汶說，“不過吧，我覺得他的懶也不是這方面，他就是不争不搶，說不出的感覺……”

周之潭想了想：“我要不去問問他吧。”

“你去？”

“嗯。”周之潭點點頭，“我其實也挺好奇的，過幾天我們幾個吃飯，我問問。”

白陸叼着煙看了一眼周之潭。

送走了煩人的林汶，白陸問了王流旭錄音的情況，王流旭的電話是安印接的：“白總監，我們快不行了……”

“……算了，我過去吧。”白陸說。

周之潭看白陸挂了電話開始穿衣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走。”白陸點點頭。

白陸一個袖子套半天套不進，周之潭伸手給他扯了一把，還幫他把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塞在了外套裏，白陸低低笑起來：“你真跟小媳婦兒似得。”

“……”周之潭皺了皺眉頭，“那我以後不幫你穿了。”

“別，我是小媳婦兒。”白陸馬上改口。

周之潭被一聲小媳婦兒叫得臉紅，催促白陸趕緊走。

MIX的歌本來計劃錄兩天，雖然最後勉強在計劃內完成，但是幾個人基本都已經快死了。

快死了也沒辦法，第二首是他們自己真正意義上創作的舞曲，無縫銜接繼續錄。

周之潭編曲作曲，王流旭填詞，安印編舞，分工明确。

三人進去錄歌，白陸和徐騰在外面開小會。

“你自己看看官博上面的‘九月出道宣言’，現在什麽時候了？”白陸說。

“你吼我我有什麽辦法……”徐騰揉揉眉心，“昨天發了微博安撫粉絲了，反正下面都在罵，罵吧，艹熱度。”

“……這進度估計得十月。”白陸嘆了口氣，“你不是有好消息麽？好消息是什麽啊？”

徐騰把手機亮給白陸看，白陸湊過來看了幾眼，吸了口氣，一巴掌拍在徐騰胳膊上：“牛逼啊老徐！”

“這臺裏有我一個同學。”徐騰說，“他們本是就想策劃一個練習生專場，不過不能是我們專場了，肯定是拼盤。”

“這臺的綜藝上一次漲多少粉啊。”白陸挺高興，“省了多少宣發費啊，合算的，徐總面子大。”

白陸說的這個綜藝叫《今天誰來贏》。是個老牌綜藝，基本上最近去宣劇宣電影宣專輯的都會擠破頭要上，收視率常年穩坐綜藝類第一，做了快八年了，從攝影棚一直做到戶外，現在全部外景拍攝。

一般是主持人團和嘉賓競技，玩的花樣也很多。

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三個後，他們三個基本瘋了。

“我！是要看見阿傑哥了嗎？？”王流旭伸長手臂，“喲吼！！還有我茹羨姐姐！我的天，我從小看的電視啊！！”

安印搓了搓臉：“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周之潭相比淡定很多，但也渾身止不住的興奮。

徐騰看他們聊得熱鬧，忍不住道：“現在暫定一個出道宣傳MV，拍攝時間是月底，用你們專輯的主打歌做BGM。十月要跑兩個綜藝，一個就是《今天誰來贏》，還有第一個代言。時間挺緊的，辛苦是肯定的。”

周之潭聽聞後，更加興奮了。

從他第一次站在奶茶店門口被搭讪，第一次走進星閣的大樓，第一次了解到所謂的出道明星是怎樣的時候，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能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興奮感。

兩首歌錄制完成，只有第三首了。他們三人拿到曲譜後開始練習。

這首歌的編曲是大湖老師工作室的一位編曲老師，作曲聽說他也不知道，當時只是拿到曲子就編了。

這是另類的神秘嗎？不過周之潭想想之前在韓國的G.R也是要求匿名給他們提供作曲編曲，也就不奇怪了。

他把譜子接過後，看了遍，忽然愣住了。

等等，這不是他寫的那首《白》？？

作者有話要說：

林汶：老子真是你們的好gay蜜

其實我藏了一對副CP在這章裏，也不知道聯系上下文能不能看出來。

雖然我也不知道打不打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