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一】直播

“司機、助理、經紀人、保姆，偶爾特麽還要兼職廚子。”徐騰開着車，“希望有些人聽見，能給我漲點工資或者趕緊請個助理。”

白陸指指旁邊兩個跟拍助理：“這倆不是人啊。”

“這是跟拍好嗎。”徐騰“啧”了一聲，“你知道現在官博下面都在刷什麽嗎？”

“刷什麽？”王流旭來勁了。

“說我們對你們不好呗，天天要來炸星閣大樓。”徐騰翻了個白眼，“趕緊炸，我希望把我一起炸死。”

白陸笑起來：“消消氣，你想想你一個人拿三個人工資呢不是？”

“……”徐騰嘆了口氣。

“和你們說說。”白陸坐在椅子上往前傾了一些，“這次直播合作的平臺呢叫藍鯨娛樂，現在業內做的非常大的直播平臺。旗下呢有一個大型視頻網站。”

白陸繼續道：“我們之前出道時候的直播和這種平臺合作的直播不太相同，這次一個小時裏呢，主要是你們和觀衆進行互動，外加插播一些平臺需要植入的廣告商的商品。”

“哦……”王流旭點點頭，“就我們仨和觀衆唠嗑一小時嘛。”

“可以這麽理解。”白陸說，“你可以跟着彈幕上的一些問題回答，然後直播間會有人刷禮物什麽的，這次你們得感謝一下啊，報一下啊。”

王流旭清了清嗓子：“感謝小周周刷的大火箭！”

“不謝。”周之潭反應很快。

“那你倒是刷給我啊。”王流旭說。

衆人哄笑了一陣，白陸道：“就是這樣。”

王流旭看着周之潭：“你別笑，等會怕是我一個人要講完整臺相聲，你們倆就是個捧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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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潭，安印。”白陸說，“你們倆也必須給我說話，尤其是看見是你粉絲的，多互動互動。”

“嗯……”周之潭應了一聲。

藍鯨娛樂的大樓在市區的一個寫字樓內，他們一群人進去後直奔直播樓層。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二十來歲，胖胖的男人。

“叫我小張就行。”張經理胖胖的笑起來很憨厚，“我們這邊來。”

長長的走道分了一個個房間，周之潭無意中左右看，每個房間只有一個小窗，在小窗裏可以看見各種直播的美女。有在直播間跳舞唱歌的，也有聊天的。

然後他發現走廊盡頭的房間，裏面有一股……火鍋的味道。

所有人似乎都被這味道吸引了一下，向着那房間看，張經理笑道：“這是我們的一個吃播，今天播吃火鍋。她是我們這裏人氣最高的呢。”

周之潭愣了一下，低聲道：“我也想……”

張經理聽見了，笑道：“給你們也準備了吃的喝的，別急，我們先去妝造準備一下。”

周之潭他們三人進去做妝造了，白陸和徐騰被張經理帶着參觀。

“我們總裁很早就想和白先生您見面了，您知道的嘛，直播現在火爆，但受衆群體相對比較有針對性，和藝人合作大家雙贏，何樂不為。粉絲經濟時代嘛，粉絲和流量就代表一切。”

“嗯。”白陸點點頭，“之前和你們總裁只電話交流過，她比較忙，今天在嗎？”

“要晚上才回來了。”張經理說，“今晚還說要請你們吃飯呢。”

白陸笑笑：“付總确實女強人，每次講電話也都很快挂了。”

“別看我們付總現在這麽女強人的，以前也是個女演員啊。不過她一直不想靠臉吃飯，現在也自由一些。”張經理道。

白陸對付琳更好奇了。

之前白陸在找直播平臺，首選了藍鯨這家。他給付琳去了電話，沒想到對方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并且表示非常想合作。白陸和她約談時間，她說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電話裏定了價格，定了行程，說到時候來找經理就行了。

直播前兩天，所有藍鯨旗下的視頻網站都做足了噱頭，大版面宣傳着這三個男孩的種種。持續了一個禮拜，所以這場直播确實讓所有人都很是期待。

“很期待晚上的飯局。”白陸點點頭。

La!Mon的首次直播就在藍鯨，而且是個周五的晚上，自然吸引了無數在線觀衆。

因為聽說會選取部分網友的彈幕留言，随機挑選送禮物，七點四十的時候，直播間已經蹲了四百萬人次。

彈幕無聊就在聊天，三人的團飯很和諧，唯飯就開始攀比誰比誰的彈幕條數多和字長，還有粉絲開始送跑車之類的沖粉絲榜讓他們看見，一個王流旭的土豪粉直播還沒開始已經刷了上萬的禮物。牢牢占據着粉絲榜的榜首。

王流旭嘆為觀止：“……這比我還有錢……”

直播開始了，三個人對着鏡頭打招呼。沒有主持反而想聊什麽聊什麽。

“大家好。”王流旭把攝像頭對準了周圍的，“今天直播我們準備了一堆的零食和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

“我給大家翻翻啊，鴨脖，薯片，雞爪……辣的欸，周周不吃辣。”

彈幕上一片“wooo周周不吃辣”，“好關心周周哦！”“周周喜歡吃什麽？”

王流旭看着最後一條：“周周喜歡吃……你喜歡吃什麽？”

周之潭無奈道：“沒什麽特別喜歡的。”

彈幕上炸了一個大跑車，粉絲的彈幕就特別大：“聽說流旭和安安是住在一起嗎？”

瞬間彈幕又淹沒了屏幕，有說這是隐私不許問，也有重複刷着這條問題的。

安印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啊。去公司比較方便，不過不希望大家打擾我們的生活哦。”

“對！”王流旭點點頭。

彈幕馬上開始刷得看不見字了，基本全是“安旭女孩決不認輸！”“蒸煮給我們正名！”

還有默默暗搓搓的彈幕：“還有人記得墨印CP嗎……”

彈幕有人問：“和顧熙還有聯系嗎？”

王流旭想了想：“很開心他能出道，之前在節目裏合作啦，過一陣子就能看見。他表現很精彩，之後期待更多合作！”

周之潭接着把攝像頭接過來：“我們唱新歌給你們聽吧。”

“對啊對啊，我們清唱一下。這首是周周作曲我作詞，安印編舞噠。不過舞這裏是跳不了了。”王流旭附和道。

唱了副歌部分，其實歌曲的調子簡單明快，随意唱得也好聽。三個人唱完，彈幕刷了一波禮物，王流旭報了兩個，指着一個刷了跑車的id：“周周這個。”

“謝謝愛周周的白白送的……保……保時捷跑車……”

周之潭念完清了清嗓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才繼續念下一個id。

聊了三人在韓國的生活，聊了當練習生時候的快樂和苦。

“我跟你們說那時候我們訓練，吃飯的時候幾個韓國人還老□□們隊！我們就用韓語和他們對罵，後來我們自己在外面能租房了，安印就天天給我們做飯了哈哈。”王流旭拍拍安印的肩膀，“他超厲害，讓我們能擺脫泡菜……”

“擺脫泡菜吃什麽都好吃吧，我做的挺一般的……”安印撓撓頭。

“還有當時我們撿到裏裏波，它被壓在塌了的磚牆下面。”王流旭說，“我們幾個把磚搬開來，把它從下面抱出來。”

“還好周周發現得早。”安印說，“現在它被養在公司招財啦。”

彈幕上還讓他們分享點有趣事情，王流旭就說：“好多，都說不完。我們經常一早要去搶教室，搶位置。訓練腳傷腰傷都是家常便飯啦，有個老師特別苛刻…周周你記得吧…”

臨近結束，已經飙升至快将近八百萬人次，雖然和平臺記錄相比還有些距離，不過确實是個不錯的成績。

主要是，還在直播途中，白陸的手機已經接了兩個廣告商的代言邀請，雖然他還想再觀望一下。

間隙，他注冊了個號，想混在人群中給周之潭刷個禮物。點了個最貴的還被周之潭讀了出來，他默默掐着自己眉心跟着笑。

直播接近尾聲時，付琳的電話來了。說自己在附近定了桌子，就不回公司了，等會讓張經理直接開車送。

下了直播已經九點，幾個人在直播時候吃吃喝喝也沒什麽大感覺，就是白陸和徐騰餓得饑腸辘辘的。王流旭邊卸妝邊問：“怎麽樣怎麽樣？不尴尬吧。”

“還好有你了。”白陸拍拍他，“你一個人撐起了整臺戲，早晚給你改行說相聲吧。”

徐騰說：“接下來就看後天的新歌成績了，不行就白總出錢刷榜買熱搜。”

“不了不了，窮。”白陸摁着手機搖手。

“大家都在，就上車吧。”張經理已經在外面等候許久了。幾個人上車，被載到了一家看上去挺高級的私房菜館。

門口有個高個子美女在等，張經理停好車後，大家下車，那美女就邊笑邊走過來。

“那麽慢呢老張，路上堵嗎？”

“還好還好。”張經理給其他人介紹，“這是我們付總，付總，這是白總，徐經理，還有這三個……”

付琳和白陸想象的不太一樣，外強中幹的女強人應該是氣場強大利落短發幹練得不行。付琳卻一頭微卷的栗色長發，穿着素色的連衣裙，手裏拿了一個小手提包，她五官漂亮英挺，特別混血。難怪之前張經理說她以前做過演員。完全看不出有三十六七快四十的模樣。

她看向他們一一打招呼：“我知道你們，我特別喜歡你們。”

“打招呼啊。”白陸拍了一把周之潭。

“付總好！”三個人聲音清脆又整齊，付琳笑起來：“你們好你們好，快進來坐。”

私房菜館的包間裏，涼菜已經上齊了。幾個人落了座，付琳先問小朋友們要喝什麽，叫了點橙汁飲料的，大家就聊了起來。

“白總。”付琳和他碰了一杯，“回頭還要工作就不和你喝酒了，這杯……橙汁敬你。”

“我敬你才是……之前宣傳時期我們比較忙，配合的少，您也沒有怨言，我挺感謝的。”白陸笑起來。

付琳看其他幾個都愣着，連忙道：“吃菜啊小朋友們。”

她目光一個個看過去，看向了周之潭：“聽說之前一直在韓國訓練，回國來了想不想考個國內的大學啊？”

進門之後周之潭就在觀察付琳，付琳很漂亮，是那種氣質和美貌并存的漂亮，即使他現在确認自己是個彎的，仍然在她身上移不開眼睛。

被問了一聲反而感覺像忽然被長輩關心了學業，周之潭連忙坐直了回答：“之後白老師說會給我們安排一些老師，文化和專業跟上了明年試試考藝術類院校。”

“呀，那是真不錯。”付琳笑得雙目彎彎，“年輕時候就是要多讀讀書呢，我以前也不是專業生畢業，演技常常被人诟病，後來我就不想演了。現在好多人還請我出山呢。”

“您很漂亮。”周之潭溫言道，“有機會我想看看您的戲。”

付琳微微一愣，看着他，而後才笑起來：“我以前的藝名不是這個。”

“啊……”周之潭點點頭，“那是？……”

“有機會告訴你。”付琳沖他眨眨眼。

周之潭一直很內斂，如果被他說“你很漂亮”這一類的詞，那大概真的是絕世美女了。

白陸對着付琳多看兩眼時，會莫名有一種，她和周之潭張好像的感覺。

尤其是眉眼和額骨，還有最重要的眼神，非常相似。這種相似是在氣質和談吐上，她舉手投足間的一些細小動作，會讓人覺得無比舒服。

對事物分析的角度銳利，也難怪可以掌握那麽多媒體在手而毫不費力了。

一頓飯吃了兩小時，還意猶未盡，付琳似乎真的很喜歡他們幾個。但之後有工作在身，需要盡快回公司。

白陸走時看周之潭的眼神，忍不住問了付琳一句：“付小姐結婚有孩子了嗎？”

“嗯……離婚過。”付琳撩了撩頭發，“孩子沒有，我不太适合生小孩，可能生了我也不會好好養。”她笑笑。

白陸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啊，不過像您那麽優秀的，是別人配不上你吧。”

說這些話時，周之潭就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聽見付琳說“沒有過孩子”，他才若有似無地松了口氣。

白陸覺得他應該在期待什麽，但他又希望那些不是真的。

幾人晚上還要趕回上海，來時徐騰開車，回去時候白陸開。到了上海都已經淩晨了，把他們幾個送回家，白陸和周之潭也回到了弄堂。

一路無話，到了家裏，周之潭開了燈似乎也在思考問題。

白陸倒了杯水，用杯底磕磕桌子：“在夢游還是思考人生？”

周之潭搖了搖頭，白陸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前當過演員，是不是算算和你媽莫名離家時候的年紀差不多，重點是長得和你真的很像……”

“……你，你覺得，會……”周之潭皺了皺眉頭，“如果她真的是，為什麽不認我呢……”

“小哥，我們是個飯局，不是認親大會。她可能以自己的方式不打擾你，支持你呢？”白陸拍拍他肩膀，繼而又摟住他的肩頭，“別想那麽多了，你現在是非有媽不可的年紀嗎？即使不是，也是一個非常棒的合作方。”

周之潭想起了他們家，心裏又一陣煩躁的火，韓國訓練回來他只是和後媽說了自己回來，周媽喊了他兩次回家吃飯他都借口忙沒有去。

從前也不是什麽父子間的深仇大恨，但時間越久越不想解釋，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很深的隔閡。

他看向白陸。

工作後疲憊還在廚房熱飲料，把可可粉和牛奶攪在一起，此刻在廚房溫暖的燈下，白陸還是那個軟綿綿的白陸。

“白老師，你會想你爸爸嗎？”他靠着門忽然輕聲問。

白陸手中攪着熱可可：“怎麽不會呢，接手工作後才能體會他以前多辛苦……但也就想想了。”白陸把熱好的沖進杯子裏放涼，“那天站在殡儀館時我就想過了，想可以，但不能靠着想去過日子。”

周之潭接過熱可可喝了一口，手扶着他的腰：“但你可以想着我過日子。”

“那過不好日子。”白陸也端起一杯喝了一口，“我想你就想見你，恨不得天天把你放身邊。”他仰天嘆了口氣，“只能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

“辛苦你了白總。”周之潭親了親他。

可能只是一面之緣，或是潛意識裏覺得母親已經是個遙遠的詞，他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想去深究，白陸說的對，所有的順其自然就好。

但偶爾總會有節外生枝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現實中很多事情焦頭爛額的，現實永遠比小說辛苦，不想告訴朋友 沒法和父母交流

希望每個讀到這裏的你能不被任何東西打敗永遠幸福啊～

改了下bug 藍鯨僅做視頻網站 和藍期社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