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最強防狼術
較之打印紙上那個平板呆滞的人,現在的丁揚五官更為立體扭曲。
他穿着白T恤和灰色運動褲,但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
污血染了他前襟一大片,褲子更是粘膩膩的沾滿鮮血。
他手中的刀片明晃晃的立在他的臉側,猙獰的讓人心慌,秦卿抿起嘴角握緊了手中的扁擔——
一秒鐘的時間,蕭自塵和趙光熙立刻起身看向秦卿,但丁揚距離大門更近,他舉着刀似乎做了殊死一鬥的準備,片刻就已奔到大門口。
秦卿本就是靠門而立,先前看到丁揚也是從縫隙裏,此時丁揚舉刀奔了過來,跑到門口的時候明顯一頓,似乎沒想到大門口竟還站着一個人。
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到丁揚握着刀的手迅速擡起,然後蕭自塵冷靜的聲音破空而來——
“防狼術!”
秦卿拿着扁擔下意識向着丁揚下半身杵去——
“砰——”
秦卿耳膜發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被丁揚握在手裏的刀‘叮’的一聲掉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腳邊,而丁揚本拿着刀的手鮮血直流,人已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幾秒種後。秦卿擡起頭看到趙光熙手裏拿着槍跑過來,蕭自塵那厮還在後面慢悠悠的摘着手套。
她看了一眼痛呼出聲的丁揚,随後快速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大長刀指向了他。
趙光熙喘着粗氣,擔憂的看向秦卿:“你沒事吧?”
秦卿搖搖頭,蕭自塵卻從後面大步邁了過來:“廢話,有事還能跟你說話?”
趙光熙撓撓頭,又聽見蕭自塵冷聲道:“還不把人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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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熙只得照做,秦卿呼了幾口涼氣才發現自己手裏正攥着刀,那刀極重,是豆腐機上切豆腐的刀,此時刀背上還殘留着大滴的鮮血。
秦卿立刻将殺人兇器放下,蕭自塵那厮越過門檻走了過來,他緊緊的皺着眉頭,不解的看向秦卿:“你怎麽反應那麽遲鈍?從你發現他的第一刻起不就要做好格鬥準備?”
秦卿也狐疑的看過來,雙手一攤:“我并不會格鬥。”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角,這家夥不會一直以為她會格鬥術什麽的吧,秦卿心裏突然一個激靈,想起蕭自塵大聲喊出的防狼術——
要不是他最後反應過來,估計她就是丁揚刀下的第五個亡魂了。
她又想起蕭自塵進門前的那句話,他當時不讓她進去,說的是讓她‘守’在門口,而不是‘等’在門口他還說‘丁揚可能還沒有走’,那麽後面那句很有可能就是‘他若是出來,你就制服他’,而并非是她腦補的‘你進去很危險!’
秦卿終于知道,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蕭自塵這種非正常的思維方式,她以後還是加快習慣的腳步,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命就沒了。
蕭自塵那厮還站在一邊蹙着眉頭,臉上一派不高興:“原來你不會啊……真是敗筆!”
秦卿沒回應,敗筆這詞是不是用的太嚴重了?難不成他還真把她當男人了?!
讓她拿內褲,讓她守門口,不過……卻說不過去,因為蕭自塵那家夥又總是紳士風度十足的主動提起所有重物。
秦卿思索間,身後傳來嘈雜的聲音,她一回頭就看到很多鄰居都面帶訝色的朝這邊走來,齊陸正臉色低沉的走在人群中,林淮予和另一個小警察走在齊陸身後,正掏出警官證表明身份安撫躁動的人群。
齊陸目光越過衆人,快速凝向秦卿,皺起一雙英眉,朗聲問:“你沒事吧?”
趙光熙雙手壓制着丁揚,眼睛卻賊眉鼠眼的看向蕭自塵——
不過蕭自塵只是揚了揚眉,看着秦卿對齊陸搖了搖,并未作聲。
趙光熙心裏憋悶,憑啥他問有沒有事就是廢話,齊隊問就不是廢話了?
趙光熙腹诽,齊陸朝着秦卿又看了一眼,然後走過來,在蕭自塵身邊站定,禮貌的道謝,蕭自塵掃了齊陸一眼,蹦出一個字——“嗯!”
齊陸明顯被蕭自塵一個字噎到,半晌才又擡起頭對上蕭自塵淡漠的眉眼,委婉的說道:“蕭先生,秦醫生只是一個法醫,雖然做了你的助理,但并不應該出現這種危險的地方。”
秦卿一怔,沒想到齊陸竟幫她聲讨起了蕭自塵,不過以她對蕭自塵那家夥的了解,才不會甘心讓人這麽反駁。
果然,齊陸的話音剛落,那厮便恢複了标準的蕭自塵站姿,幽深的目光從齊陸臉上滑到秦卿身上,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勾着唇角從齊陸身邊徑直越了過去——
“我看她防狼術用的挺順手的!”
秦卿下意識去看丁揚,他的手還在滴着血,臉色慘白嘴唇血色盡失。
也不知道她那一下到底有沒有把他打壞,不過壞不壞也沒關系了,估計他這輩子也不能從監獄再出來了,更談不上娶妻生子了。
秦卿回頭看向蕭自塵的背影,那家夥在嘈雜的人群中踽踽獨行,帽檐依舊被壓的很低,身上的POLO衫依舊一分一毫也不肯碰上他人。
她收回目光,回過頭去看齊陸,微笑道:“謝謝齊隊,蕭先生知道并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才會讓我守在門口,是我沒說清楚,讓他誤認為我掌握格鬥技能。”
齊陸黝黑的眼睛凝在她身上半晌,最後才默然的轉身,對趙光熙道:“你去送蕭教授和秦醫生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不等趙光熙說話,林淮予和另一個小警察已經走到齊陸身邊,兩人伸手将丁揚押了過來。
林淮予站在齊陸身旁,對趙光熙說道:“快去吧,這裏我們處理。”
趙光熙看了一眼齊陸陰沉的臉色,最後點了點頭,對秦卿道:“秦醫生,我們走吧!”
秦卿目光情不自禁移向齊陸,有些尴尬,明明他是為她好,她卻沒領情,心裏到底有些愧疚,臨走前又道:“謝謝齊隊,那我先走了。”
齊陸還是沒說話,她回過頭卻看到蕭自塵筆挺的背影,他站在弄堂盡頭,颠了颠肩上的背包,然後轉身對上她的眼睛——
她情不自禁擡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因為她知道,蕭自塵此時一定是沉着精致的眉眼,不耐煩的計算着:“我的午餐時間是十二點整,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十分鐘。”
——————題外話——————
你們猜,丁揚被杵殘沒?=。=偶好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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