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段抱樸提着素誠回了山洞，素天盤腿閉眼靜坐，裴詞半躺在一塊石頭上玩手機，腳尖還不時地在地上繞圈。

聽到洞口的動靜，裴詞暫停了電視劇，眼角撩起看了過去。

段抱樸把素誠往地上一扔，手在他背上拂過，三張符飄下落地，上面符文消失，只剩下空白的符紙。

素天睜開眼睛，看到昏迷之中的素誠微微有些驚訝，“你們遇上這個小子了？”

段抱樸走到裴詞跟前，裴詞忙讓開一人的位置，段抱樸坐下點點頭說：“唉，這位兄弟真的是油嘴滑舌死性不改。”

“哈，他原來就如此。”素天面色不善地緊盯着素誠，語氣也并不是很好：“你們打算把他怎麽辦？”

“他還有用處。”段抱樸手一揮，素誠頭上聚雲下雨，淋了素誠一頭。

素誠突然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周遭情況就開始大吼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

裴詞：……

“住嘴！”素天厲聲呵斥，素誠聽到渾身一顫，他腦袋僵硬地轉頭，就看到原村長素天緊盯着自己。

素誠忙磕頭慌慌張張：“村，村長，您在這兒啊？”

素天不氣反笑：“我不在這兒那在哪兒？當我死了？”

素誠被堵的無話可對，半張着嘴有些滑稽。

裴詞還記得這人後背裏使袢子，嗤笑一聲說：“剛才的水流到腦子裏面去了？我看你整個人有點不清楚。”

前有素天坐鎮，又有段抱樸虎視眈眈護着，素誠選擇忍氣吞聲。

“你別想着暗送消息。”段抱樸淡淡地說道，“你想想後果吧。是他們人來得快，還是你涼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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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被奴役的村民都會給一個傳遞消息的東西，當遇到危險情況或者是有什麽發現，可以用那個傳消息，尋求幫助或者是支援。

最後一條路也被掐死了，素誠垂頭喪氣。

裴詞拍了拍手，想起自己有一味藥可以用，就在自己背包裏翻了翻，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裝着黑色的液體。

裴詞晃了晃玻璃瓶，他笑着問素誠：“你是自己喝下去，還是我用注射器給你推進去。”

素誠哽了哽，縮脖子忐忑不安：“能不吃嗎？”

“不能，看來你選擇吃下去。”裴詞擰開玻璃瓶的蓋子，起身要去喂藥。

段抱樸攔住他，搶過玻璃瓶捏在手裏，“我來吧，狗急了也會咬人。”

“……”素誠恨得牙癢癢。

“自己張嘴。”段抱樸走過去，素誠沒有多加猶豫，閉着眼睛張着嘴。

黑色的藥水倒進素誠的嘴裏，辛辣的感覺席卷他的口腔，沒留意一下子吞了大半，還有一些被他吐了出來。

“裴詞獨家藥方，每隔一小時必須服用解藥，要不然就會暴斃。”裴詞翹着二郎腿，手裏把玩另外一個玻璃瓶，其中是一顆一顆的藥丸。

素誠壓下了那股味道，雙眼無神，語氣蒼涼：“吃解藥丸。”

三個人把素誠扔到一邊涼快去，素天詢問段抱樸出去一趟有沒有發現什麽。

“我這次出去，發現了幕後人待的地方。”段抱樸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哦對了，還有桃子。”段抱樸從納物囊裏拿出兩個桃子，分給裴詞和素天。

桃子的清香四溢，素天摩挲其上白色的絨毛，忍不住感慨：“村裏的桃子樹，有機會還想去看一看。”

段抱樸忙制止住素天瘋狂.插旗的行為，繼續分析形勢：“那面牆估計是某種幻術，要不然不會出現與村子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巷子。但那個陣法有點棘手，一時半會兒我也破不了。”

“所以你把那個帶回來，就想問出進入的方法。”裴詞用小刀削桃子皮，長長的一條也沒斷開。

三人都看向素誠，素誠忙把手擋在身前說：“我不知道。”

看見三個人懷疑的表情，他哭笑不得：“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唯一去過一次，還是別人帶着我去的。”

“哦。”裴詞總結一句，“你還是個小喽啰，沒有權限。”

素誠：……

裴詞削完桃子，把它給了素天，又拿另外一個削皮。

“既然他不知道，那先把這件事先放下。”段抱樸摸着下巴思考，“我還要出去一次，看能不能破了村子裏的幻陣。”

素誠忙邀功贖罪：“幻陣我知道，和村裏的整個防禦陣法聯系在一起，要去觀察陣去入口處就行了。”

裴詞瞥了他一眼，素誠被吓得忙轉過身對着牆面壁。

“防禦陣法……幻陣……”素天重複這兩個詞若有所思。

正好裴詞削完了第二個桃子，給段抱樸遞了過去，段抱樸想也沒想咬了一口，又給裴詞推了回去，“你吃。”

裴詞沒說話，用紙巾擦了小刀收好，啃起桃子來。

素天回了神，對他們道了聲歉，“那明天還要麻煩樸兒出去一趟了，這裏我實在是脫不開身。”

段抱樸應下，眼中有心事。

裴詞見了，知道他有話不好問出口，裴詞便張口問素天：“您說不能離開這裏，是要給那塊碑輸送能量？”

裴詞想不出來合适的詞，只好用“輸送能量”代替。

素天聽到有些訝異，“你說的沒錯，之前說了這塊石碑是……”

段抱樸擡手指了指素誠，素天搖頭繼續說道：“沒事，也無關緊要了。石碑是村裏的動力之一，但另外一個已經缺失，石碑無法正常運轉，我只能以我自己來驅動石碑。”

“如果石碑無法運轉會發生什麽？”

“會整個崩潰掉。村子裏的每個假人造出來都需要那個被盜的東西供給生命之源，而石碑就是控制樞紐。石碑不運轉，假人會不受控制，互相殘殺互相毀滅，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場景，但我也不想見到那樣的結果。”

裴詞梳理了一下信息，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幻陣颠倒整個村子的規則，村民變為假人，假人反變成‘人’，也就是說石碑現在控制着所有？”

素天點頭說道：“是這樣的，一旦崩潰了誰都逃不了。”

“那就是我也會死？”素誠哭喪個臉，本來沒有表情，臉上擠成一團非常難看。

“不介意你的話，你一小時後就可以死了。”裴詞皮笑肉不笑。

素誠哽了哽：“不了吧。”

段抱樸看到素天臉色蒼白，原本很有精神的他現在卻蒼老了很多。

看來還是要先破了幻陣，就算是萬一崩潰，也不至于所有人一齊混鬥。

作者有話要說： 段抱樸：桃子你一半，我一半。

裴詞：為什麽不你一口，我一口？

段抱樸：先咬為敬。