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脖子與頭

腰間的溫度驟失,下一刻,秦卿手心一緊,鼻尖又充滿了蕭自塵清涼的氣息。

秦卿視線快速鎖定他的上半身,所幸的是黑色的T恤衫毫無黏膩的痕跡,秦卿這才放下心來,轉而看向對面身穿黑色迷彩的闖入者。

那人一只手捂着肩膀,斜斜的靠在牆面上,地下一灘血跡,看樣子是被蕭自塵擊中了手臂。

他眼睛裏充斥着狠辣的氣息,受傷的手臂提不起力氣,手上的槍便勾在了手指上,要掉不掉的樣子。

秦卿被蕭自塵按到身後,旋即他右手提着槍對準面前闖入者的腦袋,擺正身體直面看向來者,倨傲而又輕緩的道:“我不想殺人。”

蕭自塵聲音一落,來人卻詭異的笑了笑,那人嘴角笑意若隐若現卻并不放肆,帶着另一番特別的味道,襯着外面的槍聲和叫喊聲越發瘆的慌。

不過一瞬間,秦卿看到了對面男子灰褐色的眼睛,随後他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從嗓子裏發出來,卻像是上了鏽的一般,黯啞難聽——

“如果你不想身後的女人死的比Tait更慘……”他說到這裏,聲音奇異的頓了頓,秦卿只覺得脊背涼飕飕的往上冒涼風,她一擡起頭恰好對上了他白花花的牙齒,還有惡心的牙龈——

“最好現在收手、回國!”

那人話音一落,秦卿只感覺蕭自塵小臂緊縮,随後他手槍快速調整方向,瞄準了那人的膝蓋。

砰——

秦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幾秒鐘後她側頭,正看到了蕭自塵抿起的嘴角……

竟沒想到,對面的恐怖分子說完這句話便提槍自殺了,他擡起手槍徑直對準了自己的腦袋,與蕭自塵同時扣動了扳機。

秦卿清晰的看到了他一瞬間渙散的瞳孔,崩裂的腦漿,還有大片的鮮血……

蕭自塵依舊緊緊握着她的手,看着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男人,走了兩步蹲在他的面前,盯着那人已經嚴重渙散的瞳孔,聲音似暴風雨前的寧靜:“viper的人?”

那人嘴角笑意瞬間凝固,眼神終于一眨不眨,直愣愣的看着蕭自塵,沒了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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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只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捏緊了蕭自塵的手,克制着情緒慢慢道:“他是誰?”

蕭自塵回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能判斷是不是viper團夥的人。”然後他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手指,緩緩放開,一只手舉着槍,一只手放在死者身上,摸索起來。

秦卿蹲在他身後,看着蕭自塵沉着精致的眉眼,快速的翻找着死者身上的東西。随即他放在死者上衣口袋處的手一頓,手心翻轉後秦卿看到了一只金色的筆。

筆上帶了一個按鈕,是一只錄音筆。

蕭自塵捏着那支筆,沒有當即打開,而是轉手放到了褲袋裏,而後站起身回頭看向依舊有些發怔的秦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旋,秦卿回了神,眼前已經伸出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起來!”

秦卿愣愣的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裏,蕭自塵一用力,秦卿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直直的鎖住對面的蕭自塵。

“有話回去再說。”蕭自塵一句話頓時把秦卿滿腦子的疑問堵住了,然後他往門口看了一眼,秦卿這才發現外面吵鬧的聲音消去了大半,她回頭看向窗外,醫院門口停了許多軍用車,應該是政府的支援軍到了。

果然,幾分鐘後不到,屋門便從外面響了,是納賽爾的聲音:“Ares,你們還好嗎?”

蕭自塵應了一聲,然後打開門納賽爾便閃身進來了,蕭自塵又快速将門關嚴,才沉聲道:“死了一個。”

納賽爾看向躺在地上的人,皺了皺眉:“你打死的?”

“不是!”

納賽爾看過來,蕭自塵将手中的手槍遞還給他:“是自殺!”

納賽爾聞言一愣,“自殺?開什麽玩笑,怎麽會自殺?”

秦卿從蕭自塵身後走出來,朝着納賽爾點點頭:“的确是自殺的,我看見了。”

蕭自塵聞言卻忽然笑了出來,似乎是絲毫不将男子自殺前的話放在心裏,只淡淡的看了秦卿一眼,“我們是一起的,你能做什麽證?”

秦卿一怔,納賽爾已然翹起了胡子:“嫂子,我沒有懷疑Ares,恐怖分子找到你們之後,又來個自殺,的确有點大跌眼鏡。”

秦卿聞言,吶吶的沒有說話。

“就說是我打死的。”納賽爾囑咐道,而後又看向蕭自塵:“這事兒我們回去再說,你們還去看病嗎?”

“當然!”蕭自塵聲音微微上翹,來醫院是為了什麽?為什麽不看?随後拉着秦卿從納賽爾身前走出去,腳步一頓:“內分泌科在幾樓?”

秦卿跟着他停下來,回頭看向納賽爾,那厮撓了撓頭:“這病得先去皮膚科看看吧!三樓。”

“sorry,沒得過。”蕭自塵淡淡應了一聲,随後又拉起秦卿的手往外走。

等到完全走出納賽爾的視線,秦卿目光落在兩個人緊緊相握的手上,片刻後移開目光,小心翼翼的往外抽了抽手。

這家夥還牽上瘾了。

蕭自塵察覺她的掙紮,回頭頗為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吐了兩個字:“別鬧。”

秦卿無語的皺皺眉,很多時候明明蕭自塵才是最像孩子的那一個,現在反倒總是對她一幅訓孩子的語氣,她磨了磨牙:“現在安全了。”

“安全?”蕭自塵聞言腳步一頓,聲音充滿了嘲笑之意,随後他頓住腳步,目光緊緊撷住秦卿,一字一句說道:“你沒聽見他說什麽嗎?還是司洛沒有跟你說Tait的死狀?亦或者你認為他沒有同夥了?”

蕭自塵話落依舊沒有松開秦卿的手,她一路默不作聲,現在的蕭自塵估計是準備戰鬥的刺猬,還是別惹為好。

三樓很快就到了,蕭自塵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門上的阿拉伯字體,然後敲了敲門,裏面應了一聲,蕭自塵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是兩個中年男子,穿着白大褂正坐在一起說着什麽,看到兩人進來,其中一個男子起身走過來,打量了一眼兩個人,用英文道:“什麽事?”

蕭自塵亦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半晌後将身子側了側,露出了身後的秦卿,指了指她的脖子:“看看她怎麽了。”

話落,将秦卿牽到面前,按在了凳子上。

那男子粗略的看了一眼,“稍等一下。”然後回頭拿起眼鏡戴上,複又轉過身來站到秦卿面前,伸出手按住她的腦袋往一邊轉了轉,慢慢貼近秦卿的脖子,熱氣噴灑出來:“什麽時候發……”

忽然,秦卿只覺得扶着她腦袋的手似乎被什麽大力的打了下去,連帶着她的腦袋都晃了晃,她狐疑的擡起頭,驀然撞見了蕭自塵沉下的眉眼——

那厮擡着手以不容侵犯的姿态擋在她的頭前,色厲內荏的對呆愣的醫生沉聲道:“讓你看脖子,你摸她的頭做什麽?”

——————題外話——————

表養文了,我都寫大神吃醋啦=。=

推薦我的同期雛鳳文——花田籬下《二嫁獵戶之悍妻當家》【這是一個男人想養忠犬婦,卻最終被養成忠犬的溫暖故事!】喜歡古言的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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